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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求情

    曲妙自然没能在坤宁宫外跪十个时辰。

    不过一个时辰多一点儿,曲妙便觉得再也无法容忍,思圆在旁边同她使眼色,她立马会意,当即两眼一翻,装作昏死过去。

    “娘娘!娘娘你醒醒!”思圆扑上前去,哭道,“救命啊,来人啊!贵妃娘娘晕过去了!”

    在偏殿候着的太医立马冲了过来,切脉片刻,松了口气:“寒气入体,好在并无大碍。”

    “那就好。”思圆闹出的动静不小,秦惜时已经遥遥地站在了大殿门口。

    “皇后娘娘……”

    “既然贵妃的身体支撑不住,长芳,好生安排,将贵妃娘娘扶到偏殿休养。”秦惜时不等思圆求情,直接打断道。

    思圆睁大了眼睛,连“昏迷”之中的曲妙都不由地一僵。

    “说十个时辰,便是十个时辰,”秦惜时阴测测道,“等贵妃娘娘好了,继续跪便是了,何必回凤泽宫来回折腾?”

    曲妙还在“昏迷”,思圆自然不能忤逆皇后,主仆二人无法,只得被安置到坤宁宫的偏殿里。

    主仆二人心惊肉跳,皆以为这偏殿之中恐怕有更多苦楚等着她们,岂料偏殿中倒是暖香熏人,不像是有不妥的地方。

    倒是白芷久久不见二人归来,又见天色渐渐地晚了,冒着风又来了一趟坤宁宫。

    “白芷姑娘,这边请。”

    白芷一来,便有宫女来引。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白芷一进殿内,不曾见到曲妙,一颗心便不住地往下沉;但她到底能沉得住气,还能稳住心神不失半点儿体统。

    秦惜时看着她这般沉静有礼的样子,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怜惜。

    “起来吧。”秦惜时叹道,“从前见你一直都是活泼跳脱的,现在倒是这般周全了。”

    周全?

    白芷露出了一个苦笑——自从娘娘失忆后,性情变得分外敏感又古怪,她作为身边人,若是不能更细心周全,可怎么办才好呢?

    “坐吧。”秦惜时道。

    “奴婢不敢。”白芷自然摇头,“这不合规矩。”

    “在坤宁宫里,我的话就是规矩。”秦惜时一见白芷,便知她如今处境,只直接道。

    白芷这才谢了恩,战战兢兢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一个边。

    “白芷,”秦惜时道,“白苏是怎么回事?”

    “白苏她……”白芷的话梗在了喉咙口——难道要她说,娘娘失忆后性情大变,同白苏格外不能相容,白苏为求自保,所以才自请去了佛堂?

    好端端的,为什么事情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我今日一看,”秦惜时端详着白芷,她冒风前来,赶得太急,脸上被寒风吹出了一片红,“贵妃对那个思圆更为满意。”

    “奴婢愚钝,”白芷心中满是苦涩,“不若思圆机灵,不能让娘娘高兴,娘娘看重思圆,也是应当的。”

    当时活泼爱笑的小姑娘,如今竟死气沉沉到了这般田地。

    怪不得云予微不放心。

    “我把你要来坤宁宫,你愿不愿意?”秦惜时倒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截了当道。

    “这……”白芷一下子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直接跪下道,“奴婢实在当不起皇后娘娘如此厚爱!”

    “你不愿意?”秦惜时问道。

    白芷叩首道:“贵妃娘娘对奴婢的恩德,奴婢此生难以报答,又怎能在娘娘失忆的当口,离娘娘而去?”

    秦惜时忍不住地叹了口气。

    白芷知恩图报,是个忠心可靠的人,但……太过死心眼儿。

    云予微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罢了。”秦惜时摆了摆手,“你既然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只是你应当已听到了风声,贵妃被我罚跪,如今身子不适,正在偏殿休息。”

    “你可有怨言?”秦惜时望着白芷道。

    白芷的脸色顿时惨白。

    她的额头直接碰到了地砖之上,只一下,便碰破了额头上的皮肤:“请皇后娘娘宽恕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自从失忆后,便性情不定,若是冒犯了皇后娘娘,还请娘娘看在过往的情分上,稍稍宽恕贵妃娘娘!”

    过往的情分……

    秦惜时心头一动,叹道:“是你劝贵妃多来同我走动?”

    白芷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皇后娘娘恕罪!”

    “白芷,你是个聪明的姑娘,”秦惜时忍不住道,“你跟随云姐姐多年,难道就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不妥之处,那实在是太多。

    桩桩件件,每一件事单拎出来,白芷都觉得那不可能是云予微能做出来的事。

    但好似世事无常,不可能的事全都发生了。

    但……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又能怎么样呢?

    她深受云予微之恩,甚至来说,她们整个白家村都深受云予微之恩,连她和白苏、白术如今的名字,都是云予微为了她们的新生,重新改来的。

    如此大恩,她又怎么会因为云予微有任何改变,就直接弃她于不顾呢?

    更何况,白苏已经为了保全自身,不在凤泽宫侍候,若是连她也离开,那她们白家人算什么?

    岂不是成了一群背信弃义、趋利避害的小人?

    “奴婢是贵妃娘娘的人,”白芷的声音微微颤抖,“无论贵妃娘娘如何,奴婢都死心塌地。”

    秦惜时一时语塞。

    她望着白芷,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如今的良贵妃不是云予微的话。

    白芷这般执拗,若是得知真相,会不会相信还是另一回事;即便相信了,恐怕会剑走偏锋,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白芷,”秦惜时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若是有一日……”

    “不会的!”白芷失态地打断了秦惜时的话,她有些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

    秦惜时见状,不再说什么。

    “你既然不愿意到凤泽宫来,”秦惜时淡淡道,“当明白,你同贵妃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