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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恶魔”的子嗣

    “火焰,不仅好看,用处也多。”太阳就是个大火球,没有太阳就没有人们可以生活的地球,是这样的,理应是这样的。可是,他们用火烧了我的家,还有……我的母亲。火焰要燃烧就必须有东西被烧,我想…人是不该被烧的。

    正午时分弗洛克大教堂

    金色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参差得光束随着风摇晃着,还有苹果反射的淡淡柔和的光,树叶密密而绿,树枝似乎是碎了在天空中,出现了茶色的缝隙,缝隙中生长着无数大小不一的菌叶,还有红色的圆形果实。

    泥土和草的气味淡淡的,但充斥着整个园林,还有果子成熟的味道,很清甜,不时还会有鸟儿在交谈,总得来说这里很舒适,也很凉快。

    维克·丹躺在一根较大的枝干上,什么也不干,因为在这里有生命的感觉,很惬意舒服,所以维克·丹经常来这里,有的时候会吃点苹果,就是有时也会……

    “维克·丹,你这臭小子是不是又偷吃了苹果!”

    真是越在意什么便来什么。。果农吃完饭就会来巡查,现在又找到我了。

    “别看到我就说我偷吃苹果了,凡事都要拿证据再说啊,被冤枉了可是很难受的!”

    “你!”果农还想说什么,但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他低下头,看了看树下,周边,杂草丛都没看到苹果核或咬过的苹果,只有零零碎碎的树叶,还有熟透了自己掉落的苹果,倒也懒得一个个草堆的翻来覆去。

    果农又嘀咕“今天倒好,没吃嘛!还不是你以前天天吃,要不是我的苹果林不喷农药,不然你小子现在躺哪你都不知道!”

    维克·丹内心吐槽“每天都说一句,跟我推销一样。。”

    于是维克·丹反怼道“那我还帮你解决掉一些快烂了的苹果呢!减轻你处理的负担,同时造福了一个孩子,两全其美的事”

    “少贫嘴,哪学来这些鬼话的!”果农气愤的说到。

    言罢果农就走开了,他知道跟维克·丹说那些没意义。

    “话说你今天为什么不吃了,不会饿吗?你又不吃食堂的东西,别硬忍。”果农处理了一下叶子,和其他果树回来又问。

    维克·丹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来

    “我觉得我可以去死”

    “什么?”果农感觉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我觉得我可以去死”维克·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而且很大声。

    “停停停停停!谁让你说这种话了,那个字在这里是违纪的,不许说!”果农急忙制止住。

    “我说谁又惹你了?干嘛说这种话!”果农很是慌张

    “你觉得世界上有没有恶魔?”维克·丹没有回答,注视着树枝和苹果。

    “这……”果农听到这个问题心底一沉,脸色有点难看,用力挤出个僵硬的笑容“应该没有吧。”显然这个问题令他始料不及。

    维克·丹瞥了果农一眼“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切实见到了恶魔,他说他要完成使命,所以与我缔结了契约,死后有什么愿望都帮我实现,其代价是我一生都不能与他人相爱结伴。世界上应该不缺这样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要找我,这对他们显然是不公平的。”

    维克·丹说的很干净利落

    “沙沙”,风又吹落了几片树叶,天似乎也凉了一些。

    果农听着他说的一切,眉头就没抚平过,抿着干涩的嘴唇,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觉得莫名燥热。

    过了良久

    “我…我,是你母亲的一位朋友,你的母亲是个很好的人,她很爱你,我想她不会想让你…嗯的,对,同时我也不希望看到这种事情,好好的一家人都……”果农终于憋出了这样一句话,他的表情有点痛苦,脸都有些涨红。仿佛想了很多的事。

    “那你是当我说的是开玩笑咯?那样也行,我的家人都走了,我觉得我也没必要代替我的家人活着吧。”维克·丹带着一丝玩味。

    “不,不是的!”果农踢向一颗树,以缓解他的悲痛情绪,苹果也随之落了一地,有个还砸到了他的背上。

    维克·丹看着他,暗暗吐槽“演技也太差了吧,试探一下什么都出来了……”

    “我…也见过恶魔,我相信你的话,所以很气愤,你还那么年轻,没经历过多少美好的东西,有太多太多世界欠缺你的了,或许在这个时代,你不能够要什么有什么,但是,一个人总得好好过一生,不论快乐还是悲伤,总会收获许多闪亮的东西,及使他可能很小……”果农走来走去,说了很多很多

    “你说的对,但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我可以自己去决定。现在,我要去食堂了,再见!”维克·丹翻过身,攀在树干上缓缓滑了下来,再落在草地上,又是转个身,看着果农眨了眨眼睛,便快速地从他的身旁拂过。

    果农的眼睛微微睁大,呼吸也不平稳,低下头双手握紧,又抬头吐出一口气,瞥了瞥旁边的树,和落下的苹果,风又挂了起来,树叶起舞…

    果农又紧闭双眼,脸都挤成了一团,蹲了下来,不情愿的说“其实你是恶魔的子嗣!!”

    叶子落得更多了。

    “阿?”维克·丹在围栏的开口停住了,惊愕吧,就是惊愕,完全不相信他说的,不,应该说是不敢相信!

    “你骗谁啊!”维克·丹大喊,他是背对着果农的,他们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维克·丹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了,他又向前走去。

    “为什么…”维克·丹木讷的关上篱笆门,不敢回头看去,“走吧,对,走,去食堂,当做没听见吧。”

    维克·丹低着头,一路走着,无意识的走着,插着兜走,看着地面走。

    鞋子…叶子、石子、水潭、井盖、石板路的花纹…几只飞走的鸽子、灰色的石板路、花、砖块、草坪还有风,一切都是实在的,但为什么又觉得是如此虚幻。

    说实话,虽然自己在教堂生活了三年之久,但从未把神当成过。或许有一会吧,现在不会了。虽然亲眼看到恶魔,但心里还是觉得那有可能是自己出了幻觉,是自己做的梦。我自己也不清楚,或许那确实是真的。

    我以前也把自己当过恶魔,但那不是真的,只是应和人们所想而已。

    但是他说他也见过,他说他相信我,他…果农不像是在说谎。果农是不一样的,他不会像教会里的人那样,他应当不会说出见过恶魔这种话,除非那都是真的。维克·丹感觉自己越来越不理解一切了。

    “咕咕~”是维克·丹的肚子响了起来。

    “也许,会有可以吃的食物…”他心想,也看到食堂了,是跟教堂长的很像,他们的建筑大都长这样,方方正正,层层叠叠,又高又瘦,统一的黄白色调,说实话挺好看的。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维克·丹推开了门,这时候也有点晚了,座位上空无一人,白色桌布的长桌子,旁边的高椅上放着几个木篮子。里面摆着米糠,番薯,炸鱼,玉米,还有小麦面包…还是如往常一样,没有新的。就知道。

    虽然它们都放在木篮里,用毛巾盖着,但现在已经凉的差不多了,用手去摸那毛巾。已经冰凉冰凉的了,因为有水气所以更加的湿冷…令人没食欲。

    “日复一日的唱神歌”掀起毛巾,“不知道每天都在干什么”又放在了桌子上,转身拿起一根玉米“未来会有变化吗”啃一口“是甜的…”…“他们为什么要收留我”“如果他们知道我是恶魔的…”

    这时候——

    “吱吱…”黄色的灯泡忽闪忽闪的,像要短路了,维克·丹抬头看了看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冲上心头。

    “您好。”

    随着声音的出现,灯也随之熄灭了。“啪啪啪”接连而至,大门也一个一个关上。

    这里已是彻底的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