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帮凶
彭洛没想到重查旧案的道路刚一迈步就遭逢灭顶之灾——案卷毁于大火。
案卷消失，其中的证人证言、案犯供述、附卷证据全部随之湮灭无存，案件再无从查起。
案卷被烧是不是也是幕后黑手干的，为了让自己的罪行彻底湮没在时间之中？
彭洛后来想想，这种可能性极低，火灾发生在0X年，从那时就开始预谋犯罪，似乎不会有人能计划那么长远。
彼时高易寒已经出国，回国之日遥遥无期，目标没有确定，计划犯罪压根无从谈起。
调阅记录里面的签字人陈某究竟是谁，那份调阅记录上有过多次的调阅记录，都集中在0X年的8月至大火烧毁卷宗之前。
从陈某第一次开始调阅卷宗开始，案子发生已经过去将近十年，那时候案子早已经审结，这个人为什么要反复调阅案卷？
难道他跟自己一样，也发现案子之中有什么问题？
陈某究竟知道些什么？他会不会就是一系列案件中的那只无形黑手？
彭洛拿着复印版的调阅记录，抬头问正在开车的文安平:“调阅档案是不是只有咱们内部人才行？”
自从得知案卷被烧毁的消息后，文安平的心一下沉到谷底，能调阅案卷的只有内部人员，这一点毫无疑问！
一本已经完结的案件，这个人为什么在一年的时间里反复调阅。
他是谁，他为什么要调阅案卷，他是不是沈运来的帮凶......所有问题在他的脑海里滚成了一锅浆糊。
但是，文安平目前可以明确一点，所里的民警中没有一个姓陈，至少当下没有。
他缓缓地点了下头，斟酌着说:“公检法三家都有可能。政法系统里面姓陈的太多，想找出他来，难于登天！”
“可惜阅卷手续附带的公函也找不到了，要能见到公函，就能大大缩小范围！甚至，用公函找出这个人也不是不可能。”
文安平叹了一口气，土鸡在所里面筛了一轮又一轮，始终没个头绪。文安平现在总算找出一个线索，却只知道这个人姓陈，剩下的就是一堆龙飞凤舞的鬼画符。
“这个人就是咱们要找的凶手？”彭洛试探着说出心中的想法。
文安平中肯地说:“不清楚！不过，就算不是，恐怕也知道不少东西！”
回到派出所之后，文安平把彭洛放下，直接开车出去了。彭洛问他去哪儿，他也不说，不过，看他焦急的神色，像是着急办什么大事儿。
彭洛爬回回到二楼的办公室，一下瘫倒在座位上，盯着洁白的屋顶陷入沉思。
如果始终找不到陈某，侦查工作就不得不再次把目标重新锁定到现有的条件上。
只有能找到新的线索，案件才有可能突破。
彭洛回顾手里能掌握的线索，似乎只有案发前后的监控视频。
高易寒现场已经被骆凤兮翻过来掉过去看过十几遍。
程日昌的现场附近是拆迁片，根本没发现能用的视频探头。况且，程日昌的现场被巧妙掩饰伪装，看似凌乱，实则被仔细清理过。
他身为一个冒牌技术警察可能对现场理解不深，而骆凤兮和王海平却是在成百上千个现场里历练出来的，他们的判断绝不会出错。
至于戴娟现场，监控视频自不用提，已经被他翻看过无数遍。
文安平先前说找到一个关键人证，据说是一个宿醉街头的流浪汉，在案发凌晨正好在公园后身一条僻静的街上，看见过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从他面前经过，其余什么特征也没有。
那个路段没有监控，无法印证他的说法，或许，那只是醉汉的一个醉间呓语。
彭洛觉得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凶手作案多起，难道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无论筹谋犯罪计划如何完美，肯定会留下线索。
他忽然想到孙伯楠，他在所里负责调取视频的工作，没有人比他对查视频更拿手！
彭洛如弹簧般从座上跳起，直奔楼下孙伯楠的办公室。他在所里上下找遍，打开每一间办公室都没发现他的踪影，最终回到顶楼的宿舍才找到他。
“孙伯楠，能不能再帮我调一下视频？”彭洛满脸摇醒了正在呼呼大睡地孙伯楠。
连续几天不眠不休，孙伯楠一直忙于调取录相、查翻资料，最近两天见到他的人都被他的浓重的黑眼圈和灰败的脸色吓了一跳。
孙伯楠的睡眼惺忪，揉了揉乱槽槽的蓬发，声音也带着慵懒，“什么录相？”
“高易寒，程日昌，戴娟案发时间的现场录像！”
孙伯楠一听又阖上了双眼，用近乎飘乎的声音说：“彭哥，不是已经调过了吗，骆队他们都已经看了十几遍，你还看什么？”
彭洛紧皱着眉头，低声说：“沈运来到现在还没有醒，我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孙伯楠缓缓撑开眼皮，瞳孔仍有些涣散，“不是说沈运来干的吗？”
彭洛冲孙伯楠促狭地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左侧的小虎牙分外突出，“他虽然抓住了，不是还有一个人始终没抓到吗？我也是想先打上一竿子试试，万一要是有了收获不就是赚到嘛！”
孙伯楠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本想睡上一天，不分白天黑夜的加班，即便是铁打的战士，最后也只剩下打铁了。况且，刘所能给自己一天假期休息，是在难得。
“我都放进文件夹里面了，不过，我不敢保证你能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孙伯楠伸手抓过一件衣服，飞快地披在身上，又利索地将床头放着的藏蓝色西裤穿上。
彭洛跟随孙伯楠来到一楼的办公室，停在一张办工作前，他从旁边拉来一张座椅，让彭洛坐下。
待彭洛坐定，他径直在电脑桌前，开始操作。
彭洛看了一眼桌上的摆设，简单到近乎单调，桌中间摆着一本《公安学基础知识》，还是上次看到的那本，外皮已经被翻的起了毛边，看样子用功不少。
半晌过后，孙伯楠轻轻地一推桌沿，留出桌前的空间，“哥，这几段录像分别是高易寒，程日昌，戴娟现场周围案发前后八小时图像，我已经做过整理，剩下的全都是在案发前后露过脸的图像。”
他顿了一下，强调道:“也包括上次在公园里蒙脸背包的那个人。”
彭洛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太好不过了！”
“有事儿你喊我就成！”孙伯楠从桌前移开，抽出那本《公安学专业知识》，熟稔地打开中间的书页，低头认真地翻阅起来。
彭洛点开视频，从戴娟现场开始看起，因为已经看过数遍，这一次仍旧没什么发现；程日昌的死亡时间无法确定，而且，他的现场附近监控探头有限，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只剩下高易寒死亡前后的现场周边录像，彭洛靠在椅背上，神色有些沉郁。
他使劲儿搓动双手，直至双手的掌心都微微发热，将双掌敷在脸上，然后长舒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如果这个也没有.......”
如果这次也找不到丝毫线索，那就等到发明家挺过12月13日，就让他在过去查查胜钢的案子，或许就能找到一些线索。
由于孙伯楠细心地筛去了无用的视频，所以，这些留下的视频和图片里只需观察上面的人和车辆就可以。
彭洛的视线不停地在画面上来回飘动，忽然，视频画面里出现了一辆熟悉的小三轮车！
8月24日8点左右，厨师老侯和金姐两人推着一辆三轮车从派出所的后门缓缓走出，然后金姐坐上三轮车的后厢，老侯则骑上三轮车，艰难地蹬着踏板，随后缓缓地消失在视频画面当中。
又是老侯？上一次在戴娟被杀的现场，嫌疑人走进两个视频监控之间的盲区，由于往来的车辆太多，根本没办法排查究竟嫌疑人跳上哪一辆车，调查才就此作罢。
这一次，凶手在动手杀死高易寒之后，始终没在监控视频上露面。
当时案发后进出派出所里的人员很多，除了一辆救护车，剩下的都是警察，凶手借助警车或者救护车逃跑的可能性极低。
而且，电力恢复之后，所里的监控视频也恢复了，并没有在所内发现嫌疑人踪迹。
由于骆凤兮始终在视频里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和车辆，所以，才把主要的怀疑都放在了案发时间在派出所的几人身上。
可是，老侯和金姐的那辆三轮车不偏不倚，总是恰好在犯罪嫌疑人准备逃跑的地方出现，而且，在两个人离开之后，再也没有找到嫌疑人的身影。
他还想起，当初保险丝被熔断的线索也是在金姐的提醒下才知道的，金姐和老侯会不会就是那个潜伏在派出所里面的真凶？
要知道，他们对于派出所的了解不亚于所内的民警。
彭洛觉得自己似乎掌握了些什么，便冲在一旁认真看书的孙伯楠问道:“有没有案发前一天的视频？”
见孙伯楠一脸呆滞的表情，连忙解释道:“我要高易寒案发前一天老侯和金姐的视频，我想看看他们的进出派出所的图像。”
骆凤兮已经调阅过案发前后的视频，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或者车辆，也就是说，凶手作案的时候并不是当时进入现场，而很可能提前就已经潜伏在现场。
这个人要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现场而不被人发觉呢？
彭洛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辆三轮车，只有借助三轮车进入现场才能保证他的行踪不被人发觉。
老侯和金姐那辆小三轮车大小合适，只要人躺在里面，就可以轻易的躲过视频，作案之后再躲进车里，等到上午，再让老侯和金姐把他拉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彭洛觉得老侯和金姐身上的嫌疑非常重，但是，这只是他的猜测，这一点还需要验证。
孙伯楠很快调出前一天的监控，大约在下午四点左右，老侯和金姐推着三轮车进入派出所，因为所里的视频已经被清空，就无法观察到这辆三轮车进入派出所院子之后的情况。
“咱们所里的饭菜每天都是由老侯和金姐来做吗？”彭洛忽然问道。
孙伯楠已经把视频筛过几轮，当初跟文安平汇报的时候也在思考嫌疑人究竟是怎样从案发现场逃走的。
他是案发的亲历者，停电之后，走廊里虽然黑暗，可是，他仍然隐隐觉察仿佛有一个极为轻飘的身影从他的身边走过，只不过那时他还以为对方可能是某个准备恢复电力的同事，所以并未上心。
案发之后，他的心智大乱，也未及考虑这些细枝末节，等到他后来调取视频发现老侯他们的影像，也只以为他们是正常出入。
等到后来发现戴娟现场的视频，他这才心生警惕，把这件事儿告诉文安平，可是，文安平似乎对这件事儿并没在意。
没想到彭洛今天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他兴奋地冲着彭洛说:“你也发现了，是吗？老侯和金姐他们的时间每一次都卡的刚刚好！”
“你觉得他们有问题为什么不告诉老文？”彭洛问道。
孙伯楠有些沮丧的说:“我私底下偷偷去看过那辆三轮车，就是市面上极为正常的那种三轮车，除了装点肉和菜还行，若是想在里面再装个人，肯定会被发现。”
原来，孙伯楠为了印证他的猜想，偷偷测量过那辆三轮车的尺寸，一辆小车里藏人又藏货，实在有悖物理常识，加之文安平刑侦经验丰富，也没有对他提出的线索表现出丝毫的质疑，他这才悻悻作罢。
不成想今天彭洛也跟他生出一样的疑惑，一时大感英雄所见略同，还特意拉着彭洛去看了一眼那辆停放在院子里的三轮车。
确实是一辆平平无无奇的三轮车，若是按照视频上显示，进来时车上装满货物，无法再装下一个人，即便是公园里那个身形瘦小的人也不行，出门的时候金姐又坐在车上，车厢一览无余。
彭洛暗暗摇头，凶手究竟是怎么进出现场的！
案卷消失，其中的证人证言、案犯供述、附卷证据全部随之湮灭无存，案件再无从查起。
案卷被烧是不是也是幕后黑手干的，为了让自己的罪行彻底湮没在时间之中？
彭洛后来想想，这种可能性极低，火灾发生在0X年，从那时就开始预谋犯罪，似乎不会有人能计划那么长远。
彼时高易寒已经出国，回国之日遥遥无期，目标没有确定，计划犯罪压根无从谈起。
调阅记录里面的签字人陈某究竟是谁，那份调阅记录上有过多次的调阅记录，都集中在0X年的8月至大火烧毁卷宗之前。
从陈某第一次开始调阅卷宗开始，案子发生已经过去将近十年，那时候案子早已经审结，这个人为什么要反复调阅案卷？
难道他跟自己一样，也发现案子之中有什么问题？
陈某究竟知道些什么？他会不会就是一系列案件中的那只无形黑手？
彭洛拿着复印版的调阅记录，抬头问正在开车的文安平:“调阅档案是不是只有咱们内部人才行？”
自从得知案卷被烧毁的消息后，文安平的心一下沉到谷底，能调阅案卷的只有内部人员，这一点毫无疑问！
一本已经完结的案件，这个人为什么在一年的时间里反复调阅。
他是谁，他为什么要调阅案卷，他是不是沈运来的帮凶......所有问题在他的脑海里滚成了一锅浆糊。
但是，文安平目前可以明确一点，所里的民警中没有一个姓陈，至少当下没有。
他缓缓地点了下头，斟酌着说:“公检法三家都有可能。政法系统里面姓陈的太多，想找出他来，难于登天！”
“可惜阅卷手续附带的公函也找不到了，要能见到公函，就能大大缩小范围！甚至，用公函找出这个人也不是不可能。”
文安平叹了一口气，土鸡在所里面筛了一轮又一轮，始终没个头绪。文安平现在总算找出一个线索，却只知道这个人姓陈，剩下的就是一堆龙飞凤舞的鬼画符。
“这个人就是咱们要找的凶手？”彭洛试探着说出心中的想法。
文安平中肯地说:“不清楚！不过，就算不是，恐怕也知道不少东西！”
回到派出所之后，文安平把彭洛放下，直接开车出去了。彭洛问他去哪儿，他也不说，不过，看他焦急的神色，像是着急办什么大事儿。
彭洛爬回回到二楼的办公室，一下瘫倒在座位上，盯着洁白的屋顶陷入沉思。
如果始终找不到陈某，侦查工作就不得不再次把目标重新锁定到现有的条件上。
只有能找到新的线索，案件才有可能突破。
彭洛回顾手里能掌握的线索，似乎只有案发前后的监控视频。
高易寒现场已经被骆凤兮翻过来掉过去看过十几遍。
程日昌的现场附近是拆迁片，根本没发现能用的视频探头。况且，程日昌的现场被巧妙掩饰伪装，看似凌乱，实则被仔细清理过。
他身为一个冒牌技术警察可能对现场理解不深，而骆凤兮和王海平却是在成百上千个现场里历练出来的，他们的判断绝不会出错。
至于戴娟现场，监控视频自不用提，已经被他翻看过无数遍。
文安平先前说找到一个关键人证，据说是一个宿醉街头的流浪汉，在案发凌晨正好在公园后身一条僻静的街上，看见过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从他面前经过，其余什么特征也没有。
那个路段没有监控，无法印证他的说法，或许，那只是醉汉的一个醉间呓语。
彭洛觉得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凶手作案多起，难道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无论筹谋犯罪计划如何完美，肯定会留下线索。
他忽然想到孙伯楠，他在所里负责调取视频的工作，没有人比他对查视频更拿手！
彭洛如弹簧般从座上跳起，直奔楼下孙伯楠的办公室。他在所里上下找遍，打开每一间办公室都没发现他的踪影，最终回到顶楼的宿舍才找到他。
“孙伯楠，能不能再帮我调一下视频？”彭洛满脸摇醒了正在呼呼大睡地孙伯楠。
连续几天不眠不休，孙伯楠一直忙于调取录相、查翻资料，最近两天见到他的人都被他的浓重的黑眼圈和灰败的脸色吓了一跳。
孙伯楠的睡眼惺忪，揉了揉乱槽槽的蓬发，声音也带着慵懒，“什么录相？”
“高易寒，程日昌，戴娟案发时间的现场录像！”
孙伯楠一听又阖上了双眼，用近乎飘乎的声音说：“彭哥，不是已经调过了吗，骆队他们都已经看了十几遍，你还看什么？”
彭洛紧皱着眉头，低声说：“沈运来到现在还没有醒，我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孙伯楠缓缓撑开眼皮，瞳孔仍有些涣散，“不是说沈运来干的吗？”
彭洛冲孙伯楠促狭地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左侧的小虎牙分外突出，“他虽然抓住了，不是还有一个人始终没抓到吗？我也是想先打上一竿子试试，万一要是有了收获不就是赚到嘛！”
孙伯楠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本想睡上一天，不分白天黑夜的加班，即便是铁打的战士，最后也只剩下打铁了。况且，刘所能给自己一天假期休息，是在难得。
“我都放进文件夹里面了，不过，我不敢保证你能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孙伯楠伸手抓过一件衣服，飞快地披在身上，又利索地将床头放着的藏蓝色西裤穿上。
彭洛跟随孙伯楠来到一楼的办公室，停在一张办工作前，他从旁边拉来一张座椅，让彭洛坐下。
待彭洛坐定，他径直在电脑桌前，开始操作。
彭洛看了一眼桌上的摆设，简单到近乎单调，桌中间摆着一本《公安学基础知识》，还是上次看到的那本，外皮已经被翻的起了毛边，看样子用功不少。
半晌过后，孙伯楠轻轻地一推桌沿，留出桌前的空间，“哥，这几段录像分别是高易寒，程日昌，戴娟现场周围案发前后八小时图像，我已经做过整理，剩下的全都是在案发前后露过脸的图像。”
他顿了一下，强调道:“也包括上次在公园里蒙脸背包的那个人。”
彭洛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太好不过了！”
“有事儿你喊我就成！”孙伯楠从桌前移开，抽出那本《公安学专业知识》，熟稔地打开中间的书页，低头认真地翻阅起来。
彭洛点开视频，从戴娟现场开始看起，因为已经看过数遍，这一次仍旧没什么发现；程日昌的死亡时间无法确定，而且，他的现场附近监控探头有限，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只剩下高易寒死亡前后的现场周边录像，彭洛靠在椅背上，神色有些沉郁。
他使劲儿搓动双手，直至双手的掌心都微微发热，将双掌敷在脸上，然后长舒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如果这个也没有.......”
如果这次也找不到丝毫线索，那就等到发明家挺过12月13日，就让他在过去查查胜钢的案子，或许就能找到一些线索。
由于孙伯楠细心地筛去了无用的视频，所以，这些留下的视频和图片里只需观察上面的人和车辆就可以。
彭洛的视线不停地在画面上来回飘动，忽然，视频画面里出现了一辆熟悉的小三轮车！
8月24日8点左右，厨师老侯和金姐两人推着一辆三轮车从派出所的后门缓缓走出，然后金姐坐上三轮车的后厢，老侯则骑上三轮车，艰难地蹬着踏板，随后缓缓地消失在视频画面当中。
又是老侯？上一次在戴娟被杀的现场，嫌疑人走进两个视频监控之间的盲区，由于往来的车辆太多，根本没办法排查究竟嫌疑人跳上哪一辆车，调查才就此作罢。
这一次，凶手在动手杀死高易寒之后，始终没在监控视频上露面。
当时案发后进出派出所里的人员很多，除了一辆救护车，剩下的都是警察，凶手借助警车或者救护车逃跑的可能性极低。
而且，电力恢复之后，所里的监控视频也恢复了，并没有在所内发现嫌疑人踪迹。
由于骆凤兮始终在视频里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和车辆，所以，才把主要的怀疑都放在了案发时间在派出所的几人身上。
可是，老侯和金姐的那辆三轮车不偏不倚，总是恰好在犯罪嫌疑人准备逃跑的地方出现，而且，在两个人离开之后，再也没有找到嫌疑人的身影。
他还想起，当初保险丝被熔断的线索也是在金姐的提醒下才知道的，金姐和老侯会不会就是那个潜伏在派出所里面的真凶？
要知道，他们对于派出所的了解不亚于所内的民警。
彭洛觉得自己似乎掌握了些什么，便冲在一旁认真看书的孙伯楠问道:“有没有案发前一天的视频？”
见孙伯楠一脸呆滞的表情，连忙解释道:“我要高易寒案发前一天老侯和金姐的视频，我想看看他们的进出派出所的图像。”
骆凤兮已经调阅过案发前后的视频，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或者车辆，也就是说，凶手作案的时候并不是当时进入现场，而很可能提前就已经潜伏在现场。
这个人要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现场而不被人发觉呢？
彭洛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辆三轮车，只有借助三轮车进入现场才能保证他的行踪不被人发觉。
老侯和金姐那辆小三轮车大小合适，只要人躺在里面，就可以轻易的躲过视频，作案之后再躲进车里，等到上午，再让老侯和金姐把他拉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彭洛觉得老侯和金姐身上的嫌疑非常重，但是，这只是他的猜测，这一点还需要验证。
孙伯楠很快调出前一天的监控，大约在下午四点左右，老侯和金姐推着三轮车进入派出所，因为所里的视频已经被清空，就无法观察到这辆三轮车进入派出所院子之后的情况。
“咱们所里的饭菜每天都是由老侯和金姐来做吗？”彭洛忽然问道。
孙伯楠已经把视频筛过几轮，当初跟文安平汇报的时候也在思考嫌疑人究竟是怎样从案发现场逃走的。
他是案发的亲历者，停电之后，走廊里虽然黑暗，可是，他仍然隐隐觉察仿佛有一个极为轻飘的身影从他的身边走过，只不过那时他还以为对方可能是某个准备恢复电力的同事，所以并未上心。
案发之后，他的心智大乱，也未及考虑这些细枝末节，等到他后来调取视频发现老侯他们的影像，也只以为他们是正常出入。
等到后来发现戴娟现场的视频，他这才心生警惕，把这件事儿告诉文安平，可是，文安平似乎对这件事儿并没在意。
没想到彭洛今天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他兴奋地冲着彭洛说:“你也发现了，是吗？老侯和金姐他们的时间每一次都卡的刚刚好！”
“你觉得他们有问题为什么不告诉老文？”彭洛问道。
孙伯楠有些沮丧的说:“我私底下偷偷去看过那辆三轮车，就是市面上极为正常的那种三轮车，除了装点肉和菜还行，若是想在里面再装个人，肯定会被发现。”
原来，孙伯楠为了印证他的猜想，偷偷测量过那辆三轮车的尺寸，一辆小车里藏人又藏货，实在有悖物理常识，加之文安平刑侦经验丰富，也没有对他提出的线索表现出丝毫的质疑，他这才悻悻作罢。
不成想今天彭洛也跟他生出一样的疑惑，一时大感英雄所见略同，还特意拉着彭洛去看了一眼那辆停放在院子里的三轮车。
确实是一辆平平无无奇的三轮车，若是按照视频上显示，进来时车上装满货物，无法再装下一个人，即便是公园里那个身形瘦小的人也不行，出门的时候金姐又坐在车上，车厢一览无余。
彭洛暗暗摇头，凶手究竟是怎么进出现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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