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春游

    今年春节热闹，最忙的龙宇鑫夫妇都回来了，这十年跟做梦似的。赵凤仙已经是东关省最著名的女强人。赵凤仙可记仇，这几年买下很多电子厂、服装厂，生生把时道济挤垮。变成自己的公司。她又把这些电子厂、服装厂拆分合并，成立一个大型电子公司、服饰公司。她不甘于做代工，托安娜找来罗国电子工程师，研发电子产品。龙宇鑫交际广，托人介绍了一个明珠岛服装设计师设计服装。现在凤仙进出口贸易公司的产品到处都是，明珠岛、罗国。尤兰迪都认为自己干得漂亮。原本只是下了一手闲棋，谁知道成了胜负手。安娜也佩服赵凤仙。俩人经常用罗语聊天，不仅赵凤仙。宇鑫都能说一口的罗语。夫妇俩仗义，现在公司资金已经十亿，俩人都没有起邪念。尤兰迪在俩人最困难的时候出手帮助，怎么也不能忘恩负义。尤兰迪也仗义，公司四成股份给夫妇俩。当然，都是口头协议，谁也没把纸质文件当回事。

    赵凤仙发了，消息很快传遍青龙镇，没把凤仙俩姐姐后悔死。不仅上了报纸，电视里也有采访。赵家现在已经日暮西山，开始走下坡路了，凤仙父亲走了一步昏招，华国成立了证券公司发行股票，开始两年赵家财产翻了好几倍，前两年股市成熟了，流动资金一下子被套牢。凤仙觉得对不起佳瑶，离开十年，她也难，公司多少事都得她拿主意。每年都有离不开的事。为补偿佳瑶。提前派人运到青龙镇很多玩具、衣服、电子产品。等她回去。

    佳瑶生日是腊月二十二，两口子就赶着那天回来。进门就给龙德水磕头“儿子儿媳不孝，给爹拜年了”龙德水说道“起来吧，你们也真忍心，十年都没时间回来看看佳瑶”宇鑫问道“佳瑶呢？”龙德水笑道“都成皮猴子了，天天缠着雨生往外面跑，这不是回来了吗？”佳瑶在门外就说“爷爷，跟谁说我坏话呢？”凤仙忍不住了，几步跑出门哭着叫道“佳瑶！”佳瑶一愣，犹豫了一下，凤仙心都碎了“佳瑶，是娘啊！”佳瑶有点恨爹娘，谁家爹娘十年对惟一的女儿不闻不问“你是我娘？我以为你们不要我了”龙宇鑫出来说道“傻孩子，我们怎么可能不要你，你看你娘想你哭的，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还惦记你有没有冻着”佳瑶哭着扑到凤仙怀里大叫“娘！”雨生叫道“三伯，三伯母过年好”

    “爹，这是凤仙给你买的补品和手机，大嫂弟妹，这俩手机是你们的，还有衣服首饰化妆品。慧娟佳瑶这是你们的，爹，二哥他们什么时候来？”龙德水说道“宇杰现在是青龙镇公安局副局长了，工作忙，他们得下班才能赶回来”凤仙有点难受，佳瑶的衣服有点小了，开学就是五年级十二岁了，自己这个当娘的不合格啊。星月制造了很多分身，改造雨生家人的身体。慧娟姐仨都有。两个多月，每个人都大变样。龙德水一些小毛病不药而愈。龙淑芳妯娌跟去了美容院似的，不经意之间变白变漂亮了。雨生没让星月大改，不然把王梅变成雨生的姐姐都行。即使这样，比凤仙都年轻漂亮，以至于凤仙觉得自己在城里而不是乡下。凤仙开始讨教妯娌美容秘诀，这没法说啊，每天就是练功夫、干活。要是她们能内视，就会发现她们的经脉都是通的。血管堵塞不存在，一个个身体极好。

    宇鑫则教大家使用手机，星月不屑的说道“真垃圾，什么破玩意儿？”雨生笑道“这不正好，有时间咱们慢慢给他们改造一下就是了”龙宇杰一家晚上七点才回来，过年治安最重要。龙德水为了庆贺雨生数学竞赛冠军还买了一个大电视，那几天天天看数学竞赛的新闻。龙雨生的名字每个新闻都有报道。龙宇鑫他们也看过。雨生出生半年他们就离开了，回家才知道电视里的就是他们的侄子。佳瑶过生日就是家里人吃一顿庆贺一下。吃完饭，宇鑫就说“爹，我们想让佳瑶去东关省上学”没等龙德水说话，佳瑶就说“我不去。我就在这里上学。”凤仙纳闷“为什么？你去那里我们一家不是挺好的，我们还能照顾你”“我不用那么照顾，我自己就能照顾自己。我在这里有大姐二姐，还有雨生辅导我功课，我跟你们去，你们有时间陪我玩儿吗？有时间辅导我功课吗？”“我们能请最好的家庭教师辅导你”佳瑶生气了“那我也不去”龙德水劝道“算了，佳瑶从小就有主意。她不想去就别逼她了”两口子无奈，过完年还是把佳瑶留下了。

    正月十六，龙宇杰夫妇带雨生姐弟四人送宇鑫夫妇去飞机场，一路上娘俩流着泪道别“娘，你别伤心，坐飞机很快，等我放暑假，我就坐飞机去看你，到时你别不见我”赵凤仙破涕为笑“你这孩子”佳瑶看着远去的飞机悲从心来，默默的流着眼泪，三岁前的记忆都忘却了，唯一记着的就是赵凤仙把大白面馒头给她吃，自己啃着拉嗓子的窝头，还说自己不爱吃白面馒头。那年月，龙家太苦了。因为龙德水的身份，每个月才有两斤面粉补助。四家人一家一个馒头。小学，写作文，别人都写的我的爸爸我的妈妈，只有她写我的弟弟。

    开学了，佳瑶姐弟俩该上五年级了，先天了，雨生性格也开朗了些。以前对同学爱答不理，除了佳瑶和龙家杰谁都不理。每天在别人眼里什么时候都在看书。别人只有佩服，这股学习劲头谁比得了？纪老师桃李满天下，也没见过这么自觉地。纪老师多了一个毛病，总是咳嗽。雨生不方便把脉，爷爷的话得听。五年级，佳瑶好像开窍了，成绩稳步上升。这得多亏雨生辅导的好，经过赵凤仙的事情，佳瑶暗下决心，一定要考个高分让爹娘看看。

    三月十五，纪老师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周五去风景秀丽的青龙山春游。一般说青龙山，普遍都是指青龙村这一段。山势不算太险峻，自然风光十分秀丽。就是交通不便。所以苗长青才决定修路，开通公交车。公交车开通一年多了，雨生一次都没坐过。学校跟青龙市公交总公司租了六辆大客车组织全校师生春游，纪老师给大家一人一张家长通知书，家长填写回执。第二天交。一下就死了雨生的心。青龙山就跟他的家一样，冲虚道长也不管他了，后山随便他去，现在需要担心的是后山的猛兽。寒假是佳瑶最快乐的，平时不许去的后山，有雨生陪着通行无阻。路上还遇见雨生五岁追的那只白猴子。雨生的自然气息对猴子有极大的吸引力，雨生看见他也不欺负他了，一招手，猴子就拿了个果子下来把果子递给雨生。猴子从来都是索取，主动递果子意思就是交朋友。雨生接过果子咬了一口说道“以后我就叫你小白了。”没把佳瑶羡慕死。

    王梅作为监护人，佳瑶姐弟俩都得她签字。雨生说道“娘，我不想去。青龙山我都玩儿的没意思了，我还得先去学校，再坐大客车回来，太没意思”别的事王梅百依百顺，学校的事坚决不听雨生的“不行，学校活动必须参加”佳瑶笑出鹅叫。雨生从来不惯着她“笑得真难听”佳瑶立刻告状“四婶，雨生在学校就欺负我，回家还欺负我”王梅心疼佳瑶，骂道“雨生，你是男子汉，怎么这么小心眼？”龙德水从来不管姐弟俩打闹，所以佳瑶每次只能找王梅告状。

    不用上课出去玩恐怕只有雨生不乐意。没办法，只能带俩跟班去学校，路上跟星月吐槽“姐姐，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星月对一切没听过的话都高兴“嘻嘻”到了学校，又乘坐大客车路上纪老师组织同学唱歌，大家一路上欢声笑语，很快就来到青龙山。到了青龙山，老师开始分组，每组10人，一个班有一个老师带队，分好对大家跟随者老师开始爬山。镇小学都是附近的农村孩子居多，一个个跟皮猴子似的，哪有耐心跟老师慢慢爬。要不是老师明令小组不能分开行动，且由小组长负责，这些小皮猴早跑的漫山遍野了。

    龙雨生这组组长当然是俞佳媛，一组五个男生五个女生，除了雨生队伍里还有个男孩叫王猛，今年12岁。跟雨生老妈王梅都是青龙山附近王家村人。平时很淘气。看到别的孩子都跑了，也着急了。他们可不愿意跟着女生慢慢爬，一离开老师，四个男孩撒丫子就跑，俞佳媛喊道“王猛，你乱跑回头我告老师去”四个男孩早跑远了，就算听见了也当没听见。俞佳媛发愁“这可怎么办？就咱们几个女的，哪爬的上去？”佳瑶从来不忘记打击雨生“这位女生，咱们怎么办？”雨生瞪了她一眼说道“没事，三姐就算背也能把你们背上去”佳瑶气坏了，把俞佳媛往雨生那边一推“要背你背，我可背不动。”俞佳媛早熟，大羞，追过去厮打佳瑶。一路笑着就爬到一半。一个女声呼哧带喘说道“我歇一会儿，爬不动了”雨生知道爬山就得一鼓作气，一歇泄了气就更爬不动了。这么多女孩子也背不过来啊？背别人佳瑶肯定不干，他的脑子转的多快，看见旁边的大树想到一个主意“你们等着”

    跟小白似的钻进树林，找到一根合适的树杈，用手砍下来，一撸就变成一根棍子。不能弄得太干净，女孩子该怀疑了。来回没用两分钟。“你们抓好树杈，我带你们上去”佳瑶也打气“上面可好玩了，好多小动物”女生来了精神，抓住树杈就轻松多了。雨生轻轻一带就有力量传来，不知不觉就快到山顶了，女生兴奋了，都松开手向上跑去，猛听“哎呦”一声。原来俞佳媛跑的太猛，踩在一块松动的石头上，把脚崴了。佳瑶埋怨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马上就到了，雨生，赶紧给她看看”俞佳媛她们纳闷，什么意思？雨生还是医生不成？雨生说道“我治可以，你不能告诉爷爷”佳瑶知道什么意思“我发誓，保证不告诉爷爷”佳瑶鬼灵精，雨生吃了太多亏。不能不防。

    雨生脱掉俞佳媛左脚的鞋，神识看一遍，手摸一遍就确定了伤势，忽然说道“有蛇”几个女孩大惊“在哪？”雨生手轻轻使劲就把骨头正过来笑道“看到三姐害怕，跑了”佳瑶哪还不知道上当了“龙雨生，你这个促狭鬼”俞佳媛不自觉的站起来拦住佳瑶“别闹了，赶紧上山”“俞佳媛，你脚不疼了？”俞佳媛这才回过味“真的，我脚怎么不疼了？”雨生说道“废话，治好了当然不疼了”一个女生叫道“龙雨生，你好厉害啊？我上次崴脚，打石膏一个星期”佳瑶傲娇的说道“那是，我教的还能不厉害？”几人又是欢笑。

    到了山顶。雨生进了道观叫道“师父，我来了”冲虚道长出来问道“你怎么跑来了？”“师父，学校组织春游，我就带同学过来了”“嗯，玩儿去吧”外面俞佳媛问佳瑶“雨生还有师父？学什么？为什么你爷爷不让他治病？”佳瑶解释道“雨生太小，普通人谁敢让他治病？治好治不好都得嘀咕。况且他还要上学。他师父冲虚道长在我们这里号称老神仙，雨生的功夫、医术都是他教的。道长淡泊名利，治病救人从不要钱。有时候还采药免费给村民”俞佳媛留了心，他爷爷身体不好，才回来安度晚年，以后说不定就可以请老神仙出手。

    雨生从来问道“你们是进去休息还是在外面跟动物玩儿？”费了那么大劲不就是为了玩儿吗？女生不约而同的说道“玩！”山上小动物不怕人，就没人伤害它们。佳瑶眼尖叫道“小白！”雨生一招手，小白才下来，小白闻到雨生的气味来的，人多他不敢下去。女生羡慕的看着跟雨生吱吱叫的小白，雨生还拍拍他。佳瑶很少到山顶来，看见一只兔子就追过去。兔子害怕很快就没影了。佳瑶气愤的说道“雨生，帮我把兔子抓回来”雨生笑道“你恶狠狠的跑过去，兔子不跑才怪。女孩子也不知道斯文一点。”兔子也是被雨生的气息吸引，加上雨生天天来，根本就不怕他。看佳瑶不追了，又大摇大摆的回来。雨生过去把它抱起来，摸着他笑道“你看，你对动物和善，动物也对你好”俞佳媛她们纷纷过来摸兔子。佳瑶气不过，恶狠狠的伸手去抓，兔子这东西最敏感，佳瑶伸手，兔子就从雨生手里跳下去又跑了。俞佳媛埋怨“佳瑶，你没事吓唬他干嘛？还没玩够呢”佳瑶自知理亏，说道“我就是逗他玩。”雨生说道“兔子气性大，不会再来了”忽然看见小白跟闪电一样跑开，没一会抓着那只兔子过来递给佳瑶。佳瑶这美“还是小白好，不像某人就知道气我”

    四女围着兔子玩耍，佳瑶始终揪着兔子耳朵不让他跑，雨生无聊，四处看山上的美景。虽然天天来，可静下心看景色却从来没有。青龙山郁郁葱葱，到处多少参天大树。山腰处云雾渺渺，仿佛人间仙境，远处怪石嶙峋，想狰狞的巨人。清风拂过，传来淡淡的花香。还有学生的打闹声，老师的训斥声。雨生心有所感，两手滑动，左手阴右手阳，随意而为，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但他知道这么做真气流动最快，最舒服。女生玩了一会儿，俞佳媛忽然小声说道“你们看雨生！”俞佳媛早就跟佳瑶一样拿雨生当弟弟直接叫名字。佳瑶她们看去，雨生似乎在打太极拳。佳瑶知道不是，她见过的次数太多了。招数都不一样。良好的家教让她第一时间意识到雨生在修炼，连忙小声地吩咐“雨生在练功夫，看着就行，不要打扰”

    雨生随性而为，他得到林正峰的武学知识太多了，练了六年的太极拳和各种地球内家拳法一会儿形意拳一会儿太极拳，下一招有变化成八卦掌，拳法、掌法、指法不拘泥于招数，信手拈来，脚下也不停，地球的八卦步、七星步、游龙步、禹步，都随着相应的招数使出来。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四女眼花缭乱。雨生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大，有一次一只脚都站在边上了，另一只脚迈出去就要滚下山顶，四女还来不及惊呼，雨生站立的那只脚脚尖一转，悬空的那只脚画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圆弧。倏忽走出禹步，禹步本是地球先民祈雨走的步法，后来被黄帝用于战阵打败蚩尤。雨生用于功夫，也算开辟先河了。雨生又走了几步，气定神闲打完收工。吐出一股郁气仰天长啸。观里冲虚道长一惊，哪来的先天中期，别伤了雨生。雨生这口气是他刚才练功夫凝结的郁气，幸亏对着外面，对着佳瑶她们，就是四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