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孟凡
“卖包子咧……又香又大的包子；馒头，又大又便宜的馒头。”
一个身形有些臃肿，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在高声吆喝着。
他憨厚的圆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向着来往的行人一一招徕吆喝。
在他身前摆着两张大桌子拼接成的台子，上面放着两堆一圈圈的竹笼屉。
每一堆大概都有七八层竹笼，在最上层的竹笼内，摆着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包子，热气腾腾的，散发着淡淡的麦香味。
清晨时分，在这样一条闹市的街道，像中年男子这样的小摊星罗密布，整条街道都充斥着商贩的吆喝声和行人匆匆而过的交谈声。
“保叔，来三个肉包子，这包子的香味真是令人沉醉啊。”
说话的声音刚落下，一道身影便随之立于包子摊前，朝中年男子言笑道。
这是一名身穿青衣长袍的男子，左手中拿着一把拂尘，其身后背着一把剑，肩膀处露出金龙花纹的剑柄，十分醒目。
再看此男子的面貌，五官爽朗而俊俏，尤其那双眼睛，十分明亮，像天上的明星。
“原来是小新啊，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还没到辰时吧，你就出来逛市了？”
这名被叫做保叔的中年男子看到青衣男子似乎有些惊讶，眼睛一转打量了他两眼，有些疑惑的问道。
保叔边说话间，双手的动作也随之而动。
只见那双粗糙的双手十分灵活：右手迅速拿起一张草纸，左手抬起竹笼屉，一伸一抓，眨眼间三个包子便落入了草纸中，左手再这么顺势一折，一个简易的包装便完成了。
熟能生巧，这便是买卖人的吃饭本领。
青衣男子伸手接过保叔递来的包子，顺势将六枚铜钱放在桌面上，便迫不及待大口吃起了包子。
边吃嘴里还嘟囔说道：“还不是孟凡这家伙，跟他约好了今天入山狩猎，一大早便要出发。”
说话的语气中夹带着一丝美梦被打搅的怨念。
“怪不得起这么早，原来是和小凡约好了，那你们得注意安全，最近我们这里可不太平啊。”
保叔顿时恍然大悟，随即又有点语重心长地说道。脸上的皱纹横叠显示出了他内心的忧愁。
像他们这种朴素的老百姓，只求能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战争和动乱是他们最为恐惧的东西。
“我们会注意的，放心吧保叔。”青衣男子也收起了嬉皮笑脸，表情正经地说道。
“那我走了保叔，回见。”
说话间，青衣男子的身影已经没入了人群当中，几下功夫，便在密流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平安镇，坐落于大武皇朝的西南沿海处，上通皇朝，下接海洋，西壤联盟王朝，东邻御海郡，是位处边境地带的一座大郡城。
优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平安镇的繁华，贸易流通和商业活动在这里尤其发达。
不仅有大武皇朝和异国联盟王朝的商人，周边还有大大小小势力的商人和贸易往来。
发达的商业也导致了平安镇的地价寸土寸金，在平安镇较好的地段，一座两室一厅房子的售价都近约百两白银。
如果在中心地段的话价格还会更昂贵。
然而在这样一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座庭院坐落在平安镇敬山县的中心地段内。
这座庭院的外观虽没有富丽堂皇，但也是错落有致，满园春色。
此刻，在庭院的一间正厅中，两个男子相视而坐于饭桌前，面色淡然地吃着早餐。
其中，一名身穿淡青长衫的中年男子突然开口问道：“小凡，你觉得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此话一出，坐在他对面的白衣男子伸到半空欲夹包子的手为之一顿。
吃着早餐突然来个这么哲学的问题……
白衣男子放下筷子，神色微微一顿，片刻后，诺有所思地说道：“吃饭、睡觉、劳动、学习。”
说到此白衣男子沉默了一会，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活着。”
“活着也是人活着的理由了吗？”
中年男子喃喃自语道，神色中带着一丝恍惚，随即脸上又露出笑容，对着白衣男子道：
“你说的没错，有时候人并没有为了什么而去活着，只是单纯的因为想活着而活在世上。”
说话的淡青色长衫中年男子名叫孟正义，是平安镇平安学院的一名儒学大讲师。
而与孟正义相视而坐的白衣男子是他的养子：孟凡。
“义父，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孟凡似乎心有所感，眼睛望着面前这位双鬓有些斑白，眼角处也浮现出了皱纹，但身躯依然还是那般笔直的孟正义问道。
“突然心血来潮罢了。”
孟正义微微摇了摇头感叹道，但下一刻他的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
“小凡，近来平安镇已是鱼龙混杂，各方势力都汇聚于此，你要当心一些，别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了。”
“我以前也没有肆无忌惮啊……”
听到孟正义此话，孟凡嘴角有些微微抽搐，表情瞬间凝固，当即便开口反驳道。
“你还敢顶嘴，你看看这几年你在镇上干了什么？拳打欺行霸市的官商倒还算可以。
但对一些文人儒士，甚至是我的同僚你也丝毫不留情面。
他们却是思想迂腐了一点，比较好面子重礼节，但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你也应该对他们有一些尊重。
搞得他们天天来我这告状，真是把我的老脸都丢光了。”
孟正义似乎找到了宣泄口，把憋了许久的话在此刻滔滔而出。
孟凡见他有一种越说越起劲的感觉，那张平时总是正色的脸，此刻也变得有些眉飞凤舞起来。
面对孟正义的口吐银河入九天，孟凡默默地听着不作声。
孟凡心里也明白，义父是因近来的局势动荡而产生的内心焦虑，所以今天才会说这么多闲言琐事。
他的目光微微越过了义父，望向了远处的天空，恍惚中，一股无缘由的悲伤感从心底涌起。
霎那间，竟让孟凡湿润了眼眶。
“咳咳咳，小凡，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为父也是担心你的安全才多唠叨了几句，你……你怎么还哭上了？”孟正义滔滔不绝之时，突然瞥见孟凡湿润的眼睛也是大吃一惊。
这孩子平日虽说是真性情，但也没有脆弱到如此地步吧？怎么略微玩笑般的训斥都能哭了？
“不是的义父，只是一股悲伤之感突然涌上心头，不自主的便想落泪。”孟凡也有些愣然，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湿润。
“心性至臻，天人感应；人间即将出现大乱，生灵涂炭，上天都为之感伤。”孟正义直愣愣盯着孟凡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嘴里不断念叨道。
在他的口中，孟凡的落泪似乎是与天地相通的缘故。
“如果真是如此，那便由我矫正这混乱的人间。”
孟凡不自觉捏紧了拳头，眼神中透出一股坚毅的光。
一个身形有些臃肿，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在高声吆喝着。
他憨厚的圆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向着来往的行人一一招徕吆喝。
在他身前摆着两张大桌子拼接成的台子，上面放着两堆一圈圈的竹笼屉。
每一堆大概都有七八层竹笼，在最上层的竹笼内，摆着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包子，热气腾腾的，散发着淡淡的麦香味。
清晨时分，在这样一条闹市的街道，像中年男子这样的小摊星罗密布，整条街道都充斥着商贩的吆喝声和行人匆匆而过的交谈声。
“保叔，来三个肉包子，这包子的香味真是令人沉醉啊。”
说话的声音刚落下，一道身影便随之立于包子摊前，朝中年男子言笑道。
这是一名身穿青衣长袍的男子，左手中拿着一把拂尘，其身后背着一把剑，肩膀处露出金龙花纹的剑柄，十分醒目。
再看此男子的面貌，五官爽朗而俊俏，尤其那双眼睛，十分明亮，像天上的明星。
“原来是小新啊，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还没到辰时吧，你就出来逛市了？”
这名被叫做保叔的中年男子看到青衣男子似乎有些惊讶，眼睛一转打量了他两眼，有些疑惑的问道。
保叔边说话间，双手的动作也随之而动。
只见那双粗糙的双手十分灵活：右手迅速拿起一张草纸，左手抬起竹笼屉，一伸一抓，眨眼间三个包子便落入了草纸中，左手再这么顺势一折，一个简易的包装便完成了。
熟能生巧，这便是买卖人的吃饭本领。
青衣男子伸手接过保叔递来的包子，顺势将六枚铜钱放在桌面上，便迫不及待大口吃起了包子。
边吃嘴里还嘟囔说道：“还不是孟凡这家伙，跟他约好了今天入山狩猎，一大早便要出发。”
说话的语气中夹带着一丝美梦被打搅的怨念。
“怪不得起这么早，原来是和小凡约好了，那你们得注意安全，最近我们这里可不太平啊。”
保叔顿时恍然大悟，随即又有点语重心长地说道。脸上的皱纹横叠显示出了他内心的忧愁。
像他们这种朴素的老百姓，只求能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战争和动乱是他们最为恐惧的东西。
“我们会注意的，放心吧保叔。”青衣男子也收起了嬉皮笑脸，表情正经地说道。
“那我走了保叔，回见。”
说话间，青衣男子的身影已经没入了人群当中，几下功夫，便在密流的人群中消失不见。
平安镇，坐落于大武皇朝的西南沿海处，上通皇朝，下接海洋，西壤联盟王朝，东邻御海郡，是位处边境地带的一座大郡城。
优越的地理位置造就了平安镇的繁华，贸易流通和商业活动在这里尤其发达。
不仅有大武皇朝和异国联盟王朝的商人，周边还有大大小小势力的商人和贸易往来。
发达的商业也导致了平安镇的地价寸土寸金，在平安镇较好的地段，一座两室一厅房子的售价都近约百两白银。
如果在中心地段的话价格还会更昂贵。
然而在这样一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座庭院坐落在平安镇敬山县的中心地段内。
这座庭院的外观虽没有富丽堂皇，但也是错落有致，满园春色。
此刻，在庭院的一间正厅中，两个男子相视而坐于饭桌前，面色淡然地吃着早餐。
其中，一名身穿淡青长衫的中年男子突然开口问道：“小凡，你觉得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此话一出，坐在他对面的白衣男子伸到半空欲夹包子的手为之一顿。
吃着早餐突然来个这么哲学的问题……
白衣男子放下筷子，神色微微一顿，片刻后，诺有所思地说道：“吃饭、睡觉、劳动、学习。”
说到此白衣男子沉默了一会，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活着。”
“活着也是人活着的理由了吗？”
中年男子喃喃自语道，神色中带着一丝恍惚，随即脸上又露出笑容，对着白衣男子道：
“你说的没错，有时候人并没有为了什么而去活着，只是单纯的因为想活着而活在世上。”
说话的淡青色长衫中年男子名叫孟正义，是平安镇平安学院的一名儒学大讲师。
而与孟正义相视而坐的白衣男子是他的养子：孟凡。
“义父，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孟凡似乎心有所感，眼睛望着面前这位双鬓有些斑白，眼角处也浮现出了皱纹，但身躯依然还是那般笔直的孟正义问道。
“突然心血来潮罢了。”
孟正义微微摇了摇头感叹道，但下一刻他的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
“小凡，近来平安镇已是鱼龙混杂，各方势力都汇聚于此，你要当心一些，别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了。”
“我以前也没有肆无忌惮啊……”
听到孟正义此话，孟凡嘴角有些微微抽搐，表情瞬间凝固，当即便开口反驳道。
“你还敢顶嘴，你看看这几年你在镇上干了什么？拳打欺行霸市的官商倒还算可以。
但对一些文人儒士，甚至是我的同僚你也丝毫不留情面。
他们却是思想迂腐了一点，比较好面子重礼节，但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你也应该对他们有一些尊重。
搞得他们天天来我这告状，真是把我的老脸都丢光了。”
孟正义似乎找到了宣泄口，把憋了许久的话在此刻滔滔而出。
孟凡见他有一种越说越起劲的感觉，那张平时总是正色的脸，此刻也变得有些眉飞凤舞起来。
面对孟正义的口吐银河入九天，孟凡默默地听着不作声。
孟凡心里也明白，义父是因近来的局势动荡而产生的内心焦虑，所以今天才会说这么多闲言琐事。
他的目光微微越过了义父，望向了远处的天空，恍惚中，一股无缘由的悲伤感从心底涌起。
霎那间，竟让孟凡湿润了眼眶。
“咳咳咳，小凡，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为父也是担心你的安全才多唠叨了几句，你……你怎么还哭上了？”孟正义滔滔不绝之时，突然瞥见孟凡湿润的眼睛也是大吃一惊。
这孩子平日虽说是真性情，但也没有脆弱到如此地步吧？怎么略微玩笑般的训斥都能哭了？
“不是的义父，只是一股悲伤之感突然涌上心头，不自主的便想落泪。”孟凡也有些愣然，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湿润。
“心性至臻，天人感应；人间即将出现大乱，生灵涂炭，上天都为之感伤。”孟正义直愣愣盯着孟凡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嘴里不断念叨道。
在他的口中，孟凡的落泪似乎是与天地相通的缘故。
“如果真是如此，那便由我矫正这混乱的人间。”
孟凡不自觉捏紧了拳头，眼神中透出一股坚毅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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