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15 飞翼之陨(End)-无限之路
罗德抬着头，呆愣愣看着对方。
一位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女士正好奇地与他对视。
那并不是个如何令人惊艳的初见，却让罗德难以移开视线。
在她身上，没有任何金发双马尾乔戈里峰绝美面容之类的常见二次元美少女属性。
却出人意料地令罗德感到亲切和平静，仿佛有着魔力一般，能让人安心下来。
即使是在这完全陌生和未知的境地。
如果说，前世的罗德一度希望自己未来的伴侣是打游戏很厉害的美少女大小姐富婆萝莉的话。
那重活一世的罗德，或许在择偶标准上会发生些变化。
而这个变化正是：她。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一见钟情的魔法。
罗德觉得自己恋爱了，毫无理由的。
但这不正常，这很不正常。
罗德自认不是个恋爱脑，更不应该毫无理由地爱上一个素未谋面的女生。
这倒像是某种催眠或是精神暗示之类的东西。
等一下难道异世界社畜恶墮记真的要上演了吗？
罗德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再看向对方，那种不顾一切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冲动已经消失殆尽。
看来是自己脑子坏了。
“我没事，刚刚走神了。”
那位女士对他点点头：“没事就好，你占了我的座位哦。”
罗德看向四周，这午后静谧的公园里并没有多少人，空余的长凳仍有很多。
他站了起来，并没有显得过于不近人情，也或许只是他还没从剧烈的反差中回过神来。
喷泉旁有不知什么品种的鸽子在啄食地上的饲料，远处有行人来来往往。
阳光明媚，偶有微风拂过。
如此平和的景象让他觉得先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惊悚的噩梦。
他或许从没去参加那个医学实验，或许从没有穿越到异世界。
那些名字都已经记不得的人更是梦中的一部分。
没有合成人，没有机甲，没有拟态怪，也没有神秘的金属薄片。
他很混乱，迫切地想要得知答案，顾虑和隐忧都无法阻止他。
也或许他只是被那位女士身上散发出的平静气场所吸引。
“抱歉，我有些问题想问。”
那位女士向他点头，身体向右侧挪了挪，让出长椅的一部分。
“这边可以坐哦。”
她看着罗德坐下，手指点在空中，随后伸向突兀出现的透明光幕上。
两个有着塑料包装袋的菠萝包从光幕中落下，她将其中一份递给罗德。
“脸色不太好呢，饿了吗？这个很好吃的。”
罗德脑子宕机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一切是虚是实。
直到塑料包装袋易撕口上尖锐的锯齿扎到他的手，仿佛瘫痪的脑子才终于运作起来。
“那是什么？你怎么做到的？”
对方疑惑地看着他，但很快恍然。
“你是新晋的升格者吧？欢迎来到无限之路。”
“...？”
如果说有什么是罗德的前生和短暂的前前生加在一起都没能完成的憾事，“与美少女一起谈论终身大事”毫无疑问是其中之一。
在罗德的幻想里，那该是如下情景：
“哦，亲爱的！请嫁给我，我们结婚吧！”
“诶？那种事情...那种事太突然了啦，人家还没有做好准备。”
“我知道这很突然，我苦思冥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给你一个惊喜，你愿意吗？”
“我...我愿意啦！傻瓜！”
而现实是————
公园长椅上，罗德正啃着面包，同时面色沉重地聆听着那位神秘美少女的人生访谈。
“我们所在的这个场所，就是无限之路的一部分。
理解作用以补给的哨站也好、短暂休憩的营地也好、游戏副本之前的集合点也好，总之这是个安全的场所。
在这之外的其他一切，便是你要面临的挑战，或是说——地狱。
但这里不是血腥残暴的奴隶角斗场，更不是毫无禁忌、永不停息的杀戮游戏。
尽管有很多人会将无限之路当作那些，但，不一样的。
这是通向繁星的门阶——或是说，该当作一场旅途的。
反正每一种生活不都是生活吗。
只不过这一次，作为参赛者、NPC、龙套配角的是我们罢了。”
林言一如此说，似乎想告诉罗德什么，但罗德对她的言外之意其实不太感兴趣。
她的名字是不久之前告诉罗德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或许是因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也或许是对方言谈举止中的那种令人心安的气质。
罗德接受了她赠来的善意，也就是那个面包。还将自己的经历一股脑说了出来。
但内心深处，某些从下水道里带来的小心思让罗德戒备着对方。
因为在很多故事里，这样“善良”的角色到头来都是非常危险甚至有些变态的。
正所谓粉毛切开都是黑。
尽管林言一的头发和瞳孔并非粉色，而是与罗德一样的黑色。
但戒备不代表不能交谈，也不代表要拒绝善意。
“这里有没有那种攒够了多少积分就可以回到原来世界的设定？”罗德虚心求教。
林言一摇头，她笑道：“故事毕竟只是故事。倘若将你所处的一切境遇都代入故事中，只会发现故事里的一切都是虚构的。”
“这里既然叫无限之路，就是真的永无尽头。至少就我所知还没有哪个人可以得以解脱，即使以死亡的方式也不行。
我们是不会死的，在你被杀死的同时，你便会复活在这里。无论自杀还是他杀。
像我们这样的人，是被唤作升格者的——最自由的奴隶。我们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拯救世界的英雄也好，屠戮生灵的魔王也罢。
但无论如何，你都要在无穷的阶梯上厮杀攀爬，且永无休止。因为啊，有些或许我们穷尽毕生也无法见到的家伙偏偏喜欢以此为乐。”
“不过，你想回到原来的世界的话，倒是不需花费任何东西。”
她凑近罗德，像是你后桌的女同学想要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那般。
“你随时都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更随时都能回来。唯一能阻拦你的其实是——你真的想回去吗？”
说完，她坏笑着退了回去，让活了累计三辈子也没能交到女朋友的社畜罗某人一阵脸红。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什么时间来的啦。看你的样子似乎对现在的状况有些心理预期，应该是看过相似题材的作品吧？”
罗德点点头：“无限流什么的，有在看呢。”
“真幸运呢——前段时间我见过一个人，他说自己原来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完成无数任务积攒积分，终于取得穿越到其他世界的机会。
他本以为那会是解脱，却没想到会来到这里。那个人当时就崩溃了，超惨的。”
罗德稍微试着代入了下那位老哥，的确够惨，换成自己就直接摆烂了。
林言一对罗德眨眨眼睛，突然问：“差不多都了解了吧？关于无限之路和升格者。”
罗德点头，心说这不就无限流那套吗，他又不是不懂。
林言一高兴地耶了一声，她又用手指在半空中一划，Chia——Ching一声传出。
“任务奖励到账啦，给新晋的升格者介绍无限之路会有奖励，正所谓善有善报嘛。”
罗德嘴角一抽。行吧，谁不喜欢好人有好报的世道呢。
“既然帮新人解惑有奖励，带新人刷本有吗？”
“有的，但是不行哦。”她似乎看得出罗德的疑惑，解释道：“并非规则上的限制，只是我不认可那种做法。”
她的语气严肃起来，但脸上仍带着温柔的笑容。
“这是属于你的旅程，倘若你想邀请谁作为同伴的话，至少也要先踏上冒险的道路吧？
若是连最初的一步都是由他人引导着完成的，这段旅途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又似乎只是在嫌弃懒狗。
但是罗德就是喜欢抱大腿啊！
他是那种朋友叫他一起去打游戏，他会拜托朋友先帮他注册账号、创建角色、练个四五十级再去玩的类型。他也正是因此才没什么朋友的。
他附和道：“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先去自己试试看？”
林言一点点头，鼓励地比出拇指。随后指向公园喷泉一旁的自动售货机。
“与无限之路交互的方式是因人而异的，它会具现为你内心中最认可和熟悉的方式。
像我的就是这样的系统面板，但作为新晋者的你还没有这样的能力，那边的售货机可以帮你抽取试炼任务。”
罗德闻言照做，来到那台出售试炼盲盒的售货机前，机器上可供操作的按键一目了然。
手指在按动按钮前停下，他转过身，回望向那位正在咀嚼面包的女士。
“等我完成了这个试炼，可以邀请你成为队友吗？”
她看着不远处的罗德，眨眨眼睛，咽下口中的食物。
“说不定呢，我不讨厌你。”
手指按动，便有一个画着问号的纸卷自出货口掉落。
“加油哦罗德，改天见啦~”
失重感伴随着她的声音同时传来，罗德的身体急速下坠。
脚下的大地消失无踪，他被重力捕获着跌入不见尽头的深渊。
身边的万物迅速染上黑色，一切感官也都在黑色的吞噬中消失不见。
一位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女士正好奇地与他对视。
那并不是个如何令人惊艳的初见，却让罗德难以移开视线。
在她身上，没有任何金发双马尾乔戈里峰绝美面容之类的常见二次元美少女属性。
却出人意料地令罗德感到亲切和平静，仿佛有着魔力一般，能让人安心下来。
即使是在这完全陌生和未知的境地。
如果说，前世的罗德一度希望自己未来的伴侣是打游戏很厉害的美少女大小姐富婆萝莉的话。
那重活一世的罗德，或许在择偶标准上会发生些变化。
而这个变化正是：她。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一见钟情的魔法。
罗德觉得自己恋爱了，毫无理由的。
但这不正常，这很不正常。
罗德自认不是个恋爱脑，更不应该毫无理由地爱上一个素未谋面的女生。
这倒像是某种催眠或是精神暗示之类的东西。
等一下难道异世界社畜恶墮记真的要上演了吗？
罗德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他再看向对方，那种不顾一切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冲动已经消失殆尽。
看来是自己脑子坏了。
“我没事，刚刚走神了。”
那位女士对他点点头：“没事就好，你占了我的座位哦。”
罗德看向四周，这午后静谧的公园里并没有多少人，空余的长凳仍有很多。
他站了起来，并没有显得过于不近人情，也或许只是他还没从剧烈的反差中回过神来。
喷泉旁有不知什么品种的鸽子在啄食地上的饲料，远处有行人来来往往。
阳光明媚，偶有微风拂过。
如此平和的景象让他觉得先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惊悚的噩梦。
他或许从没去参加那个医学实验，或许从没有穿越到异世界。
那些名字都已经记不得的人更是梦中的一部分。
没有合成人，没有机甲，没有拟态怪，也没有神秘的金属薄片。
他很混乱，迫切地想要得知答案，顾虑和隐忧都无法阻止他。
也或许他只是被那位女士身上散发出的平静气场所吸引。
“抱歉，我有些问题想问。”
那位女士向他点头，身体向右侧挪了挪，让出长椅的一部分。
“这边可以坐哦。”
她看着罗德坐下，手指点在空中，随后伸向突兀出现的透明光幕上。
两个有着塑料包装袋的菠萝包从光幕中落下，她将其中一份递给罗德。
“脸色不太好呢，饿了吗？这个很好吃的。”
罗德脑子宕机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一切是虚是实。
直到塑料包装袋易撕口上尖锐的锯齿扎到他的手，仿佛瘫痪的脑子才终于运作起来。
“那是什么？你怎么做到的？”
对方疑惑地看着他，但很快恍然。
“你是新晋的升格者吧？欢迎来到无限之路。”
“...？”
如果说有什么是罗德的前生和短暂的前前生加在一起都没能完成的憾事，“与美少女一起谈论终身大事”毫无疑问是其中之一。
在罗德的幻想里，那该是如下情景：
“哦，亲爱的！请嫁给我，我们结婚吧！”
“诶？那种事情...那种事太突然了啦，人家还没有做好准备。”
“我知道这很突然，我苦思冥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给你一个惊喜，你愿意吗？”
“我...我愿意啦！傻瓜！”
而现实是————
公园长椅上，罗德正啃着面包，同时面色沉重地聆听着那位神秘美少女的人生访谈。
“我们所在的这个场所，就是无限之路的一部分。
理解作用以补给的哨站也好、短暂休憩的营地也好、游戏副本之前的集合点也好，总之这是个安全的场所。
在这之外的其他一切，便是你要面临的挑战，或是说——地狱。
但这里不是血腥残暴的奴隶角斗场，更不是毫无禁忌、永不停息的杀戮游戏。
尽管有很多人会将无限之路当作那些，但，不一样的。
这是通向繁星的门阶——或是说，该当作一场旅途的。
反正每一种生活不都是生活吗。
只不过这一次，作为参赛者、NPC、龙套配角的是我们罢了。”
林言一如此说，似乎想告诉罗德什么，但罗德对她的言外之意其实不太感兴趣。
她的名字是不久之前告诉罗德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或许是因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也或许是对方言谈举止中的那种令人心安的气质。
罗德接受了她赠来的善意，也就是那个面包。还将自己的经历一股脑说了出来。
但内心深处，某些从下水道里带来的小心思让罗德戒备着对方。
因为在很多故事里，这样“善良”的角色到头来都是非常危险甚至有些变态的。
正所谓粉毛切开都是黑。
尽管林言一的头发和瞳孔并非粉色，而是与罗德一样的黑色。
但戒备不代表不能交谈，也不代表要拒绝善意。
“这里有没有那种攒够了多少积分就可以回到原来世界的设定？”罗德虚心求教。
林言一摇头，她笑道：“故事毕竟只是故事。倘若将你所处的一切境遇都代入故事中，只会发现故事里的一切都是虚构的。”
“这里既然叫无限之路，就是真的永无尽头。至少就我所知还没有哪个人可以得以解脱，即使以死亡的方式也不行。
我们是不会死的，在你被杀死的同时，你便会复活在这里。无论自杀还是他杀。
像我们这样的人，是被唤作升格者的——最自由的奴隶。我们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拯救世界的英雄也好，屠戮生灵的魔王也罢。
但无论如何，你都要在无穷的阶梯上厮杀攀爬，且永无休止。因为啊，有些或许我们穷尽毕生也无法见到的家伙偏偏喜欢以此为乐。”
“不过，你想回到原来的世界的话，倒是不需花费任何东西。”
她凑近罗德，像是你后桌的女同学想要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那般。
“你随时都能回到原来的世界，更随时都能回来。唯一能阻拦你的其实是——你真的想回去吗？”
说完，她坏笑着退了回去，让活了累计三辈子也没能交到女朋友的社畜罗某人一阵脸红。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什么时间来的啦。看你的样子似乎对现在的状况有些心理预期，应该是看过相似题材的作品吧？”
罗德点点头：“无限流什么的，有在看呢。”
“真幸运呢——前段时间我见过一个人，他说自己原来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完成无数任务积攒积分，终于取得穿越到其他世界的机会。
他本以为那会是解脱，却没想到会来到这里。那个人当时就崩溃了，超惨的。”
罗德稍微试着代入了下那位老哥，的确够惨，换成自己就直接摆烂了。
林言一对罗德眨眨眼睛，突然问：“差不多都了解了吧？关于无限之路和升格者。”
罗德点头，心说这不就无限流那套吗，他又不是不懂。
林言一高兴地耶了一声，她又用手指在半空中一划，Chia——Ching一声传出。
“任务奖励到账啦，给新晋的升格者介绍无限之路会有奖励，正所谓善有善报嘛。”
罗德嘴角一抽。行吧，谁不喜欢好人有好报的世道呢。
“既然帮新人解惑有奖励，带新人刷本有吗？”
“有的，但是不行哦。”她似乎看得出罗德的疑惑，解释道：“并非规则上的限制，只是我不认可那种做法。”
她的语气严肃起来，但脸上仍带着温柔的笑容。
“这是属于你的旅程，倘若你想邀请谁作为同伴的话，至少也要先踏上冒险的道路吧？
若是连最初的一步都是由他人引导着完成的，这段旅途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但又似乎只是在嫌弃懒狗。
但是罗德就是喜欢抱大腿啊！
他是那种朋友叫他一起去打游戏，他会拜托朋友先帮他注册账号、创建角色、练个四五十级再去玩的类型。他也正是因此才没什么朋友的。
他附和道：“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先去自己试试看？”
林言一点点头，鼓励地比出拇指。随后指向公园喷泉一旁的自动售货机。
“与无限之路交互的方式是因人而异的，它会具现为你内心中最认可和熟悉的方式。
像我的就是这样的系统面板，但作为新晋者的你还没有这样的能力，那边的售货机可以帮你抽取试炼任务。”
罗德闻言照做，来到那台出售试炼盲盒的售货机前，机器上可供操作的按键一目了然。
手指在按动按钮前停下，他转过身，回望向那位正在咀嚼面包的女士。
“等我完成了这个试炼，可以邀请你成为队友吗？”
她看着不远处的罗德，眨眨眼睛，咽下口中的食物。
“说不定呢，我不讨厌你。”
手指按动，便有一个画着问号的纸卷自出货口掉落。
“加油哦罗德，改天见啦~”
失重感伴随着她的声音同时传来，罗德的身体急速下坠。
脚下的大地消失无踪，他被重力捕获着跌入不见尽头的深渊。
身边的万物迅速染上黑色，一切感官也都在黑色的吞噬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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