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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好吃

    天微亮,启明星仍然高高地挂在泛着鱼肚白的天空中,东羊城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鸡鸣声。

    当自家鸡也开始加入打鸣大军时,陈渔从烧着碳火的炕上睁开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起身穿好衣服,套上厚厚的袜子棉鞋,转身即把床铺叠好,还用手平整了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陈渔转身走了几步,掂起屋子里火炉上的水壶,取了些水壶中的热水,又掺了一点昨夜提前从院子里的水井中提出的凉水,简单地洗漱了一番。

    坐在红木为边的梳妆台前,陈渔打开化妆盒,简单的涂了点腮红,嘴巴咬了咬红纸,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陈渔打气式地点了点头,用木簪挽起发髻,将自己收拾好后,打开了屋门。

    满院子的雪。

    屋顶上面,树上面,鸡窝蓬上,石桌上,井沿上,青石板铺就得地面上,都是白茫茫的。

    陈渔回到屋里,取了件绣着几朵梅花的披风系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院子里放置杂物的角落,拿起一个长把光滑的木铲,一铲一铲地把雪聚集成几个小雪堆,清出了朝向主卧,厨房,水井,鸡窝,后院大门的五条小路。

    之后,陈渔从厨房里取出点苞谷和一些苞谷粉,把它们混合在一个盆子里,掺了点热水,用木棍搅了搅,打开鸡圈的木门,把盆子放在角落旁,她养的三只小鸡便一窝蜂地一起跑去啄食了起来。

    趁着它们吃食的时间,陈渔弯了弯身子,从铺满黄色干草的两个呈凹形的窝中取出两枚还留有着余温的鸡蛋。

    她紧紧地握着这两颗鸡蛋,退出了鸡窝,关上了木门。

    把鸡蛋放在温水中洗净后,陈渔将其放入地锅中,添上一木勺水,一小碗两掺着的大米红米,十余颗洗净切成两半的红枣,一小瓷勺白糖,然后盖上锅盖,坐在灶台前用打火石生了火,先引燃几片枯叶,然后放进去几根细木枝,又从主卧炉子里取出几颗木炭,最后又填进去几根粗些的干木,静静地等着火把热量透过铁皮传到锅里的水中,把一锅米饭煮至稀烂,直至熬出米油出来。

    待火稳定后,陈渔从厨房木柜子里拿出木质的饭盒,用温水将其洗净。

    两刻钟后,陈渔熄灭灶炉里的火焰,打开锅盖,取出已煮熟的鸡蛋,将其放入凉水中激一下,用干布擦净后放入了自己衣服口袋里,这样剥皮时便不会沾皮。然后她又将已煮至看相极佳的米饭用木勺取出,放置饭盒中,刚好盛满。

    陈渔笑了笑,把锅碗瓢盆勺子用温水洗净后,洗了洗手,戴上一副棉手套,从外门后取下一个外表暗黄的葫芦,将其系在腰间,披风恰好将其完全遮掩起来,关好所有的门窗,左手提着木质饭盒,右手拍了拍头上的木簪,一小步一小步地朝着衙门走去。

    行至半路,陈渔用六文铜钱买了两个猪肉白菜馅的白胖胖的包子,用纸包着,打算和她公子程立雪一起吃。

    “陈丫头,又去看你家公子啊?不是我说,你究竟是看上他哪点?都小半年了,天天如此,也不知道这个敢招惹彩虹使的小子是使了什么法子,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牵着个扎着两个牛角辫名为囡囡的正在哭泣的小女孩的老李头问到。

    陈渔微笑着道:“公子一日是我的公子,终身都是我的公子。如果不是公子当初在那个暴雪夜肯收留小阿渔的话,阿渔便没有机会站在这里给李爷爷你说话了。”

    说完,陈渔从兜里取出一颗鸡蛋出来,摸了摸囡囡的头,道:“姐姐这颗鸡蛋给你吃,要听话哦!不要再哭鼻子了。”

    “谢谢姐姐!”囡囡用双手捧着鸡蛋,转过身来,用软绵绵的口气对着继续向衙门口走去的陈渔道。

    “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啊!我家囡囡以后也要向小阿渔学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老李头拉着小囡囡边朝家走边开口道。

    嘴里嚼着鸡蛋的囡囡点了点头,含糊不清的道:“嗯嗯,我一定会的。”

    陈渔行至衙门口,正赶上衙门开闸,在按照惯例检查一番后,陈渔被一个年轻捕快引至牢房前,在谢过他后,陈渔抬脚走了进去。

    今天的牢房和往日的有些不同,这是心思细腻的陈渔的第一印象。

    干,干燥,没有以往牢房固有的潮湿之气。

    陈渔无视掉通往程立雪牢房两旁牢房里传出来的各种声音,径直走到程立雪牢房前,拍了拍牢门道:“公子,吃饭了,今天腊八,阿渔特地给你熬的腊八粥,趁热喝吧!”

    陈渔边说边蹲下来,打开饭盒,取出鸡蛋,把壳剥好后将其放进还冒着热气的红枣粥中,递给牢房中呈打坐姿势的程立雪。

    经过一晚上的消化,已经完全融合眉心莲花印记的程立雪,从记忆中浩如烟海的修炼典籍中选取了最合适他当下困境的一门功法,五行归一术,此术最大特点就是极易上手,程立雪仅用三个时辰便从一个肉体凡胎到现在的炼气期一层就是最好的证明。

    睁开眼睛,程立雪接过饭盒,对陈渔笑了笑道:“这段日子辛苦我家小渔儿了,今天公子我便可以出去了,待我操作一番后,便和你一起回家!”

    陈渔笑着点了点头,没丝毫怀疑的意思。因为她知道她家公子是值得她信任的,无条件的那种。

    之后,陈渔把用纸包裹着的包子递了一个给程立雪,自己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掉了另一个包子,确实好吃,一口咬下去,汁馅鲜嫩可口,她都有点后悔没多买几个了。

    待程立雪吃完,陈渔收拾好饭盒,将腰间的葫芦递给程立雪,原以为他会打开葫芦嘴,喝几口其中的老黄酒,程立雪却是用右手拇指指甲盖掐破食指,将涌出的血液滴进葫芦中,在陈渔惊讶的目光中,原本暗黄的葫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绿色,晶莹剔透起来。

    “今天的粥和包子,好吃!”程立雪将变得只有金币大小的碧绿葫芦放到怀中后,满脸笑意地对陈渔道。

    “公子喜欢吃,以后阿渔常给公子熬粥,包子的做法我也会!”陈渔虽然惊讶于刚才神奇的一幕,但看到程立雪没有向其解释的神色,便知趣的没有开口问清缘由。

    “我家阿渔最疼我了!”程立雪走至牢门前,一脸宠溺地摸了摸陈渔的头,将其发髻上的木簪取了下来,然后插入牢门的铁锁上,一阵倒腾,只听啪的一声,门开了。

    在陈渔惊讶的目光中,程立雪的眉心中漂出两张符纸,其中一张由红色条纹构成“山重”两字的符纸在程立雪左手食指的操控下,慢悠悠地漂向了牢房中程立雪打坐的位置上,贴在了一个小型的潦草稻草人上面,而另外一张红色条纹构成“水复”二字的符纸则贴在了程立雪胸口。

    在陈渔的注视下,程立雪的胸口慢慢消失变得透明起来,然后扩大到四肢,头颅,整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了她的眼前。而贴有“山重”符纸的小稻草人却变得大了起来,最后变成了程立雪的模样,背对着陈渔,呈打坐的姿态。

    铁锁重新合上时发出的啪的一声将陈渔拉回了现实,她还没来得及闭上圆张的樱桃小嘴,她的左手便被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温暖的手掌给拉了起来,“别出声啊阿渔,回家后公子再向你解释。”隐身起来的程立雪道。

    陈渔从兜里取出银簪插在自己发髻上后,乖巧地点了点头。

    随即,陈渔拎起饭盒,便被程立雪拉着朝牢房外走去。但行至半路,程立雪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致使陈渔差点没绊倒在地。

    “怎么了公子?”陈渔以极低的语气开口问到。

    程立雪没做回应,拉着陈渔走出了牢房。两人一直没再停过一次,直到回到家,关上房门,程立雪才取下胸前的符纸,现出了真身。

    “公子,一天未见,如何拥有了此番能耐?”陈渔把饭盒洗净放回厨房木柜子原位后,出来看着坐在院子里青石墩上的程立雪,好奇地问道。

    “莫急,待我将隐患解决掉再说!”程立雪低下头道。

    就见他张开右手,掌心涌出一团火焰,程立雪将左手中的“水复”符纸放在上面,看着它慢慢地被点燃,烧成了灰烬。

    与此同时,由稻草人变就得程立雪所在的牢房中,火光大做,且火势凶猛,一发不可收拾,但值地庆幸的是,这场火没有烧出这间牢房便被牢房看守给扑灭了,倒是没有对其他人造成伤害,闻讯赶来的彩虹使拜朴家的一位管家,在详细地查看了已烧成焦炭形状的程立雪后,也只是训斥了一番衙役后,便摇了摇头走了。

    “好了,阿渔你去取些热水倒入澡盆中,我要洗下澡,换身干净暖和的衣服。”程立雪抬起头来,摸着眉心,对着陈渔道。

    “好的。”陈渔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