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感同身受的回忆
蔚回到凯特琳的房间，看见黛芙妮安静地坐在她床边的木椅上，床上的凯特琳已经换上了干净衣物，伤口也被妥善处理包扎过。
沉睡中的凯特琳躺在床上，表情宁静安详。
黛芙妮看见蔚进来轻轻地起身，走到蔚旁边小声地道：〝医生刚刚有来看过玛蒂尔达小姐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几天可能行动不便，加上肩上那伤口砍得有些深……缝了十二、三针，怕是要留疤了。〞
〝谢谢妳。〞蔚点点头向黛芙妮诚挚地道谢，只是一向爱说笑的脸上的表情难得严肃。
〝那大人您们在天亮之前好好的在这休息吧。〞黛芙妮是个有眼色且贴体的人，说完便把空间留给蔚跟凯特琳二人静悄悄的离开。
蔚把身上带着湿气的脏衣服脱下，换上了一旁黛芙妮帮她准备的干净衣裤，再就着旁边的水盆洗了把脸跟手、随便把自己打理一下。
然后便坐在刚刚黛芙妮坐的木椅上，看着裸着上半身现在缠着干净绷带的凯特琳。
她目光撇向她左肩的伤处。
那伤口她见过……就差几公分，砍断的就是她的脖子。
就差那么一点……
想起方才跟尤娜在沃纳．约里奥的房里时－－
她其实知道沃纳．约里奥为何会那样，在自己眼前失去亲人的打击，他承受不了。
失去亲人的痛她是最能体会，绝对能感同身受。
在当年双城之间爆发战争时她失去了父母，为了照顾年幼的妹妹爆爆……她强迫她身为姐姐自己要坚强起来照顾她。
后来下城的黑帮仲裁者－－他们的养父范德尔收养了她和爆爆。
那些年她们姐妹二人和艾克他们这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屁孩子们，在下城渡过了许多荒唐却又欢乐的年少时光。
真的是她最想念的一段日子。
只是后来一错再错的命运关系，让她唯一的妹妹爆爆投靠了范德尔的死敌－－希尔科的阵营。
在二阵营的黑帮恶斗中范德尔死了，爆爆也不在了，要是凯特琳再有个万一－－
陷在过去回忆里的蔚，用自己满是粗茧的双手把凯特琳的一只手紧紧的包复着，彷佛只有这样握着凯特琳温热的手，她那紊乱的心才能得到一点点的安抚。
蔚静静地看着沉睡不醒的凯特琳，觉得时间过的很慢很慢。
她整夜就坐在床边的木椅上陪着凯特琳，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凯特琳缓缓醒来，意识逐渐清醒，她眨了眨眼，渐渐适应了房内的光线，房里的摆设一眼就让她认出是在下城尤娜的妓馆里。
她就着微弱的烛光，再看到的就是低着头面色严肃哀伤的蔚坐在她的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蔚妳……还好吗？〞躺在床上的凯特琳轻轻的唤着她，深怕声音惊吓到她。
因为她看到平常意气风发、像个大孩子爱闹不羁的蔚，不知道此刻怎么了，但是她那神情让她很担心。
她看着床边蔚那伤痛跟不安神色，也让她的心莫名地跟着揪了起来，她从来没有看过蔚这种神情。
蔚听到凯特琳的声音，神识慢慢回笼，没一会儿她突然猛抬起头对上凯特琳灰蓝色的眼。
她张了张口、开了又合……几度想说话，但干涩的喉咙让她久久发不声音。
〝我……我很好。〞不知道为什麽蔚觉得她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哽咽着，一夜无眠的她声音沙哑，边说她把头边埋进凯特琳的掌心里。〝不好的是妳！妳吓死我了，妳知道那伤口让妳离死亡有多近吗？……妳吓死我了！〞
父母亲死了、范德尔也没有了、爆爆也不在了……
要是、要是凯特琳再有个万一……
光是用想的她的呼吸就喘不过气。
她先前虽然信誓旦旦看似帮沃纳．约里奥加油打气，但是那些话其实也是她这些年一直不断地对自己说的。
这个世界上她只剩下凯特琳了。
〝对不起。〞凯特琳另一只手摸着蔚的柔顺的红头发轻声说。她看不到蔚埋进她手掌里的脸，但手心里上面的湿意让凯特琳知道这次她吓坏蔚了。〝我没事了，……妳别哭呀，我真的没事了。〞
〝我才没有哭。〞蔚脸还是埋在凯特琳的手里不起，闷着的声音里有浓浓的鼻音。
〝我现在在这里好好的，妳在前面跟斯宾洛男爵战斗的时候我也是会担心，但这次都是我大意了，我应该再离你们远一点才不会让男爵有机可趁，妳别太自－－〞凯特琳的〝责〞字还没出，就被打断。
〝不，不是妳错！〞蔚用力地吸了一口鼻涕打断她，这次总算愿意把头从凯特琳手里抬了起来。
那脸上红色的头发配着微红的双眼，连鼻头也红。
〝不是妳的错。〞蔚看着凯特琳用力地握着她的手重申道：〝我明明挡在妳前面的……我应该挡住的，当年我要是有－－〞。
蔚一向湛蓝的眼神有些混乱，她看到今晚沃纳．约里奥情形，再加上凯特琳受伤，似乎把某些时空错乱地重叠在一起。
〝这些也都不是妳的错，蔚。〞这下凯特琳忍着痛坐起身来，另一手摸着她的脸正色说道：〝无论我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是妳的错知道吗？我不是妳需要照顾的那些年幼弟妹们，再看看艾克……妳现在还会觉得他是个需要妳保护的人吗？我也一样，我执法官，一个有能力和妳在一起行动搭档，记得吗？〞
我不是爆爆。
凯特琳知道爆爆永远都是蔚的心结。
她能做的就是陪在蔚的身边，让时间慢慢冲淡掉一切。
〝对不起……〞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小声说着，为着所有一切。凯特琳的确不是爆爆。
〝没事了。〞凯特琳知道蔚理解她的意思，蔚明白就好。
凯特琳往里头再靠近去了一些，拍了拍旁边多出来的空位，要蔚一起到床上来躺着。
唉……
蔚也不知道在她床边坐了多久，怎么就不知道找个好睡的地方待着呢。
如果自己真的有个万一了，叫她怎么放心的下她。
〝没洗澡……我臭。〞蔚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摄手摄脚上床睡和凯特琳并肩睡在外侧。
〝没关系，也不是臭这一次了，尤娜他们不介意就好。〞凯特琳打趣笑道。
虽然她也很想知道斯宾洛男爵被怎么处理了、然后她们又为什么来到有尤娜的妓馆……但是现在－－
〝妳先睡吧，然后等妳起来了之后，再告诉我这段期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好吗？〞
沉睡中的凯特琳躺在床上，表情宁静安详。
黛芙妮看见蔚进来轻轻地起身，走到蔚旁边小声地道：〝医生刚刚有来看过玛蒂尔达小姐的伤势，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几天可能行动不便，加上肩上那伤口砍得有些深……缝了十二、三针，怕是要留疤了。〞
〝谢谢妳。〞蔚点点头向黛芙妮诚挚地道谢，只是一向爱说笑的脸上的表情难得严肃。
〝那大人您们在天亮之前好好的在这休息吧。〞黛芙妮是个有眼色且贴体的人，说完便把空间留给蔚跟凯特琳二人静悄悄的离开。
蔚把身上带着湿气的脏衣服脱下，换上了一旁黛芙妮帮她准备的干净衣裤，再就着旁边的水盆洗了把脸跟手、随便把自己打理一下。
然后便坐在刚刚黛芙妮坐的木椅上，看着裸着上半身现在缠着干净绷带的凯特琳。
她目光撇向她左肩的伤处。
那伤口她见过……就差几公分，砍断的就是她的脖子。
就差那么一点……
想起方才跟尤娜在沃纳．约里奥的房里时－－
她其实知道沃纳．约里奥为何会那样，在自己眼前失去亲人的打击，他承受不了。
失去亲人的痛她是最能体会，绝对能感同身受。
在当年双城之间爆发战争时她失去了父母，为了照顾年幼的妹妹爆爆……她强迫她身为姐姐自己要坚强起来照顾她。
后来下城的黑帮仲裁者－－他们的养父范德尔收养了她和爆爆。
那些年她们姐妹二人和艾克他们这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屁孩子们，在下城渡过了许多荒唐却又欢乐的年少时光。
真的是她最想念的一段日子。
只是后来一错再错的命运关系，让她唯一的妹妹爆爆投靠了范德尔的死敌－－希尔科的阵营。
在二阵营的黑帮恶斗中范德尔死了，爆爆也不在了，要是凯特琳再有个万一－－
陷在过去回忆里的蔚，用自己满是粗茧的双手把凯特琳的一只手紧紧的包复着，彷佛只有这样握着凯特琳温热的手，她那紊乱的心才能得到一点点的安抚。
蔚静静地看着沉睡不醒的凯特琳，觉得时间过的很慢很慢。
她整夜就坐在床边的木椅上陪着凯特琳，始终没有松开她的手。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凯特琳缓缓醒来，意识逐渐清醒，她眨了眨眼，渐渐适应了房内的光线，房里的摆设一眼就让她认出是在下城尤娜的妓馆里。
她就着微弱的烛光，再看到的就是低着头面色严肃哀伤的蔚坐在她的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蔚妳……还好吗？〞躺在床上的凯特琳轻轻的唤着她，深怕声音惊吓到她。
因为她看到平常意气风发、像个大孩子爱闹不羁的蔚，不知道此刻怎么了，但是她那神情让她很担心。
她看着床边蔚那伤痛跟不安神色，也让她的心莫名地跟着揪了起来，她从来没有看过蔚这种神情。
蔚听到凯特琳的声音，神识慢慢回笼，没一会儿她突然猛抬起头对上凯特琳灰蓝色的眼。
她张了张口、开了又合……几度想说话，但干涩的喉咙让她久久发不声音。
〝我……我很好。〞不知道为什麽蔚觉得她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哽咽着，一夜无眠的她声音沙哑，边说她把头边埋进凯特琳的掌心里。〝不好的是妳！妳吓死我了，妳知道那伤口让妳离死亡有多近吗？……妳吓死我了！〞
父母亲死了、范德尔也没有了、爆爆也不在了……
要是、要是凯特琳再有个万一……
光是用想的她的呼吸就喘不过气。
她先前虽然信誓旦旦看似帮沃纳．约里奥加油打气，但是那些话其实也是她这些年一直不断地对自己说的。
这个世界上她只剩下凯特琳了。
〝对不起。〞凯特琳另一只手摸着蔚的柔顺的红头发轻声说。她看不到蔚埋进她手掌里的脸，但手心里上面的湿意让凯特琳知道这次她吓坏蔚了。〝我没事了，……妳别哭呀，我真的没事了。〞
〝我才没有哭。〞蔚脸还是埋在凯特琳的手里不起，闷着的声音里有浓浓的鼻音。
〝我现在在这里好好的，妳在前面跟斯宾洛男爵战斗的时候我也是会担心，但这次都是我大意了，我应该再离你们远一点才不会让男爵有机可趁，妳别太自－－〞凯特琳的〝责〞字还没出，就被打断。
〝不，不是妳错！〞蔚用力地吸了一口鼻涕打断她，这次总算愿意把头从凯特琳手里抬了起来。
那脸上红色的头发配着微红的双眼，连鼻头也红。
〝不是妳的错。〞蔚看着凯特琳用力地握着她的手重申道：〝我明明挡在妳前面的……我应该挡住的，当年我要是有－－〞。
蔚一向湛蓝的眼神有些混乱，她看到今晚沃纳．约里奥情形，再加上凯特琳受伤，似乎把某些时空错乱地重叠在一起。
〝这些也都不是妳的错，蔚。〞这下凯特琳忍着痛坐起身来，另一手摸着她的脸正色说道：〝无论我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是妳的错知道吗？我不是妳需要照顾的那些年幼弟妹们，再看看艾克……妳现在还会觉得他是个需要妳保护的人吗？我也一样，我执法官，一个有能力和妳在一起行动搭档，记得吗？〞
我不是爆爆。
凯特琳知道爆爆永远都是蔚的心结。
她能做的就是陪在蔚的身边，让时间慢慢冲淡掉一切。
〝对不起……〞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小声说着，为着所有一切。凯特琳的确不是爆爆。
〝没事了。〞凯特琳知道蔚理解她的意思，蔚明白就好。
凯特琳往里头再靠近去了一些，拍了拍旁边多出来的空位，要蔚一起到床上来躺着。
唉……
蔚也不知道在她床边坐了多久，怎么就不知道找个好睡的地方待着呢。
如果自己真的有个万一了，叫她怎么放心的下她。
〝没洗澡……我臭。〞蔚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摄手摄脚上床睡和凯特琳并肩睡在外侧。
〝没关系，也不是臭这一次了，尤娜他们不介意就好。〞凯特琳打趣笑道。
虽然她也很想知道斯宾洛男爵被怎么处理了、然后她们又为什么来到有尤娜的妓馆……但是现在－－
〝妳先睡吧，然后等妳起来了之后，再告诉我这段期间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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