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变故
正值暮春光景，山花红得如火一般，映着细软的碧草，翠青的松柏。
在这山涧溪流边上，一仙一妖正在静静打坐。
“牡丹仙子，蚂蚁我不能吃，那灵花灵草总没事吧？”
问完之后，猛然间想起眼前的仙子就是一株牡丹后，有点嘴笨的穿山甲，恨不能抽自己两个耳光。
“无碍，你现在已是人身，未能修道成仙之前，吃喝还是要的。
只要不杀生，一切都好说。”
“那人参精能吃吗？”
打坐已有些许时日，感觉效果不是很好的穿山甲，脑子里惦记的全是那颗吃了以后，至少能增加百年功力的小人参精。
“成精的人参？”
听闻穿山甲之言后，牡丹也是有点惊喜。
她马上想到，若是拿这玩意炼个丹药，不提丹药效果如何，“医术”的经验值肯定能涨不少吧。
当然了，在没有完成一项主线任务之前，她是不会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是啊，吃了这小人参精以后，至少能增加上百年的功力呢。”
“吃了我，还能增加上千年的修为呢，你怎么不吃？”
瞪了眼低下了头，一副唯唯诺诺样子的穿山甲后，牡丹继续说道：“不杀生，不杀生！
对你而言，想要修道成仙的话，一定要切记这一点！”
“那…那没成精的就没问题了？”
“不错，未成精又可以增加你功力的灵花灵草，还是可以服用的。
不过这东西可不好找，你没必要浪费时间……”
讲到这后，牡丹忽然反应过来，眼前妖怪的本体，可是一只遁地如飞的穿山甲啊。
“在我返回天庭前的这段时日里，你还是呆在我身边继续修炼清心咒，先去去你心中的杂念。
等我走后，你若觉得耐不住的话，可以去那人迹罕至之地寻一些上了年份的灵草。
不过一定要等我回来经我检查之后，方能食用。
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弄个炼丹炉来。生吃那些灵草，肯定不如将其炼为丹药。当然了，不能偷抢。”
“放心吧，牡丹仙子。
山林中有很多我们用不到，但在人间却很值钱的东西。
我会寻一些去人类的集市淘换一个炼丹炉。”
说完之后，注意到仙子不再言语后，穿山甲也立即静下心来，一遍遍默颂着清心咒。
...
山中无日月，一转眼的功夫，时间已是到了百天之后。
牡丹双眼微睁，瞥了眼身旁静坐如磐石的穿山甲后，对于这个本性不坏、三观正、有追求、还特别努力的妖怪，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穿山甲，相比其他妖怪，生为异类的你能遇到我，也算你福缘不浅。
如今我要重返天庭，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更该加倍精进，勿怠勿懈。
更重要的是，不得起了杀念，残害生灵。
你自身防御够高，又精通遁地之术……
所以当其他人与你发生争斗时，你直接离去就行，不必和那些只懂打打杀杀的粗鄙抓妖人一般见识。”
“牡丹仙子，请你放心。
我穿山甲现在连吞食蚂蚁的欲望都能克服掉，更别说与人发生争斗置对方于死地这种有损道行的事情了。”
百日时间，一遍遍的清心咒默颂下来，虽然穿山甲法力未提升太多，但做人的心性却是日益见长。
“前些时日，在你入定之际，我感知到有一女树精来到了这附近。
看她那样子，应该是你的旧相识。不过她在外面静静看了你三天之后，便不告而辞。”
若非自己就是个美貌仙子，牡丹还真想抓住那个红发绿衣颇有姿色的树精尝个鲜。
“她叫椿树精…我俩未化形之前，算是邻居吧。”
提心吊胆地看了眼牡丹仙子，确认她没有一点动怒后，自觉卑微的穿山甲，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有了仙人为师，他相信自己在不远的将来肯定是会成仙的。既然这样，也是时候和过去为妖的生活说再见了。
“她是谁我倒不怎么关心，只是她的到来让我想起一件事情。
想要成仙，不光是不能杀生，而且还要断了凡人才能有的七情六欲。
在天界，仙是不能谈情说爱的。否则，便是触犯了天规戒律。”
对于这只刚化行不久的穿山甲妖，为了能度化他，牡丹的付出，虽说到不了殚精竭虑这种程度吧，但能考虑到的方方面面，基本都已告知给他。
如果这样都无法度化此妖的话，那牡丹就得想法从自由点数入手，将自己尽快提升至上仙境界，看看能否推测出通天教主被封印的地方。
交代完后，在穿山甲伏地不起的恭送下，牡丹施法返回天庭。
人间近半年的光景，冷清的天庭，不过才是半日的功夫。
除了个别有心人以外，一个七品小花仙的返回，并未激起多大浪花。
牡丹先去瑶池见了自家女boss王母娘娘一面，将自己在人间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牡丹，听你的意思是，你想度化一只穿山甲妖成仙？”
王母怎么也没想到，下凡仅是半日功夫而已，这向来听话懂事的女儿竟然定下了如此大的宏愿。
“是啊，娘娘。
那穿山甲刚刚化形不久，本性敦厚善良，不是那种害过人的恶妖。
更重要的是，如今在我的教导下，他连吞食蚂蚁这种苍天赋予的本能举动都已成功克服。
看那铁拐李，他仅是放下对‘美’的执念，便能晋升为上洞八仙之首。
而且佛祖不也说了嘛，众生平等，还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些偈语。”
已经有点魔障的牡丹，为了尽早完成一个主线任务，竟然将一只妖怪和上洞八仙相提并论。
好在是此处只有她和王母二人，否则让其他仙家听到，怎么着也得治她个不敬之罪。
“牡丹，你不会是对这妖怪动了情吧？”
从牡丹的言语中，人老成精的王母能觉察出她的急切之意。
发现这种迹象后，王母的心里立即是咯噔了一下，心想别又出了一个织女。
甚至是，如果她的猜测成真，那牡丹还不如织女的境遇呢。
人家织女好歹是和人类相恋，但这牡丹的意中人，可是一只卑微的妖怪啊。
“啊！？不是的，娘娘！
牡丹常念陪伴在您身边，怎敢犯了此等仙家大忌。
之所以着急，完全是因为牡丹觉察出，如果真将此事达成，那我……”
牡丹话音未落，出乎她的意料却是，对自己向来比较温和的王母娘娘竟然板起脸来，挥手示意她先行离去。
...
蟠桃园。
“只要不是触犯了天规戒律，往日里，娘娘对我素来恩宠……
能让她二话不说便将我屏退的，在整个天界，除了玉皇大帝，恐怕也只有太上老君了。
东华真人嘛，应该还差了点。”
结合过往的种种记忆，于蟠桃树下静坐的牡丹，很快便想出是刚刚何人发话，阻止了自己将后面的言语表达给王母娘娘。
“特么的，怎么哪哪都有太上老君的影子！
莫非《东游记》这个次生界面，就像闯关游戏那样……
对八仙而言，穿山甲是前期小boss，通天教主是守关的大boss？
为了让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所以太上老君才干扰我度化穿山甲？”
结合看过的《西游记》，再根据前后两次听闻的“天上一劫”与“人间的一劫”。
牡丹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其对应的，八成就是孙悟空大闹天宫和通天教主破封而出。
而西天取经和八仙过海，应该就是佛、道两家人，根据劫数制定的后续对策。
既然西天取经有八十一难，那八仙过海，肯定也少不了种种难关。
“没道理啊，一个几百年道行的小妖而已……
人间虽不多，但也不在少数。就算没有，去妖界抓几只不就得了。
又或者说，穿山甲是反派中类似于天命之子的存在？”
曾身居高位的牡丹，可是有着两任大帝的经验。虽然都是以力服人，但并不代表她不懂谋算里面的弯弯绕绕。
结合各方面获取到的消息，牡丹对《东游记》这个次生界面大概的来龙去脉已经有所猜测。
甚至是说……
根据灵魂穿梭前的系统提示，她认为如果自己当时选择做‘妖’的话，有不小的可能就是穿山甲这一剧情人物。
然而心里明白归明白，在牡丹看来，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毕竟，这又不是普通的次生界面。在圣人大佬的眼皮子底下捣鼓阴谋诡计，恐怕是很难奏效的。
“阴谋不行，那就阳谋。
他们又不知道我已经清楚他们的谋划，这一点算是我的优势。
只要王母不禁止我下凡，一切都是好说的。
就怕……”
联想到坏的一面，牡丹瞥了眼系统面板上的自由点数。
结合这些时日的修炼心得，牡丹心中默算过后，她认为在不考虑瓶颈和突发事件的情况下，如果只靠打坐修炼，恐怕至少得耗费3000年以上的时间才能修炼至上仙境界。
而且还是按照天庭的时间来计算！
“就算我能毫发无伤渡过历情劫这一主线任务，恐怕也没有多少时间能让我安稳地修炼下去。”
将视线放在最后一个主线任务上的‘灵气之窟’，牡丹心里猜测，除非自己能成为圣人级别的存在……
“恐怕成为圣人都不行！
唉…即便是在主世界内，也好久没有碰到这种让人无力的局面了。”
越想越心烦的牡丹，叹了口气的同时，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胸脯消消气。
有那么一瞬间，心气不大顺的她，很想打着除妖卫道的旗号，下凡去那妖界内来个大杀四方。
获取自由点数的同时，顺便把那“杀生术”给怼到高级。
只要自己能成为一品上仙，有了底气的牡丹，便敢像齐天大圣孙猴子那样来个大闹天宫，将这三界内看不惯的一切统统扫平。
只是可惜了，目前就是将所有自由点数全部加上，结合面板上的所有技能，那自己的实力，最多也就是三品太上真人这一境界。
像先前遇到的那只万年青蛟，都够呛能对付的了，更别说深入妖界大杀四方了。
一个搞不好，成了大妖们的口粮都不稀奇。
...
空想完后，装作无事人的牡丹，还是像往常那样照顾蟠桃树、于蟠桃园修炼，然后去瑶池请安。
让她没想到的是，给王母娘娘梳完头再次提及下凡一事时，娘娘并未有任何阻拦之意。
然而越是这样，牡丹心里越是有点发毛。
因为她已猜测出，既然自己这边下凡没有受到半点阻碍的话，那么穿山甲成仙一事，恐怕是难如登天了。
心里怀着心事，还未到南天门之际，牡丹竟听到太上老君师徒三人传来的对话声。
“师傅啊，我知道青牛跑向凡间会惹出灾祸，可是也不必罚我去凡间投胎啊！”
背着个草帽，一身黄色童子道袍的放牛娃，死死拽着自己师傅的胳膊，没有一点想要下凡的念头。
要知道下凡转世投胎和牡丹的下凡游历人间可是有很大差别的，转世投胎，带不了前世一点宿慧。
重新做人之后，还得饱受生老病死之苦。
基本上是个神仙，都不想饱受轮回转世这种痛苦惩罚。
“唉…这孽障跑下凡间一定会闯出大祸，你让我怎么向玉帝交代呢？”
装作一脸难为情的太上老君，没有一点可怜自己徒儿的意思。
“师傅啊，我跟你修炼了几百年，就这样下凡投胎做人，可是很惨的啊。”
从牡丹的视角看过去，往日那个有点恃娇而宠的牧牛童子，如今被吓得是一脸煞白。
“哎！牧牛童子，我说你别想扮可怜打动师傅啊！
你还可怜？让我说，被你连累的我，才是真的可怜呢。”
受到连带责任的铁拐李，一想起这鳖孙骂自己是个瘸子后，他心中便万般不情愿看到自家师傅心软，会饶了这鳖孙一次。
“要不是你和他胡闹，青牛会走失跑下凡间吗？”
两不相帮保持中立的老君，看着到了此时还在拌嘴的俩徒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师傅，真的要下凡啊！”刚准备跪下求情的牧牛童子，直接被老君一把拉住。
“唉…天有天规，要不是我在玉帝面前求情啊，你恐怕连下凡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啊。”
言语落罢，太上老君瞥了眼南天门的另一位置。
在这山涧溪流边上，一仙一妖正在静静打坐。
“牡丹仙子，蚂蚁我不能吃，那灵花灵草总没事吧？”
问完之后，猛然间想起眼前的仙子就是一株牡丹后，有点嘴笨的穿山甲，恨不能抽自己两个耳光。
“无碍，你现在已是人身，未能修道成仙之前，吃喝还是要的。
只要不杀生，一切都好说。”
“那人参精能吃吗？”
打坐已有些许时日，感觉效果不是很好的穿山甲，脑子里惦记的全是那颗吃了以后，至少能增加百年功力的小人参精。
“成精的人参？”
听闻穿山甲之言后，牡丹也是有点惊喜。
她马上想到，若是拿这玩意炼个丹药，不提丹药效果如何，“医术”的经验值肯定能涨不少吧。
当然了，在没有完成一项主线任务之前，她是不会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是啊，吃了这小人参精以后，至少能增加上百年的功力呢。”
“吃了我，还能增加上千年的修为呢，你怎么不吃？”
瞪了眼低下了头，一副唯唯诺诺样子的穿山甲后，牡丹继续说道：“不杀生，不杀生！
对你而言，想要修道成仙的话，一定要切记这一点！”
“那…那没成精的就没问题了？”
“不错，未成精又可以增加你功力的灵花灵草，还是可以服用的。
不过这东西可不好找，你没必要浪费时间……”
讲到这后，牡丹忽然反应过来，眼前妖怪的本体，可是一只遁地如飞的穿山甲啊。
“在我返回天庭前的这段时日里，你还是呆在我身边继续修炼清心咒，先去去你心中的杂念。
等我走后，你若觉得耐不住的话，可以去那人迹罕至之地寻一些上了年份的灵草。
不过一定要等我回来经我检查之后，方能食用。
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弄个炼丹炉来。生吃那些灵草，肯定不如将其炼为丹药。当然了，不能偷抢。”
“放心吧，牡丹仙子。
山林中有很多我们用不到，但在人间却很值钱的东西。
我会寻一些去人类的集市淘换一个炼丹炉。”
说完之后，注意到仙子不再言语后，穿山甲也立即静下心来，一遍遍默颂着清心咒。
...
山中无日月，一转眼的功夫，时间已是到了百天之后。
牡丹双眼微睁，瞥了眼身旁静坐如磐石的穿山甲后，对于这个本性不坏、三观正、有追求、还特别努力的妖怪，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穿山甲，相比其他妖怪，生为异类的你能遇到我，也算你福缘不浅。
如今我要重返天庭，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更该加倍精进，勿怠勿懈。
更重要的是，不得起了杀念，残害生灵。
你自身防御够高，又精通遁地之术……
所以当其他人与你发生争斗时，你直接离去就行，不必和那些只懂打打杀杀的粗鄙抓妖人一般见识。”
“牡丹仙子，请你放心。
我穿山甲现在连吞食蚂蚁的欲望都能克服掉，更别说与人发生争斗置对方于死地这种有损道行的事情了。”
百日时间，一遍遍的清心咒默颂下来，虽然穿山甲法力未提升太多，但做人的心性却是日益见长。
“前些时日，在你入定之际，我感知到有一女树精来到了这附近。
看她那样子，应该是你的旧相识。不过她在外面静静看了你三天之后，便不告而辞。”
若非自己就是个美貌仙子，牡丹还真想抓住那个红发绿衣颇有姿色的树精尝个鲜。
“她叫椿树精…我俩未化形之前，算是邻居吧。”
提心吊胆地看了眼牡丹仙子，确认她没有一点动怒后，自觉卑微的穿山甲，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有了仙人为师，他相信自己在不远的将来肯定是会成仙的。既然这样，也是时候和过去为妖的生活说再见了。
“她是谁我倒不怎么关心，只是她的到来让我想起一件事情。
想要成仙，不光是不能杀生，而且还要断了凡人才能有的七情六欲。
在天界，仙是不能谈情说爱的。否则，便是触犯了天规戒律。”
对于这只刚化行不久的穿山甲妖，为了能度化他，牡丹的付出，虽说到不了殚精竭虑这种程度吧，但能考虑到的方方面面，基本都已告知给他。
如果这样都无法度化此妖的话，那牡丹就得想法从自由点数入手，将自己尽快提升至上仙境界，看看能否推测出通天教主被封印的地方。
交代完后，在穿山甲伏地不起的恭送下，牡丹施法返回天庭。
人间近半年的光景，冷清的天庭，不过才是半日的功夫。
除了个别有心人以外，一个七品小花仙的返回，并未激起多大浪花。
牡丹先去瑶池见了自家女boss王母娘娘一面，将自己在人间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
“牡丹，听你的意思是，你想度化一只穿山甲妖成仙？”
王母怎么也没想到，下凡仅是半日功夫而已，这向来听话懂事的女儿竟然定下了如此大的宏愿。
“是啊，娘娘。
那穿山甲刚刚化形不久，本性敦厚善良，不是那种害过人的恶妖。
更重要的是，如今在我的教导下，他连吞食蚂蚁这种苍天赋予的本能举动都已成功克服。
看那铁拐李，他仅是放下对‘美’的执念，便能晋升为上洞八仙之首。
而且佛祖不也说了嘛，众生平等，还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些偈语。”
已经有点魔障的牡丹，为了尽早完成一个主线任务，竟然将一只妖怪和上洞八仙相提并论。
好在是此处只有她和王母二人，否则让其他仙家听到，怎么着也得治她个不敬之罪。
“牡丹，你不会是对这妖怪动了情吧？”
从牡丹的言语中，人老成精的王母能觉察出她的急切之意。
发现这种迹象后，王母的心里立即是咯噔了一下，心想别又出了一个织女。
甚至是，如果她的猜测成真，那牡丹还不如织女的境遇呢。
人家织女好歹是和人类相恋，但这牡丹的意中人，可是一只卑微的妖怪啊。
“啊！？不是的，娘娘！
牡丹常念陪伴在您身边，怎敢犯了此等仙家大忌。
之所以着急，完全是因为牡丹觉察出，如果真将此事达成，那我……”
牡丹话音未落，出乎她的意料却是，对自己向来比较温和的王母娘娘竟然板起脸来，挥手示意她先行离去。
...
蟠桃园。
“只要不是触犯了天规戒律，往日里，娘娘对我素来恩宠……
能让她二话不说便将我屏退的，在整个天界，除了玉皇大帝，恐怕也只有太上老君了。
东华真人嘛，应该还差了点。”
结合过往的种种记忆，于蟠桃树下静坐的牡丹，很快便想出是刚刚何人发话，阻止了自己将后面的言语表达给王母娘娘。
“特么的，怎么哪哪都有太上老君的影子！
莫非《东游记》这个次生界面，就像闯关游戏那样……
对八仙而言，穿山甲是前期小boss，通天教主是守关的大boss？
为了让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所以太上老君才干扰我度化穿山甲？”
结合看过的《西游记》，再根据前后两次听闻的“天上一劫”与“人间的一劫”。
牡丹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其对应的，八成就是孙悟空大闹天宫和通天教主破封而出。
而西天取经和八仙过海，应该就是佛、道两家人，根据劫数制定的后续对策。
既然西天取经有八十一难，那八仙过海，肯定也少不了种种难关。
“没道理啊，一个几百年道行的小妖而已……
人间虽不多，但也不在少数。就算没有，去妖界抓几只不就得了。
又或者说，穿山甲是反派中类似于天命之子的存在？”
曾身居高位的牡丹，可是有着两任大帝的经验。虽然都是以力服人，但并不代表她不懂谋算里面的弯弯绕绕。
结合各方面获取到的消息，牡丹对《东游记》这个次生界面大概的来龙去脉已经有所猜测。
甚至是说……
根据灵魂穿梭前的系统提示，她认为如果自己当时选择做‘妖’的话，有不小的可能就是穿山甲这一剧情人物。
然而心里明白归明白，在牡丹看来，没有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毕竟，这又不是普通的次生界面。在圣人大佬的眼皮子底下捣鼓阴谋诡计，恐怕是很难奏效的。
“阴谋不行，那就阳谋。
他们又不知道我已经清楚他们的谋划，这一点算是我的优势。
只要王母不禁止我下凡，一切都是好说的。
就怕……”
联想到坏的一面，牡丹瞥了眼系统面板上的自由点数。
结合这些时日的修炼心得，牡丹心中默算过后，她认为在不考虑瓶颈和突发事件的情况下，如果只靠打坐修炼，恐怕至少得耗费3000年以上的时间才能修炼至上仙境界。
而且还是按照天庭的时间来计算！
“就算我能毫发无伤渡过历情劫这一主线任务，恐怕也没有多少时间能让我安稳地修炼下去。”
将视线放在最后一个主线任务上的‘灵气之窟’，牡丹心里猜测，除非自己能成为圣人级别的存在……
“恐怕成为圣人都不行！
唉…即便是在主世界内，也好久没有碰到这种让人无力的局面了。”
越想越心烦的牡丹，叹了口气的同时，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胸脯消消气。
有那么一瞬间，心气不大顺的她，很想打着除妖卫道的旗号，下凡去那妖界内来个大杀四方。
获取自由点数的同时，顺便把那“杀生术”给怼到高级。
只要自己能成为一品上仙，有了底气的牡丹，便敢像齐天大圣孙猴子那样来个大闹天宫，将这三界内看不惯的一切统统扫平。
只是可惜了，目前就是将所有自由点数全部加上，结合面板上的所有技能，那自己的实力，最多也就是三品太上真人这一境界。
像先前遇到的那只万年青蛟，都够呛能对付的了，更别说深入妖界大杀四方了。
一个搞不好，成了大妖们的口粮都不稀奇。
...
空想完后，装作无事人的牡丹，还是像往常那样照顾蟠桃树、于蟠桃园修炼，然后去瑶池请安。
让她没想到的是，给王母娘娘梳完头再次提及下凡一事时，娘娘并未有任何阻拦之意。
然而越是这样，牡丹心里越是有点发毛。
因为她已猜测出，既然自己这边下凡没有受到半点阻碍的话，那么穿山甲成仙一事，恐怕是难如登天了。
心里怀着心事，还未到南天门之际，牡丹竟听到太上老君师徒三人传来的对话声。
“师傅啊，我知道青牛跑向凡间会惹出灾祸，可是也不必罚我去凡间投胎啊！”
背着个草帽，一身黄色童子道袍的放牛娃，死死拽着自己师傅的胳膊，没有一点想要下凡的念头。
要知道下凡转世投胎和牡丹的下凡游历人间可是有很大差别的，转世投胎，带不了前世一点宿慧。
重新做人之后，还得饱受生老病死之苦。
基本上是个神仙，都不想饱受轮回转世这种痛苦惩罚。
“唉…这孽障跑下凡间一定会闯出大祸，你让我怎么向玉帝交代呢？”
装作一脸难为情的太上老君，没有一点可怜自己徒儿的意思。
“师傅啊，我跟你修炼了几百年，就这样下凡投胎做人，可是很惨的啊。”
从牡丹的视角看过去，往日那个有点恃娇而宠的牧牛童子，如今被吓得是一脸煞白。
“哎！牧牛童子，我说你别想扮可怜打动师傅啊！
你还可怜？让我说，被你连累的我，才是真的可怜呢。”
受到连带责任的铁拐李，一想起这鳖孙骂自己是个瘸子后，他心中便万般不情愿看到自家师傅心软，会饶了这鳖孙一次。
“要不是你和他胡闹，青牛会走失跑下凡间吗？”
两不相帮保持中立的老君，看着到了此时还在拌嘴的俩徒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师傅，真的要下凡啊！”刚准备跪下求情的牧牛童子，直接被老君一把拉住。
“唉…天有天规，要不是我在玉帝面前求情啊，你恐怕连下凡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啊。”
言语落罢，太上老君瞥了眼南天门的另一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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