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误会
夜店之外，此时正是街市热闹的时候，空间里街道上也是人影攒动。
“找两个人换进来不就行了吗？还要跑去哪？”于文晋看朱素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虽刚在地下室一通折腾，朱素依旧体力充沛，推着轮椅跑起来速度不减，于文晋几乎跟不上了。
“万一换的是普通路人就麻烦了。”朱素不能伤及无辜，虽然夜店周围人影大概率是先前空间中换出来的虎爷手下，但朱素不想冒险尝试，他的目标是街口，先前发现的暗哨，他们的位置应该是固定的。
看身后暂无追兵，朱素想着此时地下室肯定乱成一团，于是他逐渐减速，抓紧缓解身体的疲惫。
朱素倒还好，在夜店里拳脚都对付些小喽啰，这个运动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于文晋状态就比较差了，使用异能本身消耗就很大，再加上和虎爷数十回合较量，要不是行动之前她胡吃海塞有所补充，此时恐怕也要扛不住了。
形势稍缓，于文晋也终于有闲暇提问：“你和大老虎到底什么过节？”
“倒不是什么大事。”朱素嘿嘿一笑，“资料上不是说他做过义警嘛，后来因为‘防卫过当’坐了牢。”
于文晋好似突然顿悟：“不会这么巧吧？”
“没错，是我干的。”朱素耸耸肩，一副无奈表情，“好像是在我高考前一年，某天出门看到一个壮汉在街头行凶，我就顺手给他放倒了。做笔录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无证义警，叫什么‘寅将军’，当时是在街头抓住了一个扒手。”
“就算是无证，抓扒手也算见义勇为吧？还要坐牢？”
“那也要看怎么抓。他那个架势，我再晚到一会儿估计扒手就没命了。”朱素说着已有些怒气，“当时他还没做多久‘义警’，但已经是劣迹斑斑。现行犯被他遇到，无论情节轻重，统统是重伤。最后只判一个‘防卫过当’，蹲个三年，直接‘义警’变黑社会，这才是放虎归山。”
“那你是从那以后就变‘义警克星’了吗？”于文晋看出朱素恼怒，便开个玩笑，缓缓气氛。
“那你抬举他了，这种暴力倾向的伪君子，我那时候一年能逮十几个，他根本就排不上号。要不是他自己提起来，我压根不记得。”朱素语气间流露出些许得意，虽然同僚都拿“义警克星”的绰号调侃他，可他自己倒不觉得是坏事。
“十几个？你？高中生？”
朱素轻哼一声道：“他那时候变异程度不深，还是个人样，不过就算是现在这副虎样，我也照抓不误。”
于文晋回敬朱素一个白眼，“吹吧你就，现在还不是靠我？”
“这不是为了赶紧出去吗？不浪费时间。”
说着话两人已回到街口，街边桌椅处确实有两人影在那儿稳稳坐着。眼下万事俱备，只差让轮椅上的人使用能力。可这最后一步却是把朱素、于文晋难住了。
“他应该是这儿有问题吧？”于文晋手指点点自己太阳穴，看着眼前轮椅上目光呆滞，嘴角还淌着口水的“幕后大佬”。
朱素也是一筹莫展，“人是你弄出来的，你想办法。”
于文晋白了朱素一眼，“你自己开的六号门！现在倒赖我了。”说着她伸出手指，做弹指状，给了“幕后大佬”一个响亮的金属脑瓜崩。
随着一声脆响，轮椅上的青年好似猛然惊醒，惊恐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
“还真行？我差点要举报你刑讯逼供了。”朱素不理会于文晋一旁吵嚷，对轮椅男说道，“你，把我俩传送出去，把自己也带上。”
“啥意思？你俩谁啊？”轮椅男手扶推圈使劲，想要后退，但轮椅被于文晋一把按住。
“少装傻！我们是警察，你老实配合我们从这个空间出去，争取宽大处理！”朱素说着还假意往口袋里伸手，虽然证件并未带在身上。
轮椅男应该算是虎爷手下的“文职”，看起来没什么胆量。不过虽说听懂了朱素意思，但此刻他却是面露难色，“警察大哥，您估计是抓错人了，进进出出的事不归我管……”
于文晋钢铁脑瓜崩贴住轮椅男额头，威胁道，“还不老实？老子给你再弹傻了！”
“别别别！大姐，真抓错了。我在夜店负责供电，这空间里不通电网，要靠我的超能脑力供电，刚才电路里连着超载两次，我直接晕了。醒来就在你们手里了……”
轮椅男一番话把朱素、于文晋整懵了，虽不知道是被紫衬衫算计，还是空间操纵人压根就不在夜店，总之先前的逃出计划彻底宣告失败。
“那你坐轮椅干什么！”于文晋深陷自己的电影“幕后大佬”理论，还不愿死心。
轮椅男挠挠头答道：“我是先天的异能残疾，生物电异常，运动神经被异能破坏了。”他思索片刻，还是不知女警官言下何意，“警官，这里面有什么联系吗？”
于文晋不搭理轮椅男，她靠近朱素站定，注视着来时的方向。虎爷被几个小弟搀着，正领着众打手逐渐逼近。
“怎么办？”于文晋自觉此时体力濒临极限，单挑很难赢过虎爷。
朱素环视一圈，周围也不见掩体，再想跑走恐怕很难。加上空间操纵人没有找到，怎么周旋也无济于事。他取下左臂的飞索器，扯断布条样的飞索当作绑手带，熟练地缠上双拳。
“这次我来顶住，你先歇一会。”
“喂……”于文晋攥住朱素肩膀却一时语塞。在她看来，朱素体能再好，无能力的他对上虎爷也是以卵击石，可眼下又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朱素轻轻拨开肩上的手，朝着虎爷缓缓走去。
于文晋想追上去，却被朱素伸手止住。
“放心吧，我不是为了死在这种人手里才来当警察的。”
“闷墩儿哦”于文晋心里骂朱素一声，并未追上去，虽然觉得朱素有些傻气，但看着他大步向前的背影，于文晋的心里竟然冒出莫名的自信。
缓慢却坚定的脚步声在沉默之中散开，弥漫进前方阵阵沉重的喘息声，那气息从紧咬的利齿之间吐出，仿佛染了颜色，变成团团血雾。虎爷身前卖力搀扶的小弟已识相地退开。
虎爷一把扯下上衣，甩到身后，几次迈步便站在朱素身前。
朱素也不慌张，小退半步，抬头盯紧那白额吊睛。
虎爷眼里血丝几乎炸开，肢体在愤怒中微微颤抖，但他依旧克制，既是为了在先前的“落败”后维持头目的体面，也是为了创造一些赋予最终复仇更多畅快的仪式感。
戏剧化的台词在虎爷脑中快速闪过：
“求饶吧！”“不行，不够狠。”
“别挣扎了，让你死个痛快。”“不行，老子不可能让他死得痛快。”
“还有什么遗言？”“这个好像还不错。”
“……”
“欸！肥猫！”喝声打断了虎爷的思路，眼前的朱素将食指轻点在他胸前：
“等死吧你！”
“找两个人换进来不就行了吗？还要跑去哪？”于文晋看朱素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虽刚在地下室一通折腾，朱素依旧体力充沛，推着轮椅跑起来速度不减，于文晋几乎跟不上了。
“万一换的是普通路人就麻烦了。”朱素不能伤及无辜，虽然夜店周围人影大概率是先前空间中换出来的虎爷手下，但朱素不想冒险尝试，他的目标是街口，先前发现的暗哨，他们的位置应该是固定的。
看身后暂无追兵，朱素想着此时地下室肯定乱成一团，于是他逐渐减速，抓紧缓解身体的疲惫。
朱素倒还好，在夜店里拳脚都对付些小喽啰，这个运动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于文晋状态就比较差了，使用异能本身消耗就很大，再加上和虎爷数十回合较量，要不是行动之前她胡吃海塞有所补充，此时恐怕也要扛不住了。
形势稍缓，于文晋也终于有闲暇提问：“你和大老虎到底什么过节？”
“倒不是什么大事。”朱素嘿嘿一笑，“资料上不是说他做过义警嘛，后来因为‘防卫过当’坐了牢。”
于文晋好似突然顿悟：“不会这么巧吧？”
“没错，是我干的。”朱素耸耸肩，一副无奈表情，“好像是在我高考前一年，某天出门看到一个壮汉在街头行凶，我就顺手给他放倒了。做笔录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无证义警，叫什么‘寅将军’，当时是在街头抓住了一个扒手。”
“就算是无证，抓扒手也算见义勇为吧？还要坐牢？”
“那也要看怎么抓。他那个架势，我再晚到一会儿估计扒手就没命了。”朱素说着已有些怒气，“当时他还没做多久‘义警’，但已经是劣迹斑斑。现行犯被他遇到，无论情节轻重，统统是重伤。最后只判一个‘防卫过当’，蹲个三年，直接‘义警’变黑社会，这才是放虎归山。”
“那你是从那以后就变‘义警克星’了吗？”于文晋看出朱素恼怒，便开个玩笑，缓缓气氛。
“那你抬举他了，这种暴力倾向的伪君子，我那时候一年能逮十几个，他根本就排不上号。要不是他自己提起来，我压根不记得。”朱素语气间流露出些许得意，虽然同僚都拿“义警克星”的绰号调侃他，可他自己倒不觉得是坏事。
“十几个？你？高中生？”
朱素轻哼一声道：“他那时候变异程度不深，还是个人样，不过就算是现在这副虎样，我也照抓不误。”
于文晋回敬朱素一个白眼，“吹吧你就，现在还不是靠我？”
“这不是为了赶紧出去吗？不浪费时间。”
说着话两人已回到街口，街边桌椅处确实有两人影在那儿稳稳坐着。眼下万事俱备，只差让轮椅上的人使用能力。可这最后一步却是把朱素、于文晋难住了。
“他应该是这儿有问题吧？”于文晋手指点点自己太阳穴，看着眼前轮椅上目光呆滞，嘴角还淌着口水的“幕后大佬”。
朱素也是一筹莫展，“人是你弄出来的，你想办法。”
于文晋白了朱素一眼，“你自己开的六号门！现在倒赖我了。”说着她伸出手指，做弹指状，给了“幕后大佬”一个响亮的金属脑瓜崩。
随着一声脆响，轮椅上的青年好似猛然惊醒，惊恐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
“还真行？我差点要举报你刑讯逼供了。”朱素不理会于文晋一旁吵嚷，对轮椅男说道，“你，把我俩传送出去，把自己也带上。”
“啥意思？你俩谁啊？”轮椅男手扶推圈使劲，想要后退，但轮椅被于文晋一把按住。
“少装傻！我们是警察，你老实配合我们从这个空间出去，争取宽大处理！”朱素说着还假意往口袋里伸手，虽然证件并未带在身上。
轮椅男应该算是虎爷手下的“文职”，看起来没什么胆量。不过虽说听懂了朱素意思，但此刻他却是面露难色，“警察大哥，您估计是抓错人了，进进出出的事不归我管……”
于文晋钢铁脑瓜崩贴住轮椅男额头，威胁道，“还不老实？老子给你再弹傻了！”
“别别别！大姐，真抓错了。我在夜店负责供电，这空间里不通电网，要靠我的超能脑力供电，刚才电路里连着超载两次，我直接晕了。醒来就在你们手里了……”
轮椅男一番话把朱素、于文晋整懵了，虽不知道是被紫衬衫算计，还是空间操纵人压根就不在夜店，总之先前的逃出计划彻底宣告失败。
“那你坐轮椅干什么！”于文晋深陷自己的电影“幕后大佬”理论，还不愿死心。
轮椅男挠挠头答道：“我是先天的异能残疾，生物电异常，运动神经被异能破坏了。”他思索片刻，还是不知女警官言下何意，“警官，这里面有什么联系吗？”
于文晋不搭理轮椅男，她靠近朱素站定，注视着来时的方向。虎爷被几个小弟搀着，正领着众打手逐渐逼近。
“怎么办？”于文晋自觉此时体力濒临极限，单挑很难赢过虎爷。
朱素环视一圈，周围也不见掩体，再想跑走恐怕很难。加上空间操纵人没有找到，怎么周旋也无济于事。他取下左臂的飞索器，扯断布条样的飞索当作绑手带，熟练地缠上双拳。
“这次我来顶住，你先歇一会。”
“喂……”于文晋攥住朱素肩膀却一时语塞。在她看来，朱素体能再好，无能力的他对上虎爷也是以卵击石，可眼下又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朱素轻轻拨开肩上的手，朝着虎爷缓缓走去。
于文晋想追上去，却被朱素伸手止住。
“放心吧，我不是为了死在这种人手里才来当警察的。”
“闷墩儿哦”于文晋心里骂朱素一声，并未追上去，虽然觉得朱素有些傻气，但看着他大步向前的背影，于文晋的心里竟然冒出莫名的自信。
缓慢却坚定的脚步声在沉默之中散开，弥漫进前方阵阵沉重的喘息声，那气息从紧咬的利齿之间吐出，仿佛染了颜色，变成团团血雾。虎爷身前卖力搀扶的小弟已识相地退开。
虎爷一把扯下上衣，甩到身后，几次迈步便站在朱素身前。
朱素也不慌张，小退半步，抬头盯紧那白额吊睛。
虎爷眼里血丝几乎炸开，肢体在愤怒中微微颤抖，但他依旧克制，既是为了在先前的“落败”后维持头目的体面，也是为了创造一些赋予最终复仇更多畅快的仪式感。
戏剧化的台词在虎爷脑中快速闪过：
“求饶吧！”“不行，不够狠。”
“别挣扎了，让你死个痛快。”“不行，老子不可能让他死得痛快。”
“还有什么遗言？”“这个好像还不错。”
“……”
“欸！肥猫！”喝声打断了虎爷的思路，眼前的朱素将食指轻点在他胸前：
“等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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