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宇宙尽头是编制
夜里。
贾琏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他正处于精力最旺的年纪，才到这方世界那几日，身子骨不大利索，如今全好了，不把精力给耗尽，如何入睡。
金钏儿和晴雯尚小，最起码还得再等三二年。
回去住，这个想法只在脑子停留几秒。
才叫凤姐吃了一回亏，这个时候选择回去，保不准得签下几条不利于他的条约。
再者说了，他还要谋划老太太留给宝玉的五间上房呢，可不能功亏一篑。
思来想去，还是赶紧想个法子把平儿搞定才行。
人一旦睡不着，就容易胡思乱想。
无论是忠顺王，还是王子腾，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让他接任京营节度使的位置。
这天大的馅饼就这么让他接着了？
不想还好，一想，贾琏就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可疑。
就这么巧，在京畿郊外的破庙里遇到马匪追杀忠顺王，还让他急中生智给化解了。
有没有可能是忠顺王设的局呢？
或是那伙“马匪”从始至终就是忠顺王的人？
设局让他接任京营节度使，好安插自己人，通过架空他，然后把京营收入囊中。
越想越上脑。
完了，这下子更加睡不着了。
“金钏儿、晴雯……”
不一会儿，二人身上随意披了件衣裳，点着烛火，陪贾琏聊了许久，直到把贾琏哄睡着。
二人才得以入睡。
次日午间。
贾琏正欲让晴雯去吩咐伙房准备吃食时，昭儿来报，在他耳边悄悄说：时常同他一起吃花酒的郑文和蒋经一伙人，此时正在西角门外候着，说是要请他吃酒。
荣国府的西角门外。
几个头戴瓣帽、身穿圆领袍，年纪二十上下的青年正热火朝天的侃着：今儿能不能如愿所偿，在贾琏麾下讨个百户官。
这伙人或多或少都跟宁、荣二府有些关系。
他们以郑文、蒋经为首的二人，祖父辈更是先后跟随过贾代化和贾代善两任节度使，在麾下担任参将的重职，被视为心腹。
从郑文和蒋经二人的名字便可看出一二。
又是“文”、又是“经”的，紧随贾代善的脚步，改走仕途之路。
不料接连发生萨尔浒之战和废太子惨案等祸事，宁、荣二府受到重创，郑家和蒋家自然也跟着受到牵连。
父辈还好说，在京营里担任千户官。
到他们这一辈，跟贾琏差不多，文不成、武不就的……
子承父业吧，京营从以往的十二字营消减到只剩八个营。
就不说百户官了，就连总旗的编制也十分紧张，京城里多少张眼睛盯着，他们的千户爹也只能搞到一个位置。
偏郑文和蒋经不是家里的长子，自然轮不到他们了。
叫他们从小旗做起，又不甘心。
而今听闻，贾琏将要担任千户的事儿，他们遂起了心思。
“二爷瞧得起咱，愿和咱来往，是咱们的福分，你们给我听好了，今儿，谁要让二爷难做，别怪兄弟不认他。”
说话的是郑文，这个名字结合他那粗犷的长相，一脸络腮胡，人高马大的，怎么看都很违和。
与人斗殴时，每每冲在最前，为人仗气，自然成为这伙人的大哥。
“大哥说的是，能在二爷麾下做事，别说给我个小旗当，就算做二爷身边的亲兵，我也愿意。”
老二蒋经，别看他长得一张老实脸，就属他心机最深，今儿聚齐在这里，就是他的主意。
“大哥和二哥说的对，二爷叫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几个人纷纷跟着迎合说道。
本来，几个人在心里面或多或少都存些能不能捞个百户官当当的心思，再不济总旗也行。
但大哥和二哥都那么说了，他们也只能把小心思给藏在心里了。
“二爷！！！”
正说着，见贾琏出来了，几个人忙迎上去。
“青天白日的，吃什么花酒。”贾琏用审视的目光扫过几人，最后停在蒋经身上。“老二，是你的主意不？”
原身并不爱和贾珍之流一起吃酒，他是好色风流不假，香的臭的毫不忌讳，也没错，但他始终恪守一条底线：讲究自愿，绝不逼迫。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强取豪夺了。
他爱和这些军户后代一起吃酒，原因有一，他这个人俗气，同他们一起，这些人以他马首是瞻；其二，交好这些人，有些事可以吩咐他们去办。
“二爷慧眼如炬。”蒋经搓搓手。“二爷离京大半年，华香楼的姑娘一直在念叨着二爷呢。”
“咱走着…？”
郑文试探性说道。
※※※
华香楼的雅间，贾琏无视姑娘们的哀怨眼神，叫她们退去。
此举看得几人眼睛都亮了，不愧是二爷，就是敞亮，一上来就说正事，纷纷正襟危坐起来。
贾琏举杯，环顾几人，道：“你们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蒋经往贾琏杯里斟约一杯酒，回：“二爷即任千户官的事，在京营中传遍了，昨儿，我爹从军营回来，说予我听的。”
郑文跟着道：“我也是从我爹那里得知的。”
贾琏举起酒杯，又放下，思忖着：王子腾和汤吉比他预想中的还要上心，竟这般为他造势；还有顺忠王那边，也是如此，都想他接任京营节度使？
想不通，算逑。
走一步，看一步。
就算是阴谋诡计，他也踩进去了，为今之计，唯有提高自身影响力，才是正途。
举起酒杯，和郑文和蒋经相碰，满饮后，笑道：“这顿酒，你哥俩请了。”
二人听闻，先是一愣，然后喜不胜收，连饮三杯，以表对贾琏的谢意。
贾琏受了二人的礼，接着举杯对其他几人碰道：“几位总旗，还不快向百户大人敬酒。”
“敬二爷！！！”
“敬百户大人！！！”
“敬总旗大人！！！”
几人喜笑颜开。
王子腾希望贾琏接任节度使，自然会让贾琏按自己的心意钦点百户官的人选，再由王子腾将人选名单呈上去。
虽说大周的百户官须得今上钦命，但是这等小事今上一般不会过问，估计连人选名单都不会过目，想要过目，也要认得名单上的人选。
过程是走的，这是今上的权利。
“敬二爷，感谢二爷的再造之恩。”
“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作甚，我不靠你们几个，你说我靠谁。”
在几个人的吹捧中，贾琏喝得忘乎所以。
没办法，谁叫他就是个大俗人，爱慕虚荣。
贾琏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他正处于精力最旺的年纪，才到这方世界那几日，身子骨不大利索，如今全好了，不把精力给耗尽，如何入睡。
金钏儿和晴雯尚小，最起码还得再等三二年。
回去住，这个想法只在脑子停留几秒。
才叫凤姐吃了一回亏，这个时候选择回去，保不准得签下几条不利于他的条约。
再者说了，他还要谋划老太太留给宝玉的五间上房呢，可不能功亏一篑。
思来想去，还是赶紧想个法子把平儿搞定才行。
人一旦睡不着，就容易胡思乱想。
无论是忠顺王，还是王子腾，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让他接任京营节度使的位置。
这天大的馅饼就这么让他接着了？
不想还好，一想，贾琏就觉得这件事越来越可疑。
就这么巧，在京畿郊外的破庙里遇到马匪追杀忠顺王，还让他急中生智给化解了。
有没有可能是忠顺王设的局呢？
或是那伙“马匪”从始至终就是忠顺王的人？
设局让他接任京营节度使，好安插自己人，通过架空他，然后把京营收入囊中。
越想越上脑。
完了，这下子更加睡不着了。
“金钏儿、晴雯……”
不一会儿，二人身上随意披了件衣裳，点着烛火，陪贾琏聊了许久，直到把贾琏哄睡着。
二人才得以入睡。
次日午间。
贾琏正欲让晴雯去吩咐伙房准备吃食时，昭儿来报，在他耳边悄悄说：时常同他一起吃花酒的郑文和蒋经一伙人，此时正在西角门外候着，说是要请他吃酒。
荣国府的西角门外。
几个头戴瓣帽、身穿圆领袍，年纪二十上下的青年正热火朝天的侃着：今儿能不能如愿所偿，在贾琏麾下讨个百户官。
这伙人或多或少都跟宁、荣二府有些关系。
他们以郑文、蒋经为首的二人，祖父辈更是先后跟随过贾代化和贾代善两任节度使，在麾下担任参将的重职，被视为心腹。
从郑文和蒋经二人的名字便可看出一二。
又是“文”、又是“经”的，紧随贾代善的脚步，改走仕途之路。
不料接连发生萨尔浒之战和废太子惨案等祸事，宁、荣二府受到重创，郑家和蒋家自然也跟着受到牵连。
父辈还好说，在京营里担任千户官。
到他们这一辈，跟贾琏差不多，文不成、武不就的……
子承父业吧，京营从以往的十二字营消减到只剩八个营。
就不说百户官了，就连总旗的编制也十分紧张，京城里多少张眼睛盯着，他们的千户爹也只能搞到一个位置。
偏郑文和蒋经不是家里的长子，自然轮不到他们了。
叫他们从小旗做起，又不甘心。
而今听闻，贾琏将要担任千户的事儿，他们遂起了心思。
“二爷瞧得起咱，愿和咱来往，是咱们的福分，你们给我听好了，今儿，谁要让二爷难做，别怪兄弟不认他。”
说话的是郑文，这个名字结合他那粗犷的长相，一脸络腮胡，人高马大的，怎么看都很违和。
与人斗殴时，每每冲在最前，为人仗气，自然成为这伙人的大哥。
“大哥说的是，能在二爷麾下做事，别说给我个小旗当，就算做二爷身边的亲兵，我也愿意。”
老二蒋经，别看他长得一张老实脸，就属他心机最深，今儿聚齐在这里，就是他的主意。
“大哥和二哥说的对，二爷叫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几个人纷纷跟着迎合说道。
本来，几个人在心里面或多或少都存些能不能捞个百户官当当的心思，再不济总旗也行。
但大哥和二哥都那么说了，他们也只能把小心思给藏在心里了。
“二爷！！！”
正说着，见贾琏出来了，几个人忙迎上去。
“青天白日的，吃什么花酒。”贾琏用审视的目光扫过几人，最后停在蒋经身上。“老二，是你的主意不？”
原身并不爱和贾珍之流一起吃酒，他是好色风流不假，香的臭的毫不忌讳，也没错，但他始终恪守一条底线：讲究自愿，绝不逼迫。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强取豪夺了。
他爱和这些军户后代一起吃酒，原因有一，他这个人俗气，同他们一起，这些人以他马首是瞻；其二，交好这些人，有些事可以吩咐他们去办。
“二爷慧眼如炬。”蒋经搓搓手。“二爷离京大半年，华香楼的姑娘一直在念叨着二爷呢。”
“咱走着…？”
郑文试探性说道。
※※※
华香楼的雅间，贾琏无视姑娘们的哀怨眼神，叫她们退去。
此举看得几人眼睛都亮了，不愧是二爷，就是敞亮，一上来就说正事，纷纷正襟危坐起来。
贾琏举杯，环顾几人，道：“你们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蒋经往贾琏杯里斟约一杯酒，回：“二爷即任千户官的事，在京营中传遍了，昨儿，我爹从军营回来，说予我听的。”
郑文跟着道：“我也是从我爹那里得知的。”
贾琏举起酒杯，又放下，思忖着：王子腾和汤吉比他预想中的还要上心，竟这般为他造势；还有顺忠王那边，也是如此，都想他接任京营节度使？
想不通，算逑。
走一步，看一步。
就算是阴谋诡计，他也踩进去了，为今之计，唯有提高自身影响力，才是正途。
举起酒杯，和郑文和蒋经相碰，满饮后，笑道：“这顿酒，你哥俩请了。”
二人听闻，先是一愣，然后喜不胜收，连饮三杯，以表对贾琏的谢意。
贾琏受了二人的礼，接着举杯对其他几人碰道：“几位总旗，还不快向百户大人敬酒。”
“敬二爷！！！”
“敬百户大人！！！”
“敬总旗大人！！！”
几人喜笑颜开。
王子腾希望贾琏接任节度使，自然会让贾琏按自己的心意钦点百户官的人选，再由王子腾将人选名单呈上去。
虽说大周的百户官须得今上钦命，但是这等小事今上一般不会过问，估计连人选名单都不会过目，想要过目，也要认得名单上的人选。
过程是走的，这是今上的权利。
“敬二爷，感谢二爷的再造之恩。”
“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作甚，我不靠你们几个，你说我靠谁。”
在几个人的吹捧中，贾琏喝得忘乎所以。
没办法，谁叫他就是个大俗人，爱慕虚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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