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放假前夕
每当临近节假日，大家的工作状态，都表现出了无精打采的疲态感。总监也没有说什么，下午三点便早早的离开了公司。
具体做什么，大家也无心猜测，只想着，赶紧下班。
办公室里已经有些人提前请假了，或出去游玩，或回家。
所以当总监离开后，黄霄望着办公室仅剩的四个人，光明正大的开始摆烂。
黄霄：想好晚上吃什么了吗？
赵言琦：火锅怎么样？
黄霄：很棒！
黄霄打开手机，开始在网上下单食材。
顾亦然也无心工作了。她蹬着转椅，一溜烟的滑到了黄霄身边，“放假这几天，打算去哪玩？”
黄霄往购物车里加了三盒雪花牛肉，然后心满意足的抬头回答顾亦然的问题。
“我们不打算出去玩，就在家待着。”
“也不回家？”
“不回。”黄霄斩钉截铁的说道。
赵言琦和黄霄昨天就商量好了，这个假期就在他家里待个三天。
一、不回家的理由——大概再过个二十来天，就要过除夕了。
二、不出去旅游的理由——不想出去被人踩脚后跟，更不想被堵在路上，找厕所无门。
黄霄又往购物车里加了盒海带苗，转头问顾亦然：“你呢？回家吗？”
顾亦然摇了摇头，嘴角略微苦涩的扯了几分笑意出来。
很难看！
黄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顾亦然，打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了一盒未拆封的巧克力。
“送你的假期礼物，预祝你新的一年，可以觅得佳婿。”
顾亦然佯装生气的打了一下黄霄，接过巧克力，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六点，黄霄掐着时间就跑了。
顾亦然看着火急火燎的黄霄，摇了摇头：“恋爱中的人呀……”
顾亦然起身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办公室里只剩一个实习生坐在工位上。
“哎——”顾亦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只有我们两只单身狗了？晚上想吃什么，姐姐请客。”
实习生笑着摆手，“不用了姐，我过会儿就走，我男朋友待会儿过来接我。”
顾亦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呵，都在这给我秀恩爱呢，是吧。”
实习生讪讪的笑了笑。
“要不，我请您吃个外卖？”
“别…营养太高，我怕我身体吃不消。”顾亦然开玩笑。
“那个我男朋友到了，我先走了，然姐。”
顾亦然摆摆手，“走吧走吧，都走吧，就剩我一个人。”
顾亦然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心里一阵失落。
顾亦然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算上今年，这个已经是她单独过的第10个年头的跨年夜。顾亦然站在落地窗前，窗外隔三差五的会走过成双结对的人，或情侣，或夫妻，或亲人。
顾亦然没忍住掏出了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铃响了一阵，才被接通。
“喂，然然啊。”顾爸有些欣喜，自己的女儿已经很久没有打电话回来了。
顾亦然瞬间红了眼眶，调整了一下呼吸，喊了一声“爸”。
“今天公司放假了吗？”
“嗯，明天就开始休假了。”
“回来吗？”顾爸的声音有些颤抖。
顾亦然：“不回来。”
顾爸：“身体还好吗？”
顾亦然：“挺好的。”
“那就好。”顾爸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重复的说着‘那就好’。
“新年快乐。”顾亦然匆匆挂了电话，泪已满面。
顾亦然突然发现，他们之间，除了简单的问候外，还能再聊什么。
顾亦然突然就很委屈！
就像那年高中一样！
……
父母感情破裂是在她高二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寄宿在学校，一个月才回家一次，神经大条的她从来没有察觉出父母间的问题。
直到高三，有一次她生病了。老师帮忙联系她父母，想让他们过来接她回去，电话却一直没有接通。最后还是班主任带着她去医院配了药，然后开车送她回去。
她和老师刚走到最后一个楼梯的转角处，就听见家里传来的吵架声。她从来没有听见过父母那般撕心裂肺的声音。
她慌了，急忙找钥匙开门，却被远远掷来的花瓶，砸破了额头。
在晕倒前，她看见了面红耳赤的父母，狼藉的地面，破碎的花瓶。再次醒来时，她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额上的伤口已经缝好了。
父亲眼神闪躲着不敢看她，她虚弱的喊了声“爸、妈”。
母亲鼻子哼了个音出来，“既然你都看见了，我们也就不瞒着你们了。”
“我和你爸打算离婚了，你以后就跟着你爸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她愣在了那里，良久，才回过神来。那时早已泪流满面。
她哭着求父亲，“爸，你去把妈妈找回来好不好，好不好。”
可是父亲无动于衷，无论她怎么哀求他。后来，她慢慢开始接受自己被妈妈抛弃的事实。
高考后，她给自己填报了一所距离家千里之外的大学。
她努力学习拿奖学金，课余时间去做家教、兼职，努力挣钱，她那时唯一想的就是，在这座城市，买下属于自己的一套房子，成立自己的一个小家庭。
四年前，她终于靠着自己努力，在这里拥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她爸爸也重新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她回那个家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这两年春节，她都不再愿意回去。
顾亦然看着玻璃前的自己，长长的叹了口气。
成年人的情绪得学着自己消化。
黄霄和赵言琦将一桌子的菜消耗了七七八八，两人有些犯懒的往沙发上躺去。
黄霄将自己的腿搁在了赵言琦的腿上，看着综艺笑的咯咯响。
赵言琦握着黄霄的手，不亦乐乎的玩着。
黄霄的手很好看。十指纤细且长，指尖如笋，皮肤光滑且嫩。由于抹了护手霜，带着股淡淡的山茶花的味道。
九点，王小芸女士给黄霄打来了视频电话。
赵言琦点头和王小芸打了声招呼，便起身去整理餐桌去了，将空间留给了她们母女两。
两人东拉西扯的聊了二十来分钟，王小芸便要挂电话。
“好了，不早了，我先挂了，你们玩的开心。”王小芸突然降低了音量，“注意做好防护。”
黄霄一时没反应过来，赵言琦端了盘水果走了过来，喂了黄霄一个草莓，将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黄霄含糊不清的问道：“什么？”
赵言琦揉了揉黄霄的头发，接过话题，“阿姨，我会保护好她的。”
电话挂断，黄霄困惑的看着赵言琦，“我妈啥意思啊？”
赵言琦叹了口气，“我女朋友怎么那么迟钝呢。”
黄霄皱着眉，品了又品，恍然大悟。
黄霄羞红了脸，跺着脚：“你们……”
王小芸女士是想抱孙子，想疯了吗？
当晚，黄霄硬是将赵言琦赶回去睡觉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下场，他就不该接那句话。
赵言琦站在门口，懊恼不已。
具体做什么，大家也无心猜测，只想着，赶紧下班。
办公室里已经有些人提前请假了，或出去游玩，或回家。
所以当总监离开后，黄霄望着办公室仅剩的四个人，光明正大的开始摆烂。
黄霄：想好晚上吃什么了吗？
赵言琦：火锅怎么样？
黄霄：很棒！
黄霄打开手机，开始在网上下单食材。
顾亦然也无心工作了。她蹬着转椅，一溜烟的滑到了黄霄身边，“放假这几天，打算去哪玩？”
黄霄往购物车里加了三盒雪花牛肉，然后心满意足的抬头回答顾亦然的问题。
“我们不打算出去玩，就在家待着。”
“也不回家？”
“不回。”黄霄斩钉截铁的说道。
赵言琦和黄霄昨天就商量好了，这个假期就在他家里待个三天。
一、不回家的理由——大概再过个二十来天，就要过除夕了。
二、不出去旅游的理由——不想出去被人踩脚后跟，更不想被堵在路上，找厕所无门。
黄霄又往购物车里加了盒海带苗，转头问顾亦然：“你呢？回家吗？”
顾亦然摇了摇头，嘴角略微苦涩的扯了几分笑意出来。
很难看！
黄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顾亦然，打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了一盒未拆封的巧克力。
“送你的假期礼物，预祝你新的一年，可以觅得佳婿。”
顾亦然佯装生气的打了一下黄霄，接过巧克力，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六点，黄霄掐着时间就跑了。
顾亦然看着火急火燎的黄霄，摇了摇头：“恋爱中的人呀……”
顾亦然起身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办公室里只剩一个实习生坐在工位上。
“哎——”顾亦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只有我们两只单身狗了？晚上想吃什么，姐姐请客。”
实习生笑着摆手，“不用了姐，我过会儿就走，我男朋友待会儿过来接我。”
顾亦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呵，都在这给我秀恩爱呢，是吧。”
实习生讪讪的笑了笑。
“要不，我请您吃个外卖？”
“别…营养太高，我怕我身体吃不消。”顾亦然开玩笑。
“那个我男朋友到了，我先走了，然姐。”
顾亦然摆摆手，“走吧走吧，都走吧，就剩我一个人。”
顾亦然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心里一阵失落。
顾亦然今年已经三十四岁了，算上今年，这个已经是她单独过的第10个年头的跨年夜。顾亦然站在落地窗前，窗外隔三差五的会走过成双结对的人，或情侣，或夫妻，或亲人。
顾亦然没忍住掏出了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铃响了一阵，才被接通。
“喂，然然啊。”顾爸有些欣喜，自己的女儿已经很久没有打电话回来了。
顾亦然瞬间红了眼眶，调整了一下呼吸，喊了一声“爸”。
“今天公司放假了吗？”
“嗯，明天就开始休假了。”
“回来吗？”顾爸的声音有些颤抖。
顾亦然：“不回来。”
顾爸：“身体还好吗？”
顾亦然：“挺好的。”
“那就好。”顾爸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重复的说着‘那就好’。
“新年快乐。”顾亦然匆匆挂了电话，泪已满面。
顾亦然突然发现，他们之间，除了简单的问候外，还能再聊什么。
顾亦然突然就很委屈！
就像那年高中一样！
……
父母感情破裂是在她高二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寄宿在学校，一个月才回家一次，神经大条的她从来没有察觉出父母间的问题。
直到高三，有一次她生病了。老师帮忙联系她父母，想让他们过来接她回去，电话却一直没有接通。最后还是班主任带着她去医院配了药，然后开车送她回去。
她和老师刚走到最后一个楼梯的转角处，就听见家里传来的吵架声。她从来没有听见过父母那般撕心裂肺的声音。
她慌了，急忙找钥匙开门，却被远远掷来的花瓶，砸破了额头。
在晕倒前，她看见了面红耳赤的父母，狼藉的地面，破碎的花瓶。再次醒来时，她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额上的伤口已经缝好了。
父亲眼神闪躲着不敢看她，她虚弱的喊了声“爸、妈”。
母亲鼻子哼了个音出来，“既然你都看见了，我们也就不瞒着你们了。”
“我和你爸打算离婚了，你以后就跟着你爸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她愣在了那里，良久，才回过神来。那时早已泪流满面。
她哭着求父亲，“爸，你去把妈妈找回来好不好，好不好。”
可是父亲无动于衷，无论她怎么哀求他。后来，她慢慢开始接受自己被妈妈抛弃的事实。
高考后，她给自己填报了一所距离家千里之外的大学。
她努力学习拿奖学金，课余时间去做家教、兼职，努力挣钱，她那时唯一想的就是，在这座城市，买下属于自己的一套房子，成立自己的一个小家庭。
四年前，她终于靠着自己努力，在这里拥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她爸爸也重新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她回那个家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这两年春节，她都不再愿意回去。
顾亦然看着玻璃前的自己，长长的叹了口气。
成年人的情绪得学着自己消化。
黄霄和赵言琦将一桌子的菜消耗了七七八八，两人有些犯懒的往沙发上躺去。
黄霄将自己的腿搁在了赵言琦的腿上，看着综艺笑的咯咯响。
赵言琦握着黄霄的手，不亦乐乎的玩着。
黄霄的手很好看。十指纤细且长，指尖如笋，皮肤光滑且嫩。由于抹了护手霜，带着股淡淡的山茶花的味道。
九点，王小芸女士给黄霄打来了视频电话。
赵言琦点头和王小芸打了声招呼，便起身去整理餐桌去了，将空间留给了她们母女两。
两人东拉西扯的聊了二十来分钟，王小芸便要挂电话。
“好了，不早了，我先挂了，你们玩的开心。”王小芸突然降低了音量，“注意做好防护。”
黄霄一时没反应过来，赵言琦端了盘水果走了过来，喂了黄霄一个草莓，将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黄霄含糊不清的问道：“什么？”
赵言琦揉了揉黄霄的头发，接过话题，“阿姨，我会保护好她的。”
电话挂断，黄霄困惑的看着赵言琦，“我妈啥意思啊？”
赵言琦叹了口气，“我女朋友怎么那么迟钝呢。”
黄霄皱着眉，品了又品，恍然大悟。
黄霄羞红了脸，跺着脚：“你们……”
王小芸女士是想抱孙子，想疯了吗？
当晚，黄霄硬是将赵言琦赶回去睡觉了。
早知道是这样的下场，他就不该接那句话。
赵言琦站在门口，懊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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