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战争前兆（重修版）
“还有什么要说的么？”傅文垂下眼帘，冷冷问道。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自动手，虽然对方不过是一只异种，但从外表上来看毕竟还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所以傅文选择了不看。
“如果星神找到了适格者，你的家人也会和我的族人一样。”孙妙妙没有把视线转向他，只是用精神波动传递了这句话，它的语气中不含威胁，只有平静。
——“不好意思，我没有家人”，傅文忍住了没有把这个想法真的说出口，他迟疑的停下发射指令，陷入了犹豫。
孙妙妙说的没错，星神布下了如此大局，必然所图更甚，眼下很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为了人类，或许只能选择与虎谋皮。
“……我们需要商量一下。”傅文收回手，和娜塔莎对了一个眼神，转身朝医疗车走去。
娜塔莎沉下脸，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其他人眼中的傅文就是个诡计多端的财迷奸商，但娜塔莎知道，他的内心其实非常柔软，甚至带着某种华国古代文人的刻板迂腐，“为天下计”这种飘渺的崇高，对傅文有着致命的吸引。
他不会真的要干傻事吧；娜塔莎盯着机甲远去的背影，不自觉地提起了心。
……
“你疯了？”傅文的话还没说完，弗拉基米尔·别利亚科夫就愤怒的打断了他。
刚刚结束紧急手术的别利亚科夫此刻被绷带缠成了粽子，否则他一定会跳起身猛敲傅文的头，把这臭小子脑子里进的水全都给甩出来。
“我是为了……”傅文解释道。
“为了你个头！”别利亚科夫用中文斥责道：“想说‘为了全人类’是吧？你以为你是谁，需要你来凑这个热闹吗？！”
“但是现在只有我……”傅文争辩道。
“哦哟，”别利亚科夫发出了一声非常标准的华国式阴阳怪气，“把自己当救世主啦？旧世界华国的龙傲天小说看多了吧！”
……你是从哪听来这个词的；傅文下意识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却也觉得自己有些太上头了。
看傅文不说话，别利亚科夫缓了口气、道：“先不说别的，你怎么确定你就是所谓的‘适格者’？况且这个适格者到底是干嘛的，你知道么？”
傅文：“……”
“出去，”别利亚科夫都懒得再看他，“别在我这丢人现眼。”
灰溜溜的下了医疗车，傅文满心尴尬：自己搁着装什么X呢，真是丢了大脸了。
远远望着看向自己的娜塔莎和孙妙妙，傅文咬住嘴唇别开目光，只有无言以对。
缓了一会儿，他挪动脚步，慢慢走了过去。
看傅文这副模样，对他和别利亚科夫都非常了解的娜塔莎立刻就脑补出了二人的交谈过程；当着外人的面不好嘲笑，所以她只是以揶揄的目光盯着傅文。
孙妙妙则是通过傅文的状况判断出事情进行得并不顺利，被一群代行者盯着，它不敢动用精神力，只能用眼神做出询问。
“适格者是什么意思？”傅文看着孙妙妙问道。
大哥说的很对，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只顾着热血，却忘记了思考。
“你不知道？”孙妙妙很是惊讶的反问道。
傅文和娜塔莎都注意到，它特意在“你”这个词上加重了读音。
我为什么就该知道？傅文觉得莫名其妙：不是要用异星病毒才能筛选适格者吗，我又没有中招，怎么会知道我中招以后的反应和其他人是不是有区别？
孙妙妙同样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它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不是接触过神的种子吗？”
傅文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神的种子”就是“异星病毒”。
他猛地瞪大双眼，硬是靠这几年练出的反应力及时刹住了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思维急速运转，傅文的脑海里闪过无数想法，很快便连成了一条清晰的逻辑线。
通过异星病毒筛选适格者——适格者在中招后的反应与常人不同——自己曾经三次近距离“接触”过异星病毒——真的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自己三次都是因为“幸运”才没有中招……吗？
愣愣的把目光转向娜塔莎，两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了同样的惊诧。
——我/傅文、天生就免疫异星病毒？！
……
五分钟后，戒备森严、屏蔽全开的医疗车内。
“天生的免疫者不是没有先例，”弗拉基米尔·别利亚科夫躺在床上，皱眉回忆，“但是这个比例相当低，据我所知，应该只有不到两百万分之一。”
除了伤势过重的赫尔特，其他参与这次任务的人都聚集在了这辆医疗车里。
桌上的一根试管中，刚刚从傅文和孙妙妙身上采集的血液被混合在一起，呈现出了清晰的分层。
“那个叫‘星神’的东西，找天生的免疫者干什么？”加尔德·别利亚科夫提出了关键的问题。
异星病毒的特质就是混合人类和动物的基因组，现在却偏偏管免疫的人叫“适格者”，这算怎么个意思？
“把异种看作劣质品的话，就能解释了。”傅文缓缓道。
从知道自己是免疫者后，傅文就在思索“星神”的动机：暂且把它当作真实存在的生物，那么根据孙妙妙的说法，它是在近百年前的那场浩劫中把异星病毒散播到地球的，那么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直到二十年前、整整过去了八十年以后，它才开始“显灵”？
只要是生物，繁衍就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而一旦产生智慧，就必定会追求长生；如果星神这种外星生物也同样遵循这条自然定律的话……
“除了混合基因以外，异星病毒还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质，但因为它实在太过明显，所以反而被忽略了，”傅文整理着思路，却总是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时候听到过类似的理论，“异种的基因表达全部都是正面的，无非就是强弱上的区别，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异种继承了动物的缺点——从概率学的角度来看，这种现象科学吗？”
“如果把异星病毒看作一种基因过滤装置，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傅文继续道：“之所以只有高阶修者才能听到所谓的神谕，正是因为它们才是最接近完美的，额、产物——并且还经过了八十年时间的变迁才勉强进入星神的视线。按照这个逻辑，如果异星病毒只作用于人类或动物的基因，会不会就能制造出真正意义上的超级生物？”
“通过研究天生免疫者的基因免疫机制，就能反向得出只作用于一种基因组的方法，而不是通过混合不同的基因组来绕道追求完美——你是这个意思么？”弗拉基米尔·别利亚科夫跟上了傅文的思路。
“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星神真正的目的，是创造出一个完美的躯体、以承载它的意识。”傅文道。
——多看旧世界华国的小说还是有益处的，他在心中自语道。
“这只是你的推测，而且从概率学上来说，你很有可能是错的。”加尔德·别利亚科夫否定道：“我们对星神实际上一无所知，你怎么能仅凭臆想就得出结论？”
“理论的下一步自然是实践……”傅文平静的开口，却被娜塔莎出声打断。
“不行！”娜塔莎死死盯着傅文的脸，试图阻止他真的干出傻事。
“……只要我跟孙妙妙一起回去，等见到所谓的星神，一切就都清楚了。”傅文对娜塔莎抱歉的笑了笑，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把这个消息通告给各国，筛选出所有天生免疫者、把他们全部都保护起来。”娜塔莎立刻提出了另一个方案。
“来不及了，”傅文摇了摇头，“新俄罗斯发生的事，全球各地肯定也在发生，况且谁知道有多少修者已经受到了星神的蛊惑？我们必须抓紧眼下唯一的机会。”
“它们可能已经抓到了免疫者。”福尔采娃也劝说道。
“那苏也不会执着于我了。”傅文道：“况且谁会嫌实验用的小白鼠多呢，总得准备个对照组吧。”
“就算你见到了星神，也没法把消息传回来。”弗拉基米尔·别利亚科夫从现实的角度反驳道。
傅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吞吞吐吐的道：“是有的。我……偷偷制作了一个自己的思维备份。”他顿了顿，不好意思的道：“是非只读型的。”
“……你他X的再说一遍？！”别利亚科夫怒吼道。
全世界所有国家的法律都明文规定，只有将死之人在弥留之际才可以制作思维备份、以供亲人好友日后交流，而且必须是只读型的。非只读型的思维备份在现代伦理学中完全可以视作备份者本身，换句话说，这就是克隆了一个自己。
这是极其严重的犯罪行为，其严重程度只比反人类罪略低。
“我都准备为全人类牺牲了，还不能破例赦免我吗？！”傅文义正言辞的道。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自动手，虽然对方不过是一只异种，但从外表上来看毕竟还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所以傅文选择了不看。
“如果星神找到了适格者，你的家人也会和我的族人一样。”孙妙妙没有把视线转向他，只是用精神波动传递了这句话，它的语气中不含威胁，只有平静。
——“不好意思，我没有家人”，傅文忍住了没有把这个想法真的说出口，他迟疑的停下发射指令，陷入了犹豫。
孙妙妙说的没错，星神布下了如此大局，必然所图更甚，眼下很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为了人类，或许只能选择与虎谋皮。
“……我们需要商量一下。”傅文收回手，和娜塔莎对了一个眼神，转身朝医疗车走去。
娜塔莎沉下脸，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其他人眼中的傅文就是个诡计多端的财迷奸商，但娜塔莎知道，他的内心其实非常柔软，甚至带着某种华国古代文人的刻板迂腐，“为天下计”这种飘渺的崇高，对傅文有着致命的吸引。
他不会真的要干傻事吧；娜塔莎盯着机甲远去的背影，不自觉地提起了心。
……
“你疯了？”傅文的话还没说完，弗拉基米尔·别利亚科夫就愤怒的打断了他。
刚刚结束紧急手术的别利亚科夫此刻被绷带缠成了粽子，否则他一定会跳起身猛敲傅文的头，把这臭小子脑子里进的水全都给甩出来。
“我是为了……”傅文解释道。
“为了你个头！”别利亚科夫用中文斥责道：“想说‘为了全人类’是吧？你以为你是谁，需要你来凑这个热闹吗？！”
“但是现在只有我……”傅文争辩道。
“哦哟，”别利亚科夫发出了一声非常标准的华国式阴阳怪气，“把自己当救世主啦？旧世界华国的龙傲天小说看多了吧！”
……你是从哪听来这个词的；傅文下意识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却也觉得自己有些太上头了。
看傅文不说话，别利亚科夫缓了口气、道：“先不说别的，你怎么确定你就是所谓的‘适格者’？况且这个适格者到底是干嘛的，你知道么？”
傅文：“……”
“出去，”别利亚科夫都懒得再看他，“别在我这丢人现眼。”
灰溜溜的下了医疗车，傅文满心尴尬：自己搁着装什么X呢，真是丢了大脸了。
远远望着看向自己的娜塔莎和孙妙妙，傅文咬住嘴唇别开目光，只有无言以对。
缓了一会儿，他挪动脚步，慢慢走了过去。
看傅文这副模样，对他和别利亚科夫都非常了解的娜塔莎立刻就脑补出了二人的交谈过程；当着外人的面不好嘲笑，所以她只是以揶揄的目光盯着傅文。
孙妙妙则是通过傅文的状况判断出事情进行得并不顺利，被一群代行者盯着，它不敢动用精神力，只能用眼神做出询问。
“适格者是什么意思？”傅文看着孙妙妙问道。
大哥说的很对，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只顾着热血，却忘记了思考。
“你不知道？”孙妙妙很是惊讶的反问道。
傅文和娜塔莎都注意到，它特意在“你”这个词上加重了读音。
我为什么就该知道？傅文觉得莫名其妙：不是要用异星病毒才能筛选适格者吗，我又没有中招，怎么会知道我中招以后的反应和其他人是不是有区别？
孙妙妙同样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它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不是接触过神的种子吗？”
傅文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神的种子”就是“异星病毒”。
他猛地瞪大双眼，硬是靠这几年练出的反应力及时刹住了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思维急速运转，傅文的脑海里闪过无数想法，很快便连成了一条清晰的逻辑线。
通过异星病毒筛选适格者——适格者在中招后的反应与常人不同——自己曾经三次近距离“接触”过异星病毒——真的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自己三次都是因为“幸运”才没有中招……吗？
愣愣的把目光转向娜塔莎，两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了同样的惊诧。
——我/傅文、天生就免疫异星病毒？！
……
五分钟后，戒备森严、屏蔽全开的医疗车内。
“天生的免疫者不是没有先例，”弗拉基米尔·别利亚科夫躺在床上，皱眉回忆，“但是这个比例相当低，据我所知，应该只有不到两百万分之一。”
除了伤势过重的赫尔特，其他参与这次任务的人都聚集在了这辆医疗车里。
桌上的一根试管中，刚刚从傅文和孙妙妙身上采集的血液被混合在一起，呈现出了清晰的分层。
“那个叫‘星神’的东西，找天生的免疫者干什么？”加尔德·别利亚科夫提出了关键的问题。
异星病毒的特质就是混合人类和动物的基因组，现在却偏偏管免疫的人叫“适格者”，这算怎么个意思？
“把异种看作劣质品的话，就能解释了。”傅文缓缓道。
从知道自己是免疫者后，傅文就在思索“星神”的动机：暂且把它当作真实存在的生物，那么根据孙妙妙的说法，它是在近百年前的那场浩劫中把异星病毒散播到地球的，那么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直到二十年前、整整过去了八十年以后，它才开始“显灵”？
只要是生物，繁衍就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而一旦产生智慧，就必定会追求长生；如果星神这种外星生物也同样遵循这条自然定律的话……
“除了混合基因以外，异星病毒还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质，但因为它实在太过明显，所以反而被忽略了，”傅文整理着思路，却总是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时候听到过类似的理论，“异种的基因表达全部都是正面的，无非就是强弱上的区别，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异种继承了动物的缺点——从概率学的角度来看，这种现象科学吗？”
“如果把异星病毒看作一种基因过滤装置，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傅文继续道：“之所以只有高阶修者才能听到所谓的神谕，正是因为它们才是最接近完美的，额、产物——并且还经过了八十年时间的变迁才勉强进入星神的视线。按照这个逻辑，如果异星病毒只作用于人类或动物的基因，会不会就能制造出真正意义上的超级生物？”
“通过研究天生免疫者的基因免疫机制，就能反向得出只作用于一种基因组的方法，而不是通过混合不同的基因组来绕道追求完美——你是这个意思么？”弗拉基米尔·别利亚科夫跟上了傅文的思路。
“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星神真正的目的，是创造出一个完美的躯体、以承载它的意识。”傅文道。
——多看旧世界华国的小说还是有益处的，他在心中自语道。
“这只是你的推测，而且从概率学上来说，你很有可能是错的。”加尔德·别利亚科夫否定道：“我们对星神实际上一无所知，你怎么能仅凭臆想就得出结论？”
“理论的下一步自然是实践……”傅文平静的开口，却被娜塔莎出声打断。
“不行！”娜塔莎死死盯着傅文的脸，试图阻止他真的干出傻事。
“……只要我跟孙妙妙一起回去，等见到所谓的星神，一切就都清楚了。”傅文对娜塔莎抱歉的笑了笑，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把这个消息通告给各国，筛选出所有天生免疫者、把他们全部都保护起来。”娜塔莎立刻提出了另一个方案。
“来不及了，”傅文摇了摇头，“新俄罗斯发生的事，全球各地肯定也在发生，况且谁知道有多少修者已经受到了星神的蛊惑？我们必须抓紧眼下唯一的机会。”
“它们可能已经抓到了免疫者。”福尔采娃也劝说道。
“那苏也不会执着于我了。”傅文道：“况且谁会嫌实验用的小白鼠多呢，总得准备个对照组吧。”
“就算你见到了星神，也没法把消息传回来。”弗拉基米尔·别利亚科夫从现实的角度反驳道。
傅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吞吞吐吐的道：“是有的。我……偷偷制作了一个自己的思维备份。”他顿了顿，不好意思的道：“是非只读型的。”
“……你他X的再说一遍？！”别利亚科夫怒吼道。
全世界所有国家的法律都明文规定，只有将死之人在弥留之际才可以制作思维备份、以供亲人好友日后交流，而且必须是只读型的。非只读型的思维备份在现代伦理学中完全可以视作备份者本身，换句话说，这就是克隆了一个自己。
这是极其严重的犯罪行为，其严重程度只比反人类罪略低。
“我都准备为全人类牺牲了，还不能破例赦免我吗？！”傅文义正言辞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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