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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做东

    低头望去,只见红影飘动间,花娘子已来到身前,巧笑着施了一礼。风怜目直嗅到一股虽然恬淡但十分熟悉的林木香——桃木香,眼前花娘子正是一株老桃木修炼而成。

    说起来,跟风怜目怀中的玄鹰兽还是同族呢。

    风怜目心中登时放松下来,因为她的身上毫无邪魅之气,于是还礼道:“在下初来乍到,敢问姑娘这羽花阁是什么所在?”

    那花娘子手指了一下门口上面挂着一个圆形木板,道:“这里乃是羽类花类联合开设的酒楼,故名羽花阁,公子请看那里的图案便知。”

    风怜目见那木板上雕刻着一只凤凰,凤凰周围开满了各种花朵,凤凰嘴中叼着一盏酒杯,只是样式看上去像一个小竹筒。

    又听花娘子解释这才明白,看来这是以画代字的牌匾。于是点头道:“这匾额真是立意巧妙,想必这酒也是不同寻常吧。”

    花娘子做了个请进的手势,风怜目于是领着小火苗跟着往里走,边走边听那花娘子道:“我们的酒都是取材林木花草之蜜并晨露,由羽族使者放置大木之巅酿制,最后于百年梨树根部藏上三年才取出,名曰‘花浆’,不敢说自高一等,但自然味道独特,也配得上公子一表风流。”

    她的手忍不住抚摸了一下那小火苗的,直把小火苗弄的一副害羞的样子,急忙收敛火焰躲在风怜目身后。

    风怜目听罢酿酒方法,不禁感叹万物有灵,异族自有奇妙之处。于是笑道:“姑娘取笑了,不过我猜这酒的味道一定美妙,怪不得客流不绝。”

    谁料花娘子道:“虽然慕名者甚多,但有资格来此作饮者难得。”

    风怜目好奇道:“哦,这资格是怎么定呢?”心道:如她所说资格既是难得,莫非自己追捕的那玉石精还有什么特殊吗?又或者与她这酒楼有什么关联?

    只听花娘子道:“第一,我们羽类木类定要修到口吐人言,且未有作奸犯科者,这已是最低门槛;

    兽类者,需要化去横骨,除掉臭味,长出人首;

    怪者,需要懂人言,知人礼,生出五味五嗅之能;

    精灵者,必要通于变化,做到隐现自如,凌虚蹑空。”

    风怜目听罢问道:“那放眼望去,这集市上的大部分都可以进来么?”

    花娘子笑道:“公子差矣,譬如兽类,单这臭味一关便去掉多半,还有怪类,多是蛮力少智之徒,精灵两类又原形裸露,丝毫未到修炼纯熟,要不是有集市管理者庇佑,他们岂不是早被人当作别人的药物抢去了么?所以有资格者都是各类精英。”

    风怜目见他分析头头是道,细想之下确有道理,也更判断出那玉石精的成色。

    边说着边来到一张帘子面前,细看去便知是用羽毛编制,各种颜色在其中心处拼成一枝半开的花朵。

    花娘子动作优雅一手掀起帘子迎风怜目进去,这里是一楼大堂了,但又不似人间设计。

    只见大堂内无柜台,只在顶上吊着各色花灯。没有散座,都是一间间小阁子,阁子似有机关,可以活动。每阁六面,每面刻有不同草样,仅一面有门可进。

    此时风怜目更清楚的嗅得到那只玉石精气息,但它不在一楼,于是便对花娘子道:“多谢姑娘领我进来,我想自己看看,您不必一直陪着我。”

    花娘子道:“公子不必客气,这次集市,我是羽花阁主,今日有幸见到公子,希望可以让我做东亲自招待,还请公子赏光。”

    风怜目本以为她只是负责跑堂的女伙计,不曾想竟是老板娘,但是疑惑她为何初次见面便欲请客,于是问道:“这是何故?”

    花娘子笑道:“先请教公子尊讳。”

    风怜目真后悔自己胡诌的那个名字,有心再起一个,又怕自己再出别的丑,干脆一横心,板起脸严肃道:“在下自号二公,来自三千里外。”

    谁料花娘子听闻毫不取笑,反而称赞道:“二者两仪,公者平分也。禀阴阳之气,顾天下而不谋私,贤达之名。自三千里外而来,可见我们的缘分。不知我可否称大王为二公子?”

    风怜目连连点头,没想到她能解读出如此意思,可见她慧质兰心,令人刮目。便也问她的名字。

    那花娘子道:“人都称我夭娘子,我族在此设下此阁,目的便是结交天下精英,共同参研道法,以期精进,只是似公子这般,既已修行至一代妖王,更兼修得木德火德,甚是难遇,因此我阁略备薄酒相待,实是见贤思齐之意。”

    木德——玄鹰兽?

    火德——小火苗?

    她的话到底何意?

    风怜目不再退却,便道:“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我这个干儿子乃是火体,在这房间里怕是给夭娘子平添困扰吧。”

    夭娘子又摸了摸小火苗,温柔说道:“你是火精,我是木精,木生火,论理说你应该称我一个夭姨罢。”

    小火苗被这温柔一摸,觉既亲切又温柔,又听五行之理,它本自聪明,立刻明白了他二人意思,于是说道:“夭姨所说道理不错,你人漂亮,将这里布置的也极精巧,再加上满屋子酒香扑鼻,我才不舍得烧掉。所以,我暂时先藏起来罢,等离了这里我再出来。”

    风怜目正好奇他去哪里藏身,正要询问时,只见那小火苗冷不防向自己胸口冲来,眨眼间却又消失不见。

    低头看去,只见在自己心窝处的衣服上多出了一朵拳头大小火焰图形,兀自还在跳跃,不是小火苗还是谁。

    只听它对着风怜目道:“爹爹,我藏在你心口处先睡一会,你想我的时候叫我我便出来,对了夭姨,到时候记得送我一瓶好酒,你们的花浆我早就想喝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说完便真如绣在衣服上的纹饰一动不动了。

    风怜目看着夭娘子,尴尬一笑,那夭娘子却莞尔道:“二公子果然火德很旺,竟然令这天然的火精认你做父,看来我的眼光还是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