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华歆
曾经有一天，华歆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他在旅途中没钱住宿，只好在别人家门前露宿。
当时已经深夜，屋内嘈杂不安，似乎这家的女主人正在生产。
在星空下，华歆躺在门前，静静地倾听着新生命的诞生。
“……公在这里。”
“那么，怎么办呢？”
突然间，华歆听到了低声的谈话声。
两个像官员一样的男人在黑暗中站着，他们朝这边望了一眼，似乎在考虑是否要进门。
（怎么回事？难道我是个碍事的人吗？这是大门，就算我一个人躺着，也应该能够正常通行吧。）
华歆有些疑惑，而这两个男人似乎终于下定决心了。
“我们不能不去。既然生命开始了，我们也必须决定结束。”
“是啊，我知道。”
他们这样说着，就客气地向华歆鞠了一躬，然后走进了大宅内部。
（那些人到底是谁呢？）
华歆想着，突然间，尖锐的哭声划破了夜的寂静，似乎孩子出生了。
官员们很快就从宅邸里出来了，他们的谈话声再次传到了华歆的耳中。
“那个婴儿是……”
“三岁时就决定了。”
华歆被这场不寻常的谈话惊到了，他坐起身来，想要向官员们问个明白。但是，这两个人已经在黑夜中消失了。
三年后，华歆仍然记得那件奇怪的事情，于是他回到了那个地方，想要了解那个夜晚出生的孩子的情况。结果，他发现那个孩子早已经去世了。
“这是怎么回事？那两个官员所说的话都成真了，那家的孩子在三岁时就死了。他们称呼我为‘公’，是因为我在未来会成为人们敬称的地位吗？”
于是，华歆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多年以后，在魏朝，他成为了魏国三公之一。
这就是《列异传》中记载的华歆的奇异传说。
“华歆，让你久等了。我已经把那些女人带回来了。”
司马懿走进曹丕的办公室，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独自坐着。这个人就是华歆吧。他的风度令人肃然起敬，散发着一种难以接近的气息。他静静地抬起头来，“子桓大人，太感谢了。谢谢你的帮助。”
（一眼看去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不过，既然是名士，怎么会穿着这么破旧的衣服呢？）
司马懿在心里这样想着，不自觉地用无礼的眼神看着华歆。
华歆穿着麻织品的旧衣服。夏天很热，即使是官员也会像平民一样穿麻布衣服，但这件衣服还是太老旧、太廉价了。司马懿刚看到曹洪身上的华丽服装，落差感更加强烈。
“你。我的破烂衣服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啊，不……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无礼。”
“哈哈哈，没关系的。我一直很穷。如果家里有太多财产，人就会滋生贪婪的欲望，就无法保持正义和道德准则。所以，即使领取薪水，我也只留下家人日常生活所需的，剩下的就全部给那些真正需要钱的亲戚朋友。我的妻子总是抱怨说‘我们家没有积蓄，就算房子漏雨也无法修缮，太困难了’。”
华歆用柔和的口吻微笑着说道。他的温和与品格令人敬重，这与他的外在打扮并不相符。
司马懿对他喜欢贫贱之人的品性非常赞赏。（我也想像他这样。）他在心里这样想着。这几天，他遇到了许多性格鲜明的人，以至于他很高兴能够遇到这样一位值得尊敬的人。
“司馬懿，我叫仲达。今后请多关照。“
“华歆，字子鱼。请多关照。……哦，原来你是子桓大人口中的神秘故事收集助手啊。“
“咕……我、我可不是因为喜欢才当助手的。华歆大人您不也在协助公子写有关神秘书籍的吗？为什么会……咳咳，您一定很忙，为什么会这样呢？“
“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遇到过神秘的事情。而且，我认为子桓大人想要创作的志怪小说，有一天会为世人所需要的。“
“啊？小说……这些没有用的故事吗？“
“虽然您这么说，但我认为志怪小说对天下国家是有帮助的……哎呀！“
“……司馬懿，子桓大人说要和华歆殿商量要紧的事情了。你忘记了吗？不要在子桓大人面前胡聊，白痴。“
真大力地踩了一下司马懿的脚，用恼怒的口气责骂道。由于疼痛，司马懿发出了可怜的声音：“呜呜，脚放开！”
“真啊，别欺负仲达……华歆，大体说明一下你的情况给司馬懿听听。“
曹丕这样说着，真虽然表情不满，但还是把踩在司马懿身上的脚移开了。
这个曹丕的心腹，对司马懿的反应过于强烈了。我是做了什么让他讨厌我的事情吗……司马懿这样想着。
曹丕、司馬懿、华歆、真离开了房间。他们的目的是确认华歆在救出的女子是否在曹洪的“原商品”里。那些女子现在在司馬懿和曹三姐妹相遇的中庭那里待命。
被曹洪俘虏的女子分为两组。一组是因为战乱失去了家人，成为无家可归的好老百姓的女儿们。另一组是因为家族成员成为罪犯而沦为国家奴隶的女儿们。华歆请求曹丕救出的是后者，即曾经的奴隶女子们。
华歆在走廊上向司馬懿讲述了他的故事。他的家庭一直奉行不拥有多余财产的主张，因此从未有过奴隶等人。但是，华歆的妻子经常责备他：“为什么我们家没有奴隶呢？”曹操听到了这个传闻，并在出征前向皇帝刘协上奏：“请赐予华歆的宅邸昂贵的织物和美丽的官女十几位。”
参谋长军务的华歆也跟随曹操出征。如果他不在家中，那么他的家庭就不会被拒绝“多余财产”。这是曹操的考虑。这个人才收集者对自己认可的优秀人才非常关心。
然而，在曹军前往北方的途中，他们遇到了被乌桓族绑架的汉民族女性，并发生了保护她们的事件。听说官军举起了讨伐乌桓的兵，她们冒着生命危险逃跑出来并找到了他们，寻求帮助。
“我军将穿越险峻的山道，与乌桓族进行决战。她们无法跟着我们经受严格训练的行军，本来逃跑过来的却被迫卷入战斗中而死是很不幸的。所以先请把她们送到邺城去。“
在华歆提出这样的建议后，曹操批准了。由于每天的强行军让他们疲惫不堪，曹操的头痛病变得更严重了。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曾经向华歆的住所赠送“多余财产”的事情了。
结果，完成任务并返回邺城的华歆看到了妻子把女奴隶们当做家仆的情景，甚至还有来自朝廷的豪华织物。
这几乎可以想象是曹操的赐赏。但华歆认为：
（我离开战线，回到邺城，是为了让那些被异乡绑架的女人们恢复自由。但是，我家里的女人却在虐待这些可怜的女孩子们。违背我的大义。）
于是，他立即召集奴隶女子们，将皇室赠送的织物交给她们。
“你们从今天开始就自由了。把那些织物拿到市场上换成钱，从现在开始享受自由的人生吧。“
这样说着，华歆解放了这些女人，让她们离开了府邸。
然而，就在她们离开华歆府数分钟后——
“咻哈——！！女人们，我们来收割啦！！“
“她们手里拿着高级的织物，这个也要拿走——！！“
这样的野蛮声在府邸附近回响，女人们的惨叫声传了过来。
惊讶的华歆飞奔出家门，但她们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咻哈——！！』这种独特的雄性叫声……一定是曹洪将军的客人。我曾经从子桓先生那里听说过将军暗中开设奴隶市的传闻。如果这样下去，那些女孩子们就会重新变成奴隶了。该怎么办呢……。或许应该去向子桓先生请教一下。“
于是，华歆来到司空府，寻求曹丕的帮助。
“我也是被他们绑架的人之一……。因为他们的缘故，我甚至不能随便外出。“
司马懿抱怨着，一边在女幽鬼出没的走廊上小心翼翼地走着。华歆混着叹息，说道：“……不，这是我的过错。“
“罪犯的家属，因为被夺去了住所，大多数人变成了孤儿。没家可归。如果没有技能，他们只能重新变成奴隶。即使被告知‘你们现在自由了，可以去任何地方’，他们也会感到迷惘无有去处。显然，我的应对不太好。回到家后，看到有很多女奴隶，我那时有点慌乱了，考虑不够周全。这是我五十一岁以来最丢脸的时候……“
曹丕拍着华歆的背，愉快地笑了。
司马懿皱起眉头，华歆本人虽然此刻很愧疚，但似乎并没有感到不快的样子。他曾经遭遇过很多奇怪的事情，对曹丕的志怪小说持肯定的态度。也许是因为他们通过奇怪的兴趣培养出了一种类似于情谊的东西吧。
司马懿在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士兵惊慌失措地跑回来，对曹丕说：“出大事了！“他是监视被解救的女人的真的下属之一，在庭院里看到了这个怪物。
“怎么了？“
“突然间，庭院里出现了黑影……逐渐变成了像牛一样的怪物！“
“像牛一样的怪物……出现了吗。这不妙。走吧！“
曹丕面带严肃的表情喃喃自语着，向中庭奔去。
当时已经深夜，屋内嘈杂不安，似乎这家的女主人正在生产。
在星空下，华歆躺在门前，静静地倾听着新生命的诞生。
“……公在这里。”
“那么，怎么办呢？”
突然间，华歆听到了低声的谈话声。
两个像官员一样的男人在黑暗中站着，他们朝这边望了一眼，似乎在考虑是否要进门。
（怎么回事？难道我是个碍事的人吗？这是大门，就算我一个人躺着，也应该能够正常通行吧。）
华歆有些疑惑，而这两个男人似乎终于下定决心了。
“我们不能不去。既然生命开始了，我们也必须决定结束。”
“是啊，我知道。”
他们这样说着，就客气地向华歆鞠了一躬，然后走进了大宅内部。
（那些人到底是谁呢？）
华歆想着，突然间，尖锐的哭声划破了夜的寂静，似乎孩子出生了。
官员们很快就从宅邸里出来了，他们的谈话声再次传到了华歆的耳中。
“那个婴儿是……”
“三岁时就决定了。”
华歆被这场不寻常的谈话惊到了，他坐起身来，想要向官员们问个明白。但是，这两个人已经在黑夜中消失了。
三年后，华歆仍然记得那件奇怪的事情，于是他回到了那个地方，想要了解那个夜晚出生的孩子的情况。结果，他发现那个孩子早已经去世了。
“这是怎么回事？那两个官员所说的话都成真了，那家的孩子在三岁时就死了。他们称呼我为‘公’，是因为我在未来会成为人们敬称的地位吗？”
于是，华歆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多年以后，在魏朝，他成为了魏国三公之一。
这就是《列异传》中记载的华歆的奇异传说。
“华歆，让你久等了。我已经把那些女人带回来了。”
司马懿走进曹丕的办公室，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独自坐着。这个人就是华歆吧。他的风度令人肃然起敬，散发着一种难以接近的气息。他静静地抬起头来，“子桓大人，太感谢了。谢谢你的帮助。”
（一眼看去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不过，既然是名士，怎么会穿着这么破旧的衣服呢？）
司马懿在心里这样想着，不自觉地用无礼的眼神看着华歆。
华歆穿着麻织品的旧衣服。夏天很热，即使是官员也会像平民一样穿麻布衣服，但这件衣服还是太老旧、太廉价了。司马懿刚看到曹洪身上的华丽服装，落差感更加强烈。
“你。我的破烂衣服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啊，不……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无礼。”
“哈哈哈，没关系的。我一直很穷。如果家里有太多财产，人就会滋生贪婪的欲望，就无法保持正义和道德准则。所以，即使领取薪水，我也只留下家人日常生活所需的，剩下的就全部给那些真正需要钱的亲戚朋友。我的妻子总是抱怨说‘我们家没有积蓄，就算房子漏雨也无法修缮，太困难了’。”
华歆用柔和的口吻微笑着说道。他的温和与品格令人敬重，这与他的外在打扮并不相符。
司马懿对他喜欢贫贱之人的品性非常赞赏。（我也想像他这样。）他在心里这样想着。这几天，他遇到了许多性格鲜明的人，以至于他很高兴能够遇到这样一位值得尊敬的人。
“司馬懿，我叫仲达。今后请多关照。“
“华歆，字子鱼。请多关照。……哦，原来你是子桓大人口中的神秘故事收集助手啊。“
“咕……我、我可不是因为喜欢才当助手的。华歆大人您不也在协助公子写有关神秘书籍的吗？为什么会……咳咳，您一定很忙，为什么会这样呢？“
“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遇到过神秘的事情。而且，我认为子桓大人想要创作的志怪小说，有一天会为世人所需要的。“
“啊？小说……这些没有用的故事吗？“
“虽然您这么说，但我认为志怪小说对天下国家是有帮助的……哎呀！“
“……司馬懿，子桓大人说要和华歆殿商量要紧的事情了。你忘记了吗？不要在子桓大人面前胡聊，白痴。“
真大力地踩了一下司马懿的脚，用恼怒的口气责骂道。由于疼痛，司马懿发出了可怜的声音：“呜呜，脚放开！”
“真啊，别欺负仲达……华歆，大体说明一下你的情况给司馬懿听听。“
曹丕这样说着，真虽然表情不满，但还是把踩在司马懿身上的脚移开了。
这个曹丕的心腹，对司马懿的反应过于强烈了。我是做了什么让他讨厌我的事情吗……司马懿这样想着。
曹丕、司馬懿、华歆、真离开了房间。他们的目的是确认华歆在救出的女子是否在曹洪的“原商品”里。那些女子现在在司馬懿和曹三姐妹相遇的中庭那里待命。
被曹洪俘虏的女子分为两组。一组是因为战乱失去了家人，成为无家可归的好老百姓的女儿们。另一组是因为家族成员成为罪犯而沦为国家奴隶的女儿们。华歆请求曹丕救出的是后者，即曾经的奴隶女子们。
华歆在走廊上向司馬懿讲述了他的故事。他的家庭一直奉行不拥有多余财产的主张，因此从未有过奴隶等人。但是，华歆的妻子经常责备他：“为什么我们家没有奴隶呢？”曹操听到了这个传闻，并在出征前向皇帝刘协上奏：“请赐予华歆的宅邸昂贵的织物和美丽的官女十几位。”
参谋长军务的华歆也跟随曹操出征。如果他不在家中，那么他的家庭就不会被拒绝“多余财产”。这是曹操的考虑。这个人才收集者对自己认可的优秀人才非常关心。
然而，在曹军前往北方的途中，他们遇到了被乌桓族绑架的汉民族女性，并发生了保护她们的事件。听说官军举起了讨伐乌桓的兵，她们冒着生命危险逃跑出来并找到了他们，寻求帮助。
“我军将穿越险峻的山道，与乌桓族进行决战。她们无法跟着我们经受严格训练的行军，本来逃跑过来的却被迫卷入战斗中而死是很不幸的。所以先请把她们送到邺城去。“
在华歆提出这样的建议后，曹操批准了。由于每天的强行军让他们疲惫不堪，曹操的头痛病变得更严重了。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曾经向华歆的住所赠送“多余财产”的事情了。
结果，完成任务并返回邺城的华歆看到了妻子把女奴隶们当做家仆的情景，甚至还有来自朝廷的豪华织物。
这几乎可以想象是曹操的赐赏。但华歆认为：
（我离开战线，回到邺城，是为了让那些被异乡绑架的女人们恢复自由。但是，我家里的女人却在虐待这些可怜的女孩子们。违背我的大义。）
于是，他立即召集奴隶女子们，将皇室赠送的织物交给她们。
“你们从今天开始就自由了。把那些织物拿到市场上换成钱，从现在开始享受自由的人生吧。“
这样说着，华歆解放了这些女人，让她们离开了府邸。
然而，就在她们离开华歆府数分钟后——
“咻哈——！！女人们，我们来收割啦！！“
“她们手里拿着高级的织物，这个也要拿走——！！“
这样的野蛮声在府邸附近回响，女人们的惨叫声传了过来。
惊讶的华歆飞奔出家门，但她们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咻哈——！！』这种独特的雄性叫声……一定是曹洪将军的客人。我曾经从子桓先生那里听说过将军暗中开设奴隶市的传闻。如果这样下去，那些女孩子们就会重新变成奴隶了。该怎么办呢……。或许应该去向子桓先生请教一下。“
于是，华歆来到司空府，寻求曹丕的帮助。
“我也是被他们绑架的人之一……。因为他们的缘故，我甚至不能随便外出。“
司马懿抱怨着，一边在女幽鬼出没的走廊上小心翼翼地走着。华歆混着叹息，说道：“……不，这是我的过错。“
“罪犯的家属，因为被夺去了住所，大多数人变成了孤儿。没家可归。如果没有技能，他们只能重新变成奴隶。即使被告知‘你们现在自由了，可以去任何地方’，他们也会感到迷惘无有去处。显然，我的应对不太好。回到家后，看到有很多女奴隶，我那时有点慌乱了，考虑不够周全。这是我五十一岁以来最丢脸的时候……“
曹丕拍着华歆的背，愉快地笑了。
司马懿皱起眉头，华歆本人虽然此刻很愧疚，但似乎并没有感到不快的样子。他曾经遭遇过很多奇怪的事情，对曹丕的志怪小说持肯定的态度。也许是因为他们通过奇怪的兴趣培养出了一种类似于情谊的东西吧。
司马懿在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士兵惊慌失措地跑回来，对曹丕说：“出大事了！“他是监视被解救的女人的真的下属之一，在庭院里看到了这个怪物。
“怎么了？“
“突然间，庭院里出现了黑影……逐渐变成了像牛一样的怪物！“
“像牛一样的怪物……出现了吗。这不妙。走吧！“
曹丕面带严肃的表情喃喃自语着，向中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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