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链接苍天
血的浪涛击打群山，激流轰鸣。
球状使徒漂浮在空中，表面的褶皱堆叠扭曲，已分辨不出老人的五官，更无法从五官中看出老人的表情。
它仿佛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黑色的球，没有一点点人类的影子。
它杵在一片混乱之中，血海，雪崩，淹没的人群，一切都快速地流动着，而它却岿然不动，仿佛是空间中的一个原点，将围绕它运动的一切都归纳为混沌。
这样的使徒要如何才能击败？
林克己和甘楠来到了一处未被血海浸染的山坡上，顺便向梅花街简单汇报了这里的情况——糟糕至极。
不但出了人命，而且是在人流量极大的“天下第一雪”，仅靠林克己和甘楠两个圣徒的力量，很难救出所有人。
这场事件足以称之为灾难。
而且更糟糕的是，被血海淹没的人群，完全处在一片茫然无措中。他们不知道灌进自己肺叶中的粘稠液体是什么，只知道无法呼吸。
人们无法自救。
现在，救人和击败使徒的双重压力，都给到了位于现场的两位圣徒身上。
“甘楠小姐，深呼吸。”
林克己提醒道，他也是在提醒自己。
甘楠听话地照做了。
“现在，能结束这场灾难的只有我们了，对吗？”林克己说。
甘楠点了点头。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林克己烦恼道。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顶起这么大的责任。曾经骑着二手摩托在城市中快乐兜风的他，最讨厌的就是‘责任’二字。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总是以玩笑的方式轻易说出。
此刻他才感受到这句话的重量。
现在林克己站在山坡上，放眼望去皆是被血海淹没的人，而有能力施以拯救的只有他。
责任欲来，而自己避无可避，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林克己不禁开始深呼吸。
“不要紧张。”
他突然听到来自身边的女生的安慰，过于惊讶，以至于深呼吸都乱了节奏。
“欸？”林克己转头看向甘楠，发现甘楠也在看着自己。
少女开口说：“你好像很紧张。”
被看穿了心思，林克己回击道：“你好像很害怕。”
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睛仿佛大开门户，将内心的情感都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对方。
这种感觉也是从所未有的。
如果林克己不是注意到了甘楠还在攥着自己的锁链，他差点以为自己是爱上这个女生了。
看来锁链具有传递情感的能力，是板上钉钉的了。林克己尴尬地将锁链从甘楠手里扯了回去。
“咳！”他将目光重新投向空中的大球体。
“我有一个计划！”
林克己的左手始终攥着一条从天空中垂下来的锁链，锁链的那一头链接着另一个使徒。
那个家伙正竭尽全力地飞向太阳。
“不知道将两个使徒连接起来，会发生什么。”
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林克己忽然发现所谓链接不仅仅是将自己与别的事物进行连接。
万事万物，都是可以互相连接的。
两个使徒也不例外。
藏在林克己左手掌心的锁链链首，脱离了掌心，笔直地飞向空中的球体。
沉重的链首牢牢扎进了球体的褶皱中，与此同时，从空中伸下来的链条突然绷紧，有一股力量在扯动锁链。
“拜托了！”
林克己冲天空大喊。
此时，于天空中飞行的翼鬼，动作突然变得吃力。
扎在它后背的锁链，似乎一瞬间沉重了起来，仿佛连接着的不是瘦瘦的人，而是整个大地。
感受到巨大阻力的它，向太阳怒吼：“吾辈所作所为，皆是正道！”
它开始更卖力地挥动翅膀。
而被它牵动着的，位于地表雪山间的血球，也终于开始有了移动。
血球开始缓缓向上漂浮，离地面越来越远，离天空越来越近。
老人的五官浮现在球体表面，表情十分震惊，它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将自己向上拉扯。
于是它也不甘示弱，立刻调转鲜血喷射的方向，一百八十度的旋转之后，鲜血不再倾注向大地，而是喷射到了天空。
两个使徒，开始进行拉力上的角逐，一时竟分不清胜负。连接二者的那根细小的锁链，垂直于空中，承载着来自两端的巨大的力量，似乎有绷断之势。
然而林克己相信，他的锁链是不会断的。
锁链是“链接”这一动作的执行者，就像甘楠小姐的触手是“缠绕”这一动作的执行者一样。
更重要的是“链接”这一动作本身。
没有他的允许，被链接的两个物体，永远不会分开！
两个使徒互相牵制了片刻，都失去了耐心。
血球上的老脸凝视起天空。
而天上的翼鬼也回首，看向大地。
它们已然知晓，有东西在锁链另一端施以阻碍！
巨大的恨意，便如地狱的火焰一般在使徒的身体内燃烧。
翼鬼尖啸着朝锁链另一端的大地飞去，而血球也飞向了天空。
现在它们的心思，全在于解决对方！
随着二者距离的拉近，锁链的长度也适时地缩短着，缩短之后，也再无延长的可能。纵使两个使徒万般挣扎，也终将遇见彼此，然后拼出个你死我活。
终于，两个使徒在地表五千米的高空相遇了。
翼鬼深邃的眼睛凝视着那张丑陋的老脸，那模样格外扭曲，却依然有黄石的神韵。它认出那个血球是它的老师黄石。
而血球也自然知晓这个有翼使徒是秦夜，是它的学生。
它们都认出了对方，那丑陋不堪的眼睛中，倒映的仿佛都是人的影子。
然而却只有一瞬间。
在那瞬间的停滞之后，它们的眼睛中便只有疯狂和熊熊燃烧的怒火。不知那怒火之中，是否还掺杂着生前的孽缘。
最后，抱有巨大的杀意，它们冲向了彼此！
林克己痴痴地望着天空，可惜，使徒的位置太高，他看不到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希望能拼出个同归于尽。
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的话，他希望是有翅膀的使徒赢。
不管怎样，眼下少了一个巨大的麻烦。两位圣徒接下来要做的，就只剩下救人了。
球状使徒漂浮在空中，表面的褶皱堆叠扭曲，已分辨不出老人的五官，更无法从五官中看出老人的表情。
它仿佛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黑色的球，没有一点点人类的影子。
它杵在一片混乱之中，血海，雪崩，淹没的人群，一切都快速地流动着，而它却岿然不动，仿佛是空间中的一个原点，将围绕它运动的一切都归纳为混沌。
这样的使徒要如何才能击败？
林克己和甘楠来到了一处未被血海浸染的山坡上，顺便向梅花街简单汇报了这里的情况——糟糕至极。
不但出了人命，而且是在人流量极大的“天下第一雪”，仅靠林克己和甘楠两个圣徒的力量，很难救出所有人。
这场事件足以称之为灾难。
而且更糟糕的是，被血海淹没的人群，完全处在一片茫然无措中。他们不知道灌进自己肺叶中的粘稠液体是什么，只知道无法呼吸。
人们无法自救。
现在，救人和击败使徒的双重压力，都给到了位于现场的两位圣徒身上。
“甘楠小姐，深呼吸。”
林克己提醒道，他也是在提醒自己。
甘楠听话地照做了。
“现在，能结束这场灾难的只有我们了，对吗？”林克己说。
甘楠点了点头。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林克己烦恼道。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顶起这么大的责任。曾经骑着二手摩托在城市中快乐兜风的他，最讨厌的就是‘责任’二字。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总是以玩笑的方式轻易说出。
此刻他才感受到这句话的重量。
现在林克己站在山坡上，放眼望去皆是被血海淹没的人，而有能力施以拯救的只有他。
责任欲来，而自己避无可避，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林克己不禁开始深呼吸。
“不要紧张。”
他突然听到来自身边的女生的安慰，过于惊讶，以至于深呼吸都乱了节奏。
“欸？”林克己转头看向甘楠，发现甘楠也在看着自己。
少女开口说：“你好像很紧张。”
被看穿了心思，林克己回击道：“你好像很害怕。”
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睛仿佛大开门户，将内心的情感都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对方。
这种感觉也是从所未有的。
如果林克己不是注意到了甘楠还在攥着自己的锁链，他差点以为自己是爱上这个女生了。
看来锁链具有传递情感的能力，是板上钉钉的了。林克己尴尬地将锁链从甘楠手里扯了回去。
“咳！”他将目光重新投向空中的大球体。
“我有一个计划！”
林克己的左手始终攥着一条从天空中垂下来的锁链，锁链的那一头链接着另一个使徒。
那个家伙正竭尽全力地飞向太阳。
“不知道将两个使徒连接起来，会发生什么。”
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林克己忽然发现所谓链接不仅仅是将自己与别的事物进行连接。
万事万物，都是可以互相连接的。
两个使徒也不例外。
藏在林克己左手掌心的锁链链首，脱离了掌心，笔直地飞向空中的球体。
沉重的链首牢牢扎进了球体的褶皱中，与此同时，从空中伸下来的链条突然绷紧，有一股力量在扯动锁链。
“拜托了！”
林克己冲天空大喊。
此时，于天空中飞行的翼鬼，动作突然变得吃力。
扎在它后背的锁链，似乎一瞬间沉重了起来，仿佛连接着的不是瘦瘦的人，而是整个大地。
感受到巨大阻力的它，向太阳怒吼：“吾辈所作所为，皆是正道！”
它开始更卖力地挥动翅膀。
而被它牵动着的，位于地表雪山间的血球，也终于开始有了移动。
血球开始缓缓向上漂浮，离地面越来越远，离天空越来越近。
老人的五官浮现在球体表面，表情十分震惊，它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将自己向上拉扯。
于是它也不甘示弱，立刻调转鲜血喷射的方向，一百八十度的旋转之后，鲜血不再倾注向大地，而是喷射到了天空。
两个使徒，开始进行拉力上的角逐，一时竟分不清胜负。连接二者的那根细小的锁链，垂直于空中，承载着来自两端的巨大的力量，似乎有绷断之势。
然而林克己相信，他的锁链是不会断的。
锁链是“链接”这一动作的执行者，就像甘楠小姐的触手是“缠绕”这一动作的执行者一样。
更重要的是“链接”这一动作本身。
没有他的允许，被链接的两个物体，永远不会分开！
两个使徒互相牵制了片刻，都失去了耐心。
血球上的老脸凝视起天空。
而天上的翼鬼也回首，看向大地。
它们已然知晓，有东西在锁链另一端施以阻碍！
巨大的恨意，便如地狱的火焰一般在使徒的身体内燃烧。
翼鬼尖啸着朝锁链另一端的大地飞去，而血球也飞向了天空。
现在它们的心思，全在于解决对方！
随着二者距离的拉近，锁链的长度也适时地缩短着，缩短之后，也再无延长的可能。纵使两个使徒万般挣扎，也终将遇见彼此，然后拼出个你死我活。
终于，两个使徒在地表五千米的高空相遇了。
翼鬼深邃的眼睛凝视着那张丑陋的老脸，那模样格外扭曲，却依然有黄石的神韵。它认出那个血球是它的老师黄石。
而血球也自然知晓这个有翼使徒是秦夜，是它的学生。
它们都认出了对方，那丑陋不堪的眼睛中，倒映的仿佛都是人的影子。
然而却只有一瞬间。
在那瞬间的停滞之后，它们的眼睛中便只有疯狂和熊熊燃烧的怒火。不知那怒火之中，是否还掺杂着生前的孽缘。
最后，抱有巨大的杀意，它们冲向了彼此！
林克己痴痴地望着天空，可惜，使徒的位置太高，他看不到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希望能拼出个同归于尽。
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的话，他希望是有翅膀的使徒赢。
不管怎样，眼下少了一个巨大的麻烦。两位圣徒接下来要做的，就只剩下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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