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苦海无涯，少欲则欢
人间至南，至难，为苦海涯。
苦海涯，无穷尽，无边际，谓之无涯；苦海无涯，无忧虑，无回头，乐亦其中。
自血海老祖开宗立派之时，整个苦海涯的灵气有九成九都汇聚于血海宗。
直到一代天骄，练霓裳横空出世。
先是修为散尽，后又一飞冲天，弑师夺位，至此苦海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在叶缘的主张下，经过了近千年庞大基础灵材的消耗改造之下，苦海涯数以亿计的生灵拥有了平均十年内便足以引灵入体的资质。
而一但引灵入体，就意味着生命已经脱离五谷之限。
同时血海宗自留八成灵气，一成八散于苦海涯，宗中弟子以及神异真君清理魑魅妖异，使得整个苦海生灵，无衣食之忧虑，无妖异之害扰。
不过，由于灵气不足，亦难有出头之日。
小欲小求者，则乐亦其中。
中庸欲甚者，则苦海无涯，无边难离。
资质亦或技艺高者可入血海宗，中低者只有自行踏过无尽边际离界、浑浑噩噩度日二种抉择。
苦海涯，枫林城。
此城之主是个小求之人，令这座城池仿佛置身于枫树林之中。
现今已如秋，枫叶变红，甚美。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
天空在枫叶的映衬下染上了绯红的色彩，映照在湖面上，如同一幅梦幻般的油画。
而如此美景的另一边，城池内部损毁的路面、沦为废墟的建筑……目光所及之处充斥着紫意的焦黑、冰冻，水泥碎块散落得到处都是，其上皆覆盖了一层蕴含浓烈生机的青草。
眼前这幅怪况，便是力量与力量交锋之后的场景。
血无涯站在湖边，湖水倒映着他那平静的身影。
一手按在腰间刀柄上，披肩长发与血海袍被不知何处而来的风悠悠吹起。
那八朵血浪纹犹如汹涌澎湃的波涛前奏，缓缓荡漾。
“大师兄，目前只发现疑似凛冬帝国以及太上道德宗的痕迹。”
一队九人，以血海袍上有六朵血浪纹的内门精英弟子为首下，满脸怒容地走了过来。
“太过分了，他们把我们血海宗当成什么了，等到宗主突破传奇衍道成仙，看谁还敢在我苦海涯上撒野？”为首的精英弟子愤愤不平道。
“是啊是啊！太过分了！”
一众内门弟子纷纷附合。
血无涯拍了拍为首弟子的肩膀，面上露出一抹笑意：“为何要等宗主衍道，我血海宗人人皆为天之骄子，你们为何不行？”
血浪感受着肩膀上轻飘飘的力度，身躯猛然一震，随后面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拱手行礼道：“大师兄，我们不会让宗门失望的。”
紧接着，血浪大声喊道：“恶水之赤，乃我人族之血，苦海无涯，何须回头。”
这是血海宗的宗训，亦是整个宗门贯彻了千年的信念，整队内门弟子闻言，情绪也随之上涌起来。
“苦海无涯，何须回头。”
“苦海无涯，何须回头。”……
血无涯面上含笑地转过身，望着眼前这片满目苍夷的景象，正要开口。
忽然，他猛地抬起头。
此刻，天穹忽然又下起了无色的朦胧细雨，同时还有数道绚丽流光自四面八方而来，一齐朝着红尘之门冲去。
“凛冬帝国和道德宗只是单纯不把我血海宗放在眼里。”
血无涯眼眸绽放出淡淡金光，将流光之中的身影尽数记清，轻声低语：“可你们这些家伙是把我血海宗当成自家卫兵以及鱼肉了吗？”
“血海宗的！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这时，一道颐指气使的怒声响起。
血无涯转而望去。
说话的是个少女，修为融意后期，资质中上，衣物华丽有些破损，材质略型普通，划口处裸露而出的雪白肌肤并无一丝伤痕。
容貌姣好，许是自小养尊处优的缘故，身躯纵使渲染上了尘土，也显娇俏可人。
此时，她身子略有前倾，胸前剧烈起伏似是兜不住一般，欲倾泻而下。
少女血小满毫不客气地说道：“恶灵来了，外界宗门大国来了，恶灵走了，外界宗门大国走了，你们血海宗现在才来还有什么用？”
未等血无涯开口，血浪神色不耐烦，恶狠狠地说道：“你懂什么？我们前一刻恶水镇压恶兽，后面就被调度过来收服红尘烟雨，你们这些只会寻欢享乐的废物知道红尘之门每一次的开启需要多麻烦吗？”
他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气，他血浪虽然是从苦海涯中土生土长脱颖而出的人。
但随着血海宗近千年的守护，他们血海宗弟子在苦海涯大多数生灵心目之中的形象，也从不染凡尘的仙人，演变为一种理所应当守护他们的英雄。
如今，他不想忍了。
此刻，血浪气势惊人，面色又十分凶狠，血小满见状一改颐指气使的模样，咬着樱唇，声音变得弱气起来：“可是，血枫、小灵还有……大家，都走了，你们现在来还有什么用啊！”
“那还不是你们自己心中的恶压不住才……”
血浪心里舒服了但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就感觉嘴巴被什么无形之物堵住张不开了。
“闭。”
眼见师弟积攒的情绪发泄而出，血无涯轻念一声，目光放在态度大变的弱气少女身上：“太上道德宗出手了的话，那么你所说的那些人或许能够在太虚梦境之中见到。”
“至于我们来此，是身为血海中弟子应尽的责任。”
说着，血无涯望向眼前这片满目苍夷的景象，缓缓开口道：“我说要有光，复原。”
下一刻，一道金黄色的璀璨光芒将整个城市覆盖，照亮了一切。
城中一个个侥幸存活的生灵沐浴在这道璀璨光芒之下，心目中难消的阴影被驱散大半。
一切破损的事物，除了生命外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复原。
随着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宛如巨人般屹立在城市中心，一座身处于枫树林之中的文明都市，展露出了它原本的繁华面貌。
“神通？你……您是涅槃真人。”
血小满望着眼前这个身躯散发出淡淡金光的威武男子，呆愣地站在原地。
“回去吧。”
血无涯微微颔首，面上不见情绪，只是眼底流露出一丝怜悯。
血小满闻言，如逢大赦般跑开了。
而血无涯，则是把目光放在了这座极其华丽却又极其脆弱不堪的城市上。
血海宗不会过多干涉世俗。
一般只会给苦海涯上的生灵进行基础的义务教育以及每隔一段时间挑选弟子。
而苦海涯也就渐渐形成了这类似于凛冬帝国的不堪文明，能制造出对他这种涅槃真人有些威胁名为核武的有毒之物。
不过，在这个集天地伟力于一身的世界。
“终究是舍本逐末了。”
血无涯轻叹了一声，起身飞向遥远天穹上的那扇悬空光门。
苦海涯，无穷尽，无边际，谓之无涯；苦海无涯，无忧虑，无回头，乐亦其中。
自血海老祖开宗立派之时，整个苦海涯的灵气有九成九都汇聚于血海宗。
直到一代天骄，练霓裳横空出世。
先是修为散尽，后又一飞冲天，弑师夺位，至此苦海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在叶缘的主张下，经过了近千年庞大基础灵材的消耗改造之下，苦海涯数以亿计的生灵拥有了平均十年内便足以引灵入体的资质。
而一但引灵入体，就意味着生命已经脱离五谷之限。
同时血海宗自留八成灵气，一成八散于苦海涯，宗中弟子以及神异真君清理魑魅妖异，使得整个苦海生灵，无衣食之忧虑，无妖异之害扰。
不过，由于灵气不足，亦难有出头之日。
小欲小求者，则乐亦其中。
中庸欲甚者，则苦海无涯，无边难离。
资质亦或技艺高者可入血海宗，中低者只有自行踏过无尽边际离界、浑浑噩噩度日二种抉择。
苦海涯，枫林城。
此城之主是个小求之人，令这座城池仿佛置身于枫树林之中。
现今已如秋，枫叶变红，甚美。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
天空在枫叶的映衬下染上了绯红的色彩，映照在湖面上，如同一幅梦幻般的油画。
而如此美景的另一边，城池内部损毁的路面、沦为废墟的建筑……目光所及之处充斥着紫意的焦黑、冰冻，水泥碎块散落得到处都是，其上皆覆盖了一层蕴含浓烈生机的青草。
眼前这幅怪况，便是力量与力量交锋之后的场景。
血无涯站在湖边，湖水倒映着他那平静的身影。
一手按在腰间刀柄上，披肩长发与血海袍被不知何处而来的风悠悠吹起。
那八朵血浪纹犹如汹涌澎湃的波涛前奏，缓缓荡漾。
“大师兄，目前只发现疑似凛冬帝国以及太上道德宗的痕迹。”
一队九人，以血海袍上有六朵血浪纹的内门精英弟子为首下，满脸怒容地走了过来。
“太过分了，他们把我们血海宗当成什么了，等到宗主突破传奇衍道成仙，看谁还敢在我苦海涯上撒野？”为首的精英弟子愤愤不平道。
“是啊是啊！太过分了！”
一众内门弟子纷纷附合。
血无涯拍了拍为首弟子的肩膀，面上露出一抹笑意：“为何要等宗主衍道，我血海宗人人皆为天之骄子，你们为何不行？”
血浪感受着肩膀上轻飘飘的力度，身躯猛然一震，随后面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拱手行礼道：“大师兄，我们不会让宗门失望的。”
紧接着，血浪大声喊道：“恶水之赤，乃我人族之血，苦海无涯，何须回头。”
这是血海宗的宗训，亦是整个宗门贯彻了千年的信念，整队内门弟子闻言，情绪也随之上涌起来。
“苦海无涯，何须回头。”
“苦海无涯，何须回头。”……
血无涯面上含笑地转过身，望着眼前这片满目苍夷的景象，正要开口。
忽然，他猛地抬起头。
此刻，天穹忽然又下起了无色的朦胧细雨，同时还有数道绚丽流光自四面八方而来，一齐朝着红尘之门冲去。
“凛冬帝国和道德宗只是单纯不把我血海宗放在眼里。”
血无涯眼眸绽放出淡淡金光，将流光之中的身影尽数记清，轻声低语：“可你们这些家伙是把我血海宗当成自家卫兵以及鱼肉了吗？”
“血海宗的！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这时，一道颐指气使的怒声响起。
血无涯转而望去。
说话的是个少女，修为融意后期，资质中上，衣物华丽有些破损，材质略型普通，划口处裸露而出的雪白肌肤并无一丝伤痕。
容貌姣好，许是自小养尊处优的缘故，身躯纵使渲染上了尘土，也显娇俏可人。
此时，她身子略有前倾，胸前剧烈起伏似是兜不住一般，欲倾泻而下。
少女血小满毫不客气地说道：“恶灵来了，外界宗门大国来了，恶灵走了，外界宗门大国走了，你们血海宗现在才来还有什么用？”
未等血无涯开口，血浪神色不耐烦，恶狠狠地说道：“你懂什么？我们前一刻恶水镇压恶兽，后面就被调度过来收服红尘烟雨，你们这些只会寻欢享乐的废物知道红尘之门每一次的开启需要多麻烦吗？”
他心里早就憋着一股气，他血浪虽然是从苦海涯中土生土长脱颖而出的人。
但随着血海宗近千年的守护，他们血海宗弟子在苦海涯大多数生灵心目之中的形象，也从不染凡尘的仙人，演变为一种理所应当守护他们的英雄。
如今，他不想忍了。
此刻，血浪气势惊人，面色又十分凶狠，血小满见状一改颐指气使的模样，咬着樱唇，声音变得弱气起来：“可是，血枫、小灵还有……大家，都走了，你们现在来还有什么用啊！”
“那还不是你们自己心中的恶压不住才……”
血浪心里舒服了但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就感觉嘴巴被什么无形之物堵住张不开了。
“闭。”
眼见师弟积攒的情绪发泄而出，血无涯轻念一声，目光放在态度大变的弱气少女身上：“太上道德宗出手了的话，那么你所说的那些人或许能够在太虚梦境之中见到。”
“至于我们来此，是身为血海中弟子应尽的责任。”
说着，血无涯望向眼前这片满目苍夷的景象，缓缓开口道：“我说要有光，复原。”
下一刻，一道金黄色的璀璨光芒将整个城市覆盖，照亮了一切。
城中一个个侥幸存活的生灵沐浴在这道璀璨光芒之下，心目中难消的阴影被驱散大半。
一切破损的事物，除了生命外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复原。
随着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宛如巨人般屹立在城市中心，一座身处于枫树林之中的文明都市，展露出了它原本的繁华面貌。
“神通？你……您是涅槃真人。”
血小满望着眼前这个身躯散发出淡淡金光的威武男子，呆愣地站在原地。
“回去吧。”
血无涯微微颔首，面上不见情绪，只是眼底流露出一丝怜悯。
血小满闻言，如逢大赦般跑开了。
而血无涯，则是把目光放在了这座极其华丽却又极其脆弱不堪的城市上。
血海宗不会过多干涉世俗。
一般只会给苦海涯上的生灵进行基础的义务教育以及每隔一段时间挑选弟子。
而苦海涯也就渐渐形成了这类似于凛冬帝国的不堪文明，能制造出对他这种涅槃真人有些威胁名为核武的有毒之物。
不过，在这个集天地伟力于一身的世界。
“终究是舍本逐末了。”
血无涯轻叹了一声，起身飞向遥远天穹上的那扇悬空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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