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明正和严慈衡赶到派出所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警察向两人交代了几句后明一就跟着父母离开了派出所。
“没想到咱们儿子还能遇上这种事！还好没有受伤，现在的小年轻玩得都这么大吗？”
明正愤愤不平地抱怨着飙车的几人。
“不过明一的天分也算救了他一命，幸好咱们儿子从小反应就快。”严慈衡长吁了一口气，拍了拍坐在副驾驶上的明一。明一满脑子都是怎么解释自己被选去参加试验的事情，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儿子，被吓到了吗？”
明正虽然在驾驶汽车，但仍注意到了明一的情况。明一摇了摇头，随后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其实我……”明一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前不是有一个，呃，‘新社会’试验吗，我被选上参加了。”
说出来比想象中容易。但他很快注意到车里的气氛变化了。
“啊———？”
明正和严慈衡惊得下巴快掉了。
“不，儿子，这东西不是需要报名的吗？难道这其中有黑幕吗？！”
“我报名了。但是一直忘记跟你们说……”
“你这小子！”
严慈衡有些不快拍着明一的头。不过作为母亲，严慈衡更多是在不满明一不和家里人讨论一二就私自做了这样的决定。现在这件事已是板上钉钉，再无反悔的余地了。
“儿子，你不后悔吧？”明正抿抿嘴，平复着心情。
“我觉得我应该不后悔吧？而且还能拿到补助金。”
“嗯。”严慈衡接过话，随后张开手。
“手机给我，我要打电话咨询一下是不是诈骗。如果不是的话，就要快些收拾行李了。”
“接受得好快啊。”
“那是自然，你妈妈和我早在结婚后就一直在刻苦钻研育儿之道。你能够快乐地成长至今全是我们努力开放思想的结晶啊。”
这话倒是没错。明一如此想着。
“嗯？儿子，你买了什么啊？”
严慈衡举起手机，信息中还有一条未读消息，时间是4月20日。内容只有表示快递已到达的取件码。“这都过去两天了，得付费才能拿了。你如果买了东西才去上学应该让我们帮你拿呀。”严慈衡教训了明一几句，这才激活了明一的记忆———检查手机时明明注意到了两则新消息，可他却忘记了这个。
“我没有买东西……这也许是我被选中参加试验的，嗯，大概是录取通知书之类的吧？”
“这种东西哪有录取的说法。”明正在一旁插嘴。“不过考虑到这一点，也许是一些相关文件之类的。”
车子转了几个弯，驶入停车位中。明一下了车，急忙跑向一旁的快递储物柜，不得已付了三元钱才取出了包裹。不过取出后才发现这包裹很扁，而且非常薄。明一撕开包装，从里面“哗哗”地拿出了内部的纸。
明正锁上车门，拿起其中一张，借着近旁的路灯阅读起来。似乎真的如他所料，这的确是与那所谓“新社会计划”有关的相关文件。其中包括转学申请、注意事项、责任协议，以及———
一张机票预定说明。登机时间是4月22日23时45分。
“……今天几号？”
“22号。”
“几点了？”
“10点40了吧？”
“……”
“来不及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乎没有时间考虑其他的问题了。不知为何焦灼起来的气氛促使着一家三口拿着几张纸狂奔向居民楼的五楼，在冲进家门后三人凭借着无言的默契开始分工进行签字填表、整理衣物、收拾铺盖等等活动。没过多久，明一就拉着两个大号行李箱，背着一大堆生活用品，身前挂着书袋、背包，全副武装地抵达楼下。汽车引擎盖尚未冷却就再一次加热起来，载着三人份的紧张驶向了本市最近的机场。
明一一家人在十一时许抵达机场。严慈衡一路上嘴没有停过，反复叮嘱着明一各种生活技巧，就连语速都比平时加快了许多。明正紧握着方向盘，挑战着限速标准的极限。明一从未感觉到生命的节奏如此快过。
明一将两个行李箱绑在身上，以便双手可以在奔跑时摆动起来。幸运的是，不知为何今天晚上机场内候机的人非常少，整个机场空旷得就像专门为他准备的一样。明一强迫自己无视这个现象，只管全力迈开双腿。一个庞大到令人恐惧的黑影冲向说明中指定的航空公司值机柜台，艰难地从众多物件中抽出手，递出了一张身份证。久经沙场的办理人员没有为眼前的奇观感到太过惊讶，随即操作机器办理手续，打印登机牌。
安检费了一番工夫，险些迟到的明一跳过了候机的程序，急忙完成了行李托运。脱下重负的明一有种摆脱了重力束缚的感觉。根据登机牌上的指示，明一终于在完全停止登机前赶上了飞机。满身是汗的明一坐在座位上关掉手机，被飞机上空调吹得打了个冷颤。
“这样……就开始了？”
明一喘着气，逐渐恢复了理智，回忆起从放学到登上飞机的这两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从遭遇车祸，到准备前往凡度咎，自己的人生在瞬息之间发生了转变。
这样一想，自己还没有好好与父母告别。一家人就在这样一个荒诞的周末里分别了。
明一突然感到一阵失落。
正当明一弓着腰陷入到遗憾的漩涡中无法自拔之时，一旁一个自在的声音向他搭了话：“你也太不小心了，没想到会有人差点误了飞机啊。”
明一抬起头侧脸看向右边。那是一位留着三七分的青年，看起来与自己年纪相仿。他身穿一件轻薄的黄色马褂，内里套了一件黑色的短袖衬衣，腿上却是修身的白色西装裤子，脚蹬一双绿色帆布鞋———总而言之，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你的衣品好奇怪。”
明一像是无视了这个陌生青年的搭话，没头没脑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哈哈哈，果然大家都这么想吗？”
青年爽朗地笑了几声，这笑声听起来并不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不过这样一个滑稽的打扮反而让明一心情恢复了一些，作为回报，明一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我是因为今天晚上才知道这件事。”
“哦。所以才这么着急。”
青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为什么会这么晚呢？”
“也许是因为我最开始没有抱希望吧。”
“嗯。这很合理。”
明一坐直身体，扣上安全带，与青年攀谈起来。
“你是因为什么参加这个试验的？”
“啊，其实没什么理由。很多人都像我一样是出于好奇吧。”
“好奇……”
“你也是？”
“算是吧。”
“嗯。‘算是’……真是模棱两可。”
飞机在跑道上起飞了。
“我们聊得还算投机，”青年笑呵呵地说。“哥们儿叫张无道，你怎么称呼？”
“明一。”
“哼嗯……明一。这个名字……”
张无道眯着眼琢磨了片刻，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再次恢复到原本嬉皮笑脸的状态。“姓氏还挺罕见的。”
“还以为你会有什么高论呢。要我说你的名字倒是狂得没边。”
明一得出结论。“你家里人对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期待啊？”
“哎呀，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从什么武侠小说里随便抄袭出来的。不过据说我的爸妈不是很在意起名，一拍脑袋想出了这个名字就去登记了。”
“是吗？其实我的名字也挺随便的。”明一身上的汗水被吹干了一些，状态有所恢复。“当时我爸翻了翻字典，随便找了个顺眼的字，结果就是‘一’。”
“这么说来你和这个名字还挺有缘分的嘛。”
“确实如此。”
飞机在爬升的过程中震动着。
“我说小明啊。”
“……请讲。”
“哈哈，不习惯吗？我认为这会让我们更熟络一些。”张无道打着哈哈，补充道。“你这么着急，肯定不知道到了凡度咎该怎么生活吧？”
“唔，确实如此。”
“其实我也一样！到时候等我们到了地方，会先在我们手机上下载一个程序，然后安排我们一天时间熟悉城市，布置房间。我们都是学生，所以到时候应该会把我们分配到学校里。为此我们不如找个地方集合，然后一起探索城市吧！”
“下载程序？”
“哼哼，正如你所想。这可是秘密试验，所以那当然是监控我们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人家早就明说了啊。”
张无道拿出自己的那份说明，指着上面一条条款。
“不过，这并不是24小时无限制的监控，大部分情况下我们都是处于隐私状态的。”
“听起来不是很可信啊。”
“嘿！这有什么所谓？当下的网络世界里谁不是在裸奔？这种程度的监控根本毫无意义啊小明！”
“这不一样吧！”
“总之下了飞机之后，我们就能在手机的监控软件中查看地图了。”
张无道做了总结。“到那时我会找个好地方集合的。不如现在我们留个电话吧？”
“也不是不行。”
明一向另一边看去，有些遗憾自己没有分配到靠窗的座位。
“没想到咱们儿子还能遇上这种事！还好没有受伤，现在的小年轻玩得都这么大吗？”
明正愤愤不平地抱怨着飙车的几人。
“不过明一的天分也算救了他一命，幸好咱们儿子从小反应就快。”严慈衡长吁了一口气，拍了拍坐在副驾驶上的明一。明一满脑子都是怎么解释自己被选去参加试验的事情，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儿子，被吓到了吗？”
明正虽然在驾驶汽车，但仍注意到了明一的情况。明一摇了摇头，随后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其实我……”明一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前不是有一个，呃，‘新社会’试验吗，我被选上参加了。”
说出来比想象中容易。但他很快注意到车里的气氛变化了。
“啊———？”
明正和严慈衡惊得下巴快掉了。
“不，儿子，这东西不是需要报名的吗？难道这其中有黑幕吗？！”
“我报名了。但是一直忘记跟你们说……”
“你这小子！”
严慈衡有些不快拍着明一的头。不过作为母亲，严慈衡更多是在不满明一不和家里人讨论一二就私自做了这样的决定。现在这件事已是板上钉钉，再无反悔的余地了。
“儿子，你不后悔吧？”明正抿抿嘴，平复着心情。
“我觉得我应该不后悔吧？而且还能拿到补助金。”
“嗯。”严慈衡接过话，随后张开手。
“手机给我，我要打电话咨询一下是不是诈骗。如果不是的话，就要快些收拾行李了。”
“接受得好快啊。”
“那是自然，你妈妈和我早在结婚后就一直在刻苦钻研育儿之道。你能够快乐地成长至今全是我们努力开放思想的结晶啊。”
这话倒是没错。明一如此想着。
“嗯？儿子，你买了什么啊？”
严慈衡举起手机，信息中还有一条未读消息，时间是4月20日。内容只有表示快递已到达的取件码。“这都过去两天了，得付费才能拿了。你如果买了东西才去上学应该让我们帮你拿呀。”严慈衡教训了明一几句，这才激活了明一的记忆———检查手机时明明注意到了两则新消息，可他却忘记了这个。
“我没有买东西……这也许是我被选中参加试验的，嗯，大概是录取通知书之类的吧？”
“这种东西哪有录取的说法。”明正在一旁插嘴。“不过考虑到这一点，也许是一些相关文件之类的。”
车子转了几个弯，驶入停车位中。明一下了车，急忙跑向一旁的快递储物柜，不得已付了三元钱才取出了包裹。不过取出后才发现这包裹很扁，而且非常薄。明一撕开包装，从里面“哗哗”地拿出了内部的纸。
明正锁上车门，拿起其中一张，借着近旁的路灯阅读起来。似乎真的如他所料，这的确是与那所谓“新社会计划”有关的相关文件。其中包括转学申请、注意事项、责任协议，以及———
一张机票预定说明。登机时间是4月22日23时45分。
“……今天几号？”
“22号。”
“几点了？”
“10点40了吧？”
“……”
“来不及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乎没有时间考虑其他的问题了。不知为何焦灼起来的气氛促使着一家三口拿着几张纸狂奔向居民楼的五楼，在冲进家门后三人凭借着无言的默契开始分工进行签字填表、整理衣物、收拾铺盖等等活动。没过多久，明一就拉着两个大号行李箱，背着一大堆生活用品，身前挂着书袋、背包，全副武装地抵达楼下。汽车引擎盖尚未冷却就再一次加热起来，载着三人份的紧张驶向了本市最近的机场。
明一一家人在十一时许抵达机场。严慈衡一路上嘴没有停过，反复叮嘱着明一各种生活技巧，就连语速都比平时加快了许多。明正紧握着方向盘，挑战着限速标准的极限。明一从未感觉到生命的节奏如此快过。
明一将两个行李箱绑在身上，以便双手可以在奔跑时摆动起来。幸运的是，不知为何今天晚上机场内候机的人非常少，整个机场空旷得就像专门为他准备的一样。明一强迫自己无视这个现象，只管全力迈开双腿。一个庞大到令人恐惧的黑影冲向说明中指定的航空公司值机柜台，艰难地从众多物件中抽出手，递出了一张身份证。久经沙场的办理人员没有为眼前的奇观感到太过惊讶，随即操作机器办理手续，打印登机牌。
安检费了一番工夫，险些迟到的明一跳过了候机的程序，急忙完成了行李托运。脱下重负的明一有种摆脱了重力束缚的感觉。根据登机牌上的指示，明一终于在完全停止登机前赶上了飞机。满身是汗的明一坐在座位上关掉手机，被飞机上空调吹得打了个冷颤。
“这样……就开始了？”
明一喘着气，逐渐恢复了理智，回忆起从放学到登上飞机的这两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从遭遇车祸，到准备前往凡度咎，自己的人生在瞬息之间发生了转变。
这样一想，自己还没有好好与父母告别。一家人就在这样一个荒诞的周末里分别了。
明一突然感到一阵失落。
正当明一弓着腰陷入到遗憾的漩涡中无法自拔之时，一旁一个自在的声音向他搭了话：“你也太不小心了，没想到会有人差点误了飞机啊。”
明一抬起头侧脸看向右边。那是一位留着三七分的青年，看起来与自己年纪相仿。他身穿一件轻薄的黄色马褂，内里套了一件黑色的短袖衬衣，腿上却是修身的白色西装裤子，脚蹬一双绿色帆布鞋———总而言之，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你的衣品好奇怪。”
明一像是无视了这个陌生青年的搭话，没头没脑地说出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哈哈哈，果然大家都这么想吗？”
青年爽朗地笑了几声，这笑声听起来并不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不过这样一个滑稽的打扮反而让明一心情恢复了一些，作为回报，明一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我是因为今天晚上才知道这件事。”
“哦。所以才这么着急。”
青年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为什么会这么晚呢？”
“也许是因为我最开始没有抱希望吧。”
“嗯。这很合理。”
明一坐直身体，扣上安全带，与青年攀谈起来。
“你是因为什么参加这个试验的？”
“啊，其实没什么理由。很多人都像我一样是出于好奇吧。”
“好奇……”
“你也是？”
“算是吧。”
“嗯。‘算是’……真是模棱两可。”
飞机在跑道上起飞了。
“我们聊得还算投机，”青年笑呵呵地说。“哥们儿叫张无道，你怎么称呼？”
“明一。”
“哼嗯……明一。这个名字……”
张无道眯着眼琢磨了片刻，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再次恢复到原本嬉皮笑脸的状态。“姓氏还挺罕见的。”
“还以为你会有什么高论呢。要我说你的名字倒是狂得没边。”
明一得出结论。“你家里人对你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期待啊？”
“哎呀，其实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是从什么武侠小说里随便抄袭出来的。不过据说我的爸妈不是很在意起名，一拍脑袋想出了这个名字就去登记了。”
“是吗？其实我的名字也挺随便的。”明一身上的汗水被吹干了一些，状态有所恢复。“当时我爸翻了翻字典，随便找了个顺眼的字，结果就是‘一’。”
“这么说来你和这个名字还挺有缘分的嘛。”
“确实如此。”
飞机在爬升的过程中震动着。
“我说小明啊。”
“……请讲。”
“哈哈，不习惯吗？我认为这会让我们更熟络一些。”张无道打着哈哈，补充道。“你这么着急，肯定不知道到了凡度咎该怎么生活吧？”
“唔，确实如此。”
“其实我也一样！到时候等我们到了地方，会先在我们手机上下载一个程序，然后安排我们一天时间熟悉城市，布置房间。我们都是学生，所以到时候应该会把我们分配到学校里。为此我们不如找个地方集合，然后一起探索城市吧！”
“下载程序？”
“哼哼，正如你所想。这可是秘密试验，所以那当然是监控我们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
“人家早就明说了啊。”
张无道拿出自己的那份说明，指着上面一条条款。
“不过，这并不是24小时无限制的监控，大部分情况下我们都是处于隐私状态的。”
“听起来不是很可信啊。”
“嘿！这有什么所谓？当下的网络世界里谁不是在裸奔？这种程度的监控根本毫无意义啊小明！”
“这不一样吧！”
“总之下了飞机之后，我们就能在手机的监控软件中查看地图了。”
张无道做了总结。“到那时我会找个好地方集合的。不如现在我们留个电话吧？”
“也不是不行。”
明一向另一边看去，有些遗憾自己没有分配到靠窗的座位。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