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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捡一只鸡

    李渔和李筱月回火车站。

    “哥哥,哥哥,你看那只鸡还在。”李筱月指着灌木丛说道。

    李渔一看,果不其然,一个大公鸡站在灌木丛边上觅食。他们中午出门时就看见了,从市场回来有看见了

    大公鸡看见人,迈着矫健的步伐钻进灌木丛。附近几里开外才有村落,看来这只公鸡是有人放养的,李渔在村里的时候,有人提着一笼子鸡放到山脚,让它们找虫子吃。有一次,有人傍晚从山脚提着笼子回家,笼子里多了几只小鸡,小鸡是野鸡。

    李渔和李筱月都是中午去荒野,下午去市场,晚边就玩。今天他们一直玩到11点才回去睡觉。

    来到旧地,李筱月探头找大公鸡,李渔心说哪来那么大的好奇心,现在是晚上,大公鸡早就回笼了,被主人提了回去。

    “哥哥,大公鸡还在。”李筱月叫道。

    “真的吗?”李渔不太相信,走到妹妹身边,借着路灯光芒,探头往灌木丛里一看,果然,大公鸡匍在沙土上。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个大公鸡是走丢的。

    李渔大喜,悄悄地把手伸进灌木中,一把就按住大公鸡。大公鸡发出凄厉的惨叫,在晚上传出很远,把李渔和李筱月吓了一跳。

    所幸已经是三更半夜,周围一个人也没有。要是被人误认为是偷鸡贼,那就麻烦大了。

    李渔找到一根麻绳,困住大公鸡的脚,然后放进麻袋里。大公鸡一进麻袋,顿时不叫了。

    李渔和李筱月抹了一把汗水,哈哈大笑,虽然没有偷,但有一种做贼的刺激,让人分外的心虚和害怕。

    ……

    第二天一早,李渔和李筱月提着大公鸡,来到了市场。

    昨天,吴少林说今后搞到什么东西,如果不懂,先要问问他,李渔不清楚鸡怎么卖,来到吴少林的店面,他正给一个顾客切肉。

    李渔等吴少林忙完了,李渔上前腆着笑脸,问道:“叔,这个怎么卖?”

    吴少林用猪肉盖布擦拭手上的油腻,随口问道:“什么东西?”

    虽然过去了一夜晚,李渔此时还是特别激动,打开麻袋笑道:“鸡。”

    吴少林探头一看:“你从哪里搞到的,不要偷别人的东西,给人发现打死你,你这样的小身板,受不起别人两拳。”

    李渔连忙解释道:“不是偷的,我在火车站捡到的,你知道火车站吗?”

    吴少林在李渔脸上看了一眼,说道:“我蛮久没去火车站,不了解那边的情况。”

    “呃”李渔只觉对牛弹琴没有共同语言,县城距离火车站几公里,吴少林居然说不清楚,显然是不相信他说的话,解释道:“火车站边上的道路,两边都是景观带灌木丛,我在灌木丛捡到的这只鸡,再讲,道路离村子几里路远,村里的鸡也跑不到那里去,我估计是坐火车的人,去走亲戚不小心丢失的。”

    吴少林没说话,从袋子里拿出鸡,打量了下,说道:“你运气实在好,这是本地鸡,不是外地鸡,百把块钱一斤。”

    李渔又惊又喜,连忙问道:“什么是本地鸡,什么是外地鸡,怎么区分。”

    吴少林说道:“本地鸡又叫麻鸡,羽毛有麻点的,而且鸡脚特别矮,不太长肉,养大一只鸡要一两年,过去有句话讲,斗米养金鸡,养这种鸡挣不到什么钱,但是肉煲汤甜美,在市场上特别受欢迎,没得门路的人很难买到。外地鸡,我们又喊饲料鸡,脚杆特别高的,几个月就可以养大。”

    经过吴少林一番解释,李渔大概懂了,想不到一只鸡还有这么多行道,价格也千差万别。接着被巨大的惊喜冲击,这么看不起眼的一只鸡,价格一百元一斤,这只鸡不过三四斤,至少300多元钱,是自己目前挣到最多的一笔钱。

    吴少林问道:“本地鸡特别胆小,一看到人就跑,你怎么抓到的?”

    李渔说道:“我和我妹妹白天就看到了,以为是别人养的,夜晚看到它还在,才知道是别人丢失的,才抓到它。”

    吴少林道:“难怪,鸡不像白天,夜晚是瞎子,特别好抓的。这鸡虽然讲价格100块钱一斤,但是我们要便宜一点点卖,卖出去钱才是自己的。”

    李渔点点头:“好的。”

    吴少林拿着鸡,带着李渔来到邻居门面,一家卖种子的门店,坐柜台的是两个中年妇女,两人是妯娌,李渔经常看见她们买鸡鸭。

    有人说种西瓜挣钱,有人说种茄子挣钱,有人说种丝瓜挣钱……

    李渔想说买种子挣钱,由于天天在种子门店前做生意,看的次数多了,了解一些情况。每天到种子门店买种子的农民络绎不绝,妯娌两人语从不和顾客讨价还价,一副爱买不买态度,顾客非但不怒,反而很高兴似的,乖乖的按原价掏钱。快要散集市的时候,两妯娌边去买菜,回来提着不是泥鳅,便是白虾,什么贵吃什么。

    吴少林对大兄的媳妇道:“你们爱吃鸡,我这里有一只本地鸡,便宜卖给你?”

    兄媳妇问道:“是鸡公还是鸡母?”

    吴少林道:“是鸡公。”

    兄媳妇道:“鸡公不要,鸡母就要,鸡公翻病。”

    翻病是本地说法,意思是发物,生病刚好的人不宜吃,吃了之后容易复发。

    兄媳妇不要,李渔也不着急,此时是早市,时间还早,不怕卖不出去。

    吴少林却很积极,比他的东西都上心。逮住一个熟悉的人问道:“我这里有一只本地鸡,便宜卖给你要不要?”

    这是一个快六旬的男人,穿着样子不像有钱人,看了看袋子里的公鸡问道:“多少钱?”

    吴少林称了一下,说道:“三斤六两,三百块钱。”

    就在李渔认为这男人是个穷人,不会话如此大的价钱买一只鸡的时候。

    那人直接从袋子里掏出三百块钱给到吴少林手上,吴少林把钱转交给了李渔。有时人真的不可貌相,那些看起来衣着光鲜的人,不一定舍得花钱,那些看起来衣着寒酸的人,却花钱大手大脚。

    第一次挣到三百块钱,李渔兴奋地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匆匆忙忙来到一家小卖部,买了两瓶东鹏特饮,递到吴少林手上,没有他的帮忙,李渔不知道鸡是本地鸡,也不会这么快脱手。

    吴少林坦然受之,连一句客气的话都没有说。李渔非但不见怪,反而很高兴,至少吴少林没有把他当做陌生人,他还有许多地方需要求助吴少林。

    李渔带着李筱月离开之后。

    吴少林把一瓶东鹏饮料递给白地头村村支书赵新旺,两人是隔壁邻居,经常在一起打牌。

    赵新旺笑问道:“今天有什么好事?是不是去樟木树了。”樟木树是一个街道地名,那里是小姐一条街,大家笑话别人,就说你去樟木树啦。

    吴少林笑着把李渔捡到一只鸡,他帮助把鸡卖了出去了,李渔送了两瓶饮料的事情说了。

    赵新旺笑道:“李渔那小孩还蛮通情达理的,你帮了他,他懂得报答你,有时候送你鱼啊,又送你田螺。”

    吴少林说道:“他送我田螺我没有要,替他卖了又把钱给了他,这两下孩子我看着可怜,想帮他们一下。”

    赵新旺说道:“也不知道他们两人怎么回事,不去读书,天天摸田螺卖。”

    吴少林说道:“我怀疑他们父母不在了,由公公奶奶带着,两人跑了出来,我问他们,他们又不讲。”

    赵新旺说道:“真是造孽,不知道他们住哪里,幸好他们还能挣到钱,饿不到肚子。”吴少林笑着说道:“不但挣到钱,有时候比我们挣得还多,今天他捡到的是一只本地鸡,卖了三百块钱。”

    赵新旺说道:“那么厉害,果然是人没得穷途末路,爸爸妈妈死了,有老天养着他们。”市场有个跛子手,右手手掌断了,政府每月给他一笔钱,跛子手天天和别人打牌,手气好的不得了,每天都赢钱。大家笑他:“我日的,你有老天养着,我们搞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