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怪异母女
“搞定！！”
进入庇护所通道后，钱佑擦了下并不存在的汗水，看着街道上往回跑的丧尸道：“果然有觉醒者的血液在，想引开这些丧尸，实在是太容易了。”
话语间，他将拖回来的两段道路隔离护栏摆好，对着通道内王煜问道：
“这些够吗？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去下边装点血包。”
王煜闻言摇了摇头：“不，到此为止吧。”
虽然拆隔离护栏，对于现在的钱医生来说并不会消耗什么体力，但拖拽的声响加上血包吸引，让出口外的丧尸变得越来越多。
一眼望去，几乎整个街道上都被丧尸占据，其数量之多，已经到了查不过来的程度。
一旦被这么多丧尸淹没，哪怕是钱医生，也很难从中突破出来。
“这些护栏，短时间内已经足够了，其他的之后再继续想办法吧。”
道路中央护栏基本是三米一段，每一段的重量大概在20斤左右，钱医生来回五趟一共拖回来10段隔离护栏。
庇护所出口附近的隔离护栏，基本都被他拖了回来。
200多斤护栏加上之前的井盖，强化异金门所需的五百斤金属已经搜集大半。
这已经足够熔炼一段时间了。
钱佑看着一脸沉思的王煜，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还能跑的更快，五十米以内应该没问题。”
“我没有担心你，而是丢血包引开丧尸这种方法，不能继续用了。”
王煜看了眼街道上的丧尸，皱眉道：“每一次丢血包出去，都会有很多丧尸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只是五个血包，门外的丧尸就已经比最初时多出数倍。”
“如果只是一阶丧尸还好，但血包的气味随风扩散，极有可能会将二阶丧尸吸引到市中心来。”
随着那个操控丧尸的觉醒者被吃干抹净，第二阶段丧尸的诞生，已经是板上钉钉！
而且……
数量绝对不会少。
如果这么多二阶丧尸，都引到市中心来，那收集金属的任务，会变的越加艰难。
“额~~”
听到王煜提起第二阶段丧尸，钱佑原本轻松的神情顿时变的凝重无比。
他突然意识到……
自己好像有些过于傲慢了。
随着今天的训练完成，让他感觉自身力量暴涨了一大截，甚至一阶丧尸在他感觉中变的很是不堪一击。
但仔细想想……
这实在是没什么可骄傲的，一阶丧尸除了感染能力强与不破坏大脑不会死亡外，所能发挥的力量与自己以前控制的发狂病人并无区别，那些二阶丧尸才是真正可怕的存在！！
不过……
钱佑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半响后用力一咬牙：“王煜，要不我们想办法把那些二阶丧尸引过来吧。”
“嗯？”王煜闻言，有些疑惑的看向钱佑。
“二阶丧尸与一阶丧尸不同，他们不仅能够视防盗门于无物，甚至还能够精准探查到五百米范围内的人类，如果任由他们在外面行动……”钱佑说到最后，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这点倒是不用担心。”
王煜摇了摇头：“他所躲藏的区域接近工业区，幸存者的数量本就不多。”
“而且我选择伏击那名觉醒者的地方，位于城市与工业区之间，往城市这边是无居住区的城市公园，那些丧尸就算能够探查人类，也只会往工业区方向去。”
“等他们将工业区的幸存者消灭殆尽，探查范围内没有幸存者后，大概率会像地下隔离区那两个第二阶段丧尸一样，漫无目的的在固定范围内游荡。”
“只要不受到外力干扰，他们从北原市边缘进入北原市的可能很小。”
钱佑闻言，看向王煜的目光有些怪异。
连这种事，他事先都考虑到了吗？
只不过……
王煜好像完全没有想过，工业区那些居民的下场。
北原市边缘的工业区，住户数量确实远远不如数百万人口的市区，但也有数万人居住在那里啊。
这种毫不犹豫选择牺牲少数，保留多数的行为……
过于残酷了！
不过，对于共情能力有缺陷的王煜而言，少数与多数之间的抉择，可能更多的是为了防止第二阶段丧尸进化，而不是因为幸存者本身。
“钱医生，你不需要感到愧疚。”
王煜看了眼低头不语的钱医生，摇头道：“工业区幸存者的结局，从被那个觉醒者选择藏身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
“哪怕我们与那个觉醒者错过，他的目标大概也是操控丧尸吞噬工业区居民，之后再向远离城市的乡村挺进，而且大概率会选择那些不易通行的乡村为目标。”
“所以我才会说相比出现几个二阶丧尸，他的危害性要更大。”
王煜话语声一顿，沉吟了一下后道：“以前我在外病区遇到过一个姓王的阿姨，她很乐于助人，当看到有人遭遇麻烦，那无论在不在她的能力范围，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帮忙。”
“而有一次，她看到有人落水，明明不会游泳，却还是跳了下去。”
“结果那位王阿姨不仅没有帮助到落水者，反而拖累了会游泳的另一名热心人士，而那名热心人士在将她与落水者推上岸后便沉了下去。”
“然后，那位王阿姨便来到了这里，外病区医生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为什么需要去帮助别人？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事情，就是你怀着一定要去帮助别人的念头去帮人。”
“不要创造更多的问题。”
“乐于助人是好事，但做为帮助者首先要了解的是正确的帮助方式，而不是盲目的去帮助，永远不要去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更少反而是更多。”
“承认现实，不要制造新的麻烦；进行聆听，不要做任何承诺。”
“力所能及的帮助人是好事，但也要学会对需要帮助的人说……”
“我做了我能力范围内，所能做的一切。”
王煜深吸一口气，看着钱医生一字一句的道：“钱医生，你刚刚的提议，就属于不会游泳，却偏偏要去拯救落水者，你有想过将二阶丧尸引过来以后，如何消灭他们？如何让他们不乱跑吗？”
“可以了。”
钱佑一脸苦笑的摆了摆手：“你继续说下去，我都要怀疑咱们两谁是医生、谁是患者了。”
王煜说的这些，他自然很清楚。
刚刚之所以会那么提议，只是因为那名觉醒者是自己杀的而已，这让他认为那些二阶丧尸的诞生是自己导致。
啪——！
钱佑双手用力的一拍脸颊，十个手指印顿时出现在他的脸上。
“呼~~抱歉，是我的错。”
摇了摇头，钱佑彻底抹去脑海中纷杂的想法，转而开口问道：“不使用血包的话，那你怎么收集金属？”
“我想要那个。”
王煜向着透明异金门外一指，钱佑沿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是……
矗立在出口不远处的太阳能路灯！
“呃~~”
钱佑眼角抽动了一下：“你是不是有些太高看我了？”
如果是倒拔垂杨柳，他也许还能尝试一下，但倒拔电线杆这实在是有些难为人了。
“我们需要五百斤的金属，现在搜集的金属大概有270、80斤，所以只需要弄下来一根路灯即可。”
王煜抬起头，看向电线杆顶部的太阳能板：“如果能获得上面的太阳能板，对于我们而言会有很大的帮助，不仅可以用电饭锅煮饭，还能够保持你的手机电量充足。”
“虽然没有那个…网络，但手机中那份文档很有用！”
太阳能板吗？
钱佑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想放倒那么大的路灯，哪有那么容易啊。”
哒哒哒哒~~
而就在这时，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从两人身后传来。
回头看去，只见黄晓丽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人还没到近前，慌乱的声音便传入两人耳中：“醒…醒了……底下那个浑身是伤的人醒了，一醒来就发了疯一样的喊爷爷、喊小七。”
爷爷、小七？
王煜与钱佑对视一眼，立即便反映了过来。
“火娃（张连玉）醒了？”
……
与此同时，通往北原市的国道。
“妈，快点走啊，前面就到北原市了，等到了北原市以后，我们就可以找个地方休息，等待军队来救援我们了。”
国道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在道路间。
这两人皆为女性，一个看起来大概20岁左右，一个则是37、8，两人样貌颇为相似，都属于那种不算漂亮，但也不难看的类型。
只不过，年龄大的那个女性，面色显得有些苍白，眉宇间充斥着怯懦与恐慌。
而刚刚说话之人，则是那名较为年轻，下身穿牛仔裤，上身穿夹克衫的少女。
“小叶…要不……你还是不要管妈妈了……”
那个主妇打扮的女性神色暗淡，语气中充斥着悲伤与绝望：“妈妈这种人…完全就是拖累，军队是绝对不会管我这种人的。”
“没错…一定是这样……”
“相比我这种人，有更多的人值得他们去拯救…”
“我这种人，就应该死在丧尸嘴中…啊，小叶，你走吧，妈妈不想再连累你了。”
被称为小叶的少女，看着停下脚步，一脸绝望瘫坐在原地的母亲，重重的叹了口气。
随即，她从背包中拿出一本书，上面写着……
【撼动人心灵的鸡汤语录】
“妈，一件事你犹豫去不去做，那就是该立即动身做的。一个东西你犹豫买不买，那就是该买的。喜欢是非常难得的，尽管去争取你喜欢的，而不是费心找廉价点的替代品。对事物，对人都该如此。”
“我们要珍惜过去，满意自己的现在，乐观自己的未来；当你明了成功不会造就你，失败不会击垮你，平淡不会淹没你时，你就站在了生命的最高处。”
“妈，我们一定要对军队有信心，您能够对这个世界起到巨大帮助，甚至拯救整个世界！”
“对于我而言，妈妈你就是我的英雄、我的目标、我的光、我的奥特曼。”
“真…真的吗？”
妈妈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少女。
“当然，不管是我姥姥、还是我姥爷、又或者是我，都是这么认为的！”
少女仰起头，用一种无比骄傲的语气大吼道：
“我的妈妈，就是这个世界最最伟大的母亲！”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国道上空，随着风逐渐远去。
而在她们所前往方向的数百米外，一个瘦小的身影抬起头，看向国道尽头。
下一秒~
路灯的暗淡光芒一闪，瘦小身影凭空消失在原地。
所有的一切化作虚幻，狂风于耳边肆虐。
视野内……
少女与妈妈的身影浮现而出，十根尖刺般的利爪竖于身前。
刹那间，这矮小丧尸便已经来到少女身后，而少女对于这一切却是毫无所觉。
“没错，我是最伟大的母亲。”
而就在这时，那瘫坐在地、满脸绝望的妈妈，周身突然卷起一阵狂风，将其整个人托了起来。
“我是英雄！！”
风障于少女身后浮现。
嗡——！
怪异的声响至少女身后响起，让少女有些疑惑的转过身。
“卧槽！？这什么东西？”
当看清身后的东西后，少女慌张的往后退去，脚下一滑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站在少女身后的是一个身高一米左右，浑身皮肤呈赤红色，双手利爪带有尖刺，脑袋细小的丧尸。
灰褐色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少女。
但……
它的身周，却缠绕着肉眼可见的劲风，将其整个身体都束缚在原地。
“我是光，我是奥特曼！！”
妈妈重复着少女的话，每说一个字，那瘦小丧尸身周的劲风便浓烈一分。
在话语声落下的瞬间，那被劲风包裹的丧尸，已然化作血雾，随着微风拂过，向着远方飘逸而去。
“……”
瘫坐在地的少女，咽了下口水，过了半响才有些艰难的道：
“妈，你也许……”
“真的能够拯救世界啊！”
“诶？”
妈妈脸上的神色一窒，瞬间转为暗淡：“你…果然……也不相信我，你是在安慰我吗？”
“额…不对！！”
少女急忙道：
“是我用词不对，不是也许，妈妈你一定能够拯救世界。”
“什么丧尸，什么末日，有妈妈你在，这些都是小问题！！”
“妈，妈呀，你振作点。”
“常言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劳永逸、完美无缺的选择。你不可能同时拥有春花和秋月，不可能同时拥有硕果和繁花。不可能所有的好处都是你的。你要学会权衡利弊，学会放弃一些什么，然后才可能得到些什么。你要学会接受命的残缺和悲哀，然后，心平气和。因为，这就是人生。”
“……”
国道上空，回荡着母女二人的对话声，被风席卷着带向远方。
……
进入庇护所通道后，钱佑擦了下并不存在的汗水，看着街道上往回跑的丧尸道：“果然有觉醒者的血液在，想引开这些丧尸，实在是太容易了。”
话语间，他将拖回来的两段道路隔离护栏摆好，对着通道内王煜问道：
“这些够吗？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去下边装点血包。”
王煜闻言摇了摇头：“不，到此为止吧。”
虽然拆隔离护栏，对于现在的钱医生来说并不会消耗什么体力，但拖拽的声响加上血包吸引，让出口外的丧尸变得越来越多。
一眼望去，几乎整个街道上都被丧尸占据，其数量之多，已经到了查不过来的程度。
一旦被这么多丧尸淹没，哪怕是钱医生，也很难从中突破出来。
“这些护栏，短时间内已经足够了，其他的之后再继续想办法吧。”
道路中央护栏基本是三米一段，每一段的重量大概在20斤左右，钱医生来回五趟一共拖回来10段隔离护栏。
庇护所出口附近的隔离护栏，基本都被他拖了回来。
200多斤护栏加上之前的井盖，强化异金门所需的五百斤金属已经搜集大半。
这已经足够熔炼一段时间了。
钱佑看着一脸沉思的王煜，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还能跑的更快，五十米以内应该没问题。”
“我没有担心你，而是丢血包引开丧尸这种方法，不能继续用了。”
王煜看了眼街道上的丧尸，皱眉道：“每一次丢血包出去，都会有很多丧尸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只是五个血包，门外的丧尸就已经比最初时多出数倍。”
“如果只是一阶丧尸还好，但血包的气味随风扩散，极有可能会将二阶丧尸吸引到市中心来。”
随着那个操控丧尸的觉醒者被吃干抹净，第二阶段丧尸的诞生，已经是板上钉钉！
而且……
数量绝对不会少。
如果这么多二阶丧尸，都引到市中心来，那收集金属的任务，会变的越加艰难。
“额~~”
听到王煜提起第二阶段丧尸，钱佑原本轻松的神情顿时变的凝重无比。
他突然意识到……
自己好像有些过于傲慢了。
随着今天的训练完成，让他感觉自身力量暴涨了一大截，甚至一阶丧尸在他感觉中变的很是不堪一击。
但仔细想想……
这实在是没什么可骄傲的，一阶丧尸除了感染能力强与不破坏大脑不会死亡外，所能发挥的力量与自己以前控制的发狂病人并无区别，那些二阶丧尸才是真正可怕的存在！！
不过……
钱佑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半响后用力一咬牙：“王煜，要不我们想办法把那些二阶丧尸引过来吧。”
“嗯？”王煜闻言，有些疑惑的看向钱佑。
“二阶丧尸与一阶丧尸不同，他们不仅能够视防盗门于无物，甚至还能够精准探查到五百米范围内的人类，如果任由他们在外面行动……”钱佑说到最后，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这点倒是不用担心。”
王煜摇了摇头：“他所躲藏的区域接近工业区，幸存者的数量本就不多。”
“而且我选择伏击那名觉醒者的地方，位于城市与工业区之间，往城市这边是无居住区的城市公园，那些丧尸就算能够探查人类，也只会往工业区方向去。”
“等他们将工业区的幸存者消灭殆尽，探查范围内没有幸存者后，大概率会像地下隔离区那两个第二阶段丧尸一样，漫无目的的在固定范围内游荡。”
“只要不受到外力干扰，他们从北原市边缘进入北原市的可能很小。”
钱佑闻言，看向王煜的目光有些怪异。
连这种事，他事先都考虑到了吗？
只不过……
王煜好像完全没有想过，工业区那些居民的下场。
北原市边缘的工业区，住户数量确实远远不如数百万人口的市区，但也有数万人居住在那里啊。
这种毫不犹豫选择牺牲少数，保留多数的行为……
过于残酷了！
不过，对于共情能力有缺陷的王煜而言，少数与多数之间的抉择，可能更多的是为了防止第二阶段丧尸进化，而不是因为幸存者本身。
“钱医生，你不需要感到愧疚。”
王煜看了眼低头不语的钱医生，摇头道：“工业区幸存者的结局，从被那个觉醒者选择藏身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
“哪怕我们与那个觉醒者错过，他的目标大概也是操控丧尸吞噬工业区居民，之后再向远离城市的乡村挺进，而且大概率会选择那些不易通行的乡村为目标。”
“所以我才会说相比出现几个二阶丧尸，他的危害性要更大。”
王煜话语声一顿，沉吟了一下后道：“以前我在外病区遇到过一个姓王的阿姨，她很乐于助人，当看到有人遭遇麻烦，那无论在不在她的能力范围，她都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帮忙。”
“而有一次，她看到有人落水，明明不会游泳，却还是跳了下去。”
“结果那位王阿姨不仅没有帮助到落水者，反而拖累了会游泳的另一名热心人士，而那名热心人士在将她与落水者推上岸后便沉了下去。”
“然后，那位王阿姨便来到了这里，外病区医生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为什么需要去帮助别人？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事情，就是你怀着一定要去帮助别人的念头去帮人。”
“不要创造更多的问题。”
“乐于助人是好事，但做为帮助者首先要了解的是正确的帮助方式，而不是盲目的去帮助，永远不要去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更少反而是更多。”
“承认现实，不要制造新的麻烦；进行聆听，不要做任何承诺。”
“力所能及的帮助人是好事，但也要学会对需要帮助的人说……”
“我做了我能力范围内，所能做的一切。”
王煜深吸一口气，看着钱医生一字一句的道：“钱医生，你刚刚的提议，就属于不会游泳，却偏偏要去拯救落水者，你有想过将二阶丧尸引过来以后，如何消灭他们？如何让他们不乱跑吗？”
“可以了。”
钱佑一脸苦笑的摆了摆手：“你继续说下去，我都要怀疑咱们两谁是医生、谁是患者了。”
王煜说的这些，他自然很清楚。
刚刚之所以会那么提议，只是因为那名觉醒者是自己杀的而已，这让他认为那些二阶丧尸的诞生是自己导致。
啪——！
钱佑双手用力的一拍脸颊，十个手指印顿时出现在他的脸上。
“呼~~抱歉，是我的错。”
摇了摇头，钱佑彻底抹去脑海中纷杂的想法，转而开口问道：“不使用血包的话，那你怎么收集金属？”
“我想要那个。”
王煜向着透明异金门外一指，钱佑沿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是……
矗立在出口不远处的太阳能路灯！
“呃~~”
钱佑眼角抽动了一下：“你是不是有些太高看我了？”
如果是倒拔垂杨柳，他也许还能尝试一下，但倒拔电线杆这实在是有些难为人了。
“我们需要五百斤的金属，现在搜集的金属大概有270、80斤，所以只需要弄下来一根路灯即可。”
王煜抬起头，看向电线杆顶部的太阳能板：“如果能获得上面的太阳能板，对于我们而言会有很大的帮助，不仅可以用电饭锅煮饭，还能够保持你的手机电量充足。”
“虽然没有那个…网络，但手机中那份文档很有用！”
太阳能板吗？
钱佑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想放倒那么大的路灯，哪有那么容易啊。”
哒哒哒哒~~
而就在这时，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从两人身后传来。
回头看去，只见黄晓丽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人还没到近前，慌乱的声音便传入两人耳中：“醒…醒了……底下那个浑身是伤的人醒了，一醒来就发了疯一样的喊爷爷、喊小七。”
爷爷、小七？
王煜与钱佑对视一眼，立即便反映了过来。
“火娃（张连玉）醒了？”
……
与此同时，通往北原市的国道。
“妈，快点走啊，前面就到北原市了，等到了北原市以后，我们就可以找个地方休息，等待军队来救援我们了。”
国道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在道路间。
这两人皆为女性，一个看起来大概20岁左右，一个则是37、8，两人样貌颇为相似，都属于那种不算漂亮，但也不难看的类型。
只不过，年龄大的那个女性，面色显得有些苍白，眉宇间充斥着怯懦与恐慌。
而刚刚说话之人，则是那名较为年轻，下身穿牛仔裤，上身穿夹克衫的少女。
“小叶…要不……你还是不要管妈妈了……”
那个主妇打扮的女性神色暗淡，语气中充斥着悲伤与绝望：“妈妈这种人…完全就是拖累，军队是绝对不会管我这种人的。”
“没错…一定是这样……”
“相比我这种人，有更多的人值得他们去拯救…”
“我这种人，就应该死在丧尸嘴中…啊，小叶，你走吧，妈妈不想再连累你了。”
被称为小叶的少女，看着停下脚步，一脸绝望瘫坐在原地的母亲，重重的叹了口气。
随即，她从背包中拿出一本书，上面写着……
【撼动人心灵的鸡汤语录】
“妈，一件事你犹豫去不去做，那就是该立即动身做的。一个东西你犹豫买不买，那就是该买的。喜欢是非常难得的，尽管去争取你喜欢的，而不是费心找廉价点的替代品。对事物，对人都该如此。”
“我们要珍惜过去，满意自己的现在，乐观自己的未来；当你明了成功不会造就你，失败不会击垮你，平淡不会淹没你时，你就站在了生命的最高处。”
“妈，我们一定要对军队有信心，您能够对这个世界起到巨大帮助，甚至拯救整个世界！”
“对于我而言，妈妈你就是我的英雄、我的目标、我的光、我的奥特曼。”
“真…真的吗？”
妈妈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少女。
“当然，不管是我姥姥、还是我姥爷、又或者是我，都是这么认为的！”
少女仰起头，用一种无比骄傲的语气大吼道：
“我的妈妈，就是这个世界最最伟大的母亲！”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国道上空，随着风逐渐远去。
而在她们所前往方向的数百米外，一个瘦小的身影抬起头，看向国道尽头。
下一秒~
路灯的暗淡光芒一闪，瘦小身影凭空消失在原地。
所有的一切化作虚幻，狂风于耳边肆虐。
视野内……
少女与妈妈的身影浮现而出，十根尖刺般的利爪竖于身前。
刹那间，这矮小丧尸便已经来到少女身后，而少女对于这一切却是毫无所觉。
“没错，我是最伟大的母亲。”
而就在这时，那瘫坐在地、满脸绝望的妈妈，周身突然卷起一阵狂风，将其整个人托了起来。
“我是英雄！！”
风障于少女身后浮现。
嗡——！
怪异的声响至少女身后响起，让少女有些疑惑的转过身。
“卧槽！？这什么东西？”
当看清身后的东西后，少女慌张的往后退去，脚下一滑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站在少女身后的是一个身高一米左右，浑身皮肤呈赤红色，双手利爪带有尖刺，脑袋细小的丧尸。
灰褐色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少女。
但……
它的身周，却缠绕着肉眼可见的劲风，将其整个身体都束缚在原地。
“我是光，我是奥特曼！！”
妈妈重复着少女的话，每说一个字，那瘦小丧尸身周的劲风便浓烈一分。
在话语声落下的瞬间，那被劲风包裹的丧尸，已然化作血雾，随着微风拂过，向着远方飘逸而去。
“……”
瘫坐在地的少女，咽了下口水，过了半响才有些艰难的道：
“妈，你也许……”
“真的能够拯救世界啊！”
“诶？”
妈妈脸上的神色一窒，瞬间转为暗淡：“你…果然……也不相信我，你是在安慰我吗？”
“额…不对！！”
少女急忙道：
“是我用词不对，不是也许，妈妈你一定能够拯救世界。”
“什么丧尸，什么末日，有妈妈你在，这些都是小问题！！”
“妈，妈呀，你振作点。”
“常言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劳永逸、完美无缺的选择。你不可能同时拥有春花和秋月，不可能同时拥有硕果和繁花。不可能所有的好处都是你的。你要学会权衡利弊，学会放弃一些什么，然后才可能得到些什么。你要学会接受命的残缺和悲哀，然后，心平气和。因为，这就是人生。”
“……”
国道上空，回荡着母女二人的对话声，被风席卷着带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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