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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入眠的夜晚

    钟离月看到花剑云,马上跪地行礼。

    “拜见花魔尊!”

    花剑云摸着脑袋哈哈一乐,说道:

    “你不用魔尊长魔尊短的,那样太见外了,请先进来,我有事问你”

    说着,花剑云将钟离月让进屋里,二人在卧房内的圆桌前对面而坐。

    钟离月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内心有很多话要对花剑云倾诉,但是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为了缓解压力,花剑云沏了一壶茶,递给钟离月,钟离月不错眼珠的盯着花剑云。

    二人沉默了片刻后,花剑云率先打破了寂静。

    “小月姑娘,你的伤怎么样了”

    钟离月听了,心中明白花剑云的意思,因为她很清楚花剑云知道自己的能力和血魔锻魂衣的妙处,之所以这么问,其实是想知道白玉蝶的情况而已。

    钟离月微微一笑,点点头。

    “谢花魔尊关心,我的伤已经没有大碍,我这次前来便是向您汇报白玉蝶白姑娘的下落的”

    话音刚落,花剑云刚送到嘴边的茶忽然停住了,他斜着眼睛看了看钟离月。

    “我说这几天怎么找不见流魂伞,也没有白玉蝶那丫头的行踪呢,正要问你呢”

    说完,花剑云喝了口茶,将茶碗放在了桌子上。

    “那日击杀了白毛怪之后,白姑娘的灵体被天牙魔蛇杖所伤,蛇杖的毒气对白姑娘的灵体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后来花魔尊晕倒之后,我与白姑娘安顿好魔尊之后,我便给白姑娘疗伤”

    “正疗伤的时候,就听到门外”

    花剑云正认真的听着,钟离月话刚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卧房门外传来的轻轻的敲门声。

    “当,当当”

    敲门声很轻很缓慢,花剑云与钟离月对视一眼,又看了看窗外的夜色,花剑云心说,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敲门呢?

    当他刚要开口问钟离月的时候,钟离月立即化为一阵红雾隐藏了起来,花剑云有点懵,无奈只好去开门。

    门缓缓的打开,花剑云眼前一亮。

    门外的并不是别人,而是白天所见到的那位叫洛儿的少年,此时他站在花剑云的房门前,一脸羞涩的看着花剑云。

    花剑云想到了白天他递给自己擦嘴的那张手帕,依稀记得上面所写的字,于是花剑云嘴上微微一笑。

    “哈哈,我以为是何方妖孽呢,原来是洛少侠啊!”

    说着花剑云便一把搂住洛儿的肩膀,洛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搂惊得是瞪大了双眼看着花剑云。

    花剑云将洛儿让进屋里,洛儿一边走一边不自然的扭动着自己的肩膀,很显然他很不习惯花剑云这样。

    花剑云也感觉到了洛儿在挣扎,但越是挣扎的厉害,花剑云越是搂的越紧。

    花剑云把洛儿带到圆桌前的座位上坐下,洛儿脸色变得非常的通红。

    “少侠,请将白天我递给你的那张手帕还给在下”

    花剑云眼珠一转,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迟疑,说道:“手帕?什么手帕?”

    花剑云一边说着一边故作思考,无论是洛儿怎么说,花剑云都在装傻充愣。

    “哦,对了,洛少侠说的可是那上面写着洞剑山庄洛晨雪的手帕?”

    洛儿一听连忙起身,激动的看着花剑云频频点头说道:“对对对,是啊”

    “哦,我刚上茅房不小心给扔马桶里了”

    花剑云的这个回答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令洛儿震惊不已,顿时态度变得愤怒不已。

    “什么!你,你居然给老娘扔马桶里了啊!那可是老娘!”

    洛儿气急败坏的大喊着,顿时失去了刚才羞涩且文质彬彬的气质,花剑云只是呆呆的看着洛儿愤怒的表演而不做声。

    洛儿脾气发到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瞬间又变得斯文起来,一脸尴尬的看了看花剑云。

    花剑云捂着嘴巴笑了笑,便从身上拿出那只手帕,抖了抖,说道:

    “逗你玩的啦,这不在这呢”

    得知被戏耍的洛儿脸上渐渐变得愤怒起来,指着花剑云着急的说道:“好你个臭小子,你敢戏耍本姑娘!”

    说着话便要伸手去抢,花剑云迅速收了手帕与洛儿拉开距离。

    “呦呵?姑娘?这大小姐脾气还上来了哇”

    洛儿一看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顿时双手不停地捋了捋鬓角的秀发,看着花剑云,脸上变得有些尴尬。

    “是,是又怎么样啊,被你看出来了啦”

    洛儿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些羞涩,羞涩中又透着些许傲气。

    “你就是洞剑山庄的千金洛晨雪吧,陪你一起来的肯定就是你的娘亲?”花剑云问道。

    洛儿摇摇头,脸上逐渐显露出委屈的神情,花剑云看她马上就要哭出来了,就赶紧走到她身边。

    “唉,我只是逗你玩玩嘛,这手帕你想要那就给你好了”

    说着花剑云将手帕举到洛晨雪面前,然而洛晨雪并没有拿,而是一把拨开花剑云的手,自己趴在桌子上痛苦的哭了起来。

    花剑云一看,心说,坏了,玩大了,这姑娘玩不起啊。

    他坐在洛晨雪身边,用手掌轻轻拍了拍洛晨雪的肩膀。

    “好啦,对不起嘛,不要哭了好不好?一个手帕而已嘛”

    花剑云将手帕放到洛晨雪身边,洛晨雪起身拿起手帕,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美的一塌糊涂,她看着手帕缓缓说道:

    “这手帕是我为心上人所编织的,但是用过这手帕的男人都死于非命了”

    花剑云一听二话没说便拿盆出去直奔浴室了,打了满满一盆热水回来,拼命的洗着脸,一边洗脸一边埋怨道:

    “你这丫头可真毒啊,拿死人用过的手帕来给我用”

    洛晨雪疑惑的看着花剑云,说道:“唉,你又不是我男人,用来肯定没事的啊”

    花剑云洗完脸,拿毛巾拼命的擦着,一边擦一边看着洛晨雪。

    “你可真是个逻辑鬼才,我谢谢你啊,你留着给你爹用吧”

    洛晨雪低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手帕,轻轻说了一句:“我爹,他,他死了”

    花剑云楞了一下,说道:“难怪,谁让你把你那手帕随便给人用的,自己老子被你玩死了吧”

    “我爹他是被金蝉大王害死的”洛晨雪的语气变得有些愤怒。

    花剑云一头雾水的看着洛晨雪,疑惑的问道:“你们洞剑山庄不是跟金蝉大王关系很好的嘛,金蝉大王怎么会害死你爹呢?”

    说着花剑云便来到洛晨雪身边,洛晨雪将洞剑山庄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花剑云。

    原来金蝉大王与洞剑山庄庄主交好,是因为看上了洞剑山庄少庄主的庄主夫人,曾几次三番的趁着少庄主不在去骚扰少夫人。

    随同洛晨雪在此间客栈落脚的一行人中,那个领头的带着薄纱斗笠的妇人便是少夫人。

    少夫人因为不从金蝉大王,在金蝉大王骚扰少夫人的过程中被家丁发现,随后洞剑山庄全庄上下一千多口人被金蝉大王屠杀殆尽。

    洞剑山庄庄主与少庄主在款待金蝉大王的宴会上被人在酒中下了毒,法力尽失,活活被金蝉大王杀死。

    洛晨雪趁着混乱躲藏了起来,而少夫人也中了金蝉大王的慢性奇毒而生不如死,为了让金蝉大王死心,少夫人刮花了自己的脸。

    金蝉大王顿时兴致全无,一气之下便走了,从那天起洞剑山庄与金蝉宫便结下了梁子。

    听闻前不久金蝉大王捡了一个白衣的小美人儿,要办第一千次婚礼,少夫人为了报仇并且拿回解药,准备抓住这次机会铲平金蝉宫。

    听完洛晨雪的讲述,花剑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说道:

    “我说那女子怎么戴个薄纱斗笠遮着脸,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该死的金蝉宫真是无恶不作啊”

    洛晨雪在一旁低着头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花剑云看着她顿时心生怜悯,心中想道:

    “这姑娘够实在啊,把所有的隐私全告诉我了,这可真没把我当外人,我第七名门都灭门了我都不敢到处浪的跟人说去”

    “不过这也难怪,人家洞剑山庄家大业大,高手如云,而且在仙侠界也享有美誉,不会担心有什么人敢动他们的”

    花剑云好奇的问道:“洛姑娘,金蝉宫势力庞大,就凭你们来的这十一二个人,如何撼动的了金蝉宫呢,怎么不多派些人手来呢?”

    洛晨雪眼神坚定的看着花剑云。

    “洞剑山庄已经被金蝉宫灭门,现在你能见到的这些人已经是山庄全部的战力了,我们去金蝉宫就没打算活着回来”

    花剑云一听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口气还没吸上来就卡在了胸口岔了气,顿时花剑云被这口气呛的是咳嗽不止。

    洛晨雪赶紧拍拍花剑云的后背,不停的问道:“少侠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听到贵庄被灭门的噩耗,心中恨透了那金蝉宫”

    “你放心,我花剑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帮你们剿灭金蝉宫”

    话音刚落,就听到卧房门外传来一声冷冷的回复。

    “不必了,你一介凡人还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我们洞剑山庄的大仇,轮不到你一个垃圾来帮忙”

    言语中充满了讽刺与藐视,说话之人正是白日所见的那位带着薄纱斗笠的妇人。

    花剑云与洛晨雪顺声音看去,洛晨雪顿时脸上变颜变色,被吓得像个鹌鹑一般乖乖的回到了那妇人身边。

    妇人恶狠狠的瞪了洛晨雪一眼,骂道:“你个傻丫头,什么都跟外人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跟我走!”

    “师父啊,这位少侠人很好的”

    洛晨雪正要跟那妇人解释,可话没说完就被那妇人怒喝了一声:“闭嘴!”

    这一声怒喝吓得洛晨雪浑身一哆嗦,花剑云准备叫住那妇人商量一下进攻金蝉宫的事,可叫了两声之后,那妇人连头都没回。

    洛晨雪回头看着花剑云,并笑了笑对着花剑云吐了吐舌头,随后便随那妇人回去了。

    花剑云关上了房门,此时红色浓雾再次出现,钟离月现身。

    “魔尊若是想攻打金蝉宫,那月儿可助你一臂之力”钟离月的语气坚定。

    花剑云转身看了看钟离月,脸上扬起一丝姨母笑,这一笑,笑的钟离月有些脸红。

    “可以啊,不过你先跟我讲讲白玉蝶的事”

    说着,花剑云来到方桌前坐下,倒了两杯茶,并伸手示意钟离月也坐下来慢慢讲。

    在钟离月正要开讲的时候,听得卧房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当当当”

    花剑云不耐烦的喊了一声:“又谁啊,这都快后半夜了,怎么这么忙啊,不是回去睡觉了嘛”

    钟离月再次回避,花剑云以为是洛晨雪又回来聊天了,便不耐烦的起身去开门。

    这次开门,却发现掌柜的站在自己面前,花剑云疑惑的看着掌柜的。

    “掌柜的?有事吗?”

    掌柜的一脸阴险的盯着花剑云,手上拿着一块像棺材一样的小金盒子,小盒子在黑夜之中还泛着幽蓝的光,看着很诡异。

    “咦?掌柜的,你手中拿的这是什么啊,好神奇啊”花剑云再次问道。

    “少侠,我看那金蝉宫你也别去啦,我这里有个宝贝能够让你达成自己的心愿”掌柜的语气显得格外阴森,丝毫听不出一丝生人之气。

    花剑云俯下身子仔细的端详着掌柜的手中的小金盒子,掌柜的一脸死相的盯着花剑云,手缓缓的将盒子打开。

    眼见盒子即将打开,花剑云身后传来钟离月的大喝之声。

    “魔尊,小心!”

    说完小心,花剑云猛的回头顺声音看去,趁着花剑云回头之际那掌柜的迅速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准备向花剑云刺去。

    在这关键时刻,红色迷雾中飞出一把匕首,正是钟离月的法宝,名叫玄冥刺,以极快的速度与花剑云擦肩而过,随后钟离月显形出来。

    花剑云正愣神的功夫,就听到身后传来掌柜的鬼哭狼嚎的般的惨叫,回头一看,玄冥刺正好插进掌柜的心脏。

    被玄冥刺击中的掌柜的顿时化为一滩血水,吓得花剑云大叫一声赶紧关上了卧房的门。

    惊慌失措的花剑云惊恐的看着钟离月,并指着钟离月问道:“那,那是你爹啊,你怎么”

    话没说完,钟离月接茬道:“你爹!”

    花剑云一愣,说道:“你,你怎么骂人呢?”

    钟离月笑了笑说道:“谁说那是我爹了,我爹早在几天前就失踪了”

    花剑云呆呆的站在原地,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花剑云的脑海中有种断片的感觉。

    随后便听钟离月讲了起来。

    原来击杀了白毛怪,花剑云重伤昏迷后,本来钟离月是要给白玉蝶疗伤的。

    白玉蝶担心花剑云的伤势,所以第一时间为花剑云号了号脉,才知道花剑云也身中剧毒,并且不久将一命呜呼。

    白玉蝶深知自己中毒已深,而且剧毒难解,很快便要灰飞烟灭,她不忍看到花剑云死去,便想将自己的全部灵力全部灌输给花剑云。

    但是鬼神的法力和灵力是不能灌输给凡人的,一旦灌注凡人的灵体,那凡人也会死。

    无奈之下,她只有用鬼法阳泉之息护住花剑云的心脉,阻止了毒气攻心的时间。

    白玉蝶认为都是因为自己要找回自己的身体,所以才害的花剑云一起受到了这些劫难。

    她不愿意花剑云再次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而且不想因为自己灰飞烟灭而导致花剑云伤心欲绝。

    所以她决定离去,即便钟离月再三相劝也没法留住白玉蝶。

    钟离月见无法劝服白玉蝶,于是便建议白玉蝶冷静一下,然后钟离月去寻找自己的父亲。

    但是无论怎么找,钟离月都找不到自己父亲的行踪,从那天起客栈里就只有厨子一个人。

    在等钟离月返回客栈的时候,发现花剑云也不见了踪影。

    听了钟离月的一番描述之后,花剑云留下泪水,内心想道:

    “白玉蝶这鬼丫头,真是太好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你找回来”

    钟离月若有所思的走到花剑云身边,说道:

    “经过刚才洛晨雪所说的以及最近的传闻,想必那打伞的白衣女子十有八九是白姑娘。”

    花剑云听后,双拳紧握并发出嘎吱嘎吱的关节音。

    “要是那金蝉大王所娶之人是白玉蝶的话,我非杀得他金蝉宫鸡犬不留”花剑云恶狠狠的自言自语道。

    话说至此,忽然听得卧房之外传来刀剑碰撞的打斗声,以及法力对招的碰撞声。

    花剑云与钟离月相互对视一眼,便迅速打开了房门。

    眼前所见,令花剑云与钟离月瞪大了震惊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