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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贾琅回归神京城

    西域,迪化城。

    南安郡王率领五万大军在此驻扎。准噶尔汗最近两年厉兵秣马,他也感到了威胁。不过对方一直没有进犯的意图,南安郡王也不会主动出击。擅起战争的罪名,他觉得自己扛不住。这就是传统武将的局限性,即使威远候秦川在此,也会做同样选择。换作贾琅就不会等着被动挨打,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开战的理由。比如准噶尔部落越境放牧,或者有准噶尔兵丁截杀大乾商队。甚至再狠一些,他可以让部下扮做准噶尔的兵丁,袭击大乾的村镇。当然了,无辜之人是不会杀的,弄些马贼流寇充数就可以了。再放上几把火,烧掉一些房屋,开战的理由就有了。

    寒风吹的战旗猎猎作响,在城墙上值守的士卒冻得瑟瑟发抖。位于城中央的都督府后堂,南安郡王与众部将饮酒赏舞。火红的木炭将后堂烘烤的非常温暖,身着薄纱的西域舞姬妖娆魅惑,让众将官忍不住热血沸腾。

    准噶尔汗派了使团入京,想要为儿子求取一位皇女,这对于南安郡王是个好消息。他已经下令,明日大军就要撤离。留下五千人守迪化城,再留下五千人守哈密卫,其余大军全部撤回敦煌。毕竟五万大军的粮草消耗量太大,不可能长久驻扎在迪化城。

    玛纳斯河畔,一连串的蒙古包沿着河岸排列,绵延十余里。最大的一座蒙古包里,准噶尔汗正在宴请卫拉特蒙古各部落首领。他已经获得大乾军即将撤离的消息,故而召集各部落首领商议,如何在大乾军撤离途中进行突袭。准噶尔汗从没有想过与大乾和平共处,他一心想要恢复蒙元祖上的荣光,再次君临神州大地。这次与大乾交兵,准噶尔汗的目标是占领青海和甘肃西部,把大乾军队赶进嘉峪关内。目标达成后,他会与大乾议和,以便拖延时间,继续积蓄力量。准噶尔使团入京求亲,一方面是为了迷惑大乾朝廷,另一方面也是趁机收买大乾朝廷的官员,为将来的议和做准备。准噶尔汗为了达到目的,准备了价值三百多万两银子的财物,可谓是下了血本。

    神京,大明宫,养心殿。

    贾琅接到崇安帝的圣旨后,日夜兼程的赶回了京城。在城外驿站沐浴更衣后,率领亲兵入城,直接进宫觐见崇安帝。见礼后,贾琅垂手而立,等候崇安帝的问询。

    崇安帝问道:“山东那边儿怎么样了?”

    贾琅答道:“白莲教骨干力量基本上都被剿灭了,锦衣卫正在追捕残余教徒。孔府的遇害者都已入土为安,被损坏的房屋也在修缮。不过有大量读书人前往孔府吊唁,臣留下了一千锦衣卫缇骑维持秩序,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此次剿灭白莲教,共缴获财物约合三百万两银子,已经在入京的路上了。”

    崇安帝颔首,说道:“你做的很好!没有辜负朕的期望。苏州织造才送了一百匹云锦进宫,朕分一半给你,算是这次功劳的赏赐。”

    贾琅大喜,连忙谢恩。五十匹云锦啊,这可是有钱都很难买到的好东西。崇安帝赏赐了五十匹,出手确实够大方的。

    崇安帝等贾琅谢恩完毕,再次开口说道:“准噶尔汗派遣使团入京,想要为他的儿子求取皇女。朝廷大多数官员都认为此事可行,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贾琅说道:“陛下,臣认为那些官员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陛下可以下道圣旨,从朝廷官员的女眷中选出一批优秀者,陪皇女远嫁。再选一批朝廷官员家中的子弟,随同皇女前往准噶尔,教化异族。臣敢保证,这道圣旨一下,会有大批官员改变立场。”

    戴权都要忍不住笑出声来,贾琅这一招太损了。朝廷官员想让皇室嫁女和亲,那皇上就让官员家的女子跟着一起去异族。没有女的,男的也不放过,看谁恶心谁。

    崇安帝说道:“你这些话如果传出去,朝廷那些官员能恨你入骨。不说和亲的事儿,说说你对西北局势的判断。”

    贾琅正色说道:“陛下,据锦衣卫昨天传回的消息,准噶尔有数万人聚集在玛纳斯河畔,距离迪化城不足百里。臣以为,准噶尔汗会趁着冬季发动战争。依照准噶尔使团入京的时间推测,战争很可能就在最近几日内爆发。”

    崇安帝说道:“朕昨日已经派人前往西北,提醒南安郡王密切注意准噶尔的动向。”

    贾琅说道:“估计来不及了。准噶尔汗征战十余年,一统西域,南安郡王不是他的对手,我军恐有大败。陛下,臣请整军备战。”

    崇安帝沉默片刻,说道:“南安郡王老成持重,即便不能取胜,也不至于大败。何况准噶尔未必就会在此时发动战争。年节将近,贸然整军备战,会引起朝野不安。”

    贾琅即便领兵出征西北,也不带太多兵力。按照他的计划,分别从扬威营和勇武营抽调六千骑兵,再加上火器营的一万五千人,合计两万七千人。扬威营和火器营都是贾琅统领,勇武营的都统是穆松。贾琅完全可以私下里整军备战,不过他还是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崇安帝。涉及兵权,稍有不慎就会犯忌讳,给自己埋下祸根。

    崇安帝不同意整军备战,是不想在未得到确切消息的情况下大动干戈。听闻贾琅只动用两万多人,他立刻就同意了。西北太过遥远,运输粮草损耗太大。如果出动几十万兵马征战,耗费的钱粮都能把大乾拖垮了。至于贾琅只靠两万多人能不能打赢这一仗,崇安帝一点都不担心。贾琅出战,只有大胜和小胜,从来没有战败的情况。

    贾琅告退后,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在宫里逗留,而急匆匆的准备出宫。他怕遇到月柔郡主,要是被这个小魔女缠上,想要脱身就难了。俗话说得好,怕什么就来什么。贾琅从养心殿出来,还没走出多远,就被月柔郡主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