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交易
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平静，黑帮争夺地盘和利益的混战很快结束，斯沃博德内地下世界格局洗牌，新的平衡被建立。熊皮党在老大被当街狙杀、数名头目也被接连暗杀后彻底衰落，失去了在政府中的影响力，这几起案件也都如傅文所预料的一般不了了之。
归零武器制造公司逐步在暗中隐晦的向各方势力表达了对傅文的庇护，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对华人街的支持——尽管作为精神领袖的傅言早已逝世，但他的继承人傅文依然寄托着人们的敬重之情。
新的防卫系统安装完成后，有间商铺的生意也重新步入正轨。东极教会还在继续调查知守道人一事，傅文则把注意力放回到了自己的生活。
终究也只不过就是个升斗小民而已，那种将会影响深远的大事远远超出了自己的能力，又何必要为此浪费心力。
不过，话虽这么说，傅文偶尔还是会向别利亚科夫大哥和娜塔莎询问事情的进展，但由于此事已经被列为机密，身为主之代行者的两人都谨遵条例、没有对他透露丝毫消息。
于是傅文继续过起了与之前的两年没有任何区别的日子，哦，区别还是有的，就是多了隼人这么一位任劳任怨的辛勤员工。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东极教会内部，“孙妙妙”的出现已然引发了极大的争议。
***
斯沃博德内城外，审判所基地。
几天时间相处下来，实力强大又为人随和、时刻散发着阳光般温暖的加尔德·别利亚科夫几乎与所有人都成为了朋友；虽然他的姓氏阐明了他与代理司祭大人之间的亲属关系、后者同家族决裂的旧事又人尽皆知，但这却并没有对他的风评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别利亚科夫家族在四十年战争中功勋卓著，代理司祭大人也向来以身作则、公私分明，况且真要说起来，反倒是弗拉基米尔·别利亚科夫在最近这几天里过得很是有些焦躁不堪。
黑帮混战留下的烂摊子还是小事，毕竟斯沃博德内市政府和安保局也会协助处理，但异种这边的问题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经过数天的严密调查，新加坡政府初步确认槐阴道方面与此事无关，纯粹是知守道人的个人行为；一国政府不可能在如此严重的罪行下渎职和偏袒，也就是说，这头的线索已经算是彻底断了。
而在斯沃博德内这边，除非不惜开战，否则绝不可能潜入那处巨大的异种驻地进行探查；东极教会高层对“孙妙妙”一事持有数种不同的看法，目前还未达成一致。
——至于遭到刺杀的傅文，在讨论中却有意无意的被忽略了：一来，他的履历实在太过清白，从未离开过斯沃博德内的事实，任谁来都不可能硬说他与异种存在关联；二来，就算想让傅文充当诱饵，可他毕竟还不是一名修者，没有这么拿一条赤裸裸的人命来开玩笑的。
是否要和“孙妙妙”接触乃至交易，这才是高层眼下争论的重点。
与异种合作固然是严重的反人类罪，但世事总有例外，哪怕在四十年战争期间，也不乏有异种为一己之私同人类暗通款曲的情况出现；特事特办可以，真正的问题在于，谁能保证这不是一个陷阱？
更何况，就算顶着如此巨大的舆论压力与它进行“交易”，如果最后换来的却只是几条无用的情报，一旦日后事情曝光，必定会对东极教会的声誉造成毁灭性的负面影响。
所以，必须要拟定出一个在各个方面都完美无缺的计划。
终于，在二月二十三日的中午，加尔德·别利亚科夫、娜塔莎·拉斯科娃与威廉姆斯·赫尔特三人，同时收到了别利亚科夫代理司祭发来的命令。
——“再次前往调查异种驻地，争取获得更多情报。”
随命令一同到达的，还有一位隶属于斯沃博德内教堂的修女。
……
加尔德·别利亚科夫等三人各自整备、走出审判所基地，在门口迎上了那位新队员。简单的问好、自我介绍和眼神交流过后，四人便一同朝那处遗迹的方向进发。
在场的都是拥有多年工作经验的聪明人，自然第一时间就读出了这条命令的隐藏含义，无需言语，他们就默契的执行起了真正的任务。
——明面上，这条命令其实看起来相当正常，没有“潜入调查”、加派了一位精神类修者，说明这是一次外围侦察任务，然而，仅凭眼下的四人根本就不可能从那处异地驻地“获得更多情报”，所以，应该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
与新队员并肩而行的娜塔莎心道：既然派遣了这位修女前来协助，那就可以把“应该”这个词给去掉了。
——阿纳斯卡西亚·列芙娜·福尔采娃，斯沃博德内教堂的修女，她并不是审判所的主之代行者，却是一位天赋异禀的精神类修者。
——在“精神力”的强度上，目前还只是中阶的阿纳斯塔西亚·福尔采娃就能够与高阶修者媲美，对精神类神术的使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仅仅只是一项外围侦察任务的话，同为精神类修者的加尔德·别利亚科夫和娜塔莎便足以胜任，但如果要与一位具备强大精神力的异种交锋，这样一位专精的精神类修者就是不可或缺的。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高层真正的命令，是尝试与那只自称“孙妙妙”的异种进行接触。
至于接触之后……娜塔莎相信，在福尔采娃出发之前，师父与她一定有过一场秘密的谈话。
荒野上的风景再美好，看多了也是会腻的。娜塔莎推算着斯沃博德内与那处异种驻地的战力对比，心情有些沉重。
虽然以现在的世界形势，人类和异种几乎不可能再次开战，但就像华国俗语的“卧榻之侧”，有这么一支异种大军盘踞于此，实在令人担忧不已。
希望那只异种能带来一场不错的交易；娜塔莎努力平复心情，默默自语。
归零武器制造公司逐步在暗中隐晦的向各方势力表达了对傅文的庇护，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对华人街的支持——尽管作为精神领袖的傅言早已逝世，但他的继承人傅文依然寄托着人们的敬重之情。
新的防卫系统安装完成后，有间商铺的生意也重新步入正轨。东极教会还在继续调查知守道人一事，傅文则把注意力放回到了自己的生活。
终究也只不过就是个升斗小民而已，那种将会影响深远的大事远远超出了自己的能力，又何必要为此浪费心力。
不过，话虽这么说，傅文偶尔还是会向别利亚科夫大哥和娜塔莎询问事情的进展，但由于此事已经被列为机密，身为主之代行者的两人都谨遵条例、没有对他透露丝毫消息。
于是傅文继续过起了与之前的两年没有任何区别的日子，哦，区别还是有的，就是多了隼人这么一位任劳任怨的辛勤员工。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东极教会内部，“孙妙妙”的出现已然引发了极大的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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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沃博德内城外，审判所基地。
几天时间相处下来，实力强大又为人随和、时刻散发着阳光般温暖的加尔德·别利亚科夫几乎与所有人都成为了朋友；虽然他的姓氏阐明了他与代理司祭大人之间的亲属关系、后者同家族决裂的旧事又人尽皆知，但这却并没有对他的风评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别利亚科夫家族在四十年战争中功勋卓著，代理司祭大人也向来以身作则、公私分明，况且真要说起来，反倒是弗拉基米尔·别利亚科夫在最近这几天里过得很是有些焦躁不堪。
黑帮混战留下的烂摊子还是小事，毕竟斯沃博德内市政府和安保局也会协助处理，但异种这边的问题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经过数天的严密调查，新加坡政府初步确认槐阴道方面与此事无关，纯粹是知守道人的个人行为；一国政府不可能在如此严重的罪行下渎职和偏袒，也就是说，这头的线索已经算是彻底断了。
而在斯沃博德内这边，除非不惜开战，否则绝不可能潜入那处巨大的异种驻地进行探查；东极教会高层对“孙妙妙”一事持有数种不同的看法，目前还未达成一致。
——至于遭到刺杀的傅文，在讨论中却有意无意的被忽略了：一来，他的履历实在太过清白，从未离开过斯沃博德内的事实，任谁来都不可能硬说他与异种存在关联；二来，就算想让傅文充当诱饵，可他毕竟还不是一名修者，没有这么拿一条赤裸裸的人命来开玩笑的。
是否要和“孙妙妙”接触乃至交易，这才是高层眼下争论的重点。
与异种合作固然是严重的反人类罪，但世事总有例外，哪怕在四十年战争期间，也不乏有异种为一己之私同人类暗通款曲的情况出现；特事特办可以，真正的问题在于，谁能保证这不是一个陷阱？
更何况，就算顶着如此巨大的舆论压力与它进行“交易”，如果最后换来的却只是几条无用的情报，一旦日后事情曝光，必定会对东极教会的声誉造成毁灭性的负面影响。
所以，必须要拟定出一个在各个方面都完美无缺的计划。
终于，在二月二十三日的中午，加尔德·别利亚科夫、娜塔莎·拉斯科娃与威廉姆斯·赫尔特三人，同时收到了别利亚科夫代理司祭发来的命令。
——“再次前往调查异种驻地，争取获得更多情报。”
随命令一同到达的，还有一位隶属于斯沃博德内教堂的修女。
……
加尔德·别利亚科夫等三人各自整备、走出审判所基地，在门口迎上了那位新队员。简单的问好、自我介绍和眼神交流过后，四人便一同朝那处遗迹的方向进发。
在场的都是拥有多年工作经验的聪明人，自然第一时间就读出了这条命令的隐藏含义，无需言语，他们就默契的执行起了真正的任务。
——明面上，这条命令其实看起来相当正常，没有“潜入调查”、加派了一位精神类修者，说明这是一次外围侦察任务，然而，仅凭眼下的四人根本就不可能从那处异地驻地“获得更多情报”，所以，应该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
与新队员并肩而行的娜塔莎心道：既然派遣了这位修女前来协助，那就可以把“应该”这个词给去掉了。
——阿纳斯卡西亚·列芙娜·福尔采娃，斯沃博德内教堂的修女，她并不是审判所的主之代行者，却是一位天赋异禀的精神类修者。
——在“精神力”的强度上，目前还只是中阶的阿纳斯塔西亚·福尔采娃就能够与高阶修者媲美，对精神类神术的使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仅仅只是一项外围侦察任务的话，同为精神类修者的加尔德·别利亚科夫和娜塔莎便足以胜任，但如果要与一位具备强大精神力的异种交锋，这样一位专精的精神类修者就是不可或缺的。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高层真正的命令，是尝试与那只自称“孙妙妙”的异种进行接触。
至于接触之后……娜塔莎相信，在福尔采娃出发之前，师父与她一定有过一场秘密的谈话。
荒野上的风景再美好，看多了也是会腻的。娜塔莎推算着斯沃博德内与那处异种驻地的战力对比，心情有些沉重。
虽然以现在的世界形势，人类和异种几乎不可能再次开战，但就像华国俗语的“卧榻之侧”，有这么一支异种大军盘踞于此，实在令人担忧不已。
希望那只异种能带来一场不错的交易；娜塔莎努力平复心情，默默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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