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骑虎难下
“呼，好吓人啊。”朱素说话间还有几分笑意，但两鬓的冷汗显然不如这语气轻松。
于文晋脸颊憋得通红，咬牙挤出一句：“闭嘴吧你！”
硕大的虎头之下，两人四条胳膊几乎全塞在虎爷嘴里。
于文晋左臂直戳虎爷喉头，右手掌心顶在上颚，她两手连带着全身微微颤抖，正运足气力勉强与这虎口僵住。朱素左臂已被涌出的鲜血染红，一颗尖牙没入小臂一半深，若不是右手腕早已报废的电击器在一旁撑住，加上于文晋及时出手，恐怕如今半条胳膊已经进了虎爷肚子。
面对虎爷非比寻常的咬力，于、朱两人不敢有片刻松懈，可朱素已然受伤，而于文晋左臂正嘎吱响着，缓慢凹陷下去。先前在夜店她就挡了一咬，一路过来伤势还未完全恢复。恐怕坚持不了太久。
“想办法！”于文晋不愿眼睁睁看着战友残废，但此刻浑身的血都往手臂上涌，实在是动不了脑。
“一，我胳膊不要了，你抽出胳膊给他一拳。”
于文晋懒得废话，呼出几分怒气表明态度。
“二，先这么耗着，坚持不住的时候，我胳膊不要了，你……。”
“不行！”于文晋恨不得再生出一条手臂，先给朱素来一拳。
“那就试试头发。”
“啊？”于文晋先是一愣，随即会意。
她维持手臂发力，弓步半蹲，低头贴近虎爷，头发从发根向上染上金属光泽，随即一头脏辫散开，转而聚拢成夸张的飞机头，“砰”一声撞在虎爷牙龈上。朱素当即感到手臂的压力一轻，还来不及高兴，尖牙居然又往深刺了几分。
“怎么回事？”朱素瞟一眼于文晋，暗道不妙。她双臂颤抖得愈发厉害，脸上都失了几分血色，显然于文晋的体力已经难以支撑继续发动能力。
别无他法，朱素只能孤注一掷了，“成败在此一举，给他来个狠的！”
于文晋内心里有几分不情愿，但现在顾不上那么多。她闭上眼思索片刻，猛吸一口气，头发金属光泽退而复现，散开又重聚，化成一条尖锐的冲天辫破开虎爷牙床。
这是于文晋全力一击，又刺在敏感的牙床，虎爷当即发出一声惊叫，朝后退开。这一刺一扯，竟然将虎爷一颗犬齿连根挖出来，留在朱素手臂上。
朱素释了重负，长出一口气，再看于文晋已瘫倒在地，无力回应。朱素试着动动左臂，疼痛刺骨，虽不知神经、骨头伤到何程度，但也可以确诊，眼下左臂是用不上了。
虎爷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命，看来对老虎也适用。此刻虎爷嘴里好似塞了台破旧的汽车引擎，不住发出闷响，牵动着整个脑袋颤抖不停，猩红的血液混杂口水四下飞溅。
朱素将左拳绑带快速解开，想把左臂简单固定一下，可左手操作不便，一颗尖牙又钉在肌肉里，一时难以下手，只能艰难地来回摆弄着绑带。一边的虎爷疼痛稍缓，瞅准时机又飞扑过来，动作不如先前灵巧，但气势不减。可这一扑却正中朱素下怀。
绷带套索就等在虎爷运动轨迹上，虎头钻个正着，再看朱素已扯着套索窜上虎爷后背。原来朱素料到这老虎要偷袭，卖个破绽，直取虎背。左手已废，继续地面缠斗，朱素必然不是对手，不如来一招险棋。
可跳上虎背，朱素也犯了难。他想起看过的骑牛节目，右手反手攥紧套索固定好身体，可左手使不上劲，只能随着虎爷挣扎在空中无力地甩动。
左臂的伤口在甩动下飙血，可朱素现在无暇顾及，他此刻跨坐在大老虎刀斧般的脊背中间，不得不绷紧全身肌肉，随着虎爷的跳动调整身形，缓冲身下的碰撞，“左臂已经废了，别的东西再被废可就出大事。”
老虎也是有些傲气，原本就地打滚可以解决问题，但它偏不愿低这个头，硬是绕着圈上下翻飞起来。于文晋还在旁边躺着，虽然脱力时身体已本能地金属化，不至于被虎爷误伤。但眼前一个庞然大物像将死之鱼一样上蹿下跳，于文晋本就头晕，此时又晕又恼火，卯足最后一股劲朝上甩出一脚。
虎爷只顾着后背，忘了身下还有个人，也是巧了，于文晋这一脚刚好迎上虎爷落地，正中两颗毛茸茸的大铃铛。
没想到虎爷胯下先朱素一步失守，金钟罩也有个罩门，虎爷被踢了一个激灵，冲前狂奔起来。那坐轮椅的小弟就在虎爷前进路上，慌乱中轮椅难以控制，原地打转起来。
朱素也急了，这人虽是虎爷同伙，但也不该无辜受伤。可他左手使不上劲，只能趴下拿头猛撞虎爷天灵盖。可惜这虎头虎脑坚硬无比，朱素撞得阵阵目眩，虎爷却一点不见减速。
“***，拼了！”朱素心一横，扑上前紧咬住虎爷右耳，使劲往后一扽，绒毛顷刻间塞了满嘴，虎爷也像被打死了右舵，朝右后急转过来。轮椅被转身的势掀翻，但人应该不至于受伤。
朱素呸两下，朝身后高喊一声“对不住”，又随着虎爷冲出去了。
经过虎爷几番冲撞，原本猫起来看热闹的小弟也开始四散逃命，朱素只能左咬一口，右咬一口控制方向，不至于伤人太多。他嘴里已有些黏黏糊糊，估计虎爷耳朵也见血了。
“你咬我一大口，我咬你几小口，也算公平吧。”正这么想着，朱素觉得喉头一紧，脖子被什么东西箍住。“又是尾巴？”原来这虎爷尾巴比寻常老虎长上不少，竟能够到后背，而且肌肉发达，先前就能击得朱素目眩，此时用劲一勒，朱素瞬间呼吸困难，整个人被扯着向后倒去。
朱素忍着窒息感，忙调整身形。他双脚抬起，挤进虎爷脖子上的套索，右手、双脚两个方向使劲，反过来勒住虎爷。一人一虎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僵住。
忽然朱素眼前一黑，他只以为自己已到极限，暗道不妙，可眼前光亮又逐渐散开。
“空间传送？”这感觉与先前进入空间时极为相似，原来虎爷挣扎间刚好跳到那暗哨所在位置，不知何故，一人一虎竟然传出空间了。
环境骤变令虎爷稍稍松劲，朱素得以扭头观察四周，严谨就站在眼前，紧紧钳制着一个陌生人，达布师兄在一旁还拎着一个打手的衣领。两人和四周围观群众都被这忽然出现的巨虎怔住，目瞪口呆。
“师兄……搭把手吧……”
于文晋脸颊憋得通红，咬牙挤出一句：“闭嘴吧你！”
硕大的虎头之下，两人四条胳膊几乎全塞在虎爷嘴里。
于文晋左臂直戳虎爷喉头，右手掌心顶在上颚，她两手连带着全身微微颤抖，正运足气力勉强与这虎口僵住。朱素左臂已被涌出的鲜血染红，一颗尖牙没入小臂一半深，若不是右手腕早已报废的电击器在一旁撑住，加上于文晋及时出手，恐怕如今半条胳膊已经进了虎爷肚子。
面对虎爷非比寻常的咬力，于、朱两人不敢有片刻松懈，可朱素已然受伤，而于文晋左臂正嘎吱响着，缓慢凹陷下去。先前在夜店她就挡了一咬，一路过来伤势还未完全恢复。恐怕坚持不了太久。
“想办法！”于文晋不愿眼睁睁看着战友残废，但此刻浑身的血都往手臂上涌，实在是动不了脑。
“一，我胳膊不要了，你抽出胳膊给他一拳。”
于文晋懒得废话，呼出几分怒气表明态度。
“二，先这么耗着，坚持不住的时候，我胳膊不要了，你……。”
“不行！”于文晋恨不得再生出一条手臂，先给朱素来一拳。
“那就试试头发。”
“啊？”于文晋先是一愣，随即会意。
她维持手臂发力，弓步半蹲，低头贴近虎爷，头发从发根向上染上金属光泽，随即一头脏辫散开，转而聚拢成夸张的飞机头，“砰”一声撞在虎爷牙龈上。朱素当即感到手臂的压力一轻，还来不及高兴，尖牙居然又往深刺了几分。
“怎么回事？”朱素瞟一眼于文晋，暗道不妙。她双臂颤抖得愈发厉害，脸上都失了几分血色，显然于文晋的体力已经难以支撑继续发动能力。
别无他法，朱素只能孤注一掷了，“成败在此一举，给他来个狠的！”
于文晋内心里有几分不情愿，但现在顾不上那么多。她闭上眼思索片刻，猛吸一口气，头发金属光泽退而复现，散开又重聚，化成一条尖锐的冲天辫破开虎爷牙床。
这是于文晋全力一击，又刺在敏感的牙床，虎爷当即发出一声惊叫，朝后退开。这一刺一扯，竟然将虎爷一颗犬齿连根挖出来，留在朱素手臂上。
朱素释了重负，长出一口气，再看于文晋已瘫倒在地，无力回应。朱素试着动动左臂，疼痛刺骨，虽不知神经、骨头伤到何程度，但也可以确诊，眼下左臂是用不上了。
虎爷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命，看来对老虎也适用。此刻虎爷嘴里好似塞了台破旧的汽车引擎，不住发出闷响，牵动着整个脑袋颤抖不停，猩红的血液混杂口水四下飞溅。
朱素将左拳绑带快速解开，想把左臂简单固定一下，可左手操作不便，一颗尖牙又钉在肌肉里，一时难以下手，只能艰难地来回摆弄着绑带。一边的虎爷疼痛稍缓，瞅准时机又飞扑过来，动作不如先前灵巧，但气势不减。可这一扑却正中朱素下怀。
绷带套索就等在虎爷运动轨迹上，虎头钻个正着，再看朱素已扯着套索窜上虎爷后背。原来朱素料到这老虎要偷袭，卖个破绽，直取虎背。左手已废，继续地面缠斗，朱素必然不是对手，不如来一招险棋。
可跳上虎背，朱素也犯了难。他想起看过的骑牛节目，右手反手攥紧套索固定好身体，可左手使不上劲，只能随着虎爷挣扎在空中无力地甩动。
左臂的伤口在甩动下飙血，可朱素现在无暇顾及，他此刻跨坐在大老虎刀斧般的脊背中间，不得不绷紧全身肌肉，随着虎爷的跳动调整身形，缓冲身下的碰撞，“左臂已经废了，别的东西再被废可就出大事。”
老虎也是有些傲气，原本就地打滚可以解决问题，但它偏不愿低这个头，硬是绕着圈上下翻飞起来。于文晋还在旁边躺着，虽然脱力时身体已本能地金属化，不至于被虎爷误伤。但眼前一个庞然大物像将死之鱼一样上蹿下跳，于文晋本就头晕，此时又晕又恼火，卯足最后一股劲朝上甩出一脚。
虎爷只顾着后背，忘了身下还有个人，也是巧了，于文晋这一脚刚好迎上虎爷落地，正中两颗毛茸茸的大铃铛。
没想到虎爷胯下先朱素一步失守，金钟罩也有个罩门，虎爷被踢了一个激灵，冲前狂奔起来。那坐轮椅的小弟就在虎爷前进路上，慌乱中轮椅难以控制，原地打转起来。
朱素也急了，这人虽是虎爷同伙，但也不该无辜受伤。可他左手使不上劲，只能趴下拿头猛撞虎爷天灵盖。可惜这虎头虎脑坚硬无比，朱素撞得阵阵目眩，虎爷却一点不见减速。
“***，拼了！”朱素心一横，扑上前紧咬住虎爷右耳，使劲往后一扽，绒毛顷刻间塞了满嘴，虎爷也像被打死了右舵，朝右后急转过来。轮椅被转身的势掀翻，但人应该不至于受伤。
朱素呸两下，朝身后高喊一声“对不住”，又随着虎爷冲出去了。
经过虎爷几番冲撞，原本猫起来看热闹的小弟也开始四散逃命，朱素只能左咬一口，右咬一口控制方向，不至于伤人太多。他嘴里已有些黏黏糊糊，估计虎爷耳朵也见血了。
“你咬我一大口，我咬你几小口，也算公平吧。”正这么想着，朱素觉得喉头一紧，脖子被什么东西箍住。“又是尾巴？”原来这虎爷尾巴比寻常老虎长上不少，竟能够到后背，而且肌肉发达，先前就能击得朱素目眩，此时用劲一勒，朱素瞬间呼吸困难，整个人被扯着向后倒去。
朱素忍着窒息感，忙调整身形。他双脚抬起，挤进虎爷脖子上的套索，右手、双脚两个方向使劲，反过来勒住虎爷。一人一虎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僵住。
忽然朱素眼前一黑，他只以为自己已到极限，暗道不妙，可眼前光亮又逐渐散开。
“空间传送？”这感觉与先前进入空间时极为相似，原来虎爷挣扎间刚好跳到那暗哨所在位置，不知何故，一人一虎竟然传出空间了。
环境骤变令虎爷稍稍松劲，朱素得以扭头观察四周，严谨就站在眼前，紧紧钳制着一个陌生人，达布师兄在一旁还拎着一个打手的衣领。两人和四周围观群众都被这忽然出现的巨虎怔住，目瞪口呆。
“师兄……搭把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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