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复活
斜阳从窗帘的缝隙中拥挤地钻过，在昏暗的房间中投下一束束光锥。
披头散发的甘楠刚刚苏醒，睡眼惺忪，却发现客厅空无一人。
有一种不曾想过的孤独感悄悄萌生。
太安静了。以前从未觉得家里这么安静……这么空旷……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她打着哈欠，默默打开了电视，拿起手柄。
光屁股的大剑猛男重生在营火旁。
她觉得没意思，便又换了个游戏……
……
梅花街，恶魔指数1172。
施加德缓缓从掩体走出，满目尸体与鲜血。
有八位不幸的圣徒死亡，十位重伤。
但是现在没时间悲伤，因为他知道战斗还没有结束……
就在第一声枪响之前，程帆在他眼前变成了使徒，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新怪物，浑身如充气一般隆起，从身体的各个空洞拥挤出鲜血。
施加德毫不犹豫地向程帆射击，但其体内巨大的压强导致他在瞬间爆炸，导致现在的医疗中心像是被血“洗”过一遍似的，满目鲜红。
尘埃落定了才意识到，死亡后的人类变成了使徒……
而此时躺在梅花街中的，十四具突袭者的尸体，正在不同程度地变化。
有的皮肤翻裂，鲜血淋漓；有的体型膨胀，从口齿中涌出喷泉般的血流；有的四肢增长，关节粗大，如同进化成了野兽。
形态变化多端，明显不是同一种使徒。
施加德让幸存的后勤干事紧急避险，街道中只剩下他一人面对十四具缓缓站起的使徒。
敌人是有预谋发动的袭击。知晓梅花街的地址不说，还挑选了除魔组干员几乎都不在的时间点，目标是杀死战斗力低下的后勤干员。
何等狡猾……施加德对这些怪物的厌恶溢出言表，张开手掌，掌心浮现一片金黄的符文。
射线符文契合度10%。
从掌心的符文中喷射出一颗颗炮弹般的光点，随着频率的增加，光点渐渐连成一条长长的金色射线，火力全开地倾泻在使徒身上，被射线掠过的使徒顿时化为浓烟。
四肢化为利爪的使徒飞身跳跃，如脱兔般在街道中快速爬行，即将接近施加德的刹那，被他闪身用手指击毙。
十四位使徒在刹那间全部死亡，变为残肢断臂，血肉模糊。
梅花街，恶魔指数1032。
“还没完……还有一个样品没出现。”老者专注地盯着显示器，耐心等待着。
大巴车忽然猛地震动一番，吸引了林克己的注意。
还有一个使徒。
一只大手忽然举起，穿破大巴顶棚，将整辆车撕裂开来，露出车内真身。
大巴司机已经化为一坨两米多高的烂肉，血肉如粘稠的淤泥一般堆积。脑袋的位置长出一只巨手，插入身体中搅动一番，发出泥巴翻动的粘腻声音。
它从肉中缓缓掏出一坨黑色烂铁。
烂铁在他手中逐渐变换，铁片卡合，铁管凸显，机械装置拧动，铜色的子弹从身体中一排排地涌出，钻入弹匣，上弹，扳机扣动，如雷霆一般的枪声轰然响起，弹片如雨倾泻在梅花街中。
后来，秘术组的图书管理员将这种新使徒称为重机枪使魔，没有任何情感与智商，靠着本能扣动扳机，直到摧毁所有可见之物。
随着机枪的轰鸣，使徒浑身的烂肉都在弹性十足地震动，肉堆下伸出一只小小的手臂抓住地板，竟也能让它一点点挪动。
被它重机枪扫过的一切都化为灰烟与碎片。
施加德躲避的掩体逐渐被倾斜的弹雨打烂，肉身即将暴露在重机枪的子弹轰鸣中。
忽然一条铁链穿过怪物肉身，钉在机枪口上。
林克己将那锁链一扯，用尽解数与那怪物的强大手臂进行力量对抗。
机枪一刻不停地射击着，枪口却在锁链的拉扯下逐渐下压，转过九十度对准地面，朝水泥地板倾泻射击，如同破路机一般将水泥地震碎掀翻，紧接着继续转动角度，一点点地对准了怪物自身的肉体，一团烂肉顿时化为血雾。
枪声逐渐停止，那怪物将自己生生打成了碎片。
林克己踏过满地血肉，捡起那把重机枪观察一番，发现也不过是用一团烂铁拼凑而成，只有枪的形，却毫无内部结构可言，再看那些子弹，也不过是一些破铜烂铁。
如此便能像加特林一样射出毁天灭地一般的火力。
使徒，很奇妙啊……
盖古斯计数器回归绿灯，所有使徒都被消灭了。
天色渐晚，一个个圣徒的身影走在梅花街破碎的街道上，一片惆怅。
现在梅花街不安全了，恐惧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头上。
坐在显示器上的老者借着屏幕昏暗的灯光，钢笔尖在苍黄的稿纸上沙沙作响。
他记录着刚才出现的每一种使徒的形态，在重机枪使魔的编号旁边，画了一个勾。
“这些数据交给教主……”停笔，摘下老花眼镜，老者如释重负，舒缓起疲惫的面容，“研究便可以继续下去了……辛苦你们了，我的学生。”
……
梅花街这边，施加德借着通讯总台，和第十三除魔组的组长汇报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次袭击造成了十八位圣徒死亡，其中十七位后勤组干员，一位通讯处干员。
敌人可能是真命家族成员，以人类的身份发起自杀式恐怖袭击后，死亡，然后变身成为使徒发动第二波袭击。另外，同为真命家族成员的程帆恰好在袭击开始的前几秒死去，同样也变成了使徒。
人类在死亡后变成使徒，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
另外，梅花街位置暴露是目前最紧迫的问题。
敌人在暗处，他们在明处，战斗力紧缺，伤员无处治疗，麻烦的问题夹杂在一起，施加德面色凝重地给出了一个谨慎的解决方案：
“放弃梅花街，暂时回迁到小梅花巷……”
之后，施加德还给甘楠打了电话。
那位不幸在袭击中死亡的通讯处干员名叫阿珍，生前正在支援阿康在雪渐城的行动，目前人手不足，需要甘楠回来接替她的任务……
……
甘楠小心地放下手柄，眼中露出一丝凶光，然后往林克己的床铺一顿气急败坏的猛砸。
拳打脚踢发泄完，换了身衣服，化好淡妆，便惆怅地出门去了。
到达梅花街时，已是朦胧的夜晚。
由于一辆大巴车当街爆炸，大巴乘客失踪，现场引起路人的围观，警察努力维持秩序。
梅花街路口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她好奇地加入围观，发现林克己正蹲在一片血泊中，望着一团肮脏的碎肉两眼出神，手里一罐汽水饮料，喝得津津有味。
“你来了。”他转头笑道，“加班辛苦啦。”
披头散发的甘楠刚刚苏醒，睡眼惺忪，却发现客厅空无一人。
有一种不曾想过的孤独感悄悄萌生。
太安静了。以前从未觉得家里这么安静……这么空旷……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她打着哈欠，默默打开了电视，拿起手柄。
光屁股的大剑猛男重生在营火旁。
她觉得没意思，便又换了个游戏……
……
梅花街，恶魔指数1172。
施加德缓缓从掩体走出，满目尸体与鲜血。
有八位不幸的圣徒死亡，十位重伤。
但是现在没时间悲伤，因为他知道战斗还没有结束……
就在第一声枪响之前，程帆在他眼前变成了使徒，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新怪物，浑身如充气一般隆起，从身体的各个空洞拥挤出鲜血。
施加德毫不犹豫地向程帆射击，但其体内巨大的压强导致他在瞬间爆炸，导致现在的医疗中心像是被血“洗”过一遍似的，满目鲜红。
尘埃落定了才意识到，死亡后的人类变成了使徒……
而此时躺在梅花街中的，十四具突袭者的尸体，正在不同程度地变化。
有的皮肤翻裂，鲜血淋漓；有的体型膨胀，从口齿中涌出喷泉般的血流；有的四肢增长，关节粗大，如同进化成了野兽。
形态变化多端，明显不是同一种使徒。
施加德让幸存的后勤干事紧急避险，街道中只剩下他一人面对十四具缓缓站起的使徒。
敌人是有预谋发动的袭击。知晓梅花街的地址不说，还挑选了除魔组干员几乎都不在的时间点，目标是杀死战斗力低下的后勤干员。
何等狡猾……施加德对这些怪物的厌恶溢出言表，张开手掌，掌心浮现一片金黄的符文。
射线符文契合度10%。
从掌心的符文中喷射出一颗颗炮弹般的光点，随着频率的增加，光点渐渐连成一条长长的金色射线，火力全开地倾泻在使徒身上，被射线掠过的使徒顿时化为浓烟。
四肢化为利爪的使徒飞身跳跃，如脱兔般在街道中快速爬行，即将接近施加德的刹那，被他闪身用手指击毙。
十四位使徒在刹那间全部死亡，变为残肢断臂，血肉模糊。
梅花街，恶魔指数1032。
“还没完……还有一个样品没出现。”老者专注地盯着显示器，耐心等待着。
大巴车忽然猛地震动一番，吸引了林克己的注意。
还有一个使徒。
一只大手忽然举起，穿破大巴顶棚，将整辆车撕裂开来，露出车内真身。
大巴司机已经化为一坨两米多高的烂肉，血肉如粘稠的淤泥一般堆积。脑袋的位置长出一只巨手，插入身体中搅动一番，发出泥巴翻动的粘腻声音。
它从肉中缓缓掏出一坨黑色烂铁。
烂铁在他手中逐渐变换，铁片卡合，铁管凸显，机械装置拧动，铜色的子弹从身体中一排排地涌出，钻入弹匣，上弹，扳机扣动，如雷霆一般的枪声轰然响起，弹片如雨倾泻在梅花街中。
后来，秘术组的图书管理员将这种新使徒称为重机枪使魔，没有任何情感与智商，靠着本能扣动扳机，直到摧毁所有可见之物。
随着机枪的轰鸣，使徒浑身的烂肉都在弹性十足地震动，肉堆下伸出一只小小的手臂抓住地板，竟也能让它一点点挪动。
被它重机枪扫过的一切都化为灰烟与碎片。
施加德躲避的掩体逐渐被倾斜的弹雨打烂，肉身即将暴露在重机枪的子弹轰鸣中。
忽然一条铁链穿过怪物肉身，钉在机枪口上。
林克己将那锁链一扯，用尽解数与那怪物的强大手臂进行力量对抗。
机枪一刻不停地射击着，枪口却在锁链的拉扯下逐渐下压，转过九十度对准地面，朝水泥地板倾泻射击，如同破路机一般将水泥地震碎掀翻，紧接着继续转动角度，一点点地对准了怪物自身的肉体，一团烂肉顿时化为血雾。
枪声逐渐停止，那怪物将自己生生打成了碎片。
林克己踏过满地血肉，捡起那把重机枪观察一番，发现也不过是用一团烂铁拼凑而成，只有枪的形，却毫无内部结构可言，再看那些子弹，也不过是一些破铜烂铁。
如此便能像加特林一样射出毁天灭地一般的火力。
使徒，很奇妙啊……
盖古斯计数器回归绿灯，所有使徒都被消灭了。
天色渐晚，一个个圣徒的身影走在梅花街破碎的街道上，一片惆怅。
现在梅花街不安全了，恐惧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头上。
坐在显示器上的老者借着屏幕昏暗的灯光，钢笔尖在苍黄的稿纸上沙沙作响。
他记录着刚才出现的每一种使徒的形态，在重机枪使魔的编号旁边，画了一个勾。
“这些数据交给教主……”停笔，摘下老花眼镜，老者如释重负，舒缓起疲惫的面容，“研究便可以继续下去了……辛苦你们了，我的学生。”
……
梅花街这边，施加德借着通讯总台，和第十三除魔组的组长汇报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次袭击造成了十八位圣徒死亡，其中十七位后勤组干员，一位通讯处干员。
敌人可能是真命家族成员，以人类的身份发起自杀式恐怖袭击后，死亡，然后变身成为使徒发动第二波袭击。另外，同为真命家族成员的程帆恰好在袭击开始的前几秒死去，同样也变成了使徒。
人类在死亡后变成使徒，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
另外，梅花街位置暴露是目前最紧迫的问题。
敌人在暗处，他们在明处，战斗力紧缺，伤员无处治疗，麻烦的问题夹杂在一起，施加德面色凝重地给出了一个谨慎的解决方案：
“放弃梅花街，暂时回迁到小梅花巷……”
之后，施加德还给甘楠打了电话。
那位不幸在袭击中死亡的通讯处干员名叫阿珍，生前正在支援阿康在雪渐城的行动，目前人手不足，需要甘楠回来接替她的任务……
……
甘楠小心地放下手柄，眼中露出一丝凶光，然后往林克己的床铺一顿气急败坏的猛砸。
拳打脚踢发泄完，换了身衣服，化好淡妆，便惆怅地出门去了。
到达梅花街时，已是朦胧的夜晚。
由于一辆大巴车当街爆炸，大巴乘客失踪，现场引起路人的围观，警察努力维持秩序。
梅花街路口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她好奇地加入围观，发现林克己正蹲在一片血泊中，望着一团肮脏的碎肉两眼出神，手里一罐汽水饮料，喝得津津有味。
“你来了。”他转头笑道，“加班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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