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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功亏一篑 (2)

    黄丽澄让吕向前留守分局,带着其他警员来到星火街,安排警员逐个建筑进行拉网式搜索,还向警犬支队,调来了数只警犬。众多警员从多个方向,向定位的中心位置汇集。来到停工的工地外,警员敲门没反应,便有人跳了进去。打开大门后,多名警员随后进入。在工地转了一圈,简易工棚也去看了,未见看守,才觉得愈发可疑,用对讲机呼叫黄丽澄,黄丽澄带着警员和两只警犬赶到,警犬进入工地院子,耷拉着头,眯着眼,似乎还没睡醒,并无明显反应。黄丽澄让警员联系工地负责人,联系到以后,警员向黄丽澄汇报,说是工地工头将工地交给一对兄弟看管,并给了他电话,拨打电话,显示是关机状态。黄丽澄更加觉得可疑,让警犬仔细搜索,同时让警员去调取相关监控。训犬员很快有了反馈,说是一只警犬对着烂尾楼不住地吠叫。黄丽澄当即安排警员搜楼,警员从一层逐层向上搜索,在搜到十几楼的时候,黄丽澄的对讲机里再次传来警员的消息,让黄丽澄上楼看看。黄丽澄飞速上楼,来到近似于“竖井”的坑道上方,已经有警员跳了下去,在下面冲着上面说:“根据警犬的反馈和现场遗留的痕迹,这地方应该是囚禁人的地方,大概率是被绑架的人质,具体确认,需要回去做DNA。”

    黄丽澄当即下令扩大搜索范围,调取相关监控,对现场进行仔细勘察,对工头所说的看管工地的兄弟进行排查。黄丽澄带人来到就近的派出所,通过派出所接入的“天网”系统,查看相关监控,见在吕向前跟狗标通话几分钟后,就有一辆厢货从工地驶出,黄丽澄让警员根据监控,排查厢货的行驶路线,当看到厢货与自己所在的警车在同一路口,相对等红灯之时,顿足捶胸,懊恼不已。黄丽澄让派出所的民警继续盯监控,她则带着刑警队的诸人开车上路,根据民警的指示,进行追踪排查。在行驶的路上,黄丽澄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虽然是陌生号码,但黄丽澄猜到大概率会是张文铎,思忖半晌,没有接电话,觉得有警员在旁边不方便与张文铎通话,更觉得张文铎提供了那么重要的线索,她都没能救出张母,感到耻辱,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张文铎的质问。

    黄丽澄根据派出所警员的指示,经过一番排查,很快找到了停在老旧住宅小区里的厢货,警员撬开车门,不出黄丽澄所料,已经是人去车空。派出所警员汇报,厢货是在一个小时前拐入小区所在的街道,小区没有围栏,只在街道一侧安装有天网系统的监控。天网的监控只拍到厢货拐入街道,同时拍的在厢货驶入后,在黄丽澄等人到达之前,有数量车从街道驶出。刑警队的白瑞雨分析说:“陈友平等人很可能已经换车逃跑。”

    黄丽澄说:“查车。”

    刚分配到分局刑警队的年轻警员赵巍问:“黄队,十几辆车,都查啊?”

    黄丽澄压抑住内心的怒火,说:“查,一辆一辆的查,就算把普北市翻过来,我也得找到那几个孙子。”

    警员四散开来,各司其责,分别在小区和街道,调取商家和个人安装的监控。黄丽澄伫立风中,望着忙碌的众人,难过和愧疚交织在一起,想着如果张文铎问起,该怎样面对,这么好的机会,救陈敏霞,抓通缉犯,固定证据给金禹定罪,都错过了,呼出的哈气,化作屡屡白雾,随着思绪一起飘散。正在黄丽澄惆怅之际,手机再次响起,看了眼号码,是吕向前打来的,便接了电话。吕向前已经知道行动失败,没问为什么,而是问黄丽澄下一步的计划,黄丽澄打算继续侦查,吕向前在电话里却建议黄丽澄再次启动她的消息来源,看能否获得更多的线索。

    黄丽澄思忖半晌,离开人群,回拨了那个陌生的号码,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彼此都沉默,从小到大形成的默契,已到“无声胜有声”的地步,半晌之后,电话那头才传来张文铎的声音:“为什么没抓住人?”

    黄丽澄说:“我按照你的建议,让老吕用变声软件拨打的狗标的电话,定位了位置后,就带人来了,却扑空了。现在能确定的是陈姨确实在那个绰号叫狗标的人手上,他还有两个同伙。”

    张文铎在电话里咬牙切齿地说:“你们怎么搞的?我妈可能更危险了!”

    黄丽澄则说:“救陈姨,我也很着急,就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那边还有什么消息?”

    张文铎沉默片刻,说:“等我消息。”

    张文铎挂断电话,看了眼手机,已经是夜里九点,便再次来到处置室,来到金禹的床前,见金禹似乎正在昏睡,拍了拍金禹的脸颊,并无反应,便再去找老曹,让老曹无论如何,不管想什么办法,也得把金禹弄醒,老曹思忖片刻,鼓捣了半天,配好了一剂针剂,缓缓的注入金禹体内,几分钟之后,金禹缓缓地睁开了眼,老曹检查了一番,冲着张文铎点了点头,将张文铎叫到门外,叮嘱说:“今儿不能再问了,他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需要恢复。”

    张文铎问:“还能用药嘛?”

    老曹想了想,说:“你那药,我不知道是啥,但你问话的时候我看了,猜测大概是神经抑制类的,我不知道具体成分,不敢说能用还是不能用,但神经抑制类的药物,尽量少用,……”指了指头,说:“用多了,这里肯定会受影响,尤其是在短时间内大量的使用。”

    张文铎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张文铎再次进入处置室,来到金禹身前,掂了掂手里的钳子,说:“多余的废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咱们继续,你要是配合,你的牙还能多留几颗,你要是不配合,后果你也知道。”

    金禹瞥了瞥张文铎,脸上浮现出轻蔑和不屑的笑容,咳了咳,才说:“要么你现在就弄死我,弄不死我,让我出去了,我会把你用在我身上的所有手段,都用在你妈身上。”

    张文铎想动手,却压抑住内心的愤怒,缓缓地说:“既然这样,那咱们也就没必要废话了。”

    张文铎站起身出去,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针管等物品,在韩萌的帮助下,将针管内的药剂,缓缓注入金禹体内,片刻之后,金禹便又在床上挣扎,有束缚带和绳子的捆绑,才使金禹无法挣脱,挣扎一番后,金禹逐渐趋于平静,张文铎来到金禹身前,问:“怎么能找到狗标?”

    金禹瞥了张文铎一眼,嘴角浮现出略显嘲讽的笑,说:“不知道。”

    张文铎打量了几眼金禹,歪着头想了想,又问:“还有什么办法能找到狗标?”

    金禹还是那副略带嘲讽的神情,说:“不知道,……要么你就在这弄死我,弄不死我,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会用在你和你妈身上。”

    张文铎沉吟着说:“看来是药劲儿不够啊!”

    张文铎转身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又拿着一个针管,来到金禹身前,对韩萌说:“帮我找血管。”

    韩萌忐忑地问:“还打啊?”

    张文铎说:“留着也是浪费,他都这么说了,我就更得问出我妈在哪儿了。”

    张文铎见韩萌愣着不动,便自己动手,用皮筋勒住金禹的小臂,找到血管后,将针剂注射进去,片刻之后,药剂起效,金禹又是一阵抽搐,随后躺在床上,眯着眼,轻微地呻吟。张文铎觉得药效起作用了,便又问:“怎么能找到狗标?”

    金禹微微地摇头,说:“不,……不知道。”

    张文铎又问:“除了电话,就没有别的联系方式了?”

    金禹摇头,说:“没有。”

    张文铎想了想,又问:“狗标在城里,还有什么亲人嘛?”

    金禹说:“他舅舅,……老何,……死了,死在一个乘务员家里,狗标问过我老何是怎么死的。”

    张文铎想到金禹所说的乘务员,应该就是许在野,便又问:“狗标去找那个乘务员了吗?”

    金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张文铎猛然想起一事,问:“你跟狗标通话,用的是什么声音?”

    金禹缓缓地说:“变声软件,……担心他录音。”

    听到这个回答,张文铎懊恼不已,之前没问仔细,误以为金禹会用自己的声音跟狗标通话,还建议黄丽澄合成金禹的声音,没想到却是“弄巧成拙”,推测狗标是在声音上察觉出了破绽,黄丽澄的抓捕才未能成功。

    张文铎又问:“怎么能找到狗标的那两个手下?”

    金禹说:“打电话,……”

    张文铎又问:“号码多少?”

    金禹又是一阵抽搐,并口吐白沫,抽搐完之后,便瘫软在床上,张文铎看到金禹的裤子湿了,判断金禹已经失禁,探了探鼻息,摸了摸颈动脉,能够感受到气息和跳动,判断金禹只是昏迷,略一寻思,转身出去,韩萌跟了出去,出门后拉住张文铎,说:“不能再给他用药了。”

    张文铎说:“他说的你也听到了,只要能找到狗标,就能找到狗标,就能救出我妈妈,我要是从他这问不出我妈的下落,那遭殃的就是我和我妈。”

    张文铎欲走,韩萌拉住张文铎的胳膊,说:“会死人的,……我问过老曹的,再加大剂量,真的有可能会死人的。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再想想别的办法,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能够找到他说的那个狗标。”

    张文铎甩开韩萌的手,有些激动地说:“办法?还有什么办法?被那混蛋绑了的,是我妈,不是你妈,你当然说的轻松了。”

    张文铎再次欲走,再次被韩萌拉住,说:“真的可能会死人的,你把他弄伤,和弄死,不是一个概念,——弄伤还能挽救,如果你把他弄死了,就算救出你妈了,你轻则坐牢,重则要偿命,杀人偿命,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哪怕是他有罪,罪该万死,那也是警察和法院的事,轮不到你去做。就算你救出你妈了,你妈能承受你给他偿命的痛苦,还是能承受下半辈子都要去监狱看你,一个人艰难度日以泪洗面想你念你的苦楚?况且,你就能肯定,你再给他打你那个药,他就会说?就算他说了,他说的内容是真是假,对找到你妈妈是否有用?我看他的状况,在心理和生理上已经有了准备,或是对你那个药,有了耐药性,就算再给他打药,也未必有效果。”

    张文铎靠在墙壁上,思忖半晌,说:“那你说怎么办?”

    韩萌说:“相信警方。现在满大街都是监控,相信警方一定能够抓住狗标,一定能救出你妈妈。警方已经行动了,相信警方,给警方些时间。”

    张文铎再次陷入思忖,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清楚韩萌所说很可能是对的,但仍旧不甘心就此放弃,想了想,说:“我再问问老曹,少打点儿药,能不能有效果。”

    韩萌说:“不能打了,真的不能再给金禹打你那个药了,会出事的,出了事儿,你就回不了头了。”

    张文铎问:“你怎么关心起我来了?”

    韩萌说:“我们虽说萍水相逢,但既在一起喝过酒,也在一起冒险,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才劝你。”

    张文铎拍了拍韩萌的脸颊,说:“管好你自己吧!”

    张文铎说完便下楼,韩萌回头看了看处置室,略一思忖,叫了两声张文铎,见张文铎并未理她,便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