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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迂回的选择

    成年人一样高的手臂,夸张而协调,刚拿捏住雪莉身上的手仿佛只是个前哨,如同婴儿的手和成年人的脑袋如此没有可比性。

    她张扬鬼手,夜叉自她出生后释放的白团被她一而再而地用力撑起,她破开还在卷轴的束缚,露出原有的面貌。

    婴儿般大的手,鬼魅而发黑,以及那像枝干延伸出来像枝条纤细的手指,唯有尖端的指甲是妖邪的发紫。

    .......

    嘎的一声,她把妖娆的五指伸进嘴里,咬食的指骨声响起,

    另只手释放出的黑球被她疾速地抛出,

    拦截的立墙被击穿就像被烧烟灼出个洞,

    然而白茧

    ......里面没有人。

    ...

    这个只有上半身,面有罩锁封闭,看不清面容的鬼祟,沉默着

    她升腾在皮耶多的上方,鬼手扩展,咋看起来皮耶多就像被她揽在怀里似的,

    这诡异而又奇特的守护可是它想要杀死雪莉。

    皮耶多不发一言,只是死死地捂住耳朵,不敢看自己的父亲。

    他明里暗里命令他的妈妈可惜无用...

    就是没有回去。

    她在沸腾的鬼气和白线交错的攻击之中更加的清晰了,还是骨架的上半身,肉眼可见地在生长起肉芽。

    在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

    即使

    此前的裂缝不存在这个次元,攻击无效,那么现在呢?

    吉良影没有坐以待毙,

    面对突袭而来的鬼手们,

    夜叉的左手膨胀炸开花般,由白毛线组成的瀑布攻势就像粗壮的白色大树被人举起宣泄,

    不仅击飞了铺天盖地的鬼手

    还强势地将她钉在墙上。

    立于墙体的白笼就像嗅到什么,张牙虎爪地伸出了它的小触手,

    卖力的前扑后拥

    这道白色的剑解,汹涌的。

    被围剿的鬼祟上半身仰天不停地发出刺耳声,跟刮玻璃一样让人难受。

    触手可及的鬼手拼命往外拉扯,没有顾及还在磨损的身体,还在往雪莉方向挣扎伸去,

    无用的作为,

    一心听令的夜叉,没有管她可笑地挣扎,

    可是没有阻碍的鬼手突兀地飞出,这异常地分离

    大概是谁也想不到

    然而它用心计较的一击,有所意外。

    万千发丝所化的白线突兀地在眼前纠纷化作立墙。

    这离体的鬼手

    它接连的爪击哪怕足以地动山摇

    都没有突破屏障半分,或者说撕破了就会立即被白笼补充修复,看起来就没有被破损伤到的样子,

    一次又一次。对方也是坚持不懈,白墙一墙又一墙被它所翻越。

    吉良影他淡然的注视鬼祟一面又一面的接近

    可是距离有始无终

    场面就跟遛狗一样的惬意。

    似乎清楚的知道自己被耍了的

    听起来的敌意,徒劳的气急败坏声是歇斯底里的急躁

    它的不甘心

    附近装有雪莉的白茧,只是警惕地离她更远。

    发现到这点,鬼手重新化作雾气回到了身上,她改变策略,以牺牲一只手作为代价,至此一击了结

    她快速果决一击可谓是雷霆手段,

    老实说,吉良影也没想到能诈到这一击的。他只是习惯这样...

    一瞬黑光携带浓郁的死气突破防守灌入到白茧内,从内而外地崩开,如同涌泉般喷出,然而里面空有雪莉的气息不见其余肢体残羹...

    原来白茧所携带的雪莉,早从地下被白笼吞咽传输到外面...神不知鬼不觉的...

    为此提心吊胆的皮耶多舒了一口气,

    原来这场战斗早已分出胜负

    不愧是耶多的爸爸,一如既往地......唔姆,没有良心。

    ﹉﹉﹉

    轮到夜叉处刑的时刻,

    抽血室丝线遍地的白芒世界,不外泄一丝声响。

    立于墙体内的白笼还在进食,

    贴身在侧的庞大骨架子因为没有防守,被蚕食着,束缚着

    冷白的骨头开始出现黑线,被数之不尽的丝线冲刷下开始摇摇欲坠

    唯一无碍的只有她的头部,

    她头戴的青铜面罩似乎可以转移一些来临的伤害。

    但也只是一些

    夜叉撒手,两手合并,纠结成一股

    白色的擎天柱

    用力扑打在抽血室周围,白色的海浪,让墙面出现大面积凹陷

    之后白笼回弹

    弓着身子形成锐利可怕的白色群枪。

    这一击来势汹汹,是要彻底击垮她。

    然而.......

    这时候

    离奇而又棘手的事情发生

    她崩掉拉扯住身体的白丝

    就像丝连着的藕断

    一步...两步....艰难地

    执着的挺身,

    赴死般地迎接漫天飞舞的瀑布...

    如多米诺骨牌效应,比起有所龟裂的面罩,鬼手率先消弭,接着骨架如同墙一样千疮百孔,

    不到三秒

    完全支离破碎

    之后

    骨架接着不断的回放重铸,更快的再重生,破碎的地方飞速消散,生肉芽出现后的肌理结实的扛过去,

    海浪再掀不起浪花,黑礁矗立在那。

    这绝命的一击只不过是她的洗礼罢了。

    吼!

    恐怖的鬼气,在她四周扩散,势不可挡。

    她发出嘶吼的一声,足以震荡人的耳膜

    这幽深的长啼

    呓语新生

    整栋医院的玻璃完全破碎,昏迷者不知凡凡,能够清醒的大多都鸟惊鱼散。

    他们能够清楚感受到这股念的执着?和猖狂。

    肆无忌惮的圆从她楼层开始扩散。

    她在搜索

    寻找潜藏起的雪莉...

    这是她的任务?

    就是要........?!

    杀死她!?

    她在接受洗礼后猛然意识到!

    死亡或许也是她的归宿。

    同时

    一直面临攻击只会承受的她,不耐烦了

    她,大起大落地挥舞鬼手,

    “鹅毛大雨”在抽血室内接连下起,

    可怖的是

    她的攻击

    明明没有接触,还未来临的丝线在空仿佛都被撕开一般

    就像枕头里的棉花被抓拿无数,白絮散落一地。

    不等停歇

    她

    再次挥舞,两条长臂被她迈开合拢交错,形成一道黑色的可怕斩击。

    巨刃在空飞撒,天空散落的鹅毛如同飞蛾扑火的自取灭亡,

    利刃所到之处,白色的海洋层层相叠而起

    夜叉徒劳地防守只点缀出利刃的凶威。

    很快

    黑色巨刃抵过白浪

    一寸一寸地锯开飞舞出毛屑

    直至无物,迎向巨刃的白笼被切开,隔绝于世的空间露出镂空的破败,

    意要修复的白笼徐徐愈合不下,仿佛有股力量一直在阻止。

    还没等到她乘胜追击,夜叉已经用腿脚构造出斧刃一拼而过,

    她整个身子被劈叉成两半

    不过是两边身子的伤势

    她无所谓。

    不像夜叉消耗的双臂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得过来

    浓墨的黑色物质互相勾结

    她两半身体快速愈合

    再次完好无损

    那宽广的身子晃动头上的青铜面罩发出似笑似哭的啼声,又好像是在嘲笑夜叉的无能,

    又像是发现雪莉所在地而发出的欢喜声,

    之后的嘶吼更让人意义不明,如同未开化的野兽。

    她任由夜叉恢复伤势,然后野蛮的反击,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任由夜叉编织白刃,又在一会打烂

    兴致勃勃的,一点也不急

    慵懒的

    就像是猫抓老鼠一样

    自娱自乐的愉悦,挥舞起鬼手张牙虎爪地追逐这白色的末路

    最终

    尽兴的

    病态的

    陶醉的

    只由一方能够停止。

    白刃和鬼手

    猫与鼠

    一上一下

    你来我往

    这间抽血室的鬼气越发弥漫

    残留的毛线越发堆积

    两者间的力量不知不觉...

    这个楼层动静越发大了起来。

    而白笼外也来了许多不速之客,

    奔袭而来的

    他们奇装异服,在打量白笼的同时,也试图破开,然而白笼的累计已经足够强大,能够阻碍鬼人近一步的破坏,岂是那么好打开,

    眼前的东西

    凭借他们一人之力是无法打破的,他们再桀骜不驯,也不得不承认,这释放的人有几分能耐。

    不过他们敢来自然也是有几分手段的。

    玉藻九天...

    其中一人身后荡漾九条由念组成的尾巴,他的队友将一部分念量传到他的身上,他的九条尾巴开始聚首能量,

    荡漾的狐浪,清风浩荡

    风的颜色越发深邃

    等待到要发射时已经形成不可挽回的青冥色,

    ......

    再一次强势的杀掉鬼人

    又一次的赌局已经清晰明了

    证实了对方

    出乎意外的特性,鬼人死亡后竟能够重生,比任何人想的还要难缠。

    白笼里边交战的双方不约而同的成长

    当夜叉重组攻势第七次后,对方持续吸收掉对她造成的伤害并持续进化,

    她...仿佛没有承受的上限,拥有不死之身,汲取夜叉一次次攻击当做自身的养料在重生。

    然而对面的那个人似乎无动于衷,哪怕自己已经赌输了

    哪怕熟知自己的念兽已经到达了极限

    无法再杀死对方

    他手持不知从何时起就召唤的古书,仅仅是多看皮耶多一眼,

    虽然十分意外

    不过这种机制的重点在于他所保护的对象,这种事情吉良影再明白不过,然而他无法下得去手

    既然如此那就用更强的能力....

    左手翻过书页...

    右眼出现倒影,有个怀表,怀表滴答滴答时针分针秒针刚好正时转动到七点正,

    他身上的念越发凝实,此刻时间的每一秒都是七百倍的寿命损耗,他要玩命了。

    夜叉爆发出气势,整个身体都扩展化作四面八方的瀑布,

    就像是数之不尽的经书在周空施法,像是要让万物萧瑟的冬天降临。

    那只长臂想要阻止,挥舞长长的胳膊,两只巨大的鬼手,在空再次不停歇。

    四周出现一道道巨刃,鬼手撕裂的余韵后四周还是密密麻麻,源源不断,

    应接不暇

    根本处理不过眼前纷飞的世界,

    这刻面对她曾经嘲笑的夜叉开始全力以赴突破极限

    这漫长的暴雪让人睁不开眼

    那被撕开的白絮逐渐堆积,每根毛发重如千钧,压在她的身体上,她起手招架

    却迈不开身子。

    这是十分屈辱地屈膝

    让人深刻到被迫看不见为止。

    一缕接一层的飘絮物逐渐完全

    在外的毛线开始打起包装立起茧,一旦被立下,在此茧内,即使再厉害在特殊,也绝无可能从里面逃出

    她知道自己的猖獗要被终结。

    连声音也冷了下来,

    再也听不见的热闹变得十分安静

    白笼里

    飘动的羽景没了

    交织的白絮停了

    白色的恶魔消失了

    这就是夜叉几乎倾尽的封印!

    毛蓬蓬的巨茧就在那里

    硕大的毛线在蠕动,她挣扎不出,没有外力根本不可能脱困。

    一道巨大的力量,此刻从鸟笼外冲破而来,一个身上长出九条尾巴的人,齐聚超大型念弹堪堪打破鸟笼,玉藻他虚弱得的瘫在地上,剩下的人赶忙在白笼愈合前进入。

    这些人将会是她的希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