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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此生有涯

    “咳咳咳...”

    随着不停的呛咳,口鼻之间又呛出一些涎液,冯青青猛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久久不愿意呼出,似乎生怕呼出之后,就再也不能够吸入一丝空气。

    陈润秋将她身子侧过来,向右侧卧位,手掌并做空心,由下而上,轻轻拍着纤细而冰冷的背,以震动肺腑,刺激她持续呼吸。

    不多时,散乱贴伏着湿漉漉的黑发的苍白面孔褪去了那一份死灰,虽然依旧白的如同透明,似乎可以看到下面青色的血管,可是,已经有了生的光泽。

    眼皮轻轻不规则的颤抖,终于,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期盼中,冯青青睁开了眼。

    “青青!青青......”

    几个女孩子一下子扑到她面前。

    “我这是在哪里?这是怎么了?......”她低声衰弱的呢喃着。

    彭程程“哇”地嚎啕大哭,被恐惧扼住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苏语在冯青青耳畔,轻轻将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讲给她听。

    女孩听完,沉默片刻,然后勉力转过头,找到陈润秋,低声道:“谢谢。”

    苍白的脸,被凌乱的黑发映衬得柔弱,令人生怜,如同飓风过后,残留在枝头的玉兰花,但她看着陈润秋,说着谢谢时,黝黑的眼眸里,有着深深的欢喜。

    这个时候,“呜呜呜”的救护车鸣叫声响起,如同警匪片中总是匪徒尽数被歼后警车才会呼啸而至般,救护车也在冯青青被抢救回来后到来。

    冯青青很执拗的不愿意去医院,任凭出诊的医生怎么说,只是坚决的摇头,表示休息一会就可以回家,以免父母担心。

    陈润秋却道,“去医院,窒息时间长,脑缺氧会造成脑水肿,肺缺氧会造成肺损伤,到医院吸氧,再检查一下,免得留下后遗症,我们也都才放心。”

    出乎医生的意外,拒绝了他一再劝说的溺水女孩,听到这话,马上乖巧顺从得像一个幼儿园小朋友面对老师,上了担架。

    几个女孩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男生们则步行回去。

    到了晚上,在医院全面检查,又吸了几个小时的氧后,冯青青被告知没有大碍,但是需要回家休养一段时间,陈润秋请胖叔找了一个吉普车,送女孩们回家。

    ......

    明月高悬,姣姣当空,清辉柔和的笼罩下,万物沉静。

    陈润秋依然在房外的青石上打坐,调身,调息,调神。

    可今天经历实在过于惊骇,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直面生死,那一幕幕情景如同刻刀,深深而清晰的刻于他的脑海,即便是他用了最大的定力,凝神意守丹田,总是不时有一小节片段自脑海溜出来,拨动他的思绪。

    发现冯青青溺水时的震惊与恐惧......

    振作精神进行搜寻时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那一段时间的大脑高速运转......

    成功救回冯青青的喜悦与后怕......

    抢救时与少女肌肤接触时那种冰冷、光滑、细腻,当时并无丝毫感觉及印象,这个时候,却像是红酒微醺后的回味,反复而执拗地出现在手掌......

    无由地又想起打台球时,苏语缩在自己身下,少女身躯与肌肤的温软、充满热力与弹性、吐气如兰的湿润......

    这些片段走马灯一般在脑海里盘旋,像极一个调皮的小孩,任他严防死守,可稍不留意,便溜出来捣蛋。

    要知道他现在已经修习出纯正的内气,心神凝实犹如磐石,一般数分钟即可入定。

    但今晚过去了足足大半个小时,仍然无法入定。

    不过他对于此类情形,已有经验,索性不再强求,放开心神,随意侧卧于青石,右手托腮,凝望那轮明月。

    任由今天的种种在心中流转,任由少女肌肤的细滑柔软在心田种下深植的根,任由姣姣的银色月光洒落在身上......

    就这么随他心猿意马,随他任意驰骋,不知道过了多久,自然而然,银色的月光似乎有如实质,自他的双眸浸入,投射到神识中一处不可知之地。

    脑海陡然震动,一轮明月自神识中升起,银光濯濯,道经里一个个银色字体如同久违母亲的孩子,浮现出来,欢欣着,飞舞着,与月光的银色交融,壮大,快速地在任督二脉中流动起来。

    如同一道激流,冲刷着沿途的一切阻碍,滋润着一路上如饥似渴的经脉,径直冲击到丹田,一股灼热的气流与之呼应,铅汞相交,圆滑如意,一道欲仙欲死的极度快感仿佛高天之水,磅礴滔滔,肆意奔流。

    却在关键时刻,又一段银色文字闪耀于穹顶之上,散发无匹的权能,那道磅礴之力好似臣子面对君临,变得温顺起来,依照君王指定的轨迹,冲过尾闾,夹脊,大椎,汇入髓海,进入泥丸。

    泥丸宫内,一个形似小人般的影子貌似打了一个哈欠,陈润秋再次陷入无边无际的混沌,无光无识,无声无色,一片不可描述的玄妙之地。

    清晨六点,房门打开,陈定章与妻子轻手轻脚出门,一个去食堂买馒头,一个去锅炉房打开水。

    却不曾想看到屋檐下一个黑影,走近一看,却是三儿子侧卧青石,一手托腮,面带微笑。

    刘君兰当即心痛得不得了,虽然有陈润夏在时,这个儿子就是可打可骂的替补选手,但因为父母无能,房子太小,以致孩子受累,露宿在外,那又另当别论。

    立刻便欲上前,叫醒儿子,让他回房到自己床上去睡。

    陈定章一把拉住她,轻声道:“儿子身上有功夫,别惊扰到他。”

    两人在儿子面前驻足,仔细端详,发现孩子鼻息几无,宛如一尊雕像,身上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

    片刻后,夫妻俩蹑手蹑脚地离开,待他们打了开水,买了稀饭馒头回来,屋檐下的儿子已经不见影踪,进屋后,陈润冬床上也无人,心知这是被老三叫起来锻炼去了。

    第二天,又是艳阳高照。

    七点钟,闹铃准时响起,成虎伸出手压住闹铃,不让它继续扰人清梦。

    昨晚同肖哥、麻哥以及之后来祝贺的疯子、军哥等,喝了十几斤白酒,之后又上了几箱啤酒,以成虎两斤多白酒的海量,也抵不住轮番进酒,最终喝得酩酊大醉。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莽子进来叫他出发,只见这位大哥,头一半搁在枕头上,一半已经离开枕头作起床状,小小的闹钟被他捏在手里,粗大的手掌衬得闹钟愈发的小巧。

    就是这么一个模样,仍然睡得甚香。

    却不敢叫他,莽子没少因为他的起床气挨两记老拳,牛眼般大的眼珠一转,轻轻把闹钟从手中取出来,重新上了一个五分钟后的闹铃,将闹钟放在他耳边的枕头上,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