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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时光荏苒

    向郡城听了父亲的劝解,闹得没有先前那么理直气壮了,自私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选择听从父亲的建议,试着祝福母亲而不是田文。

    他始终将田文视作抢走母亲的敌人,他总觉得就是可恶的田文,让母亲不再像以前那样爱自己了。

    刚刚向郡城确实是失去了理智,他太冲动了,于晨曦教练也曾告诫过他,习武者不可以武犯禁,不可持强凌弱,更不可逞凶斗狠等等。

    一怒之下的他,早就将那些告诫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才犯下大错,不仅触怒母亲,连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的莫墨老师,也说出了驱逐自己的言语。

    这时渐渐清醒过来,小家伙才有些后悔,既然阻止不了母亲嫁给田文,就不能再失去莫墨老师了。

    想到这里,向郡城有些尴尬的向父问求助:“爸爸,我该怎么办?莫墨老师很生气,她要赶我走,我要怎么做才能求得她的原谅呢?”

    向霆云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回道:“嗯!这次莫墨老师真的很生气,求谅解比较难,但首先你的态度要诚肯!要用你的实际行动,来向她证明你改正错误的决心,保证类似的错误,绝不会再犯了!我想她可能会原谅你的!”

    向郡城觉得父亲说的话很有道理,但田文这茬他还没忘,于是他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爸爸!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妈妈嫁给田文?我们什么都不做?”

    向霆云再次陷入了痛苦之中,他很艰难的给了儿子一个解释:“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祝福他们。记住!我们一家都欠田文的,可以说,我跟你妈妈的命,都是田文保下来的。”

    小家伙沉默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保持沉默,他没有再闹腾,也没有再固执己见,而是千方百计的寻找机会向莫墨道歉,以求得莫墨的原谅!

    莫墨也没有真的生气,也不是真的不要向郡城了,其实她也离不开向郡城的陪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家伙也是她的精神支柱,自父亲去世后,她就被孤立了,她的精神支柱倒塌,她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是小家伙的出现,让她重新燃起了生命之火,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向郡城理解了父亲话中的精髓,他靠自己的真情实意,终于求得了莫墨的谅解,两个人重归于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平凡而开心的度过生活中的每一天。

    时光荏苒,向郡城九岁那年吴启晨与于晨曦结婚了。

    这算是影响向郡城的第二件大事,本来这事没有那么容易成的,至少也没那么快成,这还是向郡城这个小家伙从中捣的鬼。

    莫墨心里装着一个谢炜明,小家伙在父亲的帮助下早就看出来了,也因此,莫墨对吴启晨有意无意的疏远,令得吴启晨的内心更加郁结。

    几年下来没有进展,年龄却在不停的增长,来自父亲母亲方面的压力,让吴启晨常常失眠,父亲母亲虽然也算开明,没有给出最后的期限,但眼看自己马上就要奔三了,他难免着急,常常借酒浇愁,长此以往,精神状态自然会出问题,陆校长有所察觉,也曾多次警告过吴启晨。为了父亲母亲也为了他自己的以后,劝让他适可而止,可感情这种事,就算学识渊博之人也走不出来呀!这压根就跟学识没半毛钱关系,吴启晨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整日患得患失,忧心忡忡,严重时日日靠酒精才能免强入睡。

    有一天,将晚托班的所有人都送走之后,本来想约莫墨谈谈心的,莫墨却被向郡城给拉走了,吴启晨又是气又是恼,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自己房间喝闷酒,他酒量不怎么样,一喝就醉,一醉就迷迷糊糊的,若不是向霆云住隔壁,吴启晨早就因喝酒出事了。

    这天也是喝得不省人事,向霆云见他躺床上昏迷不醒,好心帮他盖好被子,不曾想吴启晨突然就大哭起来,但看他神情又不像是清醒的,向霆云只好打电话给莫墨,让她过来瞧瞧,看要不要将吴启晨送去医院醒酒,这样下去怕出事。

    很快莫墨便带着向郡城过来了,一看吴启晨醉酒的样子,莫墨就愁眉不展,她也无能为力啊!

    就在莫墨的手心放在吴启晨额头查看他的体温时,半醉半醒的吴启晨,一把就将莫墨搂在自己怀里,他不停的呼唤着:“墨墨!墨墨!不要拒绝我好吗?不要拒绝我好吗?墨墨!墨墨!……我真的爱你,很爱很爱你,我可以给你我的全部!”

    向郡城一看这情况,顿时就火冒三丈,他上前掰开吴启晨抱着莫墨的手,向霆云及时拉住了,喝斥道:“向郡城,让他抱一会儿吧!你这会儿上前拉扯,很容易让吴启晨受伤,还是想个别的办法吧!”

    听了父亲建议,向郡城脑子转得飞快,他立刻拿出电话手表,给于晨曦打了个电话,他想着,吴启晨力气再大还能大过于晨曦教练吗?而且这也算是帮了于晨曦的忙,让她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的理由,守护在吴启晨的身边,小家伙觉得自己真是太机智了,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半个多小时后,于晨曦风风火火的赶来了,这姑娘一出手,三下五除二就解除了莫墨的尴尬囧境,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只留下于晨曦独自守在吴启晨房间,其他人则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次日,当吴启晨清醒过来时,所有事情已成定局,可以说无可挽回,当他明白昨晚都发生什么事时,他彻底傻眼了。

    直到早餐时间到了,莫墨派向郡城过来请吴启晨下楼吃早餐,他都还没出门,本来向郡城的心情是美美的,却听到里面吴启晨有些恼羞成怒的声:“我不吃了,你们吃吧!我也不去学校了,让墨墨送你去上学吧!”

    向郡城听惯了吴启晨那平和的声音,此时也吓了一跳,又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打电话叫于晨曦过来的,从这语气中,他已断定出吴启晨老师这是迁怒于人,向郡城从小就懂得察言观色和趋吉避凶,他这时肯定不会主动去触霉头,敢紧回了一声:“嗯!”就快速逃回了莫墨这边寻求庇护。

    直到见到莫墨后,向郡城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他有些不敢直视莫墨的眼:“吴老师说让我们自己吃,他不去学校了!”

    莫墨也有些震惊,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你说什么啊?吴老师他不吃早餐也不去学校?你是不是听错了?”

    向郡城弱弱的回了句:“我肯定没听错!不信你就去问问我爸爸!”

    出于同情心,莫墨有些担心,她让向郡城先吃,她把给向霆云准备的早餐,又多加了两个人的份量,才端到吴启晨那边去。

    莫墨蹑手蹑脚来到吴启晨的门外,她刚想敲门,就听见房间里面传来于晨曦的哭泣声,还有带着哭腔的说话声:“启晨哥!我不怪你!真的,是我自愿的!”

    听到这话,莫墨惊得差点就将早餐都倒地上了,还好向霆云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房门口,他对着莫墨比了个禁声手势,莫墨才强行稳住心神,走到向霆云身旁。

    向霆云示意莫墨悄悄的离开,不要打扰到屋里的两个人。

    对于向霆云的提醒,莫墨充满了感激之情,给他留下早餐后,她就悄无声息的回自己那边去了!

    那一天,从不缺勤的吴启晨,破天荒的请了假,整个学校只有陆校长知道他请假的缘由。

    当天吴启晨的课,都临时调成了其它的课,向郡城也头一回在课堂上心不在焉!他总担心吴启晨回来会找自己算账,因此有些忐忑不安,注意力就难免分散。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莫墨老师如约在校门口接他,他拉着莫墨老师的手焦急的问道:“吴老师怎么样?他有没有什么事?”

    莫墨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也不清楚,哦!对了,你爸爸今天早上搬回家里去住了!他让我转告你一声。”

    向郡城对父亲搬离,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追问:“我爸爸是不是因为吴老师的原因才搬走的?”

    莫墨还是摇了摇头,俩人手牵手满腹心思的回到家,向郡城也顾不上吃午餐,他蹑手蹑脚的去吴启晨那边查看情况,先是看了看父亲原来住过的房间,果然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再看吴启晨的房间,房门仍然是紧闭着的,桌子上的早餐不见了,应该是他们吃了。

    向郡城不敢造次,悄悄的退回去吃午饭,并将打探的情况如实的告诉了莫墨。

    莫墨听了向郡城打探到的消息,她将午餐的饭菜和汤分了两份,叫向郡城跟她一起悄悄的送了过去,也没有敲响房门提醒里面两个人吃午饭,而是过了一会儿才发了个信息提醒他们吃午饭!

    因吴启晨的缺席,莫墨将原本三个教室的人分成两个教室,与肖老师一人负责一边。

    对于一成不变的规律,偶尔的变化虽然有些乱,但也多了些新鲜感,那些学生也没什么意见,做完作业就各自午睡了!

    当晚托班也是如此安排的!

    吴启晨和于晨曦始终都没出门,若不是见早中晚三餐的食物都消失了,所有人都会以为他们根本就不在屋中。

    直到第二天,情况有了转变,吴启晨早早就起来了,他通知莫墨老师和肖老师自己起来做早餐,让她们多睡一会儿!

    当早餐快好时,莫墨老师和肖老师带着向郡城就过来了,他们看到了惊奇的一幕。

    因为他们见到了于晨曦和吴启晨,双双在厨房忙碌,那样子要多亲密就有多亲密,肖老师最先反应过来,其次是后知后觉的莫墨,最后才是处于半大孩子的向郡城。

    事出突然,但三个人同时都选择了沉默,他们假装各自忙碌,有装作擦拭桌子的,有装作搬椅子的,还有装作摆碗筷碟子的。

    直到早餐上桌,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吴启晨似乎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他此时心情愉悦,与于晨曦一同帮众人添粥,向郡城则仍然是心中忐忑不安,就怕吴老师找自己秋后算账。

    直到于晨曦递过来一碗粥的同时,悄悄对向郡城眨了眨眼睛,小家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于晨曦教练都有心情朝自己眨眼,说明她此刻的心情很不错,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吴老师的怒火消失了?

    向郡城偷偷瞄了一眼吴老师,只见吴老师神情自若,好像还有种精神焕发的感觉,难道是自己错觉不成?

    向郡城仍有些惶恐不安,总之,在吴启晨还没表态之前,他的心中都是忐忑不安的。

    早餐气氛有些怪异,一直到众人快吃完了,吴启晨才起身,满脸春风得意的对众人宣布:“各位!我决定结束单身,因为我很快就要跟曦曦结婚了!”

    这个重磅消息一出,正在吃最后一口早餐的莫墨差点噎到了,不过肖老师带头鼓掌,掌声与祝贺声很好的掩盖了莫墨的尴尬,众人跟着齐声喝采道:“吴老师!恭喜恭喜啊!”

    吴启晨回头对于晨曦说道:“曦曦!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回学校去跟校长说明情况,这周末我就跟你回去见爸妈!”

    过了没几天,吴启晨和于晨曦的结婚喜贴,就送到了各自的亲朋好友手中,双方家长更是喜笑颜开。

    他们的婚礼刚好定在寒假春节前夕,向郡城与父母,莫墨,田文,肖老师,陆校长都有参加,人们在祝福这对新人的同时,也有些惊奇,他们是如何这么快就决定结婚的?

    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向郡城才是这对新人的媒人,是向郡城的一个电话成就了他们这对姻缘。

    当然,吴启晨事后也没找向郡城的麻烦,因为他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是向郡城这小子从中捣的鬼。

    既然因自己酒后乱性与于晨曦有了夫妻之实,吴启晨作为一个传统男人,面对失身于自己的女子,他又怎能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账呢?

    况且于晨曦对他的心意,他一直都是知道,既无缘娶自己心仪已久的女子,那便娶个心仪自己已久的女子也不错。

    这就是吴启晨与于晨曦,关在屋里一天一夜后作出的决定。也是他不得已的退而求其次的妥协,不简怎样,总算是如了于晨曦的愿!

    吴启晨结婚了,莫墨松了一口气,向霆云搬走后,于晨曦就理所当然的搬过来住。

    对于莫墨向郡城和肖老师三个人来说,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只有吴启晨的生活发生了变化!

    这样平静的日子又过了两年,这期间叶惜芷和田文生了个儿子。

    吴启晨和于晨曦夫妻,他们也在婚后一年生了个儿子。

    向郡城的生活中又多了两个小家伙,他很自豪的当起了两个小家伙的哥哥,学习的空余时间,他忙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莫墨与谢炜明的关系,仍旧是若即若离的,他们的感情始终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原因是谢炜明与妻子的关系也是分分合合的。

    若换成其她女孩子,恐怕早就能察觉出异样了,但深陷其中的莫墨哪里能洞悉心上人的内心呢!

    莫墨分明就是谢炜明的备胎,他若与妻子关系缓和,就会将莫墨抛之脑后,若与妻子闹得很僵,他便来找莫墨寻求安慰,他这种男人,应该也是人们口中渣男成员的一种。

    对此,善良而单纯的莫墨是一无所知的,她一直就将谢炜明当作心中的一束光明,她以为这个男人能带着她走出心中的黑暗,只可惜她所托非人,此生第一次的爱恋,注定是要以失败告终,并换来一身情伤的。

    莫墨是个很保守的女子,对谢炜明的爱恋或者说是依恋,让她的内心承受了无比巨大的压力,她一方面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喜欢一个已婚男人,另一方面又习惯性的将他当作自己最信赖的男人,她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有他的存在。

    在莫墨心中,谢炜明无所不能,简直就是一部万能的百科全书,无论生活中碰到了什么困难,他都能从容不迫,应对自如,莫墨从他那里得到了严重缺乏的安全感。

    可是莫墨对谢炜明的爱恋,或者说是依恋,并不是真正的爱情,更多的是一种恋父情结在作祟,他们之间并不是那种正常的男女间的爱情,当然,谢炜明可能不这么认为。

    莫墨心里其实也知道,谢炜明并没有离婚,作为第三者介入已婚人士的感情,她是很不光彩的,自然她也不可能要求得到更多,况且两个人对外从未承认过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向郡城作为旁观者,他最清楚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具体发展到了哪一步,他们这样违背人伦的一段感情,注定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每当谢炜明来时,向郡城都时刻留意着,他绝不会让两个人有亲密接触的机会。

    他就像个特大号的灯泡一样,横在两个人的中间,谢炜明就是想牵一下莫墨的手,或者亲个嘴都很难找到机会。

    莫墨与谢炜明的感情,就是在向郡城有意无意的干涉中毫无进展。

    事后证明,向郡城的介入,是在保护单纯的莫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