第七十二章：扪心自问
悬浮于半空的沈秀听完这些话，心里莫名其妙的越发生气了，刚刚同样只是要陆太平赔礼道歉服个软而已，但他宁愿和一位守城将军打生打死的翻脸也不愿意跟自己道歉，而现在，只是为了那个样貌丑陋的女人寻一枚三生果作为药材，就愿意低头赔礼道歉了？
沈秀没有答应，反问陆太平：“为什么？”
“啊？”陆太平又被这个女人问得莫名其妙了。
“算了！”沈秀深吸一口气，再次问道：“告诉我答案，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纠缠和计较！”
陆太平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小师兄真的什么也没和我说，我只能说这么多。”
沈秀皱起了眉头，显然不信，张天机赶紧开口对沈秀说道：“沈仙子，他没说谎，贫道说话如口含天宪，并不会胡乱掰扯，口中之语还算可信。”
沈秀沉默不语，片刻后对着张天机微微点头，看了一眼陆太平后，对他轻声淡淡说道：“我叫沈秀！”
陆太平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开口言语。
沈秀没再说什么，转身飞出了审理堂，见沈秀离开，郑直赶紧对着张天机抱了抱拳道：“那就先这样吧，老张，下次再跟你聊，我先去送送沈仙子。”郑直马不停蹄的也跟着离开了审理堂。
“多谢张天师！”陆太平对张天机弯腰抱拳，表示感谢。
张天机笑着点点头，而后瞥了一眼好似吃瓜群众的小道士，没好气的说道：“还看戏呐！今晚和你朋友好好聚聚，明天差不多该回龙虎山好好修行了！连你身边那小丫头都比你强了！你还只会傻乎乎的看看看。”
小道士哪敢顶嘴，低着头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等到再次抬头，审理堂中已经没有了张天机的踪影。
陆太平走到郑晓身前抱了抱拳道：“郑大人，守城将军的话，可还作数？”
“作数！自然作数！”郑晓点点头，接着又对着陆太平竖起了大拇指道：“说实话，你是我见过最强的凡俗境武夫了，更难得的是竟然不畏强权和美色，是我辈中人！即是我辈中人，我也相信你说的，你仇家多了，哈哈哈。”
陆太平再次对着郑晓抱了抱拳，表示感谢：“如果世间的官都如郑大人一般讲规矩就好了。”
郑晓反而笑着摇了摇头：“如果都如我一般没有人情可讲，那才可怕。”
“来人，给陆兄换取通关文牒，顺便带几枚三生果过来。”郑晓招手喊来一个士卒，交代完事情后跟陆太平抱拳道别，他还有事要忙。
陆太平看着郑晓离去的背影，是打心里佩服郑晓这样的人，虽然看起来好似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但其实办起事来却处处讲规矩。甚至可以为了他这种素不相识的嫌疑人出声阻止自己亲大哥的种种越矩行为，已经很是难得了。
拜别了郑晓离开司案府的时候，已经是晚间时辰了，知道小道士明天将要离开小团体回归龙虎山，陆太平决定为小道士搞个宵夜宴，反正今天大家都没吃晚饭，就干脆热热闹闹的再聚一晚，然后和小道士好好道个别。
一行人回了客栈，陆太平多给了掌柜的一些银子，又给了厨子一些赏钱，表示不需要人守着，将好酒好菜送到小道士房间里就行，等明天小道士走了再一并收拾。虽然已经是晚间了，但也毫无难度的就办成了这件事。
没过多久，小道士的客房里就摆上了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
客房中，摆着一张低矮的圆桌，桌上都是热气腾腾的好酒好菜。黑白道袍的小道士盘腿而坐，右手边是一身武夫打扮的陆太平，陆太平身边坐着一袭青衣长裙的青萱，绿衣小姑娘柔甲则挨着小道士左手，四人围坐在一起。白色睡袍的疯姑娘虽然看起来依旧还是战战兢兢的样子，但已经没那么害怕在座的几人了，所以她也在，只是她早已经吃过陆太平为她准备好的饭菜了，所以不愿过来，而是独自蜷缩在陆太平身后一个角落中，安静的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陆太平给每人都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搂着小道士说道：“张大胆，书上说了，天下间没有不散的筵席，但我觉得，那是狗屁，反正如果我想你了，就还会江湖再见！我干了，你随意就行。”
小道士也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长长呼出一口气后，小道士说道：“陆兄，接下来北上的路，我可没法陪你走下去了，就像我说的，江湖险恶，你可一定要多多小心，对了，今天事出突然，我也就没多问，你为何要突然出手杀了那鬣狗？是对暗中布局的人有了些什么头绪？”
提起这件事，陆太平心情似乎差了许多，他没打算瞒着几人，再次独自喝下一杯酒后，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有些头绪了，但我不想说。”
小道士拍了拍陆太平的肩头道：“你喝慢点，其实我听到那只鬣狗的话后，也想过一些猜测了，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绿衣小姑娘可不答应，轻哼一声，有些委屈道：“陆公子，都怪你！经常摸我脑袋，都把我摸笨了，我现在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又不和我说。”
青萱依旧默不作声，只是默默替陆太平添了一些酒水。
陆太平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说道：“我之前怀疑是有人想通过对付我，来挑起北蛮和大苍姬氏的矛盾，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后，反而让我越发觉得这个猜测是错的。”
陆太平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似乎有些苦涩：“后来想想孙如说的话，若说当今天下谁最想要北蛮大乱？谁最不想看到北蛮的风筝登天？谁最想要对付北蛮藩王？我心里只有一个人选。”说完不再开口，再次喝了一杯酒。
“那肯定是大苍帝王了呀，是姬明月的父亲吗？”柔甲这才听明白了一些，而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可是姬明月不是喜欢你吗？他父亲怎么会对付你呢？”
小道士轻笑一声道：“那种大人物，脑子里想的什么，谁又知道呢？再说了，柔甲姑娘，在咱们人间，乃至你们妖族在内，记着一句话准没错。”小道士故意卖个关子，等着小丫头开口问。
果然，小丫头疑惑的问道：“张天师，啥话呀？”
小道士见小丫头这么捧场，也不卖关子了，接着说道：“这天下间，哪个位高权重的掌权者不无情呐！”
绿衣小姑娘感叹道：“原来大人物都是没有感情的呀。”接着小丫头又问道：“那张天师，那齐厉算不算是大人物呢？”
小道士点点头道：“在我们北蛮地界，小王爷算是大人物。”
柔甲恍然大悟道：“那我倒有些理解他了，原来是因为他没有感情呀，怪不得当初都不念陆公子的恩情，还险些就真的杀死了陆公子，如果当初不是姬明月抢回了莲子，说不定陆公子都救不活了。哼！以后我可要离大人物远一些，没有感情的人太可怕啦！”
陆太平和小道士都被这个单纯的小姑娘逗笑了。
然而小姑娘却摸了摸脑袋，丧着个脸说道：“那真要是大苍帝王想对付陆公子，那陆公子和姬明月姑娘咋办呀？她可是很喜欢你呢！”
陆太平再次揉了揉小柔甲的脑袋说道：“先不说布局之人是不是他，布局的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对付我，他的眼界没那么低，他不过是将我当做对付北蛮的一颗棋子，一颗身后有位大天神撑腰的棋子罢了，可是以后，若再想以我为子就难了，先不说我会防备着，等我离开北蛮后，就已经跳出棋盘了。”
“啊……我又听不懂了！”柔甲双手轻轻拍着小脸蛋咕哝不已。
提起姬明月，陆太平眼中满是黯然和沉默。
酒局喝到一半，陆太平看疯姑娘已经睡着了，怕吵到她便先将她送回房间休息。
这一晚的陆太平拉着几人喝了很多酒，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心情很是不好，口中嚷嚷着不醉不归。
绿衣小姑娘本就来酒量也就那样，喝了两杯之后就醉倒在了圆桌边呼呼大睡。
青萱今晚竟然难得多喝了几杯，一直喝到头晕眼花觉得受不了，才扶起柔甲晃晃悠悠的离开，回房间休息。
小道士的房间中，只剩下陆太平两人还在拼酒，直到喝到大半夜，陆太平才扶着墙离开了小道士的房间，只是怀里多了一份药材和一个满满当当的储物袋。
陆太平回到房间里，疯姑娘依旧蜷缩在床上的角落里，好像已经睡着了。
陆太平踉跄着脚步，将药材和绣袋轻轻放到了床上，而后再也坚持不住，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不省人事，没一会就发出了阵阵呼噜声。
蜷缩在床上角落里的疯姑娘缓缓转过身子，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匕首，眼神复杂的看着地上呼呼大睡的陆太平。
其实在见到李想的那一刻，疯姑娘就已经清醒过来了，她清楚的知道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一切，当时情况复杂，为了保全性命，也为了能够恢复容貌和疗伤，她选择继续装疯卖傻。
其实她当时心里真的很害怕，她亲眼看着陆太平出手虐杀了李想那个畜生，心里很多感触。也清楚的知道陆太平就是曾经那个看起来是个老好人，心里却贼黑的家伙，她心里莫名有些害怕陆太平。所以下午趁乱的时候偷偷捡了一把匕首防身。
只是今晚，她无意中知道了太多东西，救了自己的人，就是传闻中的大恶人，也是和自己弟弟有生死大仇的人，自己的亲弟弟曾经差点杀死了他，他的修行天赋那么恐怖，要不要趁现在杀了他？
万一他喝醉了突然想占自己便宜怎么办？要不要杀了他？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们谈论姬明月的时候，齐筝心里莫名其妙的一紧，很难受。
齐筝又看了看放在自己身边的绣袋和最后一副药材，神色释然，默默放下了手中的匕首，用力的丢朝一边，她心里一阵难受，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给药又给东西，是让自己离开！
原来他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他果断出手杀了孙如那只鬣狗是因为他当时就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了，那他为什么还要救自己？明明自己的弟弟差点就杀了他啊！明明宁愿和一位守城将军翻脸也不低头道歉的人，为了寻一枚三生果治自己，不惜跟那个飘在半空中的女人道歉？为什么？
齐筝轻手轻脚的缓缓爬下大床，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少年，心里想了很多很多，不知不觉她也躺在了少年身边，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脸庞，脑海中又想起了很多事，自己精神失常的时候，好像也是他一直在照顾着自己，想起了玉龙峰上一起度过的三天三夜，想起他为了能让疯姑娘活下去轻轻将自己拥入怀中的画面，想起为了照顾她舍弃了温暖的房屋，拿着热水袋子钻入寒冷的马车中，浮仙湖小镇中的点点滴滴，那是为了美色吗？齐筝自嘲的笑了，那时候的自己面庞有多恐怖有多狰狞，她自己也知道，如今也没好多少。
扪心自问。
齐筝眼中慢慢滴出了泪水，她紧紧的抱着少年，如以往一般，再次钻进了他的怀中，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自己是齐筝，不是疯姑娘。
沈秀没有答应，反问陆太平：“为什么？”
“啊？”陆太平又被这个女人问得莫名其妙了。
“算了！”沈秀深吸一口气，再次问道：“告诉我答案，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纠缠和计较！”
陆太平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小师兄真的什么也没和我说，我只能说这么多。”
沈秀皱起了眉头，显然不信，张天机赶紧开口对沈秀说道：“沈仙子，他没说谎，贫道说话如口含天宪，并不会胡乱掰扯，口中之语还算可信。”
沈秀沉默不语，片刻后对着张天机微微点头，看了一眼陆太平后，对他轻声淡淡说道：“我叫沈秀！”
陆太平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开口言语。
沈秀没再说什么，转身飞出了审理堂，见沈秀离开，郑直赶紧对着张天机抱了抱拳道：“那就先这样吧，老张，下次再跟你聊，我先去送送沈仙子。”郑直马不停蹄的也跟着离开了审理堂。
“多谢张天师！”陆太平对张天机弯腰抱拳，表示感谢。
张天机笑着点点头，而后瞥了一眼好似吃瓜群众的小道士，没好气的说道：“还看戏呐！今晚和你朋友好好聚聚，明天差不多该回龙虎山好好修行了！连你身边那小丫头都比你强了！你还只会傻乎乎的看看看。”
小道士哪敢顶嘴，低着头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等到再次抬头，审理堂中已经没有了张天机的踪影。
陆太平走到郑晓身前抱了抱拳道：“郑大人，守城将军的话，可还作数？”
“作数！自然作数！”郑晓点点头，接着又对着陆太平竖起了大拇指道：“说实话，你是我见过最强的凡俗境武夫了，更难得的是竟然不畏强权和美色，是我辈中人！即是我辈中人，我也相信你说的，你仇家多了，哈哈哈。”
陆太平再次对着郑晓抱了抱拳，表示感谢：“如果世间的官都如郑大人一般讲规矩就好了。”
郑晓反而笑着摇了摇头：“如果都如我一般没有人情可讲，那才可怕。”
“来人，给陆兄换取通关文牒，顺便带几枚三生果过来。”郑晓招手喊来一个士卒，交代完事情后跟陆太平抱拳道别，他还有事要忙。
陆太平看着郑晓离去的背影，是打心里佩服郑晓这样的人，虽然看起来好似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但其实办起事来却处处讲规矩。甚至可以为了他这种素不相识的嫌疑人出声阻止自己亲大哥的种种越矩行为，已经很是难得了。
拜别了郑晓离开司案府的时候，已经是晚间时辰了，知道小道士明天将要离开小团体回归龙虎山，陆太平决定为小道士搞个宵夜宴，反正今天大家都没吃晚饭，就干脆热热闹闹的再聚一晚，然后和小道士好好道个别。
一行人回了客栈，陆太平多给了掌柜的一些银子，又给了厨子一些赏钱，表示不需要人守着，将好酒好菜送到小道士房间里就行，等明天小道士走了再一并收拾。虽然已经是晚间了，但也毫无难度的就办成了这件事。
没过多久，小道士的客房里就摆上了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
客房中，摆着一张低矮的圆桌，桌上都是热气腾腾的好酒好菜。黑白道袍的小道士盘腿而坐，右手边是一身武夫打扮的陆太平，陆太平身边坐着一袭青衣长裙的青萱，绿衣小姑娘柔甲则挨着小道士左手，四人围坐在一起。白色睡袍的疯姑娘虽然看起来依旧还是战战兢兢的样子，但已经没那么害怕在座的几人了，所以她也在，只是她早已经吃过陆太平为她准备好的饭菜了，所以不愿过来，而是独自蜷缩在陆太平身后一个角落中，安静的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陆太平给每人都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搂着小道士说道：“张大胆，书上说了，天下间没有不散的筵席，但我觉得，那是狗屁，反正如果我想你了，就还会江湖再见！我干了，你随意就行。”
小道士也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长长呼出一口气后，小道士说道：“陆兄，接下来北上的路，我可没法陪你走下去了，就像我说的，江湖险恶，你可一定要多多小心，对了，今天事出突然，我也就没多问，你为何要突然出手杀了那鬣狗？是对暗中布局的人有了些什么头绪？”
提起这件事，陆太平心情似乎差了许多，他没打算瞒着几人，再次独自喝下一杯酒后，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有些头绪了，但我不想说。”
小道士拍了拍陆太平的肩头道：“你喝慢点，其实我听到那只鬣狗的话后，也想过一些猜测了，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
绿衣小姑娘可不答应，轻哼一声，有些委屈道：“陆公子，都怪你！经常摸我脑袋，都把我摸笨了，我现在根本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又不和我说。”
青萱依旧默不作声，只是默默替陆太平添了一些酒水。
陆太平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说道：“我之前怀疑是有人想通过对付我，来挑起北蛮和大苍姬氏的矛盾，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后，反而让我越发觉得这个猜测是错的。”
陆太平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似乎有些苦涩：“后来想想孙如说的话，若说当今天下谁最想要北蛮大乱？谁最不想看到北蛮的风筝登天？谁最想要对付北蛮藩王？我心里只有一个人选。”说完不再开口，再次喝了一杯酒。
“那肯定是大苍帝王了呀，是姬明月的父亲吗？”柔甲这才听明白了一些，而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可是姬明月不是喜欢你吗？他父亲怎么会对付你呢？”
小道士轻笑一声道：“那种大人物，脑子里想的什么，谁又知道呢？再说了，柔甲姑娘，在咱们人间，乃至你们妖族在内，记着一句话准没错。”小道士故意卖个关子，等着小丫头开口问。
果然，小丫头疑惑的问道：“张天师，啥话呀？”
小道士见小丫头这么捧场，也不卖关子了，接着说道：“这天下间，哪个位高权重的掌权者不无情呐！”
绿衣小姑娘感叹道：“原来大人物都是没有感情的呀。”接着小丫头又问道：“那张天师，那齐厉算不算是大人物呢？”
小道士点点头道：“在我们北蛮地界，小王爷算是大人物。”
柔甲恍然大悟道：“那我倒有些理解他了，原来是因为他没有感情呀，怪不得当初都不念陆公子的恩情，还险些就真的杀死了陆公子，如果当初不是姬明月抢回了莲子，说不定陆公子都救不活了。哼！以后我可要离大人物远一些，没有感情的人太可怕啦！”
陆太平和小道士都被这个单纯的小姑娘逗笑了。
然而小姑娘却摸了摸脑袋，丧着个脸说道：“那真要是大苍帝王想对付陆公子，那陆公子和姬明月姑娘咋办呀？她可是很喜欢你呢！”
陆太平再次揉了揉小柔甲的脑袋说道：“先不说布局之人是不是他，布局的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对付我，他的眼界没那么低，他不过是将我当做对付北蛮的一颗棋子，一颗身后有位大天神撑腰的棋子罢了，可是以后，若再想以我为子就难了，先不说我会防备着，等我离开北蛮后，就已经跳出棋盘了。”
“啊……我又听不懂了！”柔甲双手轻轻拍着小脸蛋咕哝不已。
提起姬明月，陆太平眼中满是黯然和沉默。
酒局喝到一半，陆太平看疯姑娘已经睡着了，怕吵到她便先将她送回房间休息。
这一晚的陆太平拉着几人喝了很多酒，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心情很是不好，口中嚷嚷着不醉不归。
绿衣小姑娘本就来酒量也就那样，喝了两杯之后就醉倒在了圆桌边呼呼大睡。
青萱今晚竟然难得多喝了几杯，一直喝到头晕眼花觉得受不了，才扶起柔甲晃晃悠悠的离开，回房间休息。
小道士的房间中，只剩下陆太平两人还在拼酒，直到喝到大半夜，陆太平才扶着墙离开了小道士的房间，只是怀里多了一份药材和一个满满当当的储物袋。
陆太平回到房间里，疯姑娘依旧蜷缩在床上的角落里，好像已经睡着了。
陆太平踉跄着脚步，将药材和绣袋轻轻放到了床上，而后再也坚持不住，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不省人事，没一会就发出了阵阵呼噜声。
蜷缩在床上角落里的疯姑娘缓缓转过身子，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匕首，眼神复杂的看着地上呼呼大睡的陆太平。
其实在见到李想的那一刻，疯姑娘就已经清醒过来了，她清楚的知道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一切，当时情况复杂，为了保全性命，也为了能够恢复容貌和疗伤，她选择继续装疯卖傻。
其实她当时心里真的很害怕，她亲眼看着陆太平出手虐杀了李想那个畜生，心里很多感触。也清楚的知道陆太平就是曾经那个看起来是个老好人，心里却贼黑的家伙，她心里莫名有些害怕陆太平。所以下午趁乱的时候偷偷捡了一把匕首防身。
只是今晚，她无意中知道了太多东西，救了自己的人，就是传闻中的大恶人，也是和自己弟弟有生死大仇的人，自己的亲弟弟曾经差点杀死了他，他的修行天赋那么恐怖，要不要趁现在杀了他？
万一他喝醉了突然想占自己便宜怎么办？要不要杀了他？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们谈论姬明月的时候，齐筝心里莫名其妙的一紧，很难受。
齐筝又看了看放在自己身边的绣袋和最后一副药材，神色释然，默默放下了手中的匕首，用力的丢朝一边，她心里一阵难受，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给药又给东西，是让自己离开！
原来他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他果断出手杀了孙如那只鬣狗是因为他当时就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了，那他为什么还要救自己？明明自己的弟弟差点就杀了他啊！明明宁愿和一位守城将军翻脸也不低头道歉的人，为了寻一枚三生果治自己，不惜跟那个飘在半空中的女人道歉？为什么？
齐筝轻手轻脚的缓缓爬下大床，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少年，心里想了很多很多，不知不觉她也躺在了少年身边，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脸庞，脑海中又想起了很多事，自己精神失常的时候，好像也是他一直在照顾着自己，想起了玉龙峰上一起度过的三天三夜，想起他为了能让疯姑娘活下去轻轻将自己拥入怀中的画面，想起为了照顾她舍弃了温暖的房屋，拿着热水袋子钻入寒冷的马车中，浮仙湖小镇中的点点滴滴，那是为了美色吗？齐筝自嘲的笑了，那时候的自己面庞有多恐怖有多狰狞，她自己也知道，如今也没好多少。
扪心自问。
齐筝眼中慢慢滴出了泪水，她紧紧的抱着少年，如以往一般，再次钻进了他的怀中，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自己是齐筝，不是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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