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面具儿
逐州，廊桥镇，此时已是日头偏西，离傍晚也不差多少时辰，廊桥镇中的一处面摊前，站着一个精瘦的老头，虽然廋，但从袖口露出的双臂中，还是可见有几丝肌肉，他怀里抱着一条黄狗，就如抱着一个孩子一般，十分亲昵。
“大黄，现在进了镇子，就得自己下来走了，这两天，抱你走了好多里路，可不能再抱了，别人还当我是疯老头呢”。
老徐头一本正经的跟大黄讲着道理。
面摊里的食客，也十分好奇，听他说着一口外地口音，料定他是一个无家可归的老疯子。
“老板，给这位老头来碗，碎肉面，算我的账”。
其中一桌，有位食客高声喊道。
老徐头眼睛一亮，冲喊话之人抱拳“谢过这位好哥儿，多谢多谢”。
那位却一改语调道：“莫谢我，吃完面早些走吧，天黑了，这廊桥镇不太平，最近大老黑闹的厉害”。
老徐头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没想到还能白蹭碗吃，早已找了个空桌坐了下来，两指夹着双筷子，急促的转动着，听他说到不太平，又讲到什么大老黑，手中的筷头不由停歇下来。
“什么大老黑，是不是土匪”。
“不然呢，听说婆罗江的局面已经控制住了，这些土匪怕又挨剿，这两天可疯的很，说不定白天都敢出来”。
老徐头接过摊头递上来的面，小心的摆到桌上，生怕碗里的汤撒出来了一点。
他先一口，把面头上盖着的一小撮碎肉给吃了，方才慢慢的拌起面条。
“好，我吃了面，便和大黄出镇了，不知道这里，可有没有破庙道馆，哪怕是义庄也成”。
老徐头眼睛盯着面，却是问道。
廊桥镇，面积不大，两三条街，此时街上的行人也不多了，请客吃面的汉子站起身付了钱，对他说道：“往漠北的方向，出了镇子三里外，就有一个小庙，别走岔了，走岔了就去百越了”。
老徐头终于把目光从碗上移开，看着汉子道了声谢。
正在此时，远处的街道，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之声。
“啪，啪，啪”。
“有粮交粮，无粮交银，两种都没有的，交脖子上的人头”，一声声鞭子破空的炸响，伴随着喊话之声，越来越近。
“老头赶快躲起来”。
汉子没头没脑的交代一句，随着众人四散而逃，面摊的老板听见鞭声的时候，一把撂下捞面条的斗，早跑远了。
整个面摊四五张桌，七八个人，顷刻间走的干干净净。
老徐头又重新把目光聚集到了碗上。
他心满意足的捞了一注面条，离干裂的嘴唇只有几公分的时候，整张桌子被一记鞭子击的粉碎，满满一碗碎肉面，也跟着撒了一地。
“他妈的”。
两伙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挥鞭的马匪，咦了一声，“老不死的，这镇子里的人都藏了，你怎么不藏，居然还敢骂我，想死”。
接着挥出一鞭，细如牛尾的鞭子，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带着恐怖的力量誓要将老徐头一鞭抽死。
“你他妈的”。
老徐头又骂一句，忙将筷子上，残存的一点面条吸入口中，一低头躲过了恐怖的一鞭。
“大黄，去老牛那里等我”。
四周房屋的缝隙里，一只只露出来的眼睛，看着老徐头差点命丧鞭下，都吓得合上眼皮，不敢再看。
面摊的老板，对请客的汉子说道：“你怎么不把他拽过来，可怜他临死也才吃上一口面”，说罢不由的感伤。
“不是不救他，他下盘很稳，我看是个高手，刚刚他扫我的一眼，把我吓的六神无主，眼中的杀气，估计得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士卒才会有”。
“你怎么知道”摊头问道。
“因为这眼神我入伍的老爹也有”，汉子肯定的说。
挥鞭的马匪哟了一声，似乎对老徐头赶着吃面，而躲过的一击，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他运气好了，一回手，接着又要挥出一鞭。
老徐头抬眼一扫，挥鞭的马匪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胯下的马匹也受了极大的惊吓，嘶吼着高高扬起马蹄，似乎要将马上的人摔下马来，自己逃命。
这样的事情，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马极有灵性，只要被人驯服，很难出现临阵逃脱的情形，今天却是出乎众人预料。
只是被看了一眼，就吓的要逃命，滑天下之大稽。
另外有马匪按捺不住，觉得这老头是在故弄玄虚。
拔出刀，刚要下马，却发现自己的马也受了惊，一时没有拉住缰绳，居然摔下马来，马儿四蹄一抖，便窜了出去，其中一蹄正好踏在了他的左膝盖上。
疼的他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一叫，七八匹马都跟着乱了起来。
众马匪都被摔下马，其中三四个被踩到了身体，受的伤都不轻，更有一个，当场就被踩到了脑壳，一命呜呼。
有几个手脚麻利的，已经站了起来，扫了一眼老徐头，往来时的路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躲在四下的众人，见群匪已经逃散，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摊头咧嘴一笑，“好气魄，看你老人家古稀之年，就差眉毛没白咯，都不怕那群马匪，真是宝刀不老”。
摊头没上过什么学，讲的词，多半也是从别人口里听来的，说出来十分古怪。
“还得劳烦你，再煮一碗”。
陆辰刚刚一爬上墙头，铁龙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朝陆辰飞扑来。
上一次没有来得及好好打量一番，这次，时间倒是充足了。
仔细看来，龙首跟民间舞龙所用的龙首一样，只是这个很明显是铁皮垒的，具体材质看不清楚，龙须往后挂着两个小风车，速度一快便有长啸之声。
“倒是些奇技淫巧”。
这次，铁龙也不发射弩箭了，上来便喷撒火油，只不过分量可以明显的看出，比上次已经少了许多。
陆辰见火油已出，忙趴了下来，口中喊道：“现在正好，快些快些”。
施影从迷宫底部纵身上来，扬手使出一记撼龙，霸道的刀岗，将落到半空的火焰给击的粉碎。
有些零零碎碎的火焰，落到了陆辰的脖颈处，烫的他手忙脚乱。
“好烫，好烫，快着火了”。
他站起身来，铁龙擦着头皮飞了出去。
施影也落回了迷宫里。
铁龙身上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小王八蛋，你再不下去，被我姑姑发现了，你小命不保”。
陆辰喊道：“小妮子，把你的小铁龙借来我兜兜风，过两天还你”。
“我也是第一次操作这东西，不知道怎么停，要等我姑姑来才能下来，无聊死了，你上来陪我玩”，铁龙在陆辰上方打着转。
远方千魔塔忽然传来一声口哨。
王辞和施倩，离千魔塔比较近，见塔上有人下来便打出暗号。
“时间不多了，面具儿可是会杀人的”施影在下面焦急的喊道。
陆辰一咬牙道：“青龙再借我用两天”。
施影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手中剑，顿时知道他要做什么。
“事多”她手肘一弯，剑影虚晃。
陆辰咦了一声，险些没有接住。
回头一看，千魔塔上纵下来一个白影，正追着王辞二人。
三人之间，隔了有七百步左右的距离。
陆辰长长呼出了一口气，送出一记撼龙诀朝王辞二人纵横而去。
王辞瞳孔一缩，如此霸道的刀罡可是少见，心下想道：“难不成是要我二人先拖住面具”。
想到此处便一抽腰间的细剑，打算拆解。
施倩这时候却聪明的不行：“你这是要做什么，快些让开，我悬香崖的撼龙诀大开大合，初是剑气，纵横刀罡，如龙游天下，距离越远威力越强，他肯定是要拦面具儿”。
王辞一听不由哑然，自古只听说过剑气刀罡，越远越弱，那有越远越强的道理，“胡扯的道理”。
正是如此说，却感觉迎面袭来一股飓风，脚上的速度也被这飓风吹的慢下来。
施倩当先和王辞分开了一些距离，王辞也连忙往身右纵去。
面具儿此时离王辞二人尚有五百步的距离，见两人本是并肩，忽然左右分开走了，还以为要使什么分头而走的招数。
正打算先去追王辞，面具下的瞳孔突然一缩，她敏锐的察觉到远处，正有一股刀罡纵横。
刀在劈，剑重刺，刀可有刀罡，剑只能有剑气。
青玉龙牙，一短刀，一长剑。
剑气刀罡精妙绝伦。
面具的速度陡然提了一大截，“悬香崖的撼龙诀，可惜了只有五成力”。
飓风已经越来越强，王辞感觉脚已经有些使不上力，似乎要被这股妖风给拽着往后飞走。
陆辰使出剑招后，口鼻都涌出来了大量的血液。
他挥手一抹，一仰头，朝着天上的铁龙嘿嘿一笑。
等，等这面具儿破。
面具，口中发出一声惊诧“了不得，不愧是神兵，还能借天地的气势，我来破你”。
面具此时又追了一百来步，却不想再进前了，她停住身形，将腰间的折扇取在手中，一开扇，上下一劈，白如雪的气势冲了出去。
两股气势一冲，撼龙稍一挣扎触之即散，白气朝陆辰袭来。
面具轻笑一声“花架子，空有气势，却”。
却字还未说出口，突然感觉胸口气息一乱，连气也喘不均了。
“剑意，形散，神不散”。
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影。
“大黄，现在进了镇子，就得自己下来走了，这两天，抱你走了好多里路，可不能再抱了，别人还当我是疯老头呢”。
老徐头一本正经的跟大黄讲着道理。
面摊里的食客，也十分好奇，听他说着一口外地口音，料定他是一个无家可归的老疯子。
“老板，给这位老头来碗，碎肉面，算我的账”。
其中一桌，有位食客高声喊道。
老徐头眼睛一亮，冲喊话之人抱拳“谢过这位好哥儿，多谢多谢”。
那位却一改语调道：“莫谢我，吃完面早些走吧，天黑了，这廊桥镇不太平，最近大老黑闹的厉害”。
老徐头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没想到还能白蹭碗吃，早已找了个空桌坐了下来，两指夹着双筷子，急促的转动着，听他说到不太平，又讲到什么大老黑，手中的筷头不由停歇下来。
“什么大老黑，是不是土匪”。
“不然呢，听说婆罗江的局面已经控制住了，这些土匪怕又挨剿，这两天可疯的很，说不定白天都敢出来”。
老徐头接过摊头递上来的面，小心的摆到桌上，生怕碗里的汤撒出来了一点。
他先一口，把面头上盖着的一小撮碎肉给吃了，方才慢慢的拌起面条。
“好，我吃了面，便和大黄出镇了，不知道这里，可有没有破庙道馆，哪怕是义庄也成”。
老徐头眼睛盯着面，却是问道。
廊桥镇，面积不大，两三条街，此时街上的行人也不多了，请客吃面的汉子站起身付了钱，对他说道：“往漠北的方向，出了镇子三里外，就有一个小庙，别走岔了，走岔了就去百越了”。
老徐头终于把目光从碗上移开，看着汉子道了声谢。
正在此时，远处的街道，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之声。
“啪，啪，啪”。
“有粮交粮，无粮交银，两种都没有的，交脖子上的人头”，一声声鞭子破空的炸响，伴随着喊话之声，越来越近。
“老头赶快躲起来”。
汉子没头没脑的交代一句，随着众人四散而逃，面摊的老板听见鞭声的时候，一把撂下捞面条的斗，早跑远了。
整个面摊四五张桌，七八个人，顷刻间走的干干净净。
老徐头又重新把目光聚集到了碗上。
他心满意足的捞了一注面条，离干裂的嘴唇只有几公分的时候，整张桌子被一记鞭子击的粉碎，满满一碗碎肉面，也跟着撒了一地。
“他妈的”。
两伙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挥鞭的马匪，咦了一声，“老不死的，这镇子里的人都藏了，你怎么不藏，居然还敢骂我，想死”。
接着挥出一鞭，细如牛尾的鞭子，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带着恐怖的力量誓要将老徐头一鞭抽死。
“你他妈的”。
老徐头又骂一句，忙将筷子上，残存的一点面条吸入口中，一低头躲过了恐怖的一鞭。
“大黄，去老牛那里等我”。
四周房屋的缝隙里，一只只露出来的眼睛，看着老徐头差点命丧鞭下，都吓得合上眼皮，不敢再看。
面摊的老板，对请客的汉子说道：“你怎么不把他拽过来，可怜他临死也才吃上一口面”，说罢不由的感伤。
“不是不救他，他下盘很稳，我看是个高手，刚刚他扫我的一眼，把我吓的六神无主，眼中的杀气，估计得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士卒才会有”。
“你怎么知道”摊头问道。
“因为这眼神我入伍的老爹也有”，汉子肯定的说。
挥鞭的马匪哟了一声，似乎对老徐头赶着吃面，而躲过的一击，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他运气好了，一回手，接着又要挥出一鞭。
老徐头抬眼一扫，挥鞭的马匪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胯下的马匹也受了极大的惊吓，嘶吼着高高扬起马蹄，似乎要将马上的人摔下马来，自己逃命。
这样的事情，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马极有灵性，只要被人驯服，很难出现临阵逃脱的情形，今天却是出乎众人预料。
只是被看了一眼，就吓的要逃命，滑天下之大稽。
另外有马匪按捺不住，觉得这老头是在故弄玄虚。
拔出刀，刚要下马，却发现自己的马也受了惊，一时没有拉住缰绳，居然摔下马来，马儿四蹄一抖，便窜了出去，其中一蹄正好踏在了他的左膝盖上。
疼的他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一叫，七八匹马都跟着乱了起来。
众马匪都被摔下马，其中三四个被踩到了身体，受的伤都不轻，更有一个，当场就被踩到了脑壳，一命呜呼。
有几个手脚麻利的，已经站了起来，扫了一眼老徐头，往来时的路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躲在四下的众人，见群匪已经逃散，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摊头咧嘴一笑，“好气魄，看你老人家古稀之年，就差眉毛没白咯，都不怕那群马匪，真是宝刀不老”。
摊头没上过什么学，讲的词，多半也是从别人口里听来的，说出来十分古怪。
“还得劳烦你，再煮一碗”。
陆辰刚刚一爬上墙头，铁龙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朝陆辰飞扑来。
上一次没有来得及好好打量一番，这次，时间倒是充足了。
仔细看来，龙首跟民间舞龙所用的龙首一样，只是这个很明显是铁皮垒的，具体材质看不清楚，龙须往后挂着两个小风车，速度一快便有长啸之声。
“倒是些奇技淫巧”。
这次，铁龙也不发射弩箭了，上来便喷撒火油，只不过分量可以明显的看出，比上次已经少了许多。
陆辰见火油已出，忙趴了下来，口中喊道：“现在正好，快些快些”。
施影从迷宫底部纵身上来，扬手使出一记撼龙，霸道的刀岗，将落到半空的火焰给击的粉碎。
有些零零碎碎的火焰，落到了陆辰的脖颈处，烫的他手忙脚乱。
“好烫，好烫，快着火了”。
他站起身来，铁龙擦着头皮飞了出去。
施影也落回了迷宫里。
铁龙身上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小王八蛋，你再不下去，被我姑姑发现了，你小命不保”。
陆辰喊道：“小妮子，把你的小铁龙借来我兜兜风，过两天还你”。
“我也是第一次操作这东西，不知道怎么停，要等我姑姑来才能下来，无聊死了，你上来陪我玩”，铁龙在陆辰上方打着转。
远方千魔塔忽然传来一声口哨。
王辞和施倩，离千魔塔比较近，见塔上有人下来便打出暗号。
“时间不多了，面具儿可是会杀人的”施影在下面焦急的喊道。
陆辰一咬牙道：“青龙再借我用两天”。
施影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手中剑，顿时知道他要做什么。
“事多”她手肘一弯，剑影虚晃。
陆辰咦了一声，险些没有接住。
回头一看，千魔塔上纵下来一个白影，正追着王辞二人。
三人之间，隔了有七百步左右的距离。
陆辰长长呼出了一口气，送出一记撼龙诀朝王辞二人纵横而去。
王辞瞳孔一缩，如此霸道的刀罡可是少见，心下想道：“难不成是要我二人先拖住面具”。
想到此处便一抽腰间的细剑，打算拆解。
施倩这时候却聪明的不行：“你这是要做什么，快些让开，我悬香崖的撼龙诀大开大合，初是剑气，纵横刀罡，如龙游天下，距离越远威力越强，他肯定是要拦面具儿”。
王辞一听不由哑然，自古只听说过剑气刀罡，越远越弱，那有越远越强的道理，“胡扯的道理”。
正是如此说，却感觉迎面袭来一股飓风，脚上的速度也被这飓风吹的慢下来。
施倩当先和王辞分开了一些距离，王辞也连忙往身右纵去。
面具儿此时离王辞二人尚有五百步的距离，见两人本是并肩，忽然左右分开走了，还以为要使什么分头而走的招数。
正打算先去追王辞，面具下的瞳孔突然一缩，她敏锐的察觉到远处，正有一股刀罡纵横。
刀在劈，剑重刺，刀可有刀罡，剑只能有剑气。
青玉龙牙，一短刀，一长剑。
剑气刀罡精妙绝伦。
面具的速度陡然提了一大截，“悬香崖的撼龙诀，可惜了只有五成力”。
飓风已经越来越强，王辞感觉脚已经有些使不上力，似乎要被这股妖风给拽着往后飞走。
陆辰使出剑招后，口鼻都涌出来了大量的血液。
他挥手一抹，一仰头，朝着天上的铁龙嘿嘿一笑。
等，等这面具儿破。
面具，口中发出一声惊诧“了不得，不愧是神兵，还能借天地的气势，我来破你”。
面具此时又追了一百来步，却不想再进前了，她停住身形，将腰间的折扇取在手中，一开扇，上下一劈，白如雪的气势冲了出去。
两股气势一冲，撼龙稍一挣扎触之即散，白气朝陆辰袭来。
面具轻笑一声“花架子，空有气势，却”。
却字还未说出口，突然感觉胸口气息一乱，连气也喘不均了。
“剑意，形散，神不散”。
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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