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王卓业（下）
我叫王卓业。
我的高中在孤僻与无言中度过。
我依稀记得打工赚到的第一桶金交给母亲的模样，一股想法滋生在我心底。
我在高三辍学去打工了。
那日母亲异常的生气，那是我从未见到的样子。
我性格倔强，决定的事情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日也是我第一次看见要强的母亲哭。
我安慰着自己，等我赚到钱，一切都变的会好起来，母亲的悲伤只是暂时的。
我的辍学在班级里如同礁石边翻起的小浪花，没有激起任何风波，彷佛他们已经预料到，我这种人便是这样的命运。
生活在继续，命运似乎又在此刻发生了转折。
母亲自那之后爱吃起了橘子。
喜爱酸酸甜甜的口味。
不知是因为我碰巧买对了水果，亦或是因为是“我”买的。
我做着苦力的工作，成功赚到了钱，每次赚到钱我都会买一些橘子给母亲。酸甜的橘子蔓延至味蕾，我再次拧紧眉毛。
母亲虽然笑了，但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一样。
时间一长，我也爱上了酸酸甜甜的口味。
大哥如愿地上了大学，一毕业便结婚生子，他很少与我们联系，就连结婚的那日也是从他朋友口中听到的。
我明白，大哥不喜欢母亲。
我总听到他诉苦，他说母亲什么都给不了他，他在学校活得如此憋屈与卑微全是母亲的错。
如果父亲带走他会不会不一样？如果他出生在富裕的家庭是否又会不一样？
大哥婚礼那天我们并没有去，因为我们甚至连地点都不知道。
母亲彷佛换了一个人，不再是家中那般顶天立地的主心骨。
她驼着背弓着腰，不停地咳嗽，眼睛也没有昔日的光芒，变得黯淡无神。
我看着日益苍老的母亲，通红肿胀的手在冰冷的厨房后台不停地刷着碗，日复一日，如同机械。
我第一次怀疑自己，当初辍学的决定是否是错误的？
我心疼地跟母亲说：“我已经能赚钱了，你不用再去洗碗了。”
她用苍老的嗓音温和告诉我道：
“我还要存钱给你找媳妇呢，等抱孙子我就不做了。”
每逢提到这件事，她眼睛里好像有了光。
我嘀咕道：“我长的又不好看，会有小姑娘喜欢上我吗？”
“当然有咧！妈妈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才二十几呢！”
母亲信誓旦旦地说道，我鼻头一酸，没有再劝。
因为我知道，母亲和我一样倔强。
......
我更加卖力在厂里打工着，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我最担忧的事情还是来了。
无所不能母亲病倒了。
我彻底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带母亲去医院，那是我第一次去医院，刺鼻的消毒水与满屋的白大褂没能给我带来任何安全感。
只有握着母亲的手，感受到她脉搏的跳动，我的心才能逐渐安定。
恶性肿瘤。
我问医生这是什么？严重吗？
“癌症。”医生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
我眼前一黑，彷佛天都要塌了。我强迫自己站稳，眼泪却不自觉在眼眶中打转。
医生告诉我情况很不理想，已经错过最佳的治疗初期。
我颤抖着走出医生办公室，擦干眼泪，等通红的眼睛恢复正常才来到病房。
我告诉母亲，只是得了小病，住院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母亲并没有多想，只是嘟嚷着要离开这里，她说住院太费钱了，自己躺两天就好了。
因为她连医保都没舍得给自己买，只买了我和大哥的。
在我的强制要求下，母亲同意住院了。
我在角落里查看着自己的余额，六万元出头，有些紧张不知道能撑多久。
想了想，我打通了大哥的电话，电话内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我很无助。
我告诉大哥，母亲得癌症了，大哥告诉我不用担心，他也会想办法一起解决。
我心头一暖，仿佛有了主心骨，也不再那么慌张。可后几天我再没收到过回电，当我打过去时，只有系统的声音手机提示着我。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我愣了神，再次确认了号码，准确无误。
强烈与复杂的情绪如同暴雨冲击着我，上天似乎又捞了我一下。
我开悟了。
原本的世界观一瞬间塌陷改变，官方的人找到了我，他们详细给我介绍了超凡世界。
我没有迷茫无措，更多的则是激动。
癌症有了救治的希望。
他们告诉我，癌症属于特殊症状，医师职业无法治疗。
但超凡世界中有一种奇特的灵药“生命之泪”，可治百病，我目光燃起了希望。
生命之泪，5000贡献点可兑换。
生活一下子充满了干劲，此刻我还不明白5000贡献点代表着什么。
我思索着加入哪一方势力，学府的学费太贵了，第一时间被我排除。恰好遇上郾城管理局找人活动。为了吸引人才，他们提供免费的暗影士转职材料，整整价值5万元的材料，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幸运。
我加入了管理局，成为了黑夜女神的眷属-暗影士。
为了更快的获得贡献点，我加入了危险的探索队，专门前往里世界探险。
里世界中诡怪横行，每次出行时间一周，记录地形都有会10点奖励，如果遇到未知诡怪记录或是奇珍异宝还会有额外的奖励。
我的上司长得同样不好看，尖嘴猴腮，或许是同病相怜。
他说他十分看好我，经常会对我嘘寒问暖。
从童年都一直受冷落的我很感激他。
探险的过程十分顺利，探险队友相继死亡了好几个，而我作为新人却相安无事。
我很庆幸遇到这么好的上司，拥有这么好的运气。
母亲的病状加重了，还好超凡世界有一些特殊治疗药有抑制效果。
在经历医院化疗后，母亲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察觉到了自己的病很严重。
她慌张地告诉我不需要治疗。
而此时的我彷佛有了底气，虽然超凡世界明确规定不能让普通人知道异能，但我还是在母亲面前展示了一番。
她年纪大了，听不懂我口中的超凡世界，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费心费力解释，跟她讲：“就跟电影中的超人一样！”
母亲似乎懂了，她看过电影很少，但其中就有超级英雄的。
她浑浊的眼光透露着光亮。
“是那种为民除害，惩恶扬善的超级英雄吗？”
我摸了摸鼻头，笑着回复了句：“算是吧。”
“我的儿子是大英雄！”
躺在床上的母亲开心的笑了，我拨开床头边的橘子送进母亲的嘴中，自信地告诉她：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母亲说我是她的骄傲，我没有告诉她。
她同样是我的骄傲。
.....
四年的时间匆匆而过，我存够了3000贡献点。
这天上司带来了个好消息，他说他有特殊渠道，3000贡献点就足够换生命之泪。
我激动无比，不断向他道谢，然后按照他的吩咐进行一系列复杂的操作。
承载着生命与希望的贡献点空了。
可希望却没来。
一天、两天、半个月过去了。
我才意识到我被他骗了，我发疯似的去找他，他却平淡地告诉我这件事根本没发生过。
他在大厅内痛心地跟众人说。
“我在里世界被精神污染了。”
我大声叫喊着没有！！我没有被污染！！
是我被他骗了！！
我试着跟众人解释，试着去查阅转账记录，可记录上却显示我用3000贡献点在私人拍卖行中买了一笔“与古夜思共同吃晚饭”的资格。
古夜思，超凡世界新一代的天骄，我曾在上司见过过她一面。
我彻底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哄堂大笑的声音回荡在大厅，极其刺耳的议论在响彻在耳边。
“真有白痴花这么多贡献点买一个与女神吃饭的机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以为一顿饭就能追到手？”
“听说他母亲还在病床上，他就这样...”
母亲这个词犹如导火索，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
怒火湮灭了理智，我动手了。
童话中的正义是骗人的，作为一个低级暗影士的人，不可能抵挡强大的元素使。
这个世界谱写的故事会是多彩，但绝对不会是善良。
我躺在地上，身负重伤。
上司站在人群面前，面露惋惜之色，本动手该被驱逐的我，他却主动求起了情，让我留下。
众人夸赞他，被其魅力所折服。
我被探险队驱逐，做着巡查局最底层的监察开悟者工作。
我恨，无比的恨，但时间越久越觉得自身是多么无力渺小。
自己落下了病根，实力无法再进一步。
无依无靠、无权无势，除了巡查局其他任何势力都拒绝了我。
就好像此时脚下爬过的蚂蚁，我与它一样渺小。
恨意被生活一点点磨灭。
我还有母亲照顾，母亲满头白发一把一把掉落，我快数不清了。
我也变了，从之前的意气风发到如今的谨小慎微。
贡献点愈来愈少，我努力做着监察工作，哪怕完成了全部指标，也只获得及格评价。
拼劲全力却连母亲的医疗费都付不起了，治愈的希望也彻底碎裂。
一些大胆的想法滋生在我心头，我看向路上来往的普通人。
如果我杀了他们，抢劫他们的钱财。
是不是就够医疗费用了？
我徘徊在原地。
我放弃了，因为母亲说我是他的骄傲，是她心目中的超级英雄。
她到现在一直坚信着，我不能辜负母亲的期望。
我匆忙摇头，去隔壁水果店买了些橘子回家。
后来几天，我收到一条新的监察任务。
我也知道事件发生的全过程，与少年的同行的女生被人用生命之泪就活了。
希望来了，却不是在自己身上。
那一刻，我崩溃了，内心在扭曲。
我无法理解。
凭什么？凭什么苦难只会降临在我身上。
......
我看了那个少年，也是个苦命人，与自己一样孤身一人。
但又与自己不同，他长相俊美有人喜欢，家境优渥。
他有些嫉妒。
监察的任务继续，但我发现惊天的秘密，少年修炼速度极快，仅仅当天下午便开启第一处脉轮。
同时我在门外察觉到了一丝极其强大的超凡波动，那一刻我意识到了少年极有可能持有“收藏品”。
“收藏品”那是价值数万的贡献点的超稀有物。
孤身一人，收藏品这些关键词。
彷佛在诱使着我掉入深渊。
邪念不断扩张滋长，我踌躇了。
......
因欠医疗费时间过长，母亲被送回了家中。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手脚冰冷，无论我如何呼唤，她都听不见我的声音。
我感受不到她的心跳，我手无足措。
我想...母亲她或许只是病的更重了。
对的...肯定没错！！
母亲只是病的厉害了，只要我拿到生命之泪，她就能回应我了。
.....
我成功埋伏了少年，他很聪慧，比我想象中的要棘手。
甚至一度发现我的本体。
但我还是成功了。
我将少年击倒在地，利刃即将贯穿他喉咙。
......
“我的儿子是大英雄！”
模糊间我想起了母亲的话，想起了母亲过去对我的教诲。
哪些是对，哪些是错。
忽然又记起母亲床边的橘子好久没动过了。
头部传来一阵眩晕感，我倒在地上...
我看到了少年，
恍惚中又看到母亲在向我招手...
眼泪不自觉在框中打转。
“对...对不起。”
母亲，
我没能成为你真正的骄傲...
我的高中在孤僻与无言中度过。
我依稀记得打工赚到的第一桶金交给母亲的模样，一股想法滋生在我心底。
我在高三辍学去打工了。
那日母亲异常的生气，那是我从未见到的样子。
我性格倔强，决定的事情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日也是我第一次看见要强的母亲哭。
我安慰着自己，等我赚到钱，一切都变的会好起来，母亲的悲伤只是暂时的。
我的辍学在班级里如同礁石边翻起的小浪花，没有激起任何风波，彷佛他们已经预料到，我这种人便是这样的命运。
生活在继续，命运似乎又在此刻发生了转折。
母亲自那之后爱吃起了橘子。
喜爱酸酸甜甜的口味。
不知是因为我碰巧买对了水果，亦或是因为是“我”买的。
我做着苦力的工作，成功赚到了钱，每次赚到钱我都会买一些橘子给母亲。酸甜的橘子蔓延至味蕾，我再次拧紧眉毛。
母亲虽然笑了，但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一样。
时间一长，我也爱上了酸酸甜甜的口味。
大哥如愿地上了大学，一毕业便结婚生子，他很少与我们联系，就连结婚的那日也是从他朋友口中听到的。
我明白，大哥不喜欢母亲。
我总听到他诉苦，他说母亲什么都给不了他，他在学校活得如此憋屈与卑微全是母亲的错。
如果父亲带走他会不会不一样？如果他出生在富裕的家庭是否又会不一样？
大哥婚礼那天我们并没有去，因为我们甚至连地点都不知道。
母亲彷佛换了一个人，不再是家中那般顶天立地的主心骨。
她驼着背弓着腰，不停地咳嗽，眼睛也没有昔日的光芒，变得黯淡无神。
我看着日益苍老的母亲，通红肿胀的手在冰冷的厨房后台不停地刷着碗，日复一日，如同机械。
我第一次怀疑自己，当初辍学的决定是否是错误的？
我心疼地跟母亲说：“我已经能赚钱了，你不用再去洗碗了。”
她用苍老的嗓音温和告诉我道：
“我还要存钱给你找媳妇呢，等抱孙子我就不做了。”
每逢提到这件事，她眼睛里好像有了光。
我嘀咕道：“我长的又不好看，会有小姑娘喜欢上我吗？”
“当然有咧！妈妈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才二十几呢！”
母亲信誓旦旦地说道，我鼻头一酸，没有再劝。
因为我知道，母亲和我一样倔强。
......
我更加卖力在厂里打工着，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我最担忧的事情还是来了。
无所不能母亲病倒了。
我彻底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带母亲去医院，那是我第一次去医院，刺鼻的消毒水与满屋的白大褂没能给我带来任何安全感。
只有握着母亲的手，感受到她脉搏的跳动，我的心才能逐渐安定。
恶性肿瘤。
我问医生这是什么？严重吗？
“癌症。”医生的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
我眼前一黑，彷佛天都要塌了。我强迫自己站稳，眼泪却不自觉在眼眶中打转。
医生告诉我情况很不理想，已经错过最佳的治疗初期。
我颤抖着走出医生办公室，擦干眼泪，等通红的眼睛恢复正常才来到病房。
我告诉母亲，只是得了小病，住院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母亲并没有多想，只是嘟嚷着要离开这里，她说住院太费钱了，自己躺两天就好了。
因为她连医保都没舍得给自己买，只买了我和大哥的。
在我的强制要求下，母亲同意住院了。
我在角落里查看着自己的余额，六万元出头，有些紧张不知道能撑多久。
想了想，我打通了大哥的电话，电话内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我很无助。
我告诉大哥，母亲得癌症了，大哥告诉我不用担心，他也会想办法一起解决。
我心头一暖，仿佛有了主心骨，也不再那么慌张。可后几天我再没收到过回电，当我打过去时，只有系统的声音手机提示着我。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我愣了神，再次确认了号码，准确无误。
强烈与复杂的情绪如同暴雨冲击着我，上天似乎又捞了我一下。
我开悟了。
原本的世界观一瞬间塌陷改变，官方的人找到了我，他们详细给我介绍了超凡世界。
我没有迷茫无措，更多的则是激动。
癌症有了救治的希望。
他们告诉我，癌症属于特殊症状，医师职业无法治疗。
但超凡世界中有一种奇特的灵药“生命之泪”，可治百病，我目光燃起了希望。
生命之泪，5000贡献点可兑换。
生活一下子充满了干劲，此刻我还不明白5000贡献点代表着什么。
我思索着加入哪一方势力，学府的学费太贵了，第一时间被我排除。恰好遇上郾城管理局找人活动。为了吸引人才，他们提供免费的暗影士转职材料，整整价值5万元的材料，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幸运。
我加入了管理局，成为了黑夜女神的眷属-暗影士。
为了更快的获得贡献点，我加入了危险的探索队，专门前往里世界探险。
里世界中诡怪横行，每次出行时间一周，记录地形都有会10点奖励，如果遇到未知诡怪记录或是奇珍异宝还会有额外的奖励。
我的上司长得同样不好看，尖嘴猴腮，或许是同病相怜。
他说他十分看好我，经常会对我嘘寒问暖。
从童年都一直受冷落的我很感激他。
探险的过程十分顺利，探险队友相继死亡了好几个，而我作为新人却相安无事。
我很庆幸遇到这么好的上司，拥有这么好的运气。
母亲的病状加重了，还好超凡世界有一些特殊治疗药有抑制效果。
在经历医院化疗后，母亲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察觉到了自己的病很严重。
她慌张地告诉我不需要治疗。
而此时的我彷佛有了底气，虽然超凡世界明确规定不能让普通人知道异能，但我还是在母亲面前展示了一番。
她年纪大了，听不懂我口中的超凡世界，甚至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费心费力解释，跟她讲：“就跟电影中的超人一样！”
母亲似乎懂了，她看过电影很少，但其中就有超级英雄的。
她浑浊的眼光透露着光亮。
“是那种为民除害，惩恶扬善的超级英雄吗？”
我摸了摸鼻头，笑着回复了句：“算是吧。”
“我的儿子是大英雄！”
躺在床上的母亲开心的笑了，我拨开床头边的橘子送进母亲的嘴中，自信地告诉她：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母亲说我是她的骄傲，我没有告诉她。
她同样是我的骄傲。
.....
四年的时间匆匆而过，我存够了3000贡献点。
这天上司带来了个好消息，他说他有特殊渠道，3000贡献点就足够换生命之泪。
我激动无比，不断向他道谢，然后按照他的吩咐进行一系列复杂的操作。
承载着生命与希望的贡献点空了。
可希望却没来。
一天、两天、半个月过去了。
我才意识到我被他骗了，我发疯似的去找他，他却平淡地告诉我这件事根本没发生过。
他在大厅内痛心地跟众人说。
“我在里世界被精神污染了。”
我大声叫喊着没有！！我没有被污染！！
是我被他骗了！！
我试着跟众人解释，试着去查阅转账记录，可记录上却显示我用3000贡献点在私人拍卖行中买了一笔“与古夜思共同吃晚饭”的资格。
古夜思，超凡世界新一代的天骄，我曾在上司见过过她一面。
我彻底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哄堂大笑的声音回荡在大厅，极其刺耳的议论在响彻在耳边。
“真有白痴花这么多贡献点买一个与女神吃饭的机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真以为一顿饭就能追到手？”
“听说他母亲还在病床上，他就这样...”
母亲这个词犹如导火索，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
怒火湮灭了理智，我动手了。
童话中的正义是骗人的，作为一个低级暗影士的人，不可能抵挡强大的元素使。
这个世界谱写的故事会是多彩，但绝对不会是善良。
我躺在地上，身负重伤。
上司站在人群面前，面露惋惜之色，本动手该被驱逐的我，他却主动求起了情，让我留下。
众人夸赞他，被其魅力所折服。
我被探险队驱逐，做着巡查局最底层的监察开悟者工作。
我恨，无比的恨，但时间越久越觉得自身是多么无力渺小。
自己落下了病根，实力无法再进一步。
无依无靠、无权无势，除了巡查局其他任何势力都拒绝了我。
就好像此时脚下爬过的蚂蚁，我与它一样渺小。
恨意被生活一点点磨灭。
我还有母亲照顾，母亲满头白发一把一把掉落，我快数不清了。
我也变了，从之前的意气风发到如今的谨小慎微。
贡献点愈来愈少，我努力做着监察工作，哪怕完成了全部指标，也只获得及格评价。
拼劲全力却连母亲的医疗费都付不起了，治愈的希望也彻底碎裂。
一些大胆的想法滋生在我心头，我看向路上来往的普通人。
如果我杀了他们，抢劫他们的钱财。
是不是就够医疗费用了？
我徘徊在原地。
我放弃了，因为母亲说我是他的骄傲，是她心目中的超级英雄。
她到现在一直坚信着，我不能辜负母亲的期望。
我匆忙摇头，去隔壁水果店买了些橘子回家。
后来几天，我收到一条新的监察任务。
我也知道事件发生的全过程，与少年的同行的女生被人用生命之泪就活了。
希望来了，却不是在自己身上。
那一刻，我崩溃了，内心在扭曲。
我无法理解。
凭什么？凭什么苦难只会降临在我身上。
......
我看了那个少年，也是个苦命人，与自己一样孤身一人。
但又与自己不同，他长相俊美有人喜欢，家境优渥。
他有些嫉妒。
监察的任务继续，但我发现惊天的秘密，少年修炼速度极快，仅仅当天下午便开启第一处脉轮。
同时我在门外察觉到了一丝极其强大的超凡波动，那一刻我意识到了少年极有可能持有“收藏品”。
“收藏品”那是价值数万的贡献点的超稀有物。
孤身一人，收藏品这些关键词。
彷佛在诱使着我掉入深渊。
邪念不断扩张滋长，我踌躇了。
......
因欠医疗费时间过长，母亲被送回了家中。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手脚冰冷，无论我如何呼唤，她都听不见我的声音。
我感受不到她的心跳，我手无足措。
我想...母亲她或许只是病的更重了。
对的...肯定没错！！
母亲只是病的厉害了，只要我拿到生命之泪，她就能回应我了。
.....
我成功埋伏了少年，他很聪慧，比我想象中的要棘手。
甚至一度发现我的本体。
但我还是成功了。
我将少年击倒在地，利刃即将贯穿他喉咙。
......
“我的儿子是大英雄！”
模糊间我想起了母亲的话，想起了母亲过去对我的教诲。
哪些是对，哪些是错。
忽然又记起母亲床边的橘子好久没动过了。
头部传来一阵眩晕感，我倒在地上...
我看到了少年，
恍惚中又看到母亲在向我招手...
眼泪不自觉在框中打转。
“对...对不起。”
母亲，
我没能成为你真正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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