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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蒙蔽

    “还不赶快叫郭叔叔?”霞儿爹笑眯眯的招呼大儿子二女儿,又转头对大汉说道:“孩子们都长大了,可不能像小时候那么叫了。”他开始挨个介绍:“大儿子现在叫云昭,二闺女叫云彩,这是老三云路,一肚子鬼心眼。老四最皮了,叫云罡。这是老五,云霞,最乖巧听话了。这个是女婿郑德坤,孝顺,也是个直肠子。云彩没嫁错人家。这是云霞的儿子小虎,这是亲家母,郑王氏。”

    郭叔叔真的是很高兴,脸上都笑开了花:“好,好,好,郑嫂子好,德坤也好,所有孩子都好。今天到了郭某人这儿,可要好好招待招待你们。走吧,先跟我上山。”

    老大和老三互相看了一眼,心里觉得奇怪:郭叔叔也是毒蜂寨的人吧?看起来并不吓人呢。

    横松岭得名,是因为岭上长得几乎都是松树,而且还是横着长的。

    这是因为横松岭位于一个山口,背后有玉柱峰、擎天峰两座大山。常年有大风越过山顶扑到山下,松树从幼苗的时候就被大风刮得伏倒在地,长成以后都是横着的。

    两家人刚离开山脚就感受到了无时无刻都在刮着的大风,好在郭叔叔带来的手下多,搀着人抬着他们的行李,飞快的上了山。

    山上只有一条踩踏出来的小径,一直延伸到一个两人宽的山洞跟前。进了山洞十几丈便出了洞口,来到一处峭壁跟前。接下来的路是一条栈道,紧紧贴在悬崖峭壁上。

    大家这才看清楚,原来名声响亮的毒蜂寨是一个建在悬崖上的悬空寨,上面是几十丈高的悬崖,往下面几十丈是一条山溪。而寨子则是峭壁中间的一个山洞。

    这个山洞长宽高都有三十几丈,人站在里面显得特别渺小。三面环绕的洞壁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小洞口,它们就是山匪们各自的居所了。

    此时山洞中间的一块空地上已经架起了篝火。十几名大汉、妇人正忙着烤肉,摊大饼,看样子要用一顿美食来招待大家了。

    躲灾避祸的两家人是真饿坏了,再说也从来没有这么放肆的吃过肉。两个老太太,两个女孩云彩和云霞吃的还斯文一点,老大云昭,老三云路,老四云罡以及女婿郑德坤就像比赛一样,死命的往嘴里塞着烤肉。

    旁边一个叫鲍威的山匪头子看了哈哈大笑,吩咐又给几个人打开了两坛酒。

    酒的度数不高,但是兄弟几个和郑德坤都没怎么喝过酒,很快就迷迷糊糊,不知东西南北了,连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等到霞儿爹把他们叫醒,这才发现已经到了第二天正午时分。

    “赶快收拾收拾,完了和你们有事说。”霞儿爹把孩子们驱赶到一条水槽旁边,这里就是山匪们平常洗漱的地方。

    昨天赶了一天路,晚上又在篝火旁烟熏火燎一晚上,几个人身上都脏得很。等他们都洗漱完了,这才跟着霞儿爹来到山洞的一个角落。

    霞儿爹说道:“这次咱们避难的时间估计短不了,为了避免在这里闲得无聊,你们要跟着我练功。”

    “爹,练什么功?”老四云罡嘴快问道。

    “练武功啊,你和老三不是经常拽着你姐夫讨教武功吗?从今天开始就让你们练个够。”

    郑德坤家的铁匠已经传了三代人,见到的同行多,自然也会接触到在铁匠们当中流传的各种结社,组织。

    在这些组织当中,流行一种叫震山锤的粗浅拳法。平常用来舒展筋骨,增长力气,对打铁有益;等到挑着铁匠炉走乡串村的时候,也能起到护身的作用。

    老三云路,老四云罡就很喜欢跟着姐夫学震山锤拳法。

    因为这套拳法学起来简单,用起来的时候猛打猛冲,充满了力量感。他们一致认为这是最适合男人的拳法。

    霞儿爹一说,不光三个儿子,就连郑德坤都惊奇起来:“爹,你怎么会练武功?从来也没说过啊。”

    霞儿爹嘿嘿一笑,指点几个人:“你们几个人真是不动脑子。我和你们说过年轻时候参加过戍边吧?在军伍里呆过,上过战场,我怎么可能不会武功?”

    几个人这才恍然大悟:这是让爹平常的和善给糊弄了!从来没有往他会武功的方面上想。

    老四云罡唧唧歪歪有点不太愿意:“爹,打小我就没见过你练武。你的把式估计早忘光了吧?哪能和姐夫比?去年他走夜路遇到三条恶狼,可是亲手打死过一只打跑两只的,那可是真功夫!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郑打狼?”

    这外号叫起来有点傻,但郑德坤每次听着都会在心里洋溢起一股自豪感:咱也是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了!千毒蜂王和咱是一个档次的!

    霞儿爹也不生气也不着急:“这么说,你们不愿意跟我学战场上杀人的功夫喽?”

    几个孩子全都蹦了起来:“愿意,愿意。小狗才不愿意。”

    四个人里,郑德坤年纪最大,也只不过二十一岁;云昭二十岁,云路十七岁,云罡将将十六岁。在他们这个年纪里。强身健体的功夫当然不如杀人的功夫厉害。一听老爹还会这种高大上的东西,怎么能不欢喜?

    霞儿爹眯着眼笑着:“愿意就好,我的教法最实惠,上来就教你们怎么砍人。”他揭开角落里的一张包袱皮,露出底下摆放着一堆腰刀。这里可是山匪窝,最不缺的就是兵器:“来,一人挑一把。”

    四个人欢喜坏了,冲上去一个人抢了一把,抱在怀里翻过来覆过去的看,恨不得能吞进肚子里。

    他们打小就是朴实的村民,平常接触的都是粪叉,锄头,哪里见过这种要人命的好东西?

    霞儿爹抽出一柄腰刀,缓缓的说道:“刀这种东西最为普通,谁居家过日子离得开刀呢?就连你们娘都知道刀是用来砍的。”

    说着抖手就砍了一刀,保持着姿势不变又说道:“砍完之后刀就沉底儿了,你下回再砍,就需要把刀重新提起来。光是怎么提法,就有好几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