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精神医生
尼尔从垃圾堆旁醒来，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醉死过去的了。
真主？觉醒者？女儿？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难道是梦？
头好痛。他捶了捶脑袋，晃晃手中的酒壶，空了。
晃晃悠悠站起身来，买酒去，难得做了次好梦。
一旁不知被何人丢弃的挂钟倚在垃圾堆边上。
“滴答，滴答。”钟摆还在左右摇摆。
尼尔的真名叫协恩，老来得女的他对女儿妮儿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爱。
随着妮儿长大，过盛的爱让他内心出现了扭曲。
长久压抑的畸形爱意变得越来越强烈。
终于，协恩在妮儿洗澡时忍不住对她换下的贴身衣物动了手。
妻子发现后，偷偷带着女儿连夜离开了他。
女儿刚离开的那段时间，强烈的思念让协恩几近癫狂。他也曾发狂的四处寻找过。
协恩明白，他深爱着妮儿，但自己控制不了汹涌得畸形的爱意。他也知道，这种爱最终会给女儿造成伤害。
最终，他选择了放手。
可思念日以继夜的折磨着他。为了转移心思，协恩重新操起了从前因女儿出生而放弃的海盗旧业。
后来，妻子染病去世的消息传来，协恩也曾犹豫过要不要去找女儿，最后还是放弃了。
直到他收到妮儿罹患绝症的讯息……
然而等协恩从海上赶回，最后见到的只有女儿的墓碑。
悲痛……愤怒……遗憾……
各种强烈的情感在协恩脑中冲撞，使他几近疯狂。
最后汹涌的情绪褪去，他陷入了彻底的颓丧。
日复一日的买醉，协恩如同一滩烂泥，偶尔清醒的间隙也如一具行尸走肉。
直到……直到他遇到了真主！
真主通过使徒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和一个传播神恩的卷轴。
上面写着属于真主真正子民的，含义为“女儿“的文字！
主怜悯众生，一切献给主！
[真主是谁？]一个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
不……不，不能妄议真主。
只要谨记，祂是最初的星球之主，祂创造了真正的人类。
祂陷入了暂时的沉睡，祂的子民所缔造的历史正在被偷窃！
祂醒了，祂终将和祂的子民一起回归！
尼尔站在垃圾堆旁，高举双手狂热呼喊的声音渐渐小了。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挂钟，心里腾起一股异样感。
垃圾堆旁的挂钟突然停止了摆动，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尼尔身处的空间开始碎裂。
“这就醒了？真没意思。”坐在石墩上的年轻人收起手掌下悬空摆动的石子，看着面前即将醒来的老人，脚边躺着一个昏迷着都不肯松开拳头的女孩。
“这就是你这么变态的原因呀。”年轻人继续说道，手中把玩着石头。
尼尔从梦境中惊醒。
多年生死争斗的海盗生涯锤炼出对危险的直觉，让他一下子与声音来源拉开了距离。
定下身后，尼尔朝声音来源看去，失声惊叫：“克里斯？”
“我叫什么不重要。”控制着克里斯身体的林辰玩味的勾起嘴角，“倒是你，该怎么称呼？尼尔，还是协恩？”
被唤出真名的尼尔如临大敌，死死盯着眼前人，想从他的神情举止中窥探些什么。
“别白费功夫了。就你们这一纪元的挖掘出的心理学知识，连当个正经的心理咨询师都不够。”林辰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可是个真正的精神科医生。”
“你对我做什么了？”尼尔双眼紧紧注视着神情语气变得陌生的敌人。
“和你对他们做的一样。只不过顺手在你意识模糊的时候加了点心理诱导。”林辰把手中的石子丢到一旁，补充道，“放心，免费的。”
“精神冲击，你是三阶？”尼尔弓起身，警觉的问道。
林辰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是也不是。”
“死吧！”接连而来的刺激和不解让尼尔心中大乱，他决定直接以攻击试探，双手成爪猛的抓向林辰。
“利爪！”双爪外放源素打了个空，切在石墩上激起一片飞砂。
尼尔这一招看似落空了，但只是佯攻，后手在于敌人成功躲避后放松警惕的一瞬。
他朝着预判敌人躲闪的方向放出精神力。
精神冲击！
可外放的精神力冲击也扑了个空。
失手的尼尔还没稳住身形，耳边传来一声，“你乱了。”
闻声的瞬间尼尔猛然又是一个侧跳拉开距离。
攻击接连落空的让尼尔心生退意，眼前的克里斯好像换了个人，自己的举动似乎都被对方预料到了。
“你想的没错。”林辰埋头玩弄着指甲，“人的行为是有惯性的，往往是一些自己都没察觉的小习惯出卖了你。”
研究过心理学的尼尔一下子明白了，是自己每次出手前眼睑的不自觉颤动泄露了进攻时机。
“谢谢你的提醒！利爪！”尼尔再次扑身朝林辰袭去，这一次他刻意抑制了脸上的微表情。
林辰看着尼尔双爪裹挟着锋利的源素快速逼近，摇头道：“刻意的掩饰有时也会出卖你。怎么就不会举一反三呢？”说着右手挥拳正面迎上。
利爪和拳头外放的源素对抗着，擦出了金属碰撞的锵锵声。
势均力敌。
一击不成的尼尔借助冲击往后腾空翻滚，再度与林辰保持距离。
林辰看了看自己的右拳，喃喃道：“看来还不够。”
说着对着刚落地的尼尔，又是一拳砸去。
拳头在尼尔的视野中越来越大。
他嘴角微微上勾，现学现用，从克里斯不协调的微动作中料定对方只是佯攻。
尼尔扬起左手，只凝聚一小部分源素挡住来者的拳势佯攻，没有中如对方所料进行躲闪。
正当他盘算着在对方计划落空露出破绽的一瞬发力将其击杀，维持着防御的左手传来的压力却越来越大……
糟糕！尼尔心中一沉。
巨大的拳威很快击破了他薄弱的防御，摧枯拉朽地粉碎了左手，最后重重的砸在脸上。
中计了……尼尔被砸飞前最后的念头。
尼尔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摔落在地。
他勉强爬了起来，憋住喉咙涌起的腥甜，惶恐的看着克里斯，仍不愿相信自己判断错了。
“你出拳时……的眼神……明明盯着的是……我的左脚。”尼尔撑着说完，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吐出晕厥了过去。
林辰从破烂衣服里找出方巾，把手上的血擦了擦，淡淡说道：“我又不是那只没心眼的小狐狸。”
搞定了敌人，林辰感受到右手传来一阵骚动。
他摊开手掌，只见一个肉球在手心皮下逐渐鼓起，挣裂皮肤露出一个眼球。眼球四处转动，然后与林辰三目相对。
啪！林辰猛的一握拳，手心的眼球应声炸裂，组织浆液混着血水从指缝中滴落。
林辰看着血肉模糊的掌心，叹了口气：“用力过猛了呀，看来这个身体还承受不了这么高密度的源素。”
他走到尼尔身边，从尼尔的怀里摸出一个卷轴，上面写着一个英文单词——
Hometown。
林辰看着卷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把它撕得粉碎。
突然，一份强大的威压从头顶罩下。
源素瞬间凝于双腿，林辰一个腾挪躲开了落下的红色身影。
来者正是之前拦住科林的真主会异教徒。
“幸会。”红袍人伸手往上一举，将尼尔凭空悬于身后，看不出波澜的双眼望向林辰，“我可以带他走吗。”
林辰双手后背，漠然道：“请便。”仿佛红袍人要做的事情和自己毫不相干。
“多谢。”红袍人微微躬身，一阵狂风乍起。
风散之时已不见异教徒和尼尔的身影。
林辰后背着的颤抖不停的双手渐渐稳定下来。
身后，一个瘦高身影正从远处奔袭而来。
林辰看着远山，天慢慢露出了鱼腹白。
“还给你了，小狐狸。”
天亮了。
雪停了。
死去的人留在长夜里。
小镇人们的生活依旧如常。
警察局发布讣告：
999年2月7日，警官恩格鲁不幸染病逝世。
有的英雄寂寂无名。
小镇火车站月台，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少女牵着她的狗从火车上走了下来。
一路温顺的狗突然挣脱了少女。
“苏菲，等等我！”
名唤苏菲的金毛犬不顾主人的呼喊，跑到一个土丘上仰天长嚎。
真主？觉醒者？女儿？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难道是梦？
头好痛。他捶了捶脑袋，晃晃手中的酒壶，空了。
晃晃悠悠站起身来，买酒去，难得做了次好梦。
一旁不知被何人丢弃的挂钟倚在垃圾堆边上。
“滴答，滴答。”钟摆还在左右摇摆。
尼尔的真名叫协恩，老来得女的他对女儿妮儿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爱。
随着妮儿长大，过盛的爱让他内心出现了扭曲。
长久压抑的畸形爱意变得越来越强烈。
终于，协恩在妮儿洗澡时忍不住对她换下的贴身衣物动了手。
妻子发现后，偷偷带着女儿连夜离开了他。
女儿刚离开的那段时间，强烈的思念让协恩几近癫狂。他也曾发狂的四处寻找过。
协恩明白，他深爱着妮儿，但自己控制不了汹涌得畸形的爱意。他也知道，这种爱最终会给女儿造成伤害。
最终，他选择了放手。
可思念日以继夜的折磨着他。为了转移心思，协恩重新操起了从前因女儿出生而放弃的海盗旧业。
后来，妻子染病去世的消息传来，协恩也曾犹豫过要不要去找女儿，最后还是放弃了。
直到他收到妮儿罹患绝症的讯息……
然而等协恩从海上赶回，最后见到的只有女儿的墓碑。
悲痛……愤怒……遗憾……
各种强烈的情感在协恩脑中冲撞，使他几近疯狂。
最后汹涌的情绪褪去，他陷入了彻底的颓丧。
日复一日的买醉，协恩如同一滩烂泥，偶尔清醒的间隙也如一具行尸走肉。
直到……直到他遇到了真主！
真主通过使徒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和一个传播神恩的卷轴。
上面写着属于真主真正子民的，含义为“女儿“的文字！
主怜悯众生，一切献给主！
[真主是谁？]一个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
不……不，不能妄议真主。
只要谨记，祂是最初的星球之主，祂创造了真正的人类。
祂陷入了暂时的沉睡，祂的子民所缔造的历史正在被偷窃！
祂醒了，祂终将和祂的子民一起回归！
尼尔站在垃圾堆旁，高举双手狂热呼喊的声音渐渐小了。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挂钟，心里腾起一股异样感。
垃圾堆旁的挂钟突然停止了摆动，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尼尔身处的空间开始碎裂。
“这就醒了？真没意思。”坐在石墩上的年轻人收起手掌下悬空摆动的石子，看着面前即将醒来的老人，脚边躺着一个昏迷着都不肯松开拳头的女孩。
“这就是你这么变态的原因呀。”年轻人继续说道，手中把玩着石头。
尼尔从梦境中惊醒。
多年生死争斗的海盗生涯锤炼出对危险的直觉，让他一下子与声音来源拉开了距离。
定下身后，尼尔朝声音来源看去，失声惊叫：“克里斯？”
“我叫什么不重要。”控制着克里斯身体的林辰玩味的勾起嘴角，“倒是你，该怎么称呼？尼尔，还是协恩？”
被唤出真名的尼尔如临大敌，死死盯着眼前人，想从他的神情举止中窥探些什么。
“别白费功夫了。就你们这一纪元的挖掘出的心理学知识，连当个正经的心理咨询师都不够。”林辰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可是个真正的精神科医生。”
“你对我做什么了？”尼尔双眼紧紧注视着神情语气变得陌生的敌人。
“和你对他们做的一样。只不过顺手在你意识模糊的时候加了点心理诱导。”林辰把手中的石子丢到一旁，补充道，“放心，免费的。”
“精神冲击，你是三阶？”尼尔弓起身，警觉的问道。
林辰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是也不是。”
“死吧！”接连而来的刺激和不解让尼尔心中大乱，他决定直接以攻击试探，双手成爪猛的抓向林辰。
“利爪！”双爪外放源素打了个空，切在石墩上激起一片飞砂。
尼尔这一招看似落空了，但只是佯攻，后手在于敌人成功躲避后放松警惕的一瞬。
他朝着预判敌人躲闪的方向放出精神力。
精神冲击！
可外放的精神力冲击也扑了个空。
失手的尼尔还没稳住身形，耳边传来一声，“你乱了。”
闻声的瞬间尼尔猛然又是一个侧跳拉开距离。
攻击接连落空的让尼尔心生退意，眼前的克里斯好像换了个人，自己的举动似乎都被对方预料到了。
“你想的没错。”林辰埋头玩弄着指甲，“人的行为是有惯性的，往往是一些自己都没察觉的小习惯出卖了你。”
研究过心理学的尼尔一下子明白了，是自己每次出手前眼睑的不自觉颤动泄露了进攻时机。
“谢谢你的提醒！利爪！”尼尔再次扑身朝林辰袭去，这一次他刻意抑制了脸上的微表情。
林辰看着尼尔双爪裹挟着锋利的源素快速逼近，摇头道：“刻意的掩饰有时也会出卖你。怎么就不会举一反三呢？”说着右手挥拳正面迎上。
利爪和拳头外放的源素对抗着，擦出了金属碰撞的锵锵声。
势均力敌。
一击不成的尼尔借助冲击往后腾空翻滚，再度与林辰保持距离。
林辰看了看自己的右拳，喃喃道：“看来还不够。”
说着对着刚落地的尼尔，又是一拳砸去。
拳头在尼尔的视野中越来越大。
他嘴角微微上勾，现学现用，从克里斯不协调的微动作中料定对方只是佯攻。
尼尔扬起左手，只凝聚一小部分源素挡住来者的拳势佯攻，没有中如对方所料进行躲闪。
正当他盘算着在对方计划落空露出破绽的一瞬发力将其击杀，维持着防御的左手传来的压力却越来越大……
糟糕！尼尔心中一沉。
巨大的拳威很快击破了他薄弱的防御，摧枯拉朽地粉碎了左手，最后重重的砸在脸上。
中计了……尼尔被砸飞前最后的念头。
尼尔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重重摔落在地。
他勉强爬了起来，憋住喉咙涌起的腥甜，惶恐的看着克里斯，仍不愿相信自己判断错了。
“你出拳时……的眼神……明明盯着的是……我的左脚。”尼尔撑着说完，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吐出晕厥了过去。
林辰从破烂衣服里找出方巾，把手上的血擦了擦，淡淡说道：“我又不是那只没心眼的小狐狸。”
搞定了敌人，林辰感受到右手传来一阵骚动。
他摊开手掌，只见一个肉球在手心皮下逐渐鼓起，挣裂皮肤露出一个眼球。眼球四处转动，然后与林辰三目相对。
啪！林辰猛的一握拳，手心的眼球应声炸裂，组织浆液混着血水从指缝中滴落。
林辰看着血肉模糊的掌心，叹了口气：“用力过猛了呀，看来这个身体还承受不了这么高密度的源素。”
他走到尼尔身边，从尼尔的怀里摸出一个卷轴，上面写着一个英文单词——
Hometown。
林辰看着卷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把它撕得粉碎。
突然，一份强大的威压从头顶罩下。
源素瞬间凝于双腿，林辰一个腾挪躲开了落下的红色身影。
来者正是之前拦住科林的真主会异教徒。
“幸会。”红袍人伸手往上一举，将尼尔凭空悬于身后，看不出波澜的双眼望向林辰，“我可以带他走吗。”
林辰双手后背，漠然道：“请便。”仿佛红袍人要做的事情和自己毫不相干。
“多谢。”红袍人微微躬身，一阵狂风乍起。
风散之时已不见异教徒和尼尔的身影。
林辰后背着的颤抖不停的双手渐渐稳定下来。
身后，一个瘦高身影正从远处奔袭而来。
林辰看着远山，天慢慢露出了鱼腹白。
“还给你了，小狐狸。”
天亮了。
雪停了。
死去的人留在长夜里。
小镇人们的生活依旧如常。
警察局发布讣告：
999年2月7日，警官恩格鲁不幸染病逝世。
有的英雄寂寂无名。
小镇火车站月台，一个亚麻色头发的少女牵着她的狗从火车上走了下来。
一路温顺的狗突然挣脱了少女。
“苏菲，等等我！”
名唤苏菲的金毛犬不顾主人的呼喊，跑到一个土丘上仰天长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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