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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郑童的失踪

    贡山医院白班六点准时下班,不管门诊部患者人多人少都阻挡不了门诊医护工作者下班的脚步。

    更衣室里,青春靓丽的小姐姐互相打趣彼此身材,下班后去哪儿吃东西。随着护士长黑着脸进更衣室大家都渐渐禁了声,护士长先是训斥了夏恒对实习生宣教工作的不到位。

    “明明就是东莱那个刺头没事找事,别的实习生都不像她这样,非要和老师对着干。”夏恒只能在心里嘀咕,不敢说出来。

    “你们都是科室的老员工了,是门诊部的一份子,你们要管好你们的嘴,不要宣传什么怪力乱神的话,要维护科室的形象,知道么。”护士长嘴上说着不信邪不传谣,但是话风一转:“为了防止特殊状况,我已经给护理部申请实习生不和正式员工一起值夜班。”

    “啊~”

    护士长的话引起大家哀声怨道,因为地处偏远离主城有些远,但因为医院口碑太好,很多主城下班的人都会开车来这里看门诊,所以夜班也相对很忙。高峰时期,一个值班护士和一个实习生都手忙脚乱的,现在连实习生都没有了,岂不是会忙的焦头烂额。

    “我知道,我已经给护理部申请了,护理部还要上报领导,领导还要上报给院长,院长同意签字了才可以。这样审批下来可能都要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你们要管好自己的实习生,不要没事去到处乱跑。”护士长警告的眼神扫视众人。

    护士长走后,更衣室又开始热闹起来。

    “晚上要是没有实习生帮忙,忙不过来怎么办?”

    “忙不过来就多找个人一起上夜班呗,我肯定指名让你来陪我。”

    “那我也是要和夏恒一组,夏恒做事比你勤快。是吧,夏恒~”

    “我才不和你一组呢,就数你最懒。”夏恒被训了心情有些低落,强做欢颜的和同事回话。

    “夏恒,没事的。”其中一个同事安慰道:“你别看护士长说这不信那不信,其实最信这些的就是她!上次我去她家还看到有尊金子做的菩萨,规规矩矩的摆在客厅中央。”

    “是啊,上次还看到她穿着红色内裤,噗~写着奇怪的经文呢。”

    “你可真猥琐。”

    “你知道她为什么信这个么?”

    “据说她是亲眼看到7-10号病房被封起来的,她肯定知道原因。”

    “我之前听离职的那个老前辈说,第一个失踪的人就是她的实习生,医院为了封她口,年纪轻轻就让她当了护士长,工资是普通护士长的三倍。”

    “真的假的啊!”

    她们大多数人都只是把这个事件当作茶余饭后的闲谈,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只会八卦当个乐子,谁会知道真假呢?只有夏恒心里埋下了一个疙瘩,她开始担心和实习生一起的夜班。

    俗话说的好,越怕什么,越发容易什么。

    刚忙完手上的活,转头又看到护士站排了好多人。

    “能不能快点啊,都排这么久了。”队伍中有人大声报怨。

    “自己白天不来,非要等到晚上,这些人是吃完晚饭出来遛弯顺便看个病么?”夏恒心里这样抱怨,但是脸上挂着假人一样的微笑:“好的,请稍等一下,马上就轮到您了。”

    下午有些清冷的门诊过道现在跟个赶集的菜市场一样,夏恒制止了在走道上跑来跑去的小孩,又对郑童说:“童童,等会儿手上忙完了去给3号换一下液体,注意核对个人信息不要弄错人了,我手上还有好几个输液打针的。”

    “好~”郑童大声的答应着。

    比起刺头的东莱,性格唯唯诺诺的安可,夏恒真的太庆幸有郑童这样乖巧的小助手了,虽然还是实习生,但是真的帮了自己大忙了。

    11点左右从高峰起渐渐缓和下来,夏恒正要去收拾病房时,遇到了安可。夏恒在空荡的走廊和安可对视了一眼,尽管对方很快的低下了头,但是夏恒还是一整头皮发麻,莫名的恐惧悄然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你来干嘛?”夏恒没好气的问。

    “门要开了,需要祭品。”

    夏恒隐约听到安可这样说,但是没有听明白又问:“你说什么?”

    安可低着头,手指搅着衣角说道:“我来找郑童,跟她说个事儿。”

    夏恒这才看到安可脸上的巴掌印,不用想也知道安可这样的性格在寝室被孤立,更别提寝室里还有一个嚣张跋扈的东莱。夏恒并不打算管闲事,她们这样的实习生已经属于成年人了,没有人有义务教她们生存法则。

    “嗯。”夏恒点点头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夏恒回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安可了,治疗室里郑童正在卖力的收拾着治疗台,似乎察觉到有人注视,郑童抬起头冲夏恒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今天辛苦你了,明天早上我开车送你回去吧,你家在哪儿?”夏恒也笑了,郑童真的是一个很阳光可爱的女孩子,笑起来总是能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夏恒想这样的孩子一定很讨长辈们的喜欢吧。

    “是啊,第一次上这么忙的夜班,都忙到了现在!不用拉,我住医院提供的职工宿舍。”贡山医院因为地处偏僻,所以为值夜班的工作人员提供住宿,大多数员工都当个午休房,只有穷逼的实习生才会常驻。

    郑童笑得憨甜说:“不过挺充实的,嘿嘿。刚刚就在想以后我能不能像你一样,当个独挡一面的护士,刚刚你给高热痉挛的小孩做处理的时候太帅,先检查小孩呼吸道有没有堵,吸氧打针,退热,安抚家长~你都不知道那家长都急哭了,要换了是我,我估计也得手忙脚乱的跟着哭。”

    “以后你也会像我一样的。”夏恒也为自己的工作感到骄傲。

    夏恒和郑童相处后了解到郑童的家庭条件并不好,在郑童很小的时候,她父母离婚了,原因是郑童的奶奶嫌弃她妈妈生了一个赔钱货。郑童母亲那时也不过22岁,在不顾家人的反对独自拉扯孩子长大。

    郑童总说她母亲很辛苦,前几年母亲因为自己和家里人赌气搬到外面住,她母亲一边背着小小的郑童一边在厂里打工,后来郑童长大了一些,才和家里关系缓和了,偶尔还会帮忙带带小郑童,可是郑童从来都不叫她们外公外婆。

    夏恒想,郑童的母亲一定是个很坚强勇敢的女人,为了孩子和家里人翻脸,忍受着世俗的眼光独自一个人带大孩子。虽然是单身家庭,但是郑童一点也看不出缺少父爱的阴郁,反而被她母亲教育的阳光开朗,是个特别爱说话的女孩。

    “我现在就盼着赶紧工作,这样我妈就少操心一点,上次我休息回家我妈特意请了假带我出去吃饭,说我脸又饿瘦,胳膊又细了,哼,人家明明是长大了抽条了好不好!”

    夏恒都被逗乐了,忍不住想要捏捏郑童的脸。这么可爱的郑童一定是她母亲的全世界了吧。或许回家的时候可以顺便买一束花给母亲,在买点排骨,好久没有喝到母亲的玉米排骨汤了。

    快到凌晨了,门诊已经没有患者,医生给夏恒打了个招呼就去睡觉了。夏恒跟郑童说:“因为我们是值班,所以只能在护士站休息,怕万一晚上有急诊病人找不到护士,我要去医生门诊那边上厕所,你要一起么?”

    郑童摇头,太忙了她都没顾得上喝水。

    郑童脱了工作服开始搭板凳,准备在护士站将就一晚,走廊的灯光随着板凳摩擦地板的吱呀声闪了几下,郑童停止了动作灯光又恢复了正常。郑童安慰自己只是线路问题。可她还是忍不住从护士站探出脑袋看向走廊尽头的木门。

    安静的走廊只有冰冷规整,毫无人气。郑童不敢在去看,冲着另一个方向小声的喊了几声:“夏恒老师,夏恒老师?”

    空旷的环境回荡着郑童的尾音,幽幽的让人心里发毛,眼角突然瞟带一个黑影从7-10号病闪了出来。吓得她又把身子缩回了治疗室。怎么办怎么办?那个黑影是什么?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奇怪,大半夜的,那个黑影能是什么?她蹲了下来偷偷的伸出脖子往外看。

    整个走廊明亮的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什么有!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抚自己,没事。刚才看到的是错觉。

    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呼叫铃响了!病人明明都走完了谁会在病房按铃?她低头一看,是7号病床。7号病房?她全身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全身都在颤抖,后悔刚刚没有和夏恒一起去上厕所。

    郑童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去拿起电话大声的为自己壮胆的叫道:“是谁。谁在哪里!!!”

    电话那头除了的电流声什么都没有。

    谁会在一个封闭的病房里按铃?

    谁在里面?

    里面有什么?

    郑童这样想着,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治疗室走了出来,站在了7-10号病房的门前,门没有锁。

    奇怪,这门不是一直锁着么?

    太好奇了,想去看看。

    郑童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冰冷的触觉让郑童似乎清醒了不少。

    不,我在干什么?

    恐惧突然袭来,她想转身就逃。可是那个声音在脑子里有响起来了。

    为什么不自己进来看看呢?

    刚从厕所回来的夏恒正巧看到了这一幕,她惊恐而拼命的喊着郑童的的名字,郑童恍若未闻,可她不敢上前,她的双脚打颤根本挪不动步子。

    夏恒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走进了那个房间,7-10的病房门又缓缓的关上,灯光闪烁了几下,夏恒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咔哒一声。心想,完了。

    紧接着是郑童无比惊悚的尖叫声,很快恢复安静,走廊尽头平静下来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很长一段时间夏恒都在想,她母亲该有多伤心,从小呵护长大的孩子,忍不了她受一点委屈,但是郑童消失的时候该有多疼,才会发出那样的尖叫声。如果,是不是如果自己在勇敢一点,去拉住她,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所有的痛苦都已经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有人好像轻声在自己身边说着:“郑童的母亲已经失去了她的孩子,你忍心你的母亲也失去你么?”

    “不。”

    夏恒的眼泪滑落枕边,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昏暗的房间被一个人影拉开了窗帘的一条缝,窗外橙黄的路灯落在黑丝蒙眼的男子的身上,闪闪发光,好像神明。

    夏恒出房间第一句话就是对着母亲说:“妈,我饿了,我想吃排骨玉米汤。”

    夏恒的母亲红了眼眶,高兴的声音都变了调调:“好,好,冰箱里还有排骨。”

    夏恒的母亲又欣喜的转头对龙渊和苍耳说:“你们也留下来吃宵夜。”

    夏恒瘦弱的身躯摇摇欲坠,但是还是强打起精神给龙渊和苍耳倒了水:“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其实我挺好奇,你为什么一开始知道我们不是金老板的人?”苍耳问。

    夏恒太瘦了,嘴角扬起嘲讽的笑让她像是烈日下快要凋萎的花:“金老板的人可没有你们那么好说话。”

    夏恒微仰着下巴示意俩人看卧室门墙壁上的一个洞,被白色墙漆涂过,但是依旧有明显的暴力破坏的痕迹:“砸的。”

    龙渊现在才发现,家里很多地方都有被暴力破坏的痕迹,但是被人掩盖的很好。

    母亲真是伟大的存在,在经过重大变故后撑起整个家庭,一边照顾医院重伤的丈夫,一边照顾家里的情绪崩溃的女儿,还要能抽空将家里仔细收拾,她小心的将自己的悲伤难过掩埋在忙碌里,为了守护她的家。

    “你母亲真的很了不起。”龙渊对着夏恒抱歉道:“对于迫害你们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夏恒看着龙渊突然轻笑:“又不是你的错,你在自责什么?这不是你安慰我的话么?”

    夏恒虽然形同枯槁,但是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一朵向死而生的花。

    龙渊耳尖微红,转移话题道:“你了解贡山医院多少?”

    夏恒摇摇头:“我去工作时间也不长,私立医院人员流动特别大,也不会特意给员工宣传什么医院历史之类的。”

    “好吧。”龙渊有些无奈,看来已经无法在侧面调查贡山医院了。

    “不过我知道一个人,或许对你有帮助。”夏恒在客厅搜搜找找,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龙渊:“一个叫蒋东的刑警,他也在调查贡山医院的事情,是一个很正义的人,为了不让我改证言付出了不少,后来父亲出事我还恨过他,你遇到他替我道歉。”

    “太感谢你了。”

    “我该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大概也不会想要活下去了。

    “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一定会找到郑童给她母亲一个交代的。”龙渊打断她继续说下去。“我们就先告辞了。”

    夏恒只是点点头。

    龙渊和苍耳走后,夏恒在沙发的坐垫下发现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里面装着鲜红的毛爷爷。

    “苍耳,等会儿你去我账户上取点钱,匿名寄到夏恒家去。”

    “少爷,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是你最得力最贴心的小助手啊。”苍耳有些小骄傲的说:“我知道少爷遇到这种事情肯定心软,我已经偷偷出去取过钱了,就塞在我屁股地下的坐垫上,我们不走她肯定发现不了。”

    “嗯,厉害了啊,你预判了我的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