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又能如何
房门外，知书依旧敛眉低眼，安静地垂手站在门边，亭亭玉立。
沐潇潇打了声招呼，径直走远。
沐长青就这么站在飞云舟边上，听着身后房门的轻响，知书玉足落地无声，慢慢走到他身后。
长长吐出一口气，“知书，委屈你了！”
犹记得千年前，水神以大神通，从她的本命神器中剥离出诸多气运，以神力点化之后，那些气运，在之后的百年，缓缓化作人形，这才有了知书。
知书摇了摇头，“千年前，水之界的一界气运，被水神的本命神器尽数占去，那一战之后，他们都没有回来，故而水之界千年来，修炼有成的人或者凶兽，少之又少。”
“若没有这一界气运的加持，那一战就不会是如此结局，我们水之界，尽力了。”想起千年来渺无音讯的弟弟，沐长青有些落寞。
知书点点头，“当年水神以大神通，为水之界留下了希望，这才有了我。如今界灵已出世，水之界气运，也被它带走了大半，只要它还在，水之界的根就还没断。”
气运一事，虚无缥缈，却又是修炼者不可或缺的，在某些大能力者的眼中，比起自身的修行，更为重要。
“水神心怀慈悲，当年若不是她判出神之界，在虚无的小世界之中斩去雷神，如今的世间，不知多了多少苦难呢！”沐长青感叹。
如今，光是那悬于无数修炼者头顶的火神血咒，就已让他们头疼不已。
或许是他们早有预料吧，当年神道关闭之后，水之界也没有一个神灵降临于此。
又或许，他们也忌惮沐长风或者水神的余威，水之界，是除了云之上和天之下以外，千年来唯一没有神灵在此休养生息的大世界。
半月以来，沐家库房的天空，一直异象纷呈。
经过沐长青十余次的灵力灌入，飞云舟上的古老纹路，随着储存的灵力增多，也变得更加灵动起来。
飞云舟极为稀少，能自行吸纳天地灵气的，更是少之又少。
就连沐家自己的楼船，也能篆刻上自行吸纳天地灵气的聚灵阵。
不是不能将其刻在飞云舟上，一来飞云舟所需灵力甚巨之外，只能是极为精纯的灵力，那种聚灵阵所吸纳的天地灵气太过驳杂，根本无法满足飞云舟所需。
而来，用以炼制飞云舟本身的星云，似乎天生不适合篆刻那种聚灵阵，不管多么高级的聚灵阵，一旦篆刻在飞云舟上，不出数日，便会自行消磨殆尽。
故而大多的飞云舟上，都只是篆刻了能储存海量精纯灵力的储灵阵。
星空之中，星河烂漫。
一道庞大的巨门，突兀的出现在星空之下，缓缓打开。
门后，出现了一个浑身隐在灰雾中的高大人影。
那人的眼中，混沌雾霭涌动，没有丝毫杂色，如深渊般幽寂森冷。
云之上，刚刚遣散众人，高坐于王座上的苏季微微一震，就要起身。
王座之下，大厅中已空无一人。
王座后方的空间扭曲，从中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掌，按住了将要起身的苏季。
“不用去，你阻止不了的。”轻柔的男性嗓音，从扭曲的空间中传来。
苏季有些愠怒，“放开我。”
那只白皙的手掌，看似羸弱，却有着千钧之力，连苏季这般修为都不能在短时间内强行挣脱。
“神主的强大，是你想象不到的，你就算去了，除了成为他剑下的亡魂，改变不了丝毫局势。”扭曲的空间中，传出来的嗓音依旧轻柔。
苏季的脸色很是难看，声音中已带着丝丝哽咽，“难道让我就这样看着？我真的不忍心！时间明明还没有到啊！”
“他那种存在，还需要在乎时间么！”轻柔的嗓音顿了一顿，“总是要有所取舍的，千年前的那一战，就几乎注定了水之界的结局。千年前，有沐长风，有水神，你们也连惨胜都说不上，如今，再没有另一个沐长风，更没有水神，没有丝毫胜算的。”
苏季瘫坐在王座之上，清凉的泪珠悠然滑落，“可那是他的根啊！”
扭曲的空间中，传出一声叹息，按在她肩上的白皙手掌，也未有丝毫的松懈。
天之下，李庆远站在大殿之前，背着双手，双眸之中射出璀璨神光。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少年。
少年五官白皙又精致，眼睛炯炯有神，“别看了，改变不了的。”
“可神道开启的时间，提前了。”李庆远冷峻的脸上，有一丝阴沉。
少年轻叹一声，“那你又能怎么办？冲上去和他拼命，你配么？只不过会让他的剑下，多出一缕亡魂而已。”
李庆远没有说话，少年的话很难听，可也是事实。
世间，没有任何生灵，是那个至高之人的对手，千万年来，一个都没有。
千年前的神之战，那个人在战场中纵横睥睨，无人可挡，剑下亡魂无数。
若不是另一位世间的至高出手，联手包括李庆远和苏季在内的多位大能力者，方才勉强能牵制住他。
“神之界，从来不缺大能力者，四大至高神，也只是明面上的战力。”少年再度开口，“如今已过去千年时光，四大至高神的位置，早已补上，比起千年前，可能会逊色些许，但不会太多。”
李庆远长叹一声，“可那终究是一界的亿万生灵，好生不甘！”
“又能如何？”少年苦笑，“终究是不可改变的结局。”
李庆远不再说话，眼中射出的神光轰然崩溃。
庞大的龙身足足千丈，横亘在崇山峻岭之间，鳞甲早已失去生气，泛着死寂的灰白色。
死气浸染了周围龙身百丈之内的空间，之中的一切，都已在死气的浸染下，化作了飞灰，百丈之内，一片荒芜。
一条金色巨龙从云端落下，在高空便停住了身形，不敢靠近百丈之内。
灰白色的龙头簸张着巨口，獠牙森森，一对粗大的龙角早已齐根断去。
“怎么样了？”头上长着一对晶莹龙角的少年，坐在巨龙狰狞的獠牙上，阴沉着脸。
金色的巨龙发出一声长吟，“回王上，这一界所有通道都已被封印，而且极为稳固，我等实在无法破开。”
“一群废物。”少年大怒，让他清逸的脸庞看起来有些狰狞，“我兄弟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我要你们这群废物通通陪葬。”
少年越想越气，一拳狠狠砸在身下的龙牙上，留下一个小巧的鲜红拳印，“这群混蛋，不仅要献祭水之界，还将龙之界也一起封印，这是怕我找他们麻烦么？”
看着泛着死气的庞大龙躯，少年更是愤愤，头上晶莹的龙角闪闪发光，“千年前，我们拼死留下一线生机，这些混蛋，对得起我们么？”
心下悲愤无比，双拳不住砸在身下的龙牙上，留下两片鲜红，血渍斑斑。
金色的巨龙在高空蜿蜒，丝毫不敢答话。
沐潇潇打了声招呼，径直走远。
沐长青就这么站在飞云舟边上，听着身后房门的轻响，知书玉足落地无声，慢慢走到他身后。
长长吐出一口气，“知书，委屈你了！”
犹记得千年前，水神以大神通，从她的本命神器中剥离出诸多气运，以神力点化之后，那些气运，在之后的百年，缓缓化作人形，这才有了知书。
知书摇了摇头，“千年前，水之界的一界气运，被水神的本命神器尽数占去，那一战之后，他们都没有回来，故而水之界千年来，修炼有成的人或者凶兽，少之又少。”
“若没有这一界气运的加持，那一战就不会是如此结局，我们水之界，尽力了。”想起千年来渺无音讯的弟弟，沐长青有些落寞。
知书点点头，“当年水神以大神通，为水之界留下了希望，这才有了我。如今界灵已出世，水之界气运，也被它带走了大半，只要它还在，水之界的根就还没断。”
气运一事，虚无缥缈，却又是修炼者不可或缺的，在某些大能力者的眼中，比起自身的修行，更为重要。
“水神心怀慈悲，当年若不是她判出神之界，在虚无的小世界之中斩去雷神，如今的世间，不知多了多少苦难呢！”沐长青感叹。
如今，光是那悬于无数修炼者头顶的火神血咒，就已让他们头疼不已。
或许是他们早有预料吧，当年神道关闭之后，水之界也没有一个神灵降临于此。
又或许，他们也忌惮沐长风或者水神的余威，水之界，是除了云之上和天之下以外，千年来唯一没有神灵在此休养生息的大世界。
半月以来，沐家库房的天空，一直异象纷呈。
经过沐长青十余次的灵力灌入，飞云舟上的古老纹路，随着储存的灵力增多，也变得更加灵动起来。
飞云舟极为稀少，能自行吸纳天地灵气的，更是少之又少。
就连沐家自己的楼船，也能篆刻上自行吸纳天地灵气的聚灵阵。
不是不能将其刻在飞云舟上，一来飞云舟所需灵力甚巨之外，只能是极为精纯的灵力，那种聚灵阵所吸纳的天地灵气太过驳杂，根本无法满足飞云舟所需。
而来，用以炼制飞云舟本身的星云，似乎天生不适合篆刻那种聚灵阵，不管多么高级的聚灵阵，一旦篆刻在飞云舟上，不出数日，便会自行消磨殆尽。
故而大多的飞云舟上，都只是篆刻了能储存海量精纯灵力的储灵阵。
星空之中，星河烂漫。
一道庞大的巨门，突兀的出现在星空之下，缓缓打开。
门后，出现了一个浑身隐在灰雾中的高大人影。
那人的眼中，混沌雾霭涌动，没有丝毫杂色，如深渊般幽寂森冷。
云之上，刚刚遣散众人，高坐于王座上的苏季微微一震，就要起身。
王座之下，大厅中已空无一人。
王座后方的空间扭曲，从中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掌，按住了将要起身的苏季。
“不用去，你阻止不了的。”轻柔的男性嗓音，从扭曲的空间中传来。
苏季有些愠怒，“放开我。”
那只白皙的手掌，看似羸弱，却有着千钧之力，连苏季这般修为都不能在短时间内强行挣脱。
“神主的强大，是你想象不到的，你就算去了，除了成为他剑下的亡魂，改变不了丝毫局势。”扭曲的空间中，传出来的嗓音依旧轻柔。
苏季的脸色很是难看，声音中已带着丝丝哽咽，“难道让我就这样看着？我真的不忍心！时间明明还没有到啊！”
“他那种存在，还需要在乎时间么！”轻柔的嗓音顿了一顿，“总是要有所取舍的，千年前的那一战，就几乎注定了水之界的结局。千年前，有沐长风，有水神，你们也连惨胜都说不上，如今，再没有另一个沐长风，更没有水神，没有丝毫胜算的。”
苏季瘫坐在王座之上，清凉的泪珠悠然滑落，“可那是他的根啊！”
扭曲的空间中，传出一声叹息，按在她肩上的白皙手掌，也未有丝毫的松懈。
天之下，李庆远站在大殿之前，背着双手，双眸之中射出璀璨神光。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少年。
少年五官白皙又精致，眼睛炯炯有神，“别看了，改变不了的。”
“可神道开启的时间，提前了。”李庆远冷峻的脸上，有一丝阴沉。
少年轻叹一声，“那你又能怎么办？冲上去和他拼命，你配么？只不过会让他的剑下，多出一缕亡魂而已。”
李庆远没有说话，少年的话很难听，可也是事实。
世间，没有任何生灵，是那个至高之人的对手，千万年来，一个都没有。
千年前的神之战，那个人在战场中纵横睥睨，无人可挡，剑下亡魂无数。
若不是另一位世间的至高出手，联手包括李庆远和苏季在内的多位大能力者，方才勉强能牵制住他。
“神之界，从来不缺大能力者，四大至高神，也只是明面上的战力。”少年再度开口，“如今已过去千年时光，四大至高神的位置，早已补上，比起千年前，可能会逊色些许，但不会太多。”
李庆远长叹一声，“可那终究是一界的亿万生灵，好生不甘！”
“又能如何？”少年苦笑，“终究是不可改变的结局。”
李庆远不再说话，眼中射出的神光轰然崩溃。
庞大的龙身足足千丈，横亘在崇山峻岭之间，鳞甲早已失去生气，泛着死寂的灰白色。
死气浸染了周围龙身百丈之内的空间，之中的一切，都已在死气的浸染下，化作了飞灰，百丈之内，一片荒芜。
一条金色巨龙从云端落下，在高空便停住了身形，不敢靠近百丈之内。
灰白色的龙头簸张着巨口，獠牙森森，一对粗大的龙角早已齐根断去。
“怎么样了？”头上长着一对晶莹龙角的少年，坐在巨龙狰狞的獠牙上，阴沉着脸。
金色的巨龙发出一声长吟，“回王上，这一界所有通道都已被封印，而且极为稳固，我等实在无法破开。”
“一群废物。”少年大怒，让他清逸的脸庞看起来有些狰狞，“我兄弟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我要你们这群废物通通陪葬。”
少年越想越气，一拳狠狠砸在身下的龙牙上，留下一个小巧的鲜红拳印，“这群混蛋，不仅要献祭水之界，还将龙之界也一起封印，这是怕我找他们麻烦么？”
看着泛着死气的庞大龙躯，少年更是愤愤，头上晶莹的龙角闪闪发光，“千年前，我们拼死留下一线生机，这些混蛋，对得起我们么？”
心下悲愤无比，双拳不住砸在身下的龙牙上，留下两片鲜红，血渍斑斑。
金色的巨龙在高空蜿蜒，丝毫不敢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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