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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9自作自受

    石逍吃饱喝足躺在暗格当中,胆子也渐渐壮了起来。

    “要是老祖迁怒我,定然将我直接丢出去,岂会让我继续躺在这里?”

    于是他安心地继续躲在那里,打算偷偷观看吴家和谢家的开灵过程。

    他之所以如此大胆继续留下来,就是想要看看三大家在开灵仪式上所用到的符文和咒语。

    石家提前结束了祭祀,但紧随其后的吴家却并没有马上进入祠堂,而是按照约定的时间进行。

    如此一来当中就有了将近大半个时辰的空闲,让石逍能够冷静地想一想刚刚的过程。

    他此来本就是要观察一下石正安,顺便偷取一些供品果腹。

    甚至他还想给石正安找点麻烦,让老祖降罪惩罚。

    但这一番看下来他却是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石正安竟然胆敢在祠堂当中如此嚣张,而老祖竟然没有丝毫惩罚,这明显就是纵容啊!

    难道他身为族长就可以如此恣意妄为?就可以不将老祖放在眼里?

    难道老祖们也没有看出他的身份?

    还是说老祖明知道他乃是被老鬼夺舍之身,却仍要包庇他!

    看来我此前都是想的太天真了,还以为给他找点麻烦,就能让老祖收拾了他!

    现在看来,呵呵呵,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他竟是心底里对老祖们生出了无尽的怨怼。

    不过很快他就将这些情绪全都收敛起来,打定主意一定要将吴谢两家的开灵仪式看个清楚。

    他知道自己的开灵一塌糊涂,打算看过之后好回去自己认真研究,看看能否挽救一下自己胡乱的开灵。

    果然如石逍所想,在接下来两家的祭祀当中,最后都安排了为自己村里孩子开灵的仪式。

    而且吴村和谢村开灵的孩子都不少,让他真正见识到了诡族符文在开灵当中的各种神奇应用。

    他几乎是不错眼珠地将每一个动作每一枚符文,包括每一句咒语,甚至每一个步法,都牢牢记在脑海当中。

    所以石逍便在这一天,算是见识到了三家的开灵符文和咒语。

    他将三家开灵仪式在脑海当中一一做出比较,却仍是看不透当中奥秘。

    不过石逍并非一无所获,他敏锐地发现每个孩子的灵根不同,所以使用的符文也不同。

    甚至符文打入的窍穴都千差万别,但有一道打入丹田的符文,却是三村相同。

    这说明打入丹田的符文很可能就是一道引灵符,引导第一缕灵煞之气进入丹田。

    对此石逍倒是没特别在意,他没有引灵符不是也一样引起入体成功了?

    至于大鼎中的星光一定另有讲究。

    石逍感觉那些星光是根据每个孩子承受程度不同,闪烁的次数才出现差异。

    特别是吴家家主吴宇最为认真,总是撑到开灵的孩子承受的极限才罢手。

    所以吴村孩子身上没入的星光数量最多。

    相比较石正安为石家孩子所做的就太敷衍了。

    不论那些星光是对灵根地加固还是对潜力的开发,越多的星光就代表越高成就。

    如石正安那般毫不用心,根本不像一个家主,更不像一个族长应该做的。

    入夜,祠堂终于恢复了宁静,石逍从供桌暗格里面爬出来。

    他在里面躲了一天,虽然吃了烤饼没有饿着,但他没去方便已经憋得要炸了。

    他提着裤子来回乱窜,想找个地方方便,可祠堂里面哪有他方便之处?

    他又不忍离开,生怕这次离开之后,下一次老祖就不让他进来了。

    突然他看到已经被抬回到厢房的大鼎,顿时眼中一喜,“就它了!”

    打定主意他三两步蹿过去,一下蹦到大鼎上面解开裤子便哗啦啦痛快地方便了一回。

    完事之后舒服得他浑身一阵战栗,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可憋死小爷了,现在终于活过来了。”

    他之所以选择这大鼎来方便,当中也有着对那些用大鼎开灵的孩子的嫉妒。

    所以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宣泄一番。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大鼎当中也有着不少的符文,粗略一数起码有三百多枚。

    里面他刚刚放的水还冒着气,他也顾不上了,急忙趴在鼎沿上仔细查看起来。

    鼎中符文合共三百六十枚,正好暗合周天之数。

    顿时让他心头一震,“难道这些符文对应人体的三百六十个窍穴?

    那么这些符文跟开灵仪式鼎中的闪光又有什么关系?或者只是装饰?”

    他不敢确定,因为诡族的符文太过诡异,并非他现在所掌握的这点符道知识所能够看透的。

    “反正这祠堂我可以经常来,这大鼎又跑不了,还是先办正事要紧。”那么多供品他可忍不住空手离开。

    而且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能在祠堂躲一天,显然老祖们是没气恼他。

    既然这样,那自己拿点供品回去果腹,应该也不会怪罪的哈。

    “反正多少都是拿,干脆就都偷回去算了,老祖们看我可怜也一定会原谅的。”他竟是没皮没脸起来。

    三家祭祀之后,巨大的供桌上供品堆叠了尽一人高,几乎摆放不下。

    而且每一样都是好吃的,更都是可以放心食用。

    族人可不敢在给先祖的供品上动手脚,但他却没办法一次都带走,不免有些难以取舍。

    突然他想到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祭拜一下先祖?长这么大他好像还没正式地祭拜过。

    起码也应该拜一拜自己的姥爷,如果不是他将守护之力给了自己的话,自己绝对活不到今天。

    可以说今天他能活着都是姥爷的余荫庇佑。

    他抬头在那些老祖的灵牌里寻找起来,以前他不识字,根本不知道哪一块才是自己姥爷的灵牌。

    现在他识字了,于是在里面寻找着那个名字,终于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他看到了石正奇的灵牌。

    望着那块不起眼的灵牌,石逍心里突然有些复杂的情绪泛起。

    他早就听说是外公拼了性命保护了自己,才让他得以安然降临到这个世界。

    但他吃的这些苦,遭的这些罪,外公又是否知道呢?

    如果他知道的话,是否还愿意让自己降生到这世上?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命是外公给的,这么多年他也没能给外公上一柱香,今天正好是个机会,便给外公上一柱香磕一个头吧。

    他将香炉搬到自己外公的灵牌前,然后恭恭敬敬地在香炉里面上了一柱香。

    之后跪倒在蒲团上便要磕头,没想到就在这时,外公的灵牌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那咔哒咔哒的声音,好像在说话一般。

    石逍顿时被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刚刚的想法惹怒了外公。

    他有心想走,可是他怕自己就这么一走更惹怒了对方。

    正犹豫间突然由上往下数,第三层的一块灵牌毫无征兆地一下翻倒在供桌上,发出啪啦一声脆响。

    在这寂静的祠堂当中,这声音别提多吓人了。

    石逍吓得浑身一抖,急忙纳头就拜,当他抬头的瞬间,刚好看到那块倒下的灵牌之上,正有浓重的雾气冒出来。

    “这是先祖又显灵了,不会是要追究我这几年偷供品的罪过吧!”他可真的慌了,急忙就要起身逃跑。

    可还没等他做出丝毫反应,自己已经被一股怪力给束缚住了,“坏了,这趟八成要完!”

    然后他震惊地发现,自己身上的守护之力正在被抽离出身体,这一发现让他的心简直跌入了地狱。

    心想这下可坏了,他最大的依仗要被老祖收回了吗?那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这趟不该你来啊,遭报应了吧!让你偷供品,呜呜呜,求先祖饶恕啊!”

    就在他万般委屈、懊悔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体内的另外一股力量也被抽了出来。

    他清晰地感觉到,那是鬼枭的煞气。

    随着那道煞气被整个抽离身体,体内的力量更是被连番改动,结果便是他的炼皮境界直接跌落一重。

    “是因为我藏在供桌里,还是因为我往大鼎里面撒尿,又或者是这几年都没有祭拜老祖?

    老祖你不能这么对我呀,我辛苦得来的炼体境界都给抹除了吗?这惩罚太残忍了,我没法接受!

    与其这样,老祖你们干脆弄死我算了!”石逍心如死灰,更是充满怨念。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突然供桌上的灵牌全都一起哗啦啦响了起来,甚至互相碰撞。

    似乎是对某件事争执不下,终于第三排的几块灵牌狠狠震动,其他灵牌才消停下来。

    然后被抽离出来的鬼枭煞气,便眼见着变得纯净,甚至听到一声声凄厉的枭鸟惨叫。

    然后那股精纯的煞气扭曲着化作一道符文,正在石逍莫名其妙地时候,符文狠狠印在他的胸口膻中穴上。

    随后又是数道符文一起打入,顿时让他感到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

    这痛楚从身体一直深入到灵魂当中,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撕裂。

    但他咬紧牙关没发出一丝声响,竟是硬生生扛了下来。

    但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他眼睛差点瞪出来,因为他看到一道雾气卷着摆放在偏殿的大鼎飞了过来。

    他便被一下塞在大鼎当中,顿时一道道星光炸起,化作一道道力量往他体内灌注。

    这大鼎可是他刚刚放过水的,如今他就坐在自己的尿里面,口鼻中充斥着骚气。

    身体还要承受着星光入体的剧痛,他心如死灰,这就叫自作自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