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32 渴血之症
嘀嗒——
液体滴落的声音。
嘀嗒——
又或许，是脑液流淌的声音。
在颅腔内，融化的脑组织缓慢滚动，自内向外地震颤耳膜。
不是指甲刮蹭玻璃的刺耳噪声，不是尖锐啸叫的耳鸣。
而是一种，如同在灵魂深处缓缓流淌的悦耳之声。
眩晕感，像是天地倒置，星河翻卷。
勉强能够视物的漆黑环境之下，罗德抬眼看到的是无比模糊的杂色。
像是夜间拍摄中的无数噪点，像是眼球的表面产生了龟裂。
他感到虚弱，或许是前所未有的虚弱。
但回想起不久前自己只剩下一个头，被岚子拎在手里时的惨状，似乎也不算是什么前所未有。
罗德眨了眨眼，又缓了半天，总算是能看清面前了。
然后他就察觉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被吊着。
手脚分开摆成一个X字，手腕和脚腕都被固定着。
“捏马，我没点过艾斯艾幕套餐吧？”
他惊地喊出了声，却听到自己声带里传出了无比干涩沙哑的声音。
像是个垂暮老者跑去唱金属核，连唱三小时把嗓子彻底寄了，然后狂吃红汤辣火锅，把火锅底料都嗯造得一干二净之后才能发出来的声音。
简而言之，让人听着就渗得慌。
他动了动手脚，发现被固定地很牢靠，根本动不了。
罗德起初还以为是绳子或手铐，结果一抬头就发现自己两个手腕上都被钉着大钉子，漆黑的长钉上还泛着干涸的血光。
不用想，脚腕也是一样的。
这下他可觉得不妙了，再重度的艾斯艾幕也没见直接用大钉子的吧？
安全词是什么！现在喊安全词还有用吗？
压下心中的慌乱，罗德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这个时候，他往往会对自己说两句话。
“你又死不了，怕什么？”
“你死了也没人在乎，怕什么？”
然后罗德就会悲从中来，并在极度的痛苦和孤独中平静下来，开始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
几秒后，他就会得出“毫无意义”这个答案。
然后彻底摆烂，宠辱不惊。
冷漠的死鱼眼扫视四周，发现这是个从没见过的空间。
罗德被吊在巨大的木架上，木架之下是向中心凹陷的黑色岩石，凹陷形成了一个圆坑，坑中心还淤积着不少血浆尚未干涸。
不用问，这些都是他的血汗。
不知为什么，罗德突然想起小时在乡下目睹屠夫杀猪的场景，
淦。
也不知这是某种邪恶仪式，还是中世纪傻子们的放血疗法。
他还想试着挣扎，可手脚根本使不出力气，甚至全身上下都觉得一点力气也没有。
以这种状态更没可能挣脱掉那四枚大铁钉子了。
就在这会儿，沉重的砖石摩擦声响起，是那种让人一听就会联想到密室、暗道等词的声音。
四周的光线略微变亮了些，但罗德面前的石壁毫无变化，他知道是背后来人了。
他想转回头看看情况，但脖子的柔韧度根本不够。
轻微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也不知是什么人。
考虑到自己此时正一丝不挂双腿岔开，罗德感到有些不安。
他倒不是怕别的，就...有些事情，经历过就没办法忘记的。
所以最好还是别经历。
“你不叫阿杰吧？”他用无比沙哑的声音询问，到了这时还有心思玩梗吐槽。
身后的人并没理他，而是靠了过来，一双纤细的手从罗德背后伸了过来，越过肩头，放在他胸前。
罗德感觉自己悬在空中，距离地面至少也得有半米高度。
他是怎么也想不出对方现在是个什么姿势，要么就是有一双两米长的胳膊，要么就是能飞。
这两种情况无论哪个都挺吓人的。
“你别乱来啊我警告你，我要反抗起来你这些小把戏可困不住我！”
一双手在他胸前游走，考虑到罗德并没有胸肌，那双手在摸什么你们自己思考吧。
罗德现在是又想抗拒，又担心挣扎的话对方会不会就此停手了。
可下一刻，那双温柔的手变得无比阴毒，她的指甲不知为何变得硬而尖锐，如刀锋般割划向罗德的胸口。
皮肤被轻易刺破，血珠渗了出来。
那双手的主人就像是以此为乐般，用指尖沾上血珠，在罗德胸口随意地涂画起来。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
背后的声音响起，是个算不上动听或是刺耳的女声，不会让你觉得厌恶或喜欢，显得十分平常。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声音，却让罗德感到全身发麻。
声音响起的瞬间，他体内的血液就仿佛在被电解，像是形成了无数根液态的针，纷纷想要刺破皮肉冲向外面。
心脏随着她的声音跳动，在每一个音符出现时膨胀，结束时骤缩。
就好像，她掌握罗德身体内的每一滴血液。
“我狩猎过很多人类，体弱的孩童、健壮的男人、娇柔的少女、年迈的老者。
他们体内的血液都有着各自的味道。或是香甜，或是酸腐。”
说着，那双手刺入了罗德前胸，将一整块皮肉硬生生撕裂，血浆喷了出来，滚落到那双手上。
并沿着罗德的胸膛、腰腹一直流淌，流向大腿，顺势而下，直到滴落向下方的圆坑中。
那双手缩了回去，带着罗德的血液。
吸溜——舌尖轻轻舔舐，液体滚入口腔。
“我曾一度以为，未经人事的少女之血会是我的最爱。直到今天。”
她的声音越说越模糊，尽管无法看到，罗德也能想象到她正吸吮着手指上的血渍。
或许一脸潮红，或许兴奋异常。
“何等的芬芳，何等的甘美！”
罗德感到有什么趴到了他背上，衣物布料摩擦，让他觉得有些痒。
随后，尖锐的牙齿咬向罗德颈侧，短暂的刺痛后便是前所未有的麻痹和舒爽。
罗德的全身都在痉挛，他不知道自己体内还有多少血液，但虚弱感是不会做假的。
罗德只觉得再这样下去，不出十秒自己就要血尽而亡。
但是不得不说，有点爽到...
与此同时，那双不安分的手又回到了罗德身上，开始十分不妙地乱摸。
罗德想要老脸一红，但现在他的面色已经苍白无比。
利爪再度刺破皮肉，让罗德连努力红个脸的机会都没有。
抓挠，胡乱的抓挠，像是想要将罗德撕碎一般。
他就像是被人用来泄愤的报纸，若非人体有着足够的厚度，现在肯定已经碎成一条一条的了。
在那疑似女吸血鬼的存在癫狂的吸食和抓挠之下，罗德的前身变得一片血肉模糊。
他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变得佝偻，眼眶逐渐塌陷，脸变得像尸体一样干瘪。
隐约间，罗德甚至幻听到了用吸管喝果汁，喝到最后没东西了，少量液体混杂着大量空气一起被吸入发出的嗤嗤声响。
终于，那吸血鬼放开了罗德。
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吸血鬼似乎跌倒了。
无意识的呢喃和低吟，就像个给自己灌酒灌到失去意识的人一样。
罗德这个气啊，心说你个臭碧池是爽了，搞得老子一滴都不剩浑身难受得要死，还不让我躺下歇会儿。
可他气归气，现在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要是自己那副机械身躯还在，早就一拳给丫锤爆了。
不过转念又一想，如果还是合成人身体，吸血鬼还会吸吗？
停一下，这什么鬼脑洞。
念及此处，罗德十分怀疑自己的精神已经因对方过度采补而出现了问题。
他开始疯狂挣扎，捆缚他的木架发出一阵嘎吱嘎吱声，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捏马，我是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成为R18G作品的主角。”
他骂了一句，彻底放弃了。
“呜——呃——”
吸血鬼发出了一阵含糊的怪声，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你说啥？”
“诶嘿——哎\\~\\~”
“别鬼叫，说人话！”
“唔喂~喂呜~”
罗德忍无可忍：“闭嘴！信不信我跳下去揍你！”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吸血鬼似乎站了起来，她从罗德身下钻了过去，晃晃悠悠出现在罗德面前。
苍白的面容，苍白的皮肤，血红的瞳孔和银白的短发。
这货分明吸了自己那么多血，为什么皮肤还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破短裙，赤着脚站在血泊里，血浆染红了她的脚面。
可在那层红色之下，依旧是异常的苍白。
这吸血鬼看样子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女，但考虑到魔幻作品里这种不死生物基本都是几百岁起步的，罗德忙猜对方应该能当他祖奶奶的表姑。
吸血鬼晃晃悠悠地站着，好像随时都要站不稳，一脚摔进积满血液的坑里。
她脑袋一晃一晃地，和罗德对视了片刻，视线逐渐向下移动。
“看完长针眼啊！你一女孩子别乱看啊！”罗德连忙大叫，总算是喊住了对方。
虽然...在被吊在这里的时候应该也被看过了。
“你现在什么情况？傻了吗？你想怎样啊？”
任凭罗德怎么问，对方都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丝毫没有之前吸血时的凶厉和狂放。
简直...判若两人。
这让罗德产生了一个离谱而大胆的猜想。
人啊，喝酒是会喝醉的。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吸血鬼喝血也会喝醉？
绝无可能！
要类比的话应该是人喝水吧？没听说过有人喝水能喝醉啊。
显然，这就是罗德浅薄了。殊不知有些人光靠吸空气也能吸嗨了。
这里说的不是醉氧，而是赛高泥high铁鸭子哒那种状况。
本着有枣没枣打几杆子的想法，罗德开始与对方交涉。
“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啊？想不想更开心一点？”
吸血鬼摇晃着点了点头。
罗德心中暗比一个yes，但脸上仍旧十分诚恳。
虽然，他现在那幅死人脸几乎看不出表情。
“那你把我放下来好不好？你把我放下了接着吸我血，保证你能更开心的。”
吸血鬼做出思考状，不知什么时候变回正常状态的手指抵在嘴边，乍一看还挺可爱的。
但是冷静啊罗德，这货可是吸人不吐血的八百岁老妖精，不要被那幅少女面容迷惑！
想想岚子，想想阿言，你身边的美少女同伴不比她好看吗！
尽管心里这么大喊着，但从来都没有过女朋友的罗某人还是不争气地看入神了。
可恶！是白毛的缘故吗，是我体内隐藏着的白毛之魂在熊熊燃烧吗？
脑内小剧场里，正义的罗德一拳轰到邪恶罗德脸上，将这股邪念压了下去。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除了让你吸血以外我还可以给你讲故事。哦对，你听说过一种叫血豆腐的食物吗，有没有兴趣尝尝？”
也不知是罗德的忽悠起了作用，还是“醉血”状态的吸血鬼根本就是个傻子。
她竟然点头答应了。
她一抬手，脚下的血池便翻涌起来，形成一只血液构成的触须。
触须伸向罗德四肢，将其上贯穿血肉的大钉子一一拔除。
幸亏罗德一早就屏蔽了痛觉，不然他肯定得疼死。
罗德又试着走了两步，发现自己的身体彻底废了，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只得无奈地集中精神，再度调动起那宛如死灵法师控制亡灵一般的诡异操控力。
身体如被无形的精神之线牵引着一般动了起来，他来到吸血鬼少女面前，迎向她期待的视线。
“好啦，那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您忙您的我先润了，后会有期！”
喊完这句，罗德拔腿就跑。
液体滴落的声音。
嘀嗒——
又或许，是脑液流淌的声音。
在颅腔内，融化的脑组织缓慢滚动，自内向外地震颤耳膜。
不是指甲刮蹭玻璃的刺耳噪声，不是尖锐啸叫的耳鸣。
而是一种，如同在灵魂深处缓缓流淌的悦耳之声。
眩晕感，像是天地倒置，星河翻卷。
勉强能够视物的漆黑环境之下，罗德抬眼看到的是无比模糊的杂色。
像是夜间拍摄中的无数噪点，像是眼球的表面产生了龟裂。
他感到虚弱，或许是前所未有的虚弱。
但回想起不久前自己只剩下一个头，被岚子拎在手里时的惨状，似乎也不算是什么前所未有。
罗德眨了眨眼，又缓了半天，总算是能看清面前了。
然后他就察觉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被吊着。
手脚分开摆成一个X字，手腕和脚腕都被固定着。
“捏马，我没点过艾斯艾幕套餐吧？”
他惊地喊出了声，却听到自己声带里传出了无比干涩沙哑的声音。
像是个垂暮老者跑去唱金属核，连唱三小时把嗓子彻底寄了，然后狂吃红汤辣火锅，把火锅底料都嗯造得一干二净之后才能发出来的声音。
简而言之，让人听着就渗得慌。
他动了动手脚，发现被固定地很牢靠，根本动不了。
罗德起初还以为是绳子或手铐，结果一抬头就发现自己两个手腕上都被钉着大钉子，漆黑的长钉上还泛着干涸的血光。
不用想，脚腕也是一样的。
这下他可觉得不妙了，再重度的艾斯艾幕也没见直接用大钉子的吧？
安全词是什么！现在喊安全词还有用吗？
压下心中的慌乱，罗德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这个时候，他往往会对自己说两句话。
“你又死不了，怕什么？”
“你死了也没人在乎，怕什么？”
然后罗德就会悲从中来，并在极度的痛苦和孤独中平静下来，开始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
几秒后，他就会得出“毫无意义”这个答案。
然后彻底摆烂，宠辱不惊。
冷漠的死鱼眼扫视四周，发现这是个从没见过的空间。
罗德被吊在巨大的木架上，木架之下是向中心凹陷的黑色岩石，凹陷形成了一个圆坑，坑中心还淤积着不少血浆尚未干涸。
不用问，这些都是他的血汗。
不知为什么，罗德突然想起小时在乡下目睹屠夫杀猪的场景，
淦。
也不知这是某种邪恶仪式，还是中世纪傻子们的放血疗法。
他还想试着挣扎，可手脚根本使不出力气，甚至全身上下都觉得一点力气也没有。
以这种状态更没可能挣脱掉那四枚大铁钉子了。
就在这会儿，沉重的砖石摩擦声响起，是那种让人一听就会联想到密室、暗道等词的声音。
四周的光线略微变亮了些，但罗德面前的石壁毫无变化，他知道是背后来人了。
他想转回头看看情况，但脖子的柔韧度根本不够。
轻微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也不知是什么人。
考虑到自己此时正一丝不挂双腿岔开，罗德感到有些不安。
他倒不是怕别的，就...有些事情，经历过就没办法忘记的。
所以最好还是别经历。
“你不叫阿杰吧？”他用无比沙哑的声音询问，到了这时还有心思玩梗吐槽。
身后的人并没理他，而是靠了过来，一双纤细的手从罗德背后伸了过来，越过肩头，放在他胸前。
罗德感觉自己悬在空中，距离地面至少也得有半米高度。
他是怎么也想不出对方现在是个什么姿势，要么就是有一双两米长的胳膊，要么就是能飞。
这两种情况无论哪个都挺吓人的。
“你别乱来啊我警告你，我要反抗起来你这些小把戏可困不住我！”
一双手在他胸前游走，考虑到罗德并没有胸肌，那双手在摸什么你们自己思考吧。
罗德现在是又想抗拒，又担心挣扎的话对方会不会就此停手了。
可下一刻，那双温柔的手变得无比阴毒，她的指甲不知为何变得硬而尖锐，如刀锋般割划向罗德的胸口。
皮肤被轻易刺破，血珠渗了出来。
那双手的主人就像是以此为乐般，用指尖沾上血珠，在罗德胸口随意地涂画起来。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
背后的声音响起，是个算不上动听或是刺耳的女声，不会让你觉得厌恶或喜欢，显得十分平常。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声音，却让罗德感到全身发麻。
声音响起的瞬间，他体内的血液就仿佛在被电解，像是形成了无数根液态的针，纷纷想要刺破皮肉冲向外面。
心脏随着她的声音跳动，在每一个音符出现时膨胀，结束时骤缩。
就好像，她掌握罗德身体内的每一滴血液。
“我狩猎过很多人类，体弱的孩童、健壮的男人、娇柔的少女、年迈的老者。
他们体内的血液都有着各自的味道。或是香甜，或是酸腐。”
说着，那双手刺入了罗德前胸，将一整块皮肉硬生生撕裂，血浆喷了出来，滚落到那双手上。
并沿着罗德的胸膛、腰腹一直流淌，流向大腿，顺势而下，直到滴落向下方的圆坑中。
那双手缩了回去，带着罗德的血液。
吸溜——舌尖轻轻舔舐，液体滚入口腔。
“我曾一度以为，未经人事的少女之血会是我的最爱。直到今天。”
她的声音越说越模糊，尽管无法看到，罗德也能想象到她正吸吮着手指上的血渍。
或许一脸潮红，或许兴奋异常。
“何等的芬芳，何等的甘美！”
罗德感到有什么趴到了他背上，衣物布料摩擦，让他觉得有些痒。
随后，尖锐的牙齿咬向罗德颈侧，短暂的刺痛后便是前所未有的麻痹和舒爽。
罗德的全身都在痉挛，他不知道自己体内还有多少血液，但虚弱感是不会做假的。
罗德只觉得再这样下去，不出十秒自己就要血尽而亡。
但是不得不说，有点爽到...
与此同时，那双不安分的手又回到了罗德身上，开始十分不妙地乱摸。
罗德想要老脸一红，但现在他的面色已经苍白无比。
利爪再度刺破皮肉，让罗德连努力红个脸的机会都没有。
抓挠，胡乱的抓挠，像是想要将罗德撕碎一般。
他就像是被人用来泄愤的报纸，若非人体有着足够的厚度，现在肯定已经碎成一条一条的了。
在那疑似女吸血鬼的存在癫狂的吸食和抓挠之下，罗德的前身变得一片血肉模糊。
他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变得佝偻，眼眶逐渐塌陷，脸变得像尸体一样干瘪。
隐约间，罗德甚至幻听到了用吸管喝果汁，喝到最后没东西了，少量液体混杂着大量空气一起被吸入发出的嗤嗤声响。
终于，那吸血鬼放开了罗德。
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吸血鬼似乎跌倒了。
无意识的呢喃和低吟，就像个给自己灌酒灌到失去意识的人一样。
罗德这个气啊，心说你个臭碧池是爽了，搞得老子一滴都不剩浑身难受得要死，还不让我躺下歇会儿。
可他气归气，现在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要是自己那副机械身躯还在，早就一拳给丫锤爆了。
不过转念又一想，如果还是合成人身体，吸血鬼还会吸吗？
停一下，这什么鬼脑洞。
念及此处，罗德十分怀疑自己的精神已经因对方过度采补而出现了问题。
他开始疯狂挣扎，捆缚他的木架发出一阵嘎吱嘎吱声，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捏马，我是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成为R18G作品的主角。”
他骂了一句，彻底放弃了。
“呜——呃——”
吸血鬼发出了一阵含糊的怪声，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你说啥？”
“诶嘿——哎\\~\\~”
“别鬼叫，说人话！”
“唔喂~喂呜~”
罗德忍无可忍：“闭嘴！信不信我跳下去揍你！”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吸血鬼似乎站了起来，她从罗德身下钻了过去，晃晃悠悠出现在罗德面前。
苍白的面容，苍白的皮肤，血红的瞳孔和银白的短发。
这货分明吸了自己那么多血，为什么皮肤还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破短裙，赤着脚站在血泊里，血浆染红了她的脚面。
可在那层红色之下，依旧是异常的苍白。
这吸血鬼看样子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女，但考虑到魔幻作品里这种不死生物基本都是几百岁起步的，罗德忙猜对方应该能当他祖奶奶的表姑。
吸血鬼晃晃悠悠地站着，好像随时都要站不稳，一脚摔进积满血液的坑里。
她脑袋一晃一晃地，和罗德对视了片刻，视线逐渐向下移动。
“看完长针眼啊！你一女孩子别乱看啊！”罗德连忙大叫，总算是喊住了对方。
虽然...在被吊在这里的时候应该也被看过了。
“你现在什么情况？傻了吗？你想怎样啊？”
任凭罗德怎么问，对方都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丝毫没有之前吸血时的凶厉和狂放。
简直...判若两人。
这让罗德产生了一个离谱而大胆的猜想。
人啊，喝酒是会喝醉的。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吸血鬼喝血也会喝醉？
绝无可能！
要类比的话应该是人喝水吧？没听说过有人喝水能喝醉啊。
显然，这就是罗德浅薄了。殊不知有些人光靠吸空气也能吸嗨了。
这里说的不是醉氧，而是赛高泥high铁鸭子哒那种状况。
本着有枣没枣打几杆子的想法，罗德开始与对方交涉。
“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啊？想不想更开心一点？”
吸血鬼摇晃着点了点头。
罗德心中暗比一个yes，但脸上仍旧十分诚恳。
虽然，他现在那幅死人脸几乎看不出表情。
“那你把我放下来好不好？你把我放下了接着吸我血，保证你能更开心的。”
吸血鬼做出思考状，不知什么时候变回正常状态的手指抵在嘴边，乍一看还挺可爱的。
但是冷静啊罗德，这货可是吸人不吐血的八百岁老妖精，不要被那幅少女面容迷惑！
想想岚子，想想阿言，你身边的美少女同伴不比她好看吗！
尽管心里这么大喊着，但从来都没有过女朋友的罗某人还是不争气地看入神了。
可恶！是白毛的缘故吗，是我体内隐藏着的白毛之魂在熊熊燃烧吗？
脑内小剧场里，正义的罗德一拳轰到邪恶罗德脸上，将这股邪念压了下去。
“怎么样，考虑得如何？除了让你吸血以外我还可以给你讲故事。哦对，你听说过一种叫血豆腐的食物吗，有没有兴趣尝尝？”
也不知是罗德的忽悠起了作用，还是“醉血”状态的吸血鬼根本就是个傻子。
她竟然点头答应了。
她一抬手，脚下的血池便翻涌起来，形成一只血液构成的触须。
触须伸向罗德四肢，将其上贯穿血肉的大钉子一一拔除。
幸亏罗德一早就屏蔽了痛觉，不然他肯定得疼死。
罗德又试着走了两步，发现自己的身体彻底废了，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只得无奈地集中精神，再度调动起那宛如死灵法师控制亡灵一般的诡异操控力。
身体如被无形的精神之线牵引着一般动了起来，他来到吸血鬼少女面前，迎向她期待的视线。
“好啦，那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您忙您的我先润了，后会有期！”
喊完这句，罗德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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