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临终托付
“我......唔呃......”
含混不清的言辞自那倒地的人影口中传出。
不知到底是怎样的痛苦，使得他神情狰狞，身子不断抽搐。
他抬手想要抓住身旁之人，却又于痛苦中迅速收回，双手不断抓挠着自己的身体。
仅仅坚持了四五息的时间，他的动作便突然僵住，双手依旧保持着抓挠的动作，如一块畸形的枯木，再没了丝毫生机。
“二哥，你咋了？”
旁边手持断剑的人影惊呼一声，言辞虽是询问，但语气更多的却是惊恐。
那人抛了手中断剑，毫不犹豫飞身向前，便要查看那扭曲身影的情况。
可还未触碰到对方，却有一阵劲风袭来，他根本来不及躲开，直接被陈庭手中的长剑拍飞。
嘭！
人影撞在墙壁上，最终跌落于地面，口中又有鲜血溢出。
他艰难爬起，抬眼怒视陈庭，眼中满是愤恨。
“还我二哥命来！”
口中呼喊一声，那人便忍着身上剧痛，翻滚向旁边，伸手捡起那把断剑，飞身斩向陈庭。
这一剑看似来势汹汹，但在陈庭眼中却没有丝毫威胁。
此人身手本就一般，如今情绪愤怒之下，出手时更是破绽百出，只一瞬便再次被陈庭拍飞。
一旁的张员外不见丝毫怒意，只是在看到同伴出手后，他同样指尖抬起，对着陈庭一指。
他的动作好似指引一般，手指抬起之际，地面那具蜷缩的尸身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响声，那紫色蜈蚣便自其中飞出，直向陈庭冲去。
与此同时，地面那具蜷缩的尸身，仿若燃尽的枯木，被细风轻轻一吹，便化作大片灰尘，散了一地。
那手持断剑的身影被陈庭一拳击退，正欲再次出手时，却突然看到这一幕，整个人便呆立在了原地。
一拳振退一人，陈庭又将紫翎剑横在身前，剑身出鞘半寸，挡在来临的蜈蚣面前。
那蜈蚣速度本就极快，瞬间便贴着剑身掠过。
陈庭侧步躲开，手中长剑入鞘，没再去看那跌落地面，已被从头至尾斩作两半的蜈蚣尸体。
再说那手持断剑的身影，望着同伴尸身化作飞灰，只待一阵清风便可彻底散去。
他呆立了片刻，便疯了似地扑在地上，匆忙脱下身上衣衫，把那些灰烬尽量地拢在一起，生怕它们真就被吹散了。
“还没做大侠呢，二哥咱还没做大侠呢。”
“你说做了大侠好多姑娘都会喜欢的，我们一人娶两个，回家扫墓时给娘和大哥好好看看。”
六尺高的汉子，俯身跪坐在地面上，身子微微颤抖，言语断断续续。
张员外看了一眼地面上的人影，口中叹息一声，随后视线又转向陈庭，目光再次变得冷厉。
没有任何征兆的，两道身影便已然交战在了一起。
“当真不愿苟活了？”
陈庭一拳打在张员外胸口，肋骨断裂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话语一同传出。
那胖员外也不答话，只是忍着剧痛再次出手。
但没了身旁助力，以他的身手，却根本伤不到陈庭分毫，只在一次次碰撞之中伤势渐重。
哗啦！
张员外身影倒飞而出，砸碎屋内一张木桌，又于那满地狼藉之中艰难坐起，气息孱弱地靠着身后墙壁。
一根尖锐的断木自他的腹部贯穿，其上涂满鲜血，使得他再也没了起身的力气。
“你原本可以活的。”
“不，我活不了……”
张员外语气虚弱，视线缓缓下移，看向腹部的伤口。
那里有数十只如跳蚤般大小的虫子不断爬动，肉眼看不清它们具体的动作，但从张员外那不断扩大的伤口便能知晓，这些虫子正在啃食着他的血肉。
难以言喻的疼痛使得他头顶不断有冷汗溢出，如今的他，距离死亡也仅剩几口气罢了。
“陈先生，张某……此生做了不少恶事，也是命该如此。”
低沉的话语扯动伤口，张员外脸上肌肉一阵抽搐，却依旧忍痛说道。
“只是……只是我那女儿向来都是待人和善，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还请先生……救她！”
话音落下，张员外用尽所剩气力，推了下身后墙壁，身子蓦然前倾，对着陈庭跪了下来，他的呼吸也在此刻定格。
看着那跪在自己面前的身躯，陈庭微微摇头，又将视线移向旁边那抱着衣衫呆坐之人。
“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还要寻我复仇？”
那人并未回话，而是将装着灰烬的衣衫细细查看一番，确定包裹严实后，又多捆了一道。
陈庭没再理会，看了一眼张员外腹部伤口处仍在爬动的大片小虫，随手放了一把火，便转身出了屋子。
眼看陈庭离开，那呆坐的人影也随之起身，将裹好的衣衫包袱绑在身上，又捡起身旁断剑，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陈庭出了屋子，也不见停留，踏着夜色向曹阳城行去。
身后那人紧跟着他，也不出手，就只是紧紧跟着。
杀死他哥哥的并不是陈庭，而是那只蜈蚣，但那蜈蚣又被陈庭斩了。
那毒蜈蚣是张员外放出，所以他才算是凶手。
可张员外并非故意为之，且他也是被人控制，没了自由，所以这其中缘由便难以捉摸。
那黑衣人影心中也是清楚，但二哥死了，他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具体做些什么他也不知道，便只能跟在陈庭身后。
或许杀了陈庭也能算是给二哥报仇吧，他的心中如此想着。
“其实你也清楚，你二哥并非我所杀，他算是死在张员外手中。”
陈庭的声音顺着夜风落入后方之人耳中，他知道对方始终跟着。
“只是张员外已死，你该是没了复仇的目标。”
“而此事的一切根源，应是那蛊虫的主人，你可愿让他置身事外？”
陈庭的话语，好似点燃了一盏明灯，那人眼中蓦然露出些许光芒，直视曹阳城所在。
他不再跟着陈庭，而是紧握手中断剑，轻功用到极致，转瞬间便超越陈庭，直直往曹阳城奔去。
眼见说动对方，陈庭也加快速度紧跟上去。
张员外临终之言，他始终记着，无论对方因何缘由要来杀他，也该是死得其所。
只是那张小姐的确不应被此事牵连，若是有机会，能够护其性命，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于是夜色之中，便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以极快速度临近曹阳城，直奔张府所在。
含混不清的言辞自那倒地的人影口中传出。
不知到底是怎样的痛苦，使得他神情狰狞，身子不断抽搐。
他抬手想要抓住身旁之人，却又于痛苦中迅速收回，双手不断抓挠着自己的身体。
仅仅坚持了四五息的时间，他的动作便突然僵住，双手依旧保持着抓挠的动作，如一块畸形的枯木，再没了丝毫生机。
“二哥，你咋了？”
旁边手持断剑的人影惊呼一声，言辞虽是询问，但语气更多的却是惊恐。
那人抛了手中断剑，毫不犹豫飞身向前，便要查看那扭曲身影的情况。
可还未触碰到对方，却有一阵劲风袭来，他根本来不及躲开，直接被陈庭手中的长剑拍飞。
嘭！
人影撞在墙壁上，最终跌落于地面，口中又有鲜血溢出。
他艰难爬起，抬眼怒视陈庭，眼中满是愤恨。
“还我二哥命来！”
口中呼喊一声，那人便忍着身上剧痛，翻滚向旁边，伸手捡起那把断剑，飞身斩向陈庭。
这一剑看似来势汹汹，但在陈庭眼中却没有丝毫威胁。
此人身手本就一般，如今情绪愤怒之下，出手时更是破绽百出，只一瞬便再次被陈庭拍飞。
一旁的张员外不见丝毫怒意，只是在看到同伴出手后，他同样指尖抬起，对着陈庭一指。
他的动作好似指引一般，手指抬起之际，地面那具蜷缩的尸身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响声，那紫色蜈蚣便自其中飞出，直向陈庭冲去。
与此同时，地面那具蜷缩的尸身，仿若燃尽的枯木，被细风轻轻一吹，便化作大片灰尘，散了一地。
那手持断剑的身影被陈庭一拳击退，正欲再次出手时，却突然看到这一幕，整个人便呆立在了原地。
一拳振退一人，陈庭又将紫翎剑横在身前，剑身出鞘半寸，挡在来临的蜈蚣面前。
那蜈蚣速度本就极快，瞬间便贴着剑身掠过。
陈庭侧步躲开，手中长剑入鞘，没再去看那跌落地面，已被从头至尾斩作两半的蜈蚣尸体。
再说那手持断剑的身影，望着同伴尸身化作飞灰，只待一阵清风便可彻底散去。
他呆立了片刻，便疯了似地扑在地上，匆忙脱下身上衣衫，把那些灰烬尽量地拢在一起，生怕它们真就被吹散了。
“还没做大侠呢，二哥咱还没做大侠呢。”
“你说做了大侠好多姑娘都会喜欢的，我们一人娶两个，回家扫墓时给娘和大哥好好看看。”
六尺高的汉子，俯身跪坐在地面上，身子微微颤抖，言语断断续续。
张员外看了一眼地面上的人影，口中叹息一声，随后视线又转向陈庭，目光再次变得冷厉。
没有任何征兆的，两道身影便已然交战在了一起。
“当真不愿苟活了？”
陈庭一拳打在张员外胸口，肋骨断裂的声音伴随着他的话语一同传出。
那胖员外也不答话，只是忍着剧痛再次出手。
但没了身旁助力，以他的身手，却根本伤不到陈庭分毫，只在一次次碰撞之中伤势渐重。
哗啦！
张员外身影倒飞而出，砸碎屋内一张木桌，又于那满地狼藉之中艰难坐起，气息孱弱地靠着身后墙壁。
一根尖锐的断木自他的腹部贯穿，其上涂满鲜血，使得他再也没了起身的力气。
“你原本可以活的。”
“不，我活不了……”
张员外语气虚弱，视线缓缓下移，看向腹部的伤口。
那里有数十只如跳蚤般大小的虫子不断爬动，肉眼看不清它们具体的动作，但从张员外那不断扩大的伤口便能知晓，这些虫子正在啃食着他的血肉。
难以言喻的疼痛使得他头顶不断有冷汗溢出，如今的他，距离死亡也仅剩几口气罢了。
“陈先生，张某……此生做了不少恶事，也是命该如此。”
低沉的话语扯动伤口，张员外脸上肌肉一阵抽搐，却依旧忍痛说道。
“只是……只是我那女儿向来都是待人和善，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还请先生……救她！”
话音落下，张员外用尽所剩气力，推了下身后墙壁，身子蓦然前倾，对着陈庭跪了下来，他的呼吸也在此刻定格。
看着那跪在自己面前的身躯，陈庭微微摇头，又将视线移向旁边那抱着衣衫呆坐之人。
“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还要寻我复仇？”
那人并未回话，而是将装着灰烬的衣衫细细查看一番，确定包裹严实后，又多捆了一道。
陈庭没再理会，看了一眼张员外腹部伤口处仍在爬动的大片小虫，随手放了一把火，便转身出了屋子。
眼看陈庭离开，那呆坐的人影也随之起身，将裹好的衣衫包袱绑在身上，又捡起身旁断剑，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陈庭出了屋子，也不见停留，踏着夜色向曹阳城行去。
身后那人紧跟着他，也不出手，就只是紧紧跟着。
杀死他哥哥的并不是陈庭，而是那只蜈蚣，但那蜈蚣又被陈庭斩了。
那毒蜈蚣是张员外放出，所以他才算是凶手。
可张员外并非故意为之，且他也是被人控制，没了自由，所以这其中缘由便难以捉摸。
那黑衣人影心中也是清楚，但二哥死了，他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具体做些什么他也不知道，便只能跟在陈庭身后。
或许杀了陈庭也能算是给二哥报仇吧，他的心中如此想着。
“其实你也清楚，你二哥并非我所杀，他算是死在张员外手中。”
陈庭的声音顺着夜风落入后方之人耳中，他知道对方始终跟着。
“只是张员外已死，你该是没了复仇的目标。”
“而此事的一切根源，应是那蛊虫的主人，你可愿让他置身事外？”
陈庭的话语，好似点燃了一盏明灯，那人眼中蓦然露出些许光芒，直视曹阳城所在。
他不再跟着陈庭，而是紧握手中断剑，轻功用到极致，转瞬间便超越陈庭，直直往曹阳城奔去。
眼见说动对方，陈庭也加快速度紧跟上去。
张员外临终之言，他始终记着，无论对方因何缘由要来杀他，也该是死得其所。
只是那张小姐的确不应被此事牵连，若是有机会，能够护其性命，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于是夜色之中，便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以极快速度临近曹阳城，直奔张府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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