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监视
如果不是情报来源可靠，朱素一行人很难相信眼前正是“黑市”所在。
“这儿白得不能再白了。”于文晋等在打糕摊前，手里还拿着半根碳烤鱿鱼。
“这里就数你嘴巴黑，擦擦嘴吧你。”朱素从包里抽张纸巾递过去。虽说按计划是要先装作游客探探虚实，但于文晋倒是真把自己当游客，一路吃吃看看，一刻不闲。
也许因为临近景区，这整条街看着像个大集市，下午五点左右，这里已经逐渐热闹起来。但热闹归热闹，看上去还是寻常街景。
突然严谨拍拍朱素肩膀，下巴向左轻轻一歪。朱素顺着那方向看去，两名青年人坐在路边摊闲聊，看似悠闲，但眼神总是若有似无地向路人偷瞟。不一会儿其中一个站起身，跟在三五个游客身后走开了。
朱素先前也注意到了，这两人交替在此处来来回回已有三次，行动虽不显鬼鬼祟祟，但终归不太自然。
“会不会只是扒手？”朱素对着严谨轻声问道。
“不会，”严谨敲敲眼镜，“他几次跟踪的人都被我的‘视线’锁定过。”
朱素抬头扭扭脖子，顺势观察周围建筑高墙，再次确认四周看不到摄像头。不见监控，但严谨并未丢失“视野”，果然此处确有古怪。
“不过严师兄，从摄像头看着自己走路不会很奇怪吗？我都想象不出那种感觉。”
“你就想成在玩鸟瞰视角的游戏好了。”严谨谈话时侧耳转头都颇为自然，凭谁都看不出此时的他并非“盲目”。
朱素之前只知道严谨戴着的眼镜是异能限制器，也是在今早的会议上第一次知道他的异能。
严谨视觉异于常人，或者说是具有特殊的大脑机能。他的大脑可以接收一定范围内录像设备的画面信息，并反映到他的视觉中。所以此刻虽戴着纯黑的眼镜，但严谨实际上可以掌握这一带所有监控摄像头的画面。
这能力听着方便，实则极难驾驭。严谨的能力经过评估后，从小被限制器完全锁死，既是出于保护隐私安全的需要，也是为了避免混乱的视觉对他个人生活造成影响。
从警之后，严谨申请调整了他的限制器，可以在工作时间获得公共摄像头的画面。如今任务需要，上头特批完全解除限制，现在可谓“一览无余”，当然除了他的正常视觉被墨镜完全遮挡。至于原因，严谨只是说他在不受限的情况下直视物体，会产生一些难以承受的后果。
在“不见”摄像头的地方，严谨可以看到一切，也就是说此处实际上被秘密监控。
按线人情报，在这一带佩戴限制器会被监测到，那么监控锁定、暗哨跟踪也是顺理成章。这里来往人员众多，路过几个戴着限制器的游客实属正常。如此大费周章监视，宁错毋漏，肯定不会是什么正经生意。恐怕黑市的管理者正是借此，提前发现潜在的执法人员或者“买家”。
朱素和严谨分析着形势，于文晋别吃边听，插嘴问道：“那派普通警员荷枪实弹混进来，他们不是发现不了吗？”
“那估计就是因为自信，”严谨答道，“不戴限制器的人，他们根本就不怕。”
于文晋登时觉得自己被小瞧了，“不行，我得给他们上一课。”
严谨筛查了这一带所有监控画面，除了镜头时常移转锁定某些路人，并没发现异常。恐怕想进这个“黑市”并没那么简单，潜入计划行不通，只好冒险伪装买家了。
按理说有难度的任务应该交给两位师兄，但严谨此时“目不能视”，达布行伍出身，“一身正气”骗不了人，伪装任务只好交给朱素、于文晋。二人伪装身份是“追求刺激但不太聪明的富二代”，相对简单。
按作战会议的安排，朱素会根据线人提供的联络方式和卖家接头，两位师兄则悄悄跟上，在外接应。
眼下线索太少，接头之后要如何推进，众人也没有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好在这一带虽有过失踪事件，但朱素倒不担心难以自保，心想大不了装蠢被别人轰出来，再想别的办法。
计划既定，朱素拿出手机翻找号码，同时示意于文晋做好准备。
于文晋刚吃了个痛快，心情大好。任务虽难，她倒不怎么害怕，反而有些兴奋。她双手将长发一拢，金属化的发丝有规律地自行拧在一起，眨眼就成了一头俏皮的脏辫，一下多了几分“玩家”的气质。
她冲朱素一抬下巴，一脸得意相，“记忆金属，厉害吧！”
朱素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竖个拇指表达了赞赏。这时电话也接通了。
“买货？”
“到了？”
电话那边儿没头没尾，朱素先是一愣，再一想，估计多数电话联络的外行都是像自己这样，到了山头找不到庙门。
“找个椅子坐好！”
命令的语气着实令人不爽，但没别的办法，朱素只好照做。他找一个路边的长椅，带着于文晋并排坐下。
此时严谨视野里各监控画面快速扫视，不一会儿附近的摄像头聚焦在朱素身上。看来不戴限制器的客户只能是这个找法。
“两个人？”
“是。”朱素虽没有严谨的能力，但此时也感觉到几道目光正盯着自己。
“三分钟，叫你闭眼就闭眼。”
“闭眼？”朱素心想这接头方式真是有些诡异了，“难道光天化日把我俩蒙头塞车里不成？监控搞得倒是严密，结果最后还是低级手段。”
正想着，电话那头指令下达。朱素拍拍于文晋：“先闭眼，保持冷静。”朱素已做好被绑的准备，只是担心于文晋条件反射地动起手来，那就麻烦了。
刚闭上眼，朱素感觉手机瞬间脱手，好像凭空消失，周遭顿时鸦雀无声，如同坠入深海。朱素忙睁开眼，见街景依旧，但是街上的行人只剩个轮廓，如同团团薄雾，看不真切。其中两团薄雾就在长椅上，与朱素、于文晋身形重合，此刻也逐渐散开，向前方飘去。纵使心理素质过硬，朱素还是浑身肌肉绷紧，呼吸都迟滞了。
“你俩，跟我来！”
寂静中突然响起人声，朱素汗毛倒立，险些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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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严谨视野中，长椅上的朱素、于文晋忽然间成了两个陌生人，一人手里还握着朱素手机。眼看两人起身离开，严谨忙抬手拽住一旁边正要加速冲过去的达布。他脸上冷汗直冒，大脑也飞速运转起来。
“这儿白得不能再白了。”于文晋等在打糕摊前，手里还拿着半根碳烤鱿鱼。
“这里就数你嘴巴黑，擦擦嘴吧你。”朱素从包里抽张纸巾递过去。虽说按计划是要先装作游客探探虚实，但于文晋倒是真把自己当游客，一路吃吃看看，一刻不闲。
也许因为临近景区，这整条街看着像个大集市，下午五点左右，这里已经逐渐热闹起来。但热闹归热闹，看上去还是寻常街景。
突然严谨拍拍朱素肩膀，下巴向左轻轻一歪。朱素顺着那方向看去，两名青年人坐在路边摊闲聊，看似悠闲，但眼神总是若有似无地向路人偷瞟。不一会儿其中一个站起身，跟在三五个游客身后走开了。
朱素先前也注意到了，这两人交替在此处来来回回已有三次，行动虽不显鬼鬼祟祟，但终归不太自然。
“会不会只是扒手？”朱素对着严谨轻声问道。
“不会，”严谨敲敲眼镜，“他几次跟踪的人都被我的‘视线’锁定过。”
朱素抬头扭扭脖子，顺势观察周围建筑高墙，再次确认四周看不到摄像头。不见监控，但严谨并未丢失“视野”，果然此处确有古怪。
“不过严师兄，从摄像头看着自己走路不会很奇怪吗？我都想象不出那种感觉。”
“你就想成在玩鸟瞰视角的游戏好了。”严谨谈话时侧耳转头都颇为自然，凭谁都看不出此时的他并非“盲目”。
朱素之前只知道严谨戴着的眼镜是异能限制器，也是在今早的会议上第一次知道他的异能。
严谨视觉异于常人，或者说是具有特殊的大脑机能。他的大脑可以接收一定范围内录像设备的画面信息，并反映到他的视觉中。所以此刻虽戴着纯黑的眼镜，但严谨实际上可以掌握这一带所有监控摄像头的画面。
这能力听着方便，实则极难驾驭。严谨的能力经过评估后，从小被限制器完全锁死，既是出于保护隐私安全的需要，也是为了避免混乱的视觉对他个人生活造成影响。
从警之后，严谨申请调整了他的限制器，可以在工作时间获得公共摄像头的画面。如今任务需要，上头特批完全解除限制，现在可谓“一览无余”，当然除了他的正常视觉被墨镜完全遮挡。至于原因，严谨只是说他在不受限的情况下直视物体，会产生一些难以承受的后果。
在“不见”摄像头的地方，严谨可以看到一切，也就是说此处实际上被秘密监控。
按线人情报，在这一带佩戴限制器会被监测到，那么监控锁定、暗哨跟踪也是顺理成章。这里来往人员众多，路过几个戴着限制器的游客实属正常。如此大费周章监视，宁错毋漏，肯定不会是什么正经生意。恐怕黑市的管理者正是借此，提前发现潜在的执法人员或者“买家”。
朱素和严谨分析着形势，于文晋别吃边听，插嘴问道：“那派普通警员荷枪实弹混进来，他们不是发现不了吗？”
“那估计就是因为自信，”严谨答道，“不戴限制器的人，他们根本就不怕。”
于文晋登时觉得自己被小瞧了，“不行，我得给他们上一课。”
严谨筛查了这一带所有监控画面，除了镜头时常移转锁定某些路人，并没发现异常。恐怕想进这个“黑市”并没那么简单，潜入计划行不通，只好冒险伪装买家了。
按理说有难度的任务应该交给两位师兄，但严谨此时“目不能视”，达布行伍出身，“一身正气”骗不了人，伪装任务只好交给朱素、于文晋。二人伪装身份是“追求刺激但不太聪明的富二代”，相对简单。
按作战会议的安排，朱素会根据线人提供的联络方式和卖家接头，两位师兄则悄悄跟上，在外接应。
眼下线索太少，接头之后要如何推进，众人也没有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好在这一带虽有过失踪事件，但朱素倒不担心难以自保，心想大不了装蠢被别人轰出来，再想别的办法。
计划既定，朱素拿出手机翻找号码，同时示意于文晋做好准备。
于文晋刚吃了个痛快，心情大好。任务虽难，她倒不怎么害怕，反而有些兴奋。她双手将长发一拢，金属化的发丝有规律地自行拧在一起，眨眼就成了一头俏皮的脏辫，一下多了几分“玩家”的气质。
她冲朱素一抬下巴，一脸得意相，“记忆金属，厉害吧！”
朱素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竖个拇指表达了赞赏。这时电话也接通了。
“买货？”
“到了？”
电话那边儿没头没尾，朱素先是一愣，再一想，估计多数电话联络的外行都是像自己这样，到了山头找不到庙门。
“找个椅子坐好！”
命令的语气着实令人不爽，但没别的办法，朱素只好照做。他找一个路边的长椅，带着于文晋并排坐下。
此时严谨视野里各监控画面快速扫视，不一会儿附近的摄像头聚焦在朱素身上。看来不戴限制器的客户只能是这个找法。
“两个人？”
“是。”朱素虽没有严谨的能力，但此时也感觉到几道目光正盯着自己。
“三分钟，叫你闭眼就闭眼。”
“闭眼？”朱素心想这接头方式真是有些诡异了，“难道光天化日把我俩蒙头塞车里不成？监控搞得倒是严密，结果最后还是低级手段。”
正想着，电话那头指令下达。朱素拍拍于文晋：“先闭眼，保持冷静。”朱素已做好被绑的准备，只是担心于文晋条件反射地动起手来，那就麻烦了。
刚闭上眼，朱素感觉手机瞬间脱手，好像凭空消失，周遭顿时鸦雀无声，如同坠入深海。朱素忙睁开眼，见街景依旧，但是街上的行人只剩个轮廓，如同团团薄雾，看不真切。其中两团薄雾就在长椅上，与朱素、于文晋身形重合，此刻也逐渐散开，向前方飘去。纵使心理素质过硬，朱素还是浑身肌肉绷紧，呼吸都迟滞了。
“你俩，跟我来！”
寂静中突然响起人声，朱素汗毛倒立，险些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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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严谨视野中，长椅上的朱素、于文晋忽然间成了两个陌生人，一人手里还握着朱素手机。眼看两人起身离开，严谨忙抬手拽住一旁边正要加速冲过去的达布。他脸上冷汗直冒，大脑也飞速运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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