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我不卖人肉
苍天淡远。
有些害怕马户的屠夫，暗暗叹口气，刚想推着独轮车要走，被马户喊住了。
马户早就打算好了，根本不想让屠夫走掉，留着他有用。
“慢着！”马户看着屠夫，冷冰冰的说，“我跟你做一单生意。”
马户说这话的时候，嘴角邪恶的笑了笑，意味深长。
屠夫用深邃的眸光看着马户，莫名其妙的笑，但有些憨厚的屠夫，猜到了八九分，但目下还不敢确定马户会不会真的那么做，真的那么做的话，屠夫想，马户绝对是一个狠人，一个能做大事的狠人。
狠人都能做大事。
不狠做不得大事。
憨厚老实的屠夫，不想做什么大事，他就是一介草民，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也不想冒险像跟随刘邦打天下的樊哙一样做什么大事，只想安安稳稳的拿屠猪当一门手艺，吃一口辛苦饭。
拿不定主意的屠夫，貌似很单纯的看着马户邪恶奸猾的脸，说道：“你想买我的猪肉吗？要买几斤。”
屠夫心想，也许我猜错了，马户只是想买点肉，改善一下生活而已，自己这小人的心思，别想多了。
他的猪肉还没有推到市场，半路上就有人要买他的猪肉，没进城就开张了，也是一件讨巧的好事。
“你想要那块肉，尽管说。”屠夫拿着刀，准备给马户割肉。
屠夫想，赶紧把他打发掉，自己还要进城卖肉呢。
“不忙。”马户淡声说。
屠夫忽然又怯场起来，觉得马户不像是要买他的猪肉，马户的脸特别的阴沉，一脸的横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种，让屠夫心里有点发怵。
马户看着屠夫，再次低声说：“我不买你的肉，我把肉卖给你。”
“我是卖肉的，不买别人的肉。”憨厚木讷的屠夫，故意装傻，他已经猜出了马户的意思，那也是让他觉得恐怖的事情，他不想参与此事，他其实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怕惹麻烦，更怕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屠夫想过平平静静的日子，不想作恶，也没有作恶的基因。
他家几辈子，都是安静的草根顺民。
“嗯！你几个意思？”马户用冷狞的眼神看着屠夫，冷哼一声。
“我的肉够卖了，不想再……”屠夫有些慌失地说着，想推车溜之大吉。
他想尽快离开这里，觉得自己身上就要染上血腥，他可不想染上血腥。
他只想日子静好。
“我看你敢走！”马户威胁着屠夫说，“你推着车子，跟我过来。”
屠夫走不掉了，但他还是心怀侥幸，心里暗暗祈祷着，天爷，千万不要发生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又鸟也要跟过来，马户看了看又鸟，怕又鸟害怕他就要做下的事情，怕她受到惊吓，就把又鸟支走了，声音平缓的说：“你去车上看着那个女人，她一点都不老实，别让她乱喊乱叫了。”
又鸟站在那里犹豫，又有些疑惑。
她不知道马户想干什么，她有时候猜不透他的心思。
但她知道马户有时候就是一个狠人。
“不要！不要动我哥哥！”紫玉预感到了马户的意图，心里这样喊着，但她的嘴里塞着破布，就是不能清晰地喊叫出来。
但她奋力挣扎着，想挣脱捆绑的掣肘。
“你把她看住，万一她跑下来就不好了。”马户继续对又鸟吩咐着，“不行的话，用棍子把她打昏，省去很多麻烦。”
马户阴险地说着，从玉米地的边上，捡起来一根胳膊粗的棍子，递给了又鸟。
有些晕晕乎乎的又鸟，接过棍子，向马车走去，她要把挣扎着的紫玉看见看管起来，别让她生出什么幺蛾子。
马户走到了昏迷的欧阳刀光的跟前。
“你该上路了。”马户扬了扬手里的刀，对还在昏迷不醒的欧阳刀光看一眼，转脸对屠夫说，“这头猪卖给你，六两银子。”
屠夫一听，果然被他猜中了，他吓坏了，一脸惊恐，赶紧摇头，结结巴巴的说：“这是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当猪卖掉呢。”
马户笑了笑，口吻冷漠地解释说：“他是活的吗？他不是活的，他已经死了，就是一头死猪，我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你把他的尸体装到车子上，跟你的猪肉混搭在一起，卖了吧，你可以赚到不少的钱。”
马户的话，让屠夫感到害怕，他觉得自己被这个魔鬼缠上了。
“我可不敢卖人肉，那是……”屠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马户打断了。
“这肉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由不得你。”马户冷脸看着神情紧张的屠夫，口吻决绝地说。
“我不想杀人害命，你就饶过我吧。”屠夫哀求着马户。就差给他跪下来。
“哦……”这时候欧阳刀光，低沉地呻吟，醒了过来。
“他醒了。”屠夫看看醒来的刀光，看看马户，提醒着马户，刀光没死，还是一个大活人，意思很明确，就是让马户放过刀光，不要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不要血溅五步，当场杀人，那会遭到天谴。
“妹妹……”刀光意识还有些模糊，呻吟地喊着自己的妹妹，他还在惦记着救自己的妹妹，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被人卖到勾栏，整天遭到男人们的蹂躏。
马户看见刀光醒了，有些讶异，冷笑着对刀光说：“喊什么你的妹妹，她就要被我卖到勾栏去了，你祝她好运吧。”
“我把的妹妹卖到勾栏，去当小鸡，那是一个福地，不是一个恶地，你的祖宗八代都要感谢我。”马户冷笑着说，“那也是你妹妹最好的归宿。”
“你放屁！”刀光意识清晰了，怒了，冲马户瞪着血红的眼睛。
“莫生气，气坏身子自己遭罪。”马户继续对失去反抗能力的刀光，猫儿戏耍老鼠一样，奸笑着说，“你妹妹会很挣很多的钱，等到她赚到了钱，你也死了，到时候让她给你买一些烧纸，到你的坟上去烧纸。”
马户的话阴冷，听得欧阳刀光脊背上仿佛有冷飕飕的毒蛇爬过。
“你要杀我？”刀光愤怒的看着马户，寻找答案。
“没错。”马户点点头，实话实说，“我要把你的脑袋砍掉，让这个屠夫当猪肉把你卖了，做成人肉包子，哈哈哈……”
“你敢！”刀光大喊一声，想挣扎着站起来，跟马户拼命，但是他的断腿疼得很厉害，根本站不起来。
“不要杀人！”又鸟知道了马户真实的意思，她吓坏了，赶紧跑过来，她要阻止马户杀人，她怕，她娘活着时候，就跟她说过，以后嫁人的时候，一定不要嫁给一个杀人犯，会让你夜夜噩梦连连。
在又鸟跑过来的时候，马户不想受阻，也不想再跟又鸟多说什么，他把刀举了起来，刚要砍下去。
“慢着！”屠户斗胆上前，紧紧抓住了马户的手腕，不让他砍下去。
“干什么？”马户很不友好地瞪着屠夫。
“我已经跟你说好了，我不卖人肉。”屠夫用哀求的口吻，对马户说，“没有人敢买人肉，那犯法。”
屠夫是罗刹国的老实顺民，不想看到血溅当场的悲惨场面。
“你笨啊！”马户再次狠狠的瞪了屠夫一眼，“犯个屁的法，你把这个家伙剁成肉块，他身上干干净净，又不用褪毛，跟猪肉混淆在一起，卖掉不就完了吗？”
马户给屠夫出了一个烂主意。
屠夫一听，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摇头说：“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卖人肉的话，被人举报，官府会砍掉我的头，我怕死。”
“我上有老下有小，如果我被砍了头，谁来养活我的家人，求求你，不要逼着让我卖人肉，好吗？”
屠夫给马户跪下了。
这时候的刀光想骂几句狠话，又怕激怒了马户，就默不作声，但他心里暗暗祈祷，让上苍保佑自己去和妹妹，都有惊无险，逢凶化吉。
“今天这头猪，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你已经身不由己。”马户凶巴巴地对屠夫瞪着眼睛说，“你敢不要的话，我就要砍掉你的人头。”
马户说着，拿着刀在屠夫的面前晃了一下，做了一个要砍屠夫脑袋的动作，吓的屠夫浑身冒冷汗，结结巴巴的说：“好好，你想……怎样就怎样，不要杀我。”
“你不能杀人！”又鸟也拦着不让马户杀人，她说，“你不要杀人，我害怕杀人，杀鬼长寿，杀人短寿，你不知道吗？”
又鸟教训着马户，让他放掉杀人取命的想法。
马户冷冷的看了自己的老婆又鸟一眼，厉声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杀鬼增寿，杀人也增寿。”
“当年在罗刹国参加抗击倭寇国的战争中，我国的武德、马海泡他们，杀了很多的倭贼，但是他们命很长，直到今天，他们还活得活蹦乱跳，怎么能说，杀人会短寿呢，真是无稽之谈。”马户给自己杀人，找着借口。
“那不一样。”屠夫眨巴着眼睛说，“武德，马海泡，他们当年杀的是倭寇，那是捍卫国家，符合天意，替天行道，所以他们会长寿，你杀掉无辜的人，就会短寿，就不会有好报应。”
屠夫耐心跟粗鄙的马户解释着。
“放你娘的狗屁。我杀的不是好人，他——”马户指着欧阳刀光说，“他丑陋不堪，本来就长得违法了，罗刹国的法律说，杀掉这种丑陋的人，就是替天行道。你们不要挡着我，我要把他的头砍下来。”
“慢着！”欧阳刀光突然喊了一声。
“你放过我和妹妹，我给你一千两银子。”欧阳刀光说。
马户忽然收住了刀。
大家都不吭声，都静静地看着马户和欧阳刀光。
天上的白云在飘。
玉米地里传来野虫的鸣叫。
“我说的是真话。”欧阳刀光信誓旦旦的说，“我对天发誓：如果我不给你一千两银子，不得好死。”
等了一会，马户忽然想明白了什么，说道：“羊不能听狼的话，我也不能听你的话，等你好了，绝不会放过我，那时候，我不但拿不到一两银子，闹不好会被你砍掉脑袋，我可不想吃后悔药。”
马户死活不信欧阳刀光的话，觉得那些话都是鬼话。
欧阳刀光见马户不信自己的誓言，但他心想，我必须让马户相信我，不然，他的命就没有了，妹妹也会凶多吉少。
刀光这样想着，忍着剧痛，对马户笑笑说，加大了数码，说道：“我说话算话，不然，我跟你签订一份契约，我画押，保证不会反悔，在一年之内，给你一万两银子，如果不能给你一万两银子，你再按照契约，砍我的头。”
“跟他定契约。”又鸟首先支持。
“这是一个万全之策。”屠夫说着，心里想，赶紧完活，不要耽误我做生意，我还要进城卖肉呢。
马户没有吭声，他死死盯着欧阳刀光的眼睛，一眨不眨。
他死死盯着欧阳刀光的眼睛，看了一会，想读懂刀光的眼神。
欧阳刀光没敢逞强，他示弱地看着马户，貌似恐惧怕死地看着马户，小声说：“我说话算话，一年之内，一定给你一万两银子，就是去银号抢劫，也会把银子给你。”
“好好！”马户忽然收回犀利的眸光，点点头，不紧不慢地说，“我从你貌似压抑的神态之中，接受到一种杀气，让我胆寒。”
“我没有杀气，只有服气。”欧阳刀光为自己辩解着，他已经尽量压住了心头怒气，表示臣服，难道自己没有隐藏好自己的愤怒吗。
“别给我说得比唱的还好听。”马户否定了刀光的话，“大家都是玩江湖的人，你心里怎样想的，骗不了我。”
马户恶狠狠的说着，再次举起了手里的屠刀，就要狠狠一刀结果了欧阳刀光的性命。
“慢着！我还有话说！”垂死挣扎的欧阳刀光，又突然爆发了，大喊一声，他洪钟轰顶的喊声，把马户吓了一跳。
马户镇定了一下，说：“还有什么话可说？赶紧留下你的遗言，准备上路吧。”
马户铁心要欧阳刀光的性命，绝不会给自己留下什么后患。
刀光看了看马车上挣扎的妹妹，对马户说：“你杀我也可以，我认命，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条件，赶紧说。”马户很不耐烦地催促着。
“你杀了我，不要把我的妹妹卖到勾栏，来放了我的妹妹好吗？求你了。”欧阳刀光为了保住妹妹的性命，软弱下来，哀求着马户。
人在矮墙下不得不低头。
欧阳刀光向邪恶低头认命了，但他心里憋着一股怒气，我就是做鬼，也要回来找你算账，让你命丧九泉。
马户想了想，算了一笔账，也把账算明白了，阴冷的笑着说：“我不想做亏本的买卖。我把你妹妹卖到勾栏，可以卖不少的银子，我把你杀了，也可以卖一些银子，放着钱不挣，我傻啊。”
“现在是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谁不想钱，钱是爹，银子是娘，没钱没银两，等于没爹没娘，用毛孩子的话说，我可不想当一个没钱的宝宝。”
马户吐露了自己的心声，杀心未死。
“我理解你。”欧阳刀光沉声说，“你不要杀我妹妹，也留下我一条命，我就是做牛做马，我答应你，在原有的基础上，我再你给你加一万两银子，好吗？”
欧阳刀光向马户开出优渥的诱人条件。
“这是一个好办法。”又鸟听了，使劲点头。
“这个主意好，可以挣更多的银子。”屠夫也使劲点头。
马户在沉思苦想，一声不吭。
刀光见马户貌似心动了，继续哀求说：“只要你把我们放了，我治好了伤，肯定会挣好多的钱给你还债，怎么样？”
马户还是城府很深，微微蹙眉，保持着沉默。
又鸟看看马户，点点头，眼里闪烁着灿烂的光芒，欣喜若狂地说：“两万两银子，可以堆积成山啊。”
屠夫也趁机说：“你可以多赚钱，又避免了杀人，又不背上人命债，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别吵，容我再想想。”马户收起了刀，他沉思冥想了起来。
马户想了片刻，忽然想起刚才跟欧阳刀光刚对眼神的时候，刀光眼里有一股冷狞之气，也就是深藏的杀意。
马户想，不能图什么发大财，大财有大害。
“哼，不要跟我玩心眼了。”马户忽然指着欧阳刀光说，“你的话，鬼都不信，还是上路吧你。”
欧阳刀光看着马户凌厉凶狠的眼神，知道他下定决心要让自己殒命，就指着马户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王八蛋！敢把我妹妹怎么样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欧阳刀光喊叫着，拖着自己的断腿，就要冲过来跟马户拼命。
“别动！”马户死死踩住了欧阳刀光断腿上的伤口，痛得刀光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
又鸟吓坏了，转过脸去说：“不要杀人。”
屠夫也吓坏了，别过脸去，替刀光求饶：“不要杀人，放过他吧，他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少年。”
欧阳紫玉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蹦出来，她知道马户要杀掉自己的哥哥，自己也要被卖到勾栏，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想绷断绳子，但她再次徒劳无功。
“你放过我的妹妹吧，求你了。”欧阳刀光忍着剧痛，想最后保全妹妹的性命，不让她跌入深渊。
“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关心你的妹妹干什么？”马户冷笑着说，“不过，我让你死个明白吧？我刚才说了，我要把你的妹妹卖到勾栏去当小鸡，可以卖二百两银子。”
马户炫富一样的说。
“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丧尽天良。天人在做，天在看，你杀了我，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你。”欧阳刀光挣扎着，想拖延时间，想用手抓住马户，趁机抢过他的刀，把马户宰了，再去救自己的妹妹。
马户看出了刀光眼里的杀意，刀光爬过的地方，留下一条血印子。
“你这是徒劳无功。”马户冷冷的笑着说，“你自己死到临头了，还有杀我之心，我这就送你上路！”
“不要……”又鸟突然向举刀的马户大喊。
又鸟喊迟了，马户冷笑着举起了刀，明晃晃的刀，冲着欧阳的头颅狠狠的一刀砍了下去，吓得屠夫、紫玉、又鸟都统统闭上了眼睛，他们不敢看这血腥的一幕。
有些害怕马户的屠夫，暗暗叹口气，刚想推着独轮车要走，被马户喊住了。
马户早就打算好了，根本不想让屠夫走掉，留着他有用。
“慢着！”马户看着屠夫，冷冰冰的说，“我跟你做一单生意。”
马户说这话的时候，嘴角邪恶的笑了笑，意味深长。
屠夫用深邃的眸光看着马户，莫名其妙的笑，但有些憨厚的屠夫，猜到了八九分，但目下还不敢确定马户会不会真的那么做，真的那么做的话，屠夫想，马户绝对是一个狠人，一个能做大事的狠人。
狠人都能做大事。
不狠做不得大事。
憨厚老实的屠夫，不想做什么大事，他就是一介草民，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也不想冒险像跟随刘邦打天下的樊哙一样做什么大事，只想安安稳稳的拿屠猪当一门手艺，吃一口辛苦饭。
拿不定主意的屠夫，貌似很单纯的看着马户邪恶奸猾的脸，说道：“你想买我的猪肉吗？要买几斤。”
屠夫心想，也许我猜错了，马户只是想买点肉，改善一下生活而已，自己这小人的心思，别想多了。
他的猪肉还没有推到市场，半路上就有人要买他的猪肉，没进城就开张了，也是一件讨巧的好事。
“你想要那块肉，尽管说。”屠夫拿着刀，准备给马户割肉。
屠夫想，赶紧把他打发掉，自己还要进城卖肉呢。
“不忙。”马户淡声说。
屠夫忽然又怯场起来，觉得马户不像是要买他的猪肉，马户的脸特别的阴沉，一脸的横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种，让屠夫心里有点发怵。
马户看着屠夫，再次低声说：“我不买你的肉，我把肉卖给你。”
“我是卖肉的，不买别人的肉。”憨厚木讷的屠夫，故意装傻，他已经猜出了马户的意思，那也是让他觉得恐怖的事情，他不想参与此事，他其实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怕惹麻烦，更怕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屠夫想过平平静静的日子，不想作恶，也没有作恶的基因。
他家几辈子，都是安静的草根顺民。
“嗯！你几个意思？”马户用冷狞的眼神看着屠夫，冷哼一声。
“我的肉够卖了，不想再……”屠夫有些慌失地说着，想推车溜之大吉。
他想尽快离开这里，觉得自己身上就要染上血腥，他可不想染上血腥。
他只想日子静好。
“我看你敢走！”马户威胁着屠夫说，“你推着车子，跟我过来。”
屠夫走不掉了，但他还是心怀侥幸，心里暗暗祈祷着，天爷，千万不要发生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吧。
又鸟也要跟过来，马户看了看又鸟，怕又鸟害怕他就要做下的事情，怕她受到惊吓，就把又鸟支走了，声音平缓的说：“你去车上看着那个女人，她一点都不老实，别让她乱喊乱叫了。”
又鸟站在那里犹豫，又有些疑惑。
她不知道马户想干什么，她有时候猜不透他的心思。
但她知道马户有时候就是一个狠人。
“不要！不要动我哥哥！”紫玉预感到了马户的意图，心里这样喊着，但她的嘴里塞着破布，就是不能清晰地喊叫出来。
但她奋力挣扎着，想挣脱捆绑的掣肘。
“你把她看住，万一她跑下来就不好了。”马户继续对又鸟吩咐着，“不行的话，用棍子把她打昏，省去很多麻烦。”
马户阴险地说着，从玉米地的边上，捡起来一根胳膊粗的棍子，递给了又鸟。
有些晕晕乎乎的又鸟，接过棍子，向马车走去，她要把挣扎着的紫玉看见看管起来，别让她生出什么幺蛾子。
马户走到了昏迷的欧阳刀光的跟前。
“你该上路了。”马户扬了扬手里的刀，对还在昏迷不醒的欧阳刀光看一眼，转脸对屠夫说，“这头猪卖给你，六两银子。”
屠夫一听，果然被他猜中了，他吓坏了，一脸惊恐，赶紧摇头，结结巴巴的说：“这是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当猪卖掉呢。”
马户笑了笑，口吻冷漠地解释说：“他是活的吗？他不是活的，他已经死了，就是一头死猪，我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你把他的尸体装到车子上，跟你的猪肉混搭在一起，卖了吧，你可以赚到不少的钱。”
马户的话，让屠夫感到害怕，他觉得自己被这个魔鬼缠上了。
“我可不敢卖人肉，那是……”屠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马户打断了。
“这肉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由不得你。”马户冷脸看着神情紧张的屠夫，口吻决绝地说。
“我不想杀人害命，你就饶过我吧。”屠夫哀求着马户。就差给他跪下来。
“哦……”这时候欧阳刀光，低沉地呻吟，醒了过来。
“他醒了。”屠夫看看醒来的刀光，看看马户，提醒着马户，刀光没死，还是一个大活人，意思很明确，就是让马户放过刀光，不要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不要血溅五步，当场杀人，那会遭到天谴。
“妹妹……”刀光意识还有些模糊，呻吟地喊着自己的妹妹，他还在惦记着救自己的妹妹，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被人卖到勾栏，整天遭到男人们的蹂躏。
马户看见刀光醒了，有些讶异，冷笑着对刀光说：“喊什么你的妹妹，她就要被我卖到勾栏去了，你祝她好运吧。”
“我把的妹妹卖到勾栏，去当小鸡，那是一个福地，不是一个恶地，你的祖宗八代都要感谢我。”马户冷笑着说，“那也是你妹妹最好的归宿。”
“你放屁！”刀光意识清晰了，怒了，冲马户瞪着血红的眼睛。
“莫生气，气坏身子自己遭罪。”马户继续对失去反抗能力的刀光，猫儿戏耍老鼠一样，奸笑着说，“你妹妹会很挣很多的钱，等到她赚到了钱，你也死了，到时候让她给你买一些烧纸，到你的坟上去烧纸。”
马户的话阴冷，听得欧阳刀光脊背上仿佛有冷飕飕的毒蛇爬过。
“你要杀我？”刀光愤怒的看着马户，寻找答案。
“没错。”马户点点头，实话实说，“我要把你的脑袋砍掉，让这个屠夫当猪肉把你卖了，做成人肉包子，哈哈哈……”
“你敢！”刀光大喊一声，想挣扎着站起来，跟马户拼命，但是他的断腿疼得很厉害，根本站不起来。
“不要杀人！”又鸟知道了马户真实的意思，她吓坏了，赶紧跑过来，她要阻止马户杀人，她怕，她娘活着时候，就跟她说过，以后嫁人的时候，一定不要嫁给一个杀人犯，会让你夜夜噩梦连连。
在又鸟跑过来的时候，马户不想受阻，也不想再跟又鸟多说什么，他把刀举了起来，刚要砍下去。
“慢着！”屠户斗胆上前，紧紧抓住了马户的手腕，不让他砍下去。
“干什么？”马户很不友好地瞪着屠夫。
“我已经跟你说好了，我不卖人肉。”屠夫用哀求的口吻，对马户说，“没有人敢买人肉，那犯法。”
屠夫是罗刹国的老实顺民，不想看到血溅当场的悲惨场面。
“你笨啊！”马户再次狠狠的瞪了屠夫一眼，“犯个屁的法，你把这个家伙剁成肉块，他身上干干净净，又不用褪毛，跟猪肉混淆在一起，卖掉不就完了吗？”
马户给屠夫出了一个烂主意。
屠夫一听，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摇头说：“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卖人肉的话，被人举报，官府会砍掉我的头，我怕死。”
“我上有老下有小，如果我被砍了头，谁来养活我的家人，求求你，不要逼着让我卖人肉，好吗？”
屠夫给马户跪下了。
这时候的刀光想骂几句狠话，又怕激怒了马户，就默不作声，但他心里暗暗祈祷，让上苍保佑自己去和妹妹，都有惊无险，逢凶化吉。
“今天这头猪，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你已经身不由己。”马户凶巴巴地对屠夫瞪着眼睛说，“你敢不要的话，我就要砍掉你的人头。”
马户说着，拿着刀在屠夫的面前晃了一下，做了一个要砍屠夫脑袋的动作，吓的屠夫浑身冒冷汗，结结巴巴的说：“好好，你想……怎样就怎样，不要杀我。”
“你不能杀人！”又鸟也拦着不让马户杀人，她说，“你不要杀人，我害怕杀人，杀鬼长寿，杀人短寿，你不知道吗？”
又鸟教训着马户，让他放掉杀人取命的想法。
马户冷冷的看了自己的老婆又鸟一眼，厉声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杀鬼增寿，杀人也增寿。”
“当年在罗刹国参加抗击倭寇国的战争中，我国的武德、马海泡他们，杀了很多的倭贼，但是他们命很长，直到今天，他们还活得活蹦乱跳，怎么能说，杀人会短寿呢，真是无稽之谈。”马户给自己杀人，找着借口。
“那不一样。”屠夫眨巴着眼睛说，“武德，马海泡，他们当年杀的是倭寇，那是捍卫国家，符合天意，替天行道，所以他们会长寿，你杀掉无辜的人，就会短寿，就不会有好报应。”
屠夫耐心跟粗鄙的马户解释着。
“放你娘的狗屁。我杀的不是好人，他——”马户指着欧阳刀光说，“他丑陋不堪，本来就长得违法了，罗刹国的法律说，杀掉这种丑陋的人，就是替天行道。你们不要挡着我，我要把他的头砍下来。”
“慢着！”欧阳刀光突然喊了一声。
“你放过我和妹妹，我给你一千两银子。”欧阳刀光说。
马户忽然收住了刀。
大家都不吭声，都静静地看着马户和欧阳刀光。
天上的白云在飘。
玉米地里传来野虫的鸣叫。
“我说的是真话。”欧阳刀光信誓旦旦的说，“我对天发誓：如果我不给你一千两银子，不得好死。”
等了一会，马户忽然想明白了什么，说道：“羊不能听狼的话，我也不能听你的话，等你好了，绝不会放过我，那时候，我不但拿不到一两银子，闹不好会被你砍掉脑袋，我可不想吃后悔药。”
马户死活不信欧阳刀光的话，觉得那些话都是鬼话。
欧阳刀光见马户不信自己的誓言，但他心想，我必须让马户相信我，不然，他的命就没有了，妹妹也会凶多吉少。
刀光这样想着，忍着剧痛，对马户笑笑说，加大了数码，说道：“我说话算话，不然，我跟你签订一份契约，我画押，保证不会反悔，在一年之内，给你一万两银子，如果不能给你一万两银子，你再按照契约，砍我的头。”
“跟他定契约。”又鸟首先支持。
“这是一个万全之策。”屠夫说着，心里想，赶紧完活，不要耽误我做生意，我还要进城卖肉呢。
马户没有吭声，他死死盯着欧阳刀光的眼睛，一眨不眨。
他死死盯着欧阳刀光的眼睛，看了一会，想读懂刀光的眼神。
欧阳刀光没敢逞强，他示弱地看着马户，貌似恐惧怕死地看着马户，小声说：“我说话算话，一年之内，一定给你一万两银子，就是去银号抢劫，也会把银子给你。”
“好好！”马户忽然收回犀利的眸光，点点头，不紧不慢地说，“我从你貌似压抑的神态之中，接受到一种杀气，让我胆寒。”
“我没有杀气，只有服气。”欧阳刀光为自己辩解着，他已经尽量压住了心头怒气，表示臣服，难道自己没有隐藏好自己的愤怒吗。
“别给我说得比唱的还好听。”马户否定了刀光的话，“大家都是玩江湖的人，你心里怎样想的，骗不了我。”
马户恶狠狠的说着，再次举起了手里的屠刀，就要狠狠一刀结果了欧阳刀光的性命。
“慢着！我还有话说！”垂死挣扎的欧阳刀光，又突然爆发了，大喊一声，他洪钟轰顶的喊声，把马户吓了一跳。
马户镇定了一下，说：“还有什么话可说？赶紧留下你的遗言，准备上路吧。”
马户铁心要欧阳刀光的性命，绝不会给自己留下什么后患。
刀光看了看马车上挣扎的妹妹，对马户说：“你杀我也可以，我认命，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条件，赶紧说。”马户很不耐烦地催促着。
“你杀了我，不要把我的妹妹卖到勾栏，来放了我的妹妹好吗？求你了。”欧阳刀光为了保住妹妹的性命，软弱下来，哀求着马户。
人在矮墙下不得不低头。
欧阳刀光向邪恶低头认命了，但他心里憋着一股怒气，我就是做鬼，也要回来找你算账，让你命丧九泉。
马户想了想，算了一笔账，也把账算明白了，阴冷的笑着说：“我不想做亏本的买卖。我把你妹妹卖到勾栏，可以卖不少的银子，我把你杀了，也可以卖一些银子，放着钱不挣，我傻啊。”
“现在是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谁不想钱，钱是爹，银子是娘，没钱没银两，等于没爹没娘，用毛孩子的话说，我可不想当一个没钱的宝宝。”
马户吐露了自己的心声，杀心未死。
“我理解你。”欧阳刀光沉声说，“你不要杀我妹妹，也留下我一条命，我就是做牛做马，我答应你，在原有的基础上，我再你给你加一万两银子，好吗？”
欧阳刀光向马户开出优渥的诱人条件。
“这是一个好办法。”又鸟听了，使劲点头。
“这个主意好，可以挣更多的银子。”屠夫也使劲点头。
马户在沉思苦想，一声不吭。
刀光见马户貌似心动了，继续哀求说：“只要你把我们放了，我治好了伤，肯定会挣好多的钱给你还债，怎么样？”
马户还是城府很深，微微蹙眉，保持着沉默。
又鸟看看马户，点点头，眼里闪烁着灿烂的光芒，欣喜若狂地说：“两万两银子，可以堆积成山啊。”
屠夫也趁机说：“你可以多赚钱，又避免了杀人，又不背上人命债，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别吵，容我再想想。”马户收起了刀，他沉思冥想了起来。
马户想了片刻，忽然想起刚才跟欧阳刀光刚对眼神的时候，刀光眼里有一股冷狞之气，也就是深藏的杀意。
马户想，不能图什么发大财，大财有大害。
“哼，不要跟我玩心眼了。”马户忽然指着欧阳刀光说，“你的话，鬼都不信，还是上路吧你。”
欧阳刀光看着马户凌厉凶狠的眼神，知道他下定决心要让自己殒命，就指着马户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王八蛋！敢把我妹妹怎么样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欧阳刀光喊叫着，拖着自己的断腿，就要冲过来跟马户拼命。
“别动！”马户死死踩住了欧阳刀光断腿上的伤口，痛得刀光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
又鸟吓坏了，转过脸去说：“不要杀人。”
屠夫也吓坏了，别过脸去，替刀光求饶：“不要杀人，放过他吧，他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少年。”
欧阳紫玉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蹦出来，她知道马户要杀掉自己的哥哥，自己也要被卖到勾栏，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想绷断绳子，但她再次徒劳无功。
“你放过我的妹妹吧，求你了。”欧阳刀光忍着剧痛，想最后保全妹妹的性命，不让她跌入深渊。
“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关心你的妹妹干什么？”马户冷笑着说，“不过，我让你死个明白吧？我刚才说了，我要把你的妹妹卖到勾栏去当小鸡，可以卖二百两银子。”
马户炫富一样的说。
“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是丧尽天良。天人在做，天在看，你杀了我，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你。”欧阳刀光挣扎着，想拖延时间，想用手抓住马户，趁机抢过他的刀，把马户宰了，再去救自己的妹妹。
马户看出了刀光眼里的杀意，刀光爬过的地方，留下一条血印子。
“你这是徒劳无功。”马户冷冷的笑着说，“你自己死到临头了，还有杀我之心，我这就送你上路！”
“不要……”又鸟突然向举刀的马户大喊。
又鸟喊迟了，马户冷笑着举起了刀，明晃晃的刀，冲着欧阳的头颅狠狠的一刀砍了下去，吓得屠夫、紫玉、又鸟都统统闭上了眼睛，他们不敢看这血腥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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