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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再来一次

    看见李渔提着一只鸭子来到市场,吴英知道李渔兄妹不会做饭,诧异地问道:“你买一只鸭子做什么?”

    李渔得意地笑道:“捡到的。”

    吴英道:“鸭子也能捡到?”

    李渔把鸭子爱飞地习性一说,吴英恍然大悟道:“我记起来了,鸭子特别野的,我以前卖鸭子的时候,很多买鸭子的人说鸭子飞走了。那你是怎么抓到的?”

    鸭子可不是鸡,鸡有夜盲症,鸭子却没有。

    发现野鸭之后,李渔和李筱月回去赶制了一个网兜,又找到一根三米左右的细长竹竿,把网兜绑在竹竿上。趁着夜黑,两人来到池塘边,把手电掐熄,借着月光摸到了鸭子边上,拿竹竿悄悄伸到它的头上,然后往下一扣,将它扣在网里。

    夜色浓重,雾气蒸腾,山脚下到处是坟墓,尽管拿着手电,可是只能照到很小的区域,夜风徐徐,各种奇怪的声响传来,李渔和李潇月年级尚小,最相信鬼怪之说,两人吓得毛骨悚然,李渔发誓从今往后,晚上再也不去山林之中。

    鸡鸭这种东西需要成群的卖,让顾客有选择的余地。李渔抓到一只鸭子,寻思只能通过吴少林,让他帮帮忙,看是否能够卖给熟人。

    来到吴少林的店面,吴少林一看到李渔手中的鸭子,开始一怔,接着笑容古怪,看向一边的凌宏生。

    简直是岂有此理,一次又一次打他的脸,凌宏生勃然大怒:“狗日的,你是真的跟我过不去了,是吧!”

    吴少林连忙搂住凌宏生,生怕他动手打李渔,明知故问道:“怎么啦?”

    凌宏生气急生笑,指着李渔说道:“我讲他搞不到团鱼,他第二天搞个团鱼;我讲他搞不到鸭子,今天他搞个鸭子过来。”

    吴少林哈哈大笑道:“这下你还敢乱赌吗?”

    凌宏生道:“他妈的,有本事你去捡一条牛回来,老子不但服了你,还给你200块钱。”

    凌宏生已经气昏了头,李渔根本没有针对他的意思,有漏可捡当然捡,谁能跟钱过不去呢,谁知道引起凌宏生的误会,不过此事也是太巧了,李渔没必要跟他争辩,摇摇头说道:“我没有那本事。”

    见起了争执,几个周围店面的人全来了,清楚事情缘由之后,大家都是看热闹也是不嫌事大的人,纷纷嘲笑着凌宏生,怎么一次又一次被打脸,而且还是被一个小孩子。

    “你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孩子欺负了,撒泡尿自己淹死自己算了!”

    “是我的话,早就躲在女人的裤裆里不敢出来见人了。”

    “韩信可以忍受胯下之辱,凌宏生被吐了几口唾沫算什么大事。”

    “凌宏生死猪不怕开水烫,早就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

    众人的冷嘲热讽,加剧了凌宏生的耻辱感,凌宏生从钱袋子里掏出两百块钱,拍在吴少林手中,对李渔说道:“明天你去捡一条牛回来,这两百块钱就是你的了,我说话算话。”吴少林把钱往凌宏生的兜里塞,凌宏生把吴少林的手挡住,对李渔说道:“我明天就在这里等你。”说完就离开了。

    所有的人哄堂大笑。

    过去农村家家户户养牛,用来犁地,那时候村郊野外到可见牛的身影,走路要看了又看地上,一不小心就会踩到牛粪。

    如今机械化普及,农村几乎全部用上了小型的犁田机,没有几户人家用牛犁地。曾经随处可见牛的身影,如今在农村很难见到了。

    当然偶尔还有几户养牛的,大部分是养十头八头,是养着卖给别人杀肉的。这种人可以称作养殖户,他们在山脚建一个大棚,专门养殖牛羊,山脚开辟几亩地,种植大王草,一旦牧草稀缺的时候便用草喂养牛群。

    如今见都见不着牛,又去哪里捡一头?没有人认为李渔能办到此事。

    没有热闹可看,此事还是早市,非常热闹,生意最好做的时候,大家纷纷回到自家摊位。

    做生意就是这样,忙的时候非常忙,闲的时候又非常闲。上班一族的人有着固定的上班时间,还有周六周天,节假日。

    可是做生意的人恰好相反,节假日正是生意最好做的时候,大家有时候从早忙到晚,饭都顾不上吃。

    李渔抓到鸭子以为要花费一些气力才能卖出去,谁知道被一个卖菜的妇女瞧上了,一通讨价还价之后买走了。

    这些卖菜人的妇女,挣钱都是一分一毫地,虽然挣到了一些钱,但是都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正如她们所说的:“木匠做凳子,自己坐烂凳。”

    鸡鸭是她们的最爱,尤其是那种放养的,价格又便宜,而且还吃着好吃,又特别滋补。李渔抓到的鸭子,已经属于野鸭的范畴了,而且价格还跟市场价一样,几个人都上了心。

    李渔拿着卖鸭子的六十块钱,哭笑不得,本以为挣到大钱了,至少有一两百块钱,谁知道鸭子不值钱,价格在15块钱一斤,鸭子重四斤三两,三两舍去了,没有要钱。

    花费巨大的气力,深夜去抓鸭子,还差点掉进池塘,最后把鸭子卖出,仅仅六十多块钱。有时候自以为捡到好东西了,结果拿到市场上却不值钱,只能怪自己不懂市场行情,可是市场上的东西千奇百怪,谁又能全知道呢。

    捡漏那是看到什么东西捡什么东西,没得选择的余地,如果不捡的话,一毛钱都挣不到。

    李渔也不是很后悔,至少还是挣到了一点点钱,足够一天的开销了。

    第二日,凌宏生看见李渔在卖田螺,围着他走了一圈,说道:“你捡到的牛呢,牛在哪里?”

    李渔抬头看他一眼,没有做声。

    吴少林劝解道:“你怎么和一个小孩子斗气,小孩子不懂事。”

    凌宏生道:“不是我和他斗气,是他和我斗气。”不理吴少林道:“前两天你不是牛逼哄哄的吗,今天怎么不做声,要做缩头乌龟啦。”

    “我们——”李筱月想要说话,李渔连忙止住妹妹。

    凌宏生道:“我这有两百块钱,怎么不想要啊,有本事去捡一条牛啊。”不等李渔说话,又道:

    “前两天搞得跟神一样,今天怎么不吱声了啊。啧啧,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大家都为李渔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