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冰与火之歌
顾晹身形一顿，心中一惊，没想到还是被云姿发现了。
他转过身，脸上迅速堆起一个礼貌的笑容。
“云姿，你怎么在这？”顾晹故作镇定地问道，手里的批条往身后藏了藏。
李云姿视力出奇得好。
她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顾晹，尤其是她还看到他手里拿着辞职申请批条。
她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我来参加一个展览的筹备会议，你怎么……拿着辞职申请？”
“嗯，我有点事儿要处理，这边的工作一时半会儿就顾不上了。”既然遮掩不住，顾晹索性实话实说。
李云姿的眉头微蹙，她走近几步，关切道：“为什么？你在这里的工作不是很顺利吗？”
顾晹叹了口气，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于是转移了话题：“你呢，展览筹备得怎么样了？”
李云姿见顾晹不想多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她点了点头：“还好，一切都在有序进行。你呢？辞职后有什么打算？”
顾晹还没来得及张口，李云姿身后，东张西望的沈蕙心注意到了站在人事部办公室门口寒暄的两人。
她脚步飞快地跳了过来，拽住顾晹的胳膊贴在身边，好奇地看向李云姿，问道：“顾晹哥，她是谁啊？”
顾晹大惊，想都没想就从沈蕙心胸前的束缚里挣脱了出来。
“多大人了你，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说着他轻咳了一声，转而向沈蕙心介绍起了李云姿。
“这是我大学时候的师姐李云姿，我们一个专业的。我在这儿的工作就是人家帮忙推荐的，你对人家客气点。”
李云姿被沈蕙心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看顾晹的语气和动作，跟她一开始的猜测又有不同。她心中虽有疑惑，还是礼貌地对沈蕙心伸出了一只手。
“你好，我叫李云姿，顾晹的大学同学。”她说话还是自始至终的温婉娴淑，让人升不起敌意。
被顾晹当着外人的面教训，沈蕙心老大不高兴。
她板着个脸，极其敷衍地和李云姿握了握手，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叫沈蕙心，是顾晹哥的……”
“她是我老家的妹妹，我借的那钱就是她爸的。”
顾晹及时打断了沈蕙心的发言，没给沈蕙心自由发挥的空间，他可不想因为沈蕙心的胡说八道让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顾晹说得的确是事实，沈蕙心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也不好发作。
“对了，我现在的工作就是给她当一段时间司机和助理。”
顾晹接着刚才的话题又说了一句，算是回答了李云姿的疑问。
“云姿，你还要忙吧？我们就不打扰了，回头有空再聊。”
说着他趁沈蕙心不注意，举手在耳边做了个手机联系的手势，然后拉着沈蕙心对李云姿挥了挥手。
“哦，好，回见。”
李云姿略感诧异，但还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放任两人离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她心中若有所思。
这个沈蕙心，原来是顾晹的债主吗？
顾晹拉着沈蕙心去了财务室，一路上沈蕙心都板着脸不说话。
顾晹知道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便打趣道：“干嘛啊？生气啦？”
“我干嘛生气。”沈蕙心气鼓鼓地反问。
“这倒是问倒我了。”顾晹抱起胳膊摸了摸下巴，装起了糊涂，“该不会是怪我打断你自我介绍吧？”
“你……”沈蕙心被顾晹的明知故噎得歪过了脑袋，懒得正眼看他。
“好啦。”顾晹挪动小碎步，站到沈蕙心视线前方，“人家好歹是我大学师姐，还帮我介绍工作，你多少对人家客气点嘛。”
他当然知道沈蕙心为什么生气，不过那不重要，恶人先告状才是正理。
果不其然，沈蕙心听到顾晹的指责，立马反驳道：“我哪有不客气！我只是……只是……”
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毕竟刚才她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妥。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顾晹见状，便不再逗沈蕙心，转而安慰起她来。
“云姿师姐对我来说很重要。她不仅是我的大学师姐，还是我在职场上的一位重要朋友，以后对人家客气一点就是了。”
“知道了。”
沈蕙心虽然嘴上认输了，但还是噘着个嘴巴，心里有点不痛快。
顾晹晃了晃手里的批条：“乖，在外面等我。我去财务室把工资结了，然后我请你吃大餐，算是补偿你，这样行了吧？”
一听有大餐吃，沈蕙心的脸上立刻雨过天晴，眉开眼笑：“好啊，顾晹哥你最好了！”
财务室没有安排什么乱七八糟的复杂手续，按照批条给顾晹处理了离职工资。
在办理完所有离职手续后，顾晹便带着沈蕙心去了第一次来美术馆面试时和李云姿一起吃过的那家快餐店。
“啊？就吃这个啊？”
沈蕙心心里预期的大餐可不是这种几十块钱的中式快餐。
“怎么，不喜欢吃这个？”
顾晹看着沈蕙心略显失望的表情，故意调侃道。
“我以为你会喜欢这种家常口味呢，毕竟之前咱们也一起来吃过。”
以前在蜀中，顾晹被沈蕙心拖出去玩儿的时候，他不想每次都是沈蕙心买单，所以偶尔也会主动请客。
为了节省开支，他大部分时候都会以“大餐吃腻了，尝尝家常菜”的名义带沈蕙心钻这种路边小吃店。
沈蕙心嘟起嘴，假装生气地说：“顾晹哥，你骗我！说好的大餐呢？”
顾晹把他的工资条拍到了桌子上：“这顿饭主要是为了庆祝我顺利离职。我一个月都没干完，就这么点工钱，不吃这个还能吃啥？”
其实他一共拿到了一千多块钱的工资，足够吃一家法餐厅了。
工资条上也写了具体数目，但沈蕙心又不会真的去看，所以顾晹有恃无恐。
沈蕙心看到顾晹的架势，心里有些发虚，顾晹这份工作可以说是因为她的任性才弄丢的说。
“那……好吧。”
沈蕙心只得低头接受了这份廉价大餐。
奸计得逞，顾晹笑呵呵地给沈蕙心倒了一杯荞麦茶：“别难过嘛。这家的饭菜味道真的不错，你待会儿尝尝，说不定会有所改观。”
等到后厨送上了两份一模一样的套餐，沈蕙心吃了两口，心里更委屈了。
什么嘛，这不就是最便宜的那种预制菜用微波炉加热出来的东西，她家里的狗都不愿意吃这种食物。
不过她到底觉得有愧于顾晹，脸上还是做出了惊讶的表情：“哇，顾晹哥，味道真的不错诶。”
“是吧？我还能骗你不成？”顾晹得意洋洋地舀了一大勺饭菜，吃得津津有味。
从早上忙活到现在，他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快饿扁了。
最终，这餐离职庆祝午宴沈蕙心仅仅吃了几口就草草结束，顾晹问她怎么不吃了，她说女孩子饭量就是这么多。
顾晹不觉有异，上次李云姿也是这样没吃完，区别就是沈蕙心的饭量还要更小，只解决了四分之一。
这样也好，省得他再点第二份了，他吃完了自己那份，把沈蕙心那份一并消灭干净。
搞定午饭，顾晹没有直接回沈蕙心的别墅，而是驱车绕道首玺园。
小鹿上班去了不在家，顾晹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具，塞进了行李箱。
“走吧。”关上汽车尾门，顾晹坐进了驾驶室。
“哦，好。”副驾上玩手机的沈蕙心如梦初醒般地抬起头，应了一声。
顾晹看了一眼，没有作声。
他不喜欢干涉别人的隐私，除非别人主动提及。
只不过沈蕙心显然不属于“别人”的行列。
他开着大SUV在马路上飞驰，副驾驶座上，沈蕙心心不在焉的样子很难让人忽略。
“怎么了？”他随口问道。
沈蕙心收起手机，笑容一下子又绽放到了脸上：“没什么啊，你专心开车嘛。”
顾晹点了点头。
刚才，他的余光捕捉到了沈蕙心手机屏幕上的聊天界面，上面的联系人备注是——
“爸爸”。
他转过身，脸上迅速堆起一个礼貌的笑容。
“云姿，你怎么在这？”顾晹故作镇定地问道，手里的批条往身后藏了藏。
李云姿视力出奇得好。
她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顾晹，尤其是她还看到他手里拿着辞职申请批条。
她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我来参加一个展览的筹备会议，你怎么……拿着辞职申请？”
“嗯，我有点事儿要处理，这边的工作一时半会儿就顾不上了。”既然遮掩不住，顾晹索性实话实说。
李云姿的眉头微蹙，她走近几步，关切道：“为什么？你在这里的工作不是很顺利吗？”
顾晹叹了口气，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于是转移了话题：“你呢，展览筹备得怎么样了？”
李云姿见顾晹不想多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她点了点头：“还好，一切都在有序进行。你呢？辞职后有什么打算？”
顾晹还没来得及张口，李云姿身后，东张西望的沈蕙心注意到了站在人事部办公室门口寒暄的两人。
她脚步飞快地跳了过来，拽住顾晹的胳膊贴在身边，好奇地看向李云姿，问道：“顾晹哥，她是谁啊？”
顾晹大惊，想都没想就从沈蕙心胸前的束缚里挣脱了出来。
“多大人了你，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说着他轻咳了一声，转而向沈蕙心介绍起了李云姿。
“这是我大学时候的师姐李云姿，我们一个专业的。我在这儿的工作就是人家帮忙推荐的，你对人家客气点。”
李云姿被沈蕙心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看顾晹的语气和动作，跟她一开始的猜测又有不同。她心中虽有疑惑，还是礼貌地对沈蕙心伸出了一只手。
“你好，我叫李云姿，顾晹的大学同学。”她说话还是自始至终的温婉娴淑，让人升不起敌意。
被顾晹当着外人的面教训，沈蕙心老大不高兴。
她板着个脸，极其敷衍地和李云姿握了握手，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叫沈蕙心，是顾晹哥的……”
“她是我老家的妹妹，我借的那钱就是她爸的。”
顾晹及时打断了沈蕙心的发言，没给沈蕙心自由发挥的空间，他可不想因为沈蕙心的胡说八道让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顾晹说得的确是事实，沈蕙心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也不好发作。
“对了，我现在的工作就是给她当一段时间司机和助理。”
顾晹接着刚才的话题又说了一句，算是回答了李云姿的疑问。
“云姿，你还要忙吧？我们就不打扰了，回头有空再聊。”
说着他趁沈蕙心不注意，举手在耳边做了个手机联系的手势，然后拉着沈蕙心对李云姿挥了挥手。
“哦，好，回见。”
李云姿略感诧异，但还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放任两人离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她心中若有所思。
这个沈蕙心，原来是顾晹的债主吗？
顾晹拉着沈蕙心去了财务室，一路上沈蕙心都板着脸不说话。
顾晹知道她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便打趣道：“干嘛啊？生气啦？”
“我干嘛生气。”沈蕙心气鼓鼓地反问。
“这倒是问倒我了。”顾晹抱起胳膊摸了摸下巴，装起了糊涂，“该不会是怪我打断你自我介绍吧？”
“你……”沈蕙心被顾晹的明知故噎得歪过了脑袋，懒得正眼看他。
“好啦。”顾晹挪动小碎步，站到沈蕙心视线前方，“人家好歹是我大学师姐，还帮我介绍工作，你多少对人家客气点嘛。”
他当然知道沈蕙心为什么生气，不过那不重要，恶人先告状才是正理。
果不其然，沈蕙心听到顾晹的指责，立马反驳道：“我哪有不客气！我只是……只是……”
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毕竟刚才她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妥。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顾晹见状，便不再逗沈蕙心，转而安慰起她来。
“云姿师姐对我来说很重要。她不仅是我的大学师姐，还是我在职场上的一位重要朋友，以后对人家客气一点就是了。”
“知道了。”
沈蕙心虽然嘴上认输了，但还是噘着个嘴巴，心里有点不痛快。
顾晹晃了晃手里的批条：“乖，在外面等我。我去财务室把工资结了，然后我请你吃大餐，算是补偿你，这样行了吧？”
一听有大餐吃，沈蕙心的脸上立刻雨过天晴，眉开眼笑：“好啊，顾晹哥你最好了！”
财务室没有安排什么乱七八糟的复杂手续，按照批条给顾晹处理了离职工资。
在办理完所有离职手续后，顾晹便带着沈蕙心去了第一次来美术馆面试时和李云姿一起吃过的那家快餐店。
“啊？就吃这个啊？”
沈蕙心心里预期的大餐可不是这种几十块钱的中式快餐。
“怎么，不喜欢吃这个？”
顾晹看着沈蕙心略显失望的表情，故意调侃道。
“我以为你会喜欢这种家常口味呢，毕竟之前咱们也一起来吃过。”
以前在蜀中，顾晹被沈蕙心拖出去玩儿的时候，他不想每次都是沈蕙心买单，所以偶尔也会主动请客。
为了节省开支，他大部分时候都会以“大餐吃腻了，尝尝家常菜”的名义带沈蕙心钻这种路边小吃店。
沈蕙心嘟起嘴，假装生气地说：“顾晹哥，你骗我！说好的大餐呢？”
顾晹把他的工资条拍到了桌子上：“这顿饭主要是为了庆祝我顺利离职。我一个月都没干完，就这么点工钱，不吃这个还能吃啥？”
其实他一共拿到了一千多块钱的工资，足够吃一家法餐厅了。
工资条上也写了具体数目，但沈蕙心又不会真的去看，所以顾晹有恃无恐。
沈蕙心看到顾晹的架势，心里有些发虚，顾晹这份工作可以说是因为她的任性才弄丢的说。
“那……好吧。”
沈蕙心只得低头接受了这份廉价大餐。
奸计得逞，顾晹笑呵呵地给沈蕙心倒了一杯荞麦茶：“别难过嘛。这家的饭菜味道真的不错，你待会儿尝尝，说不定会有所改观。”
等到后厨送上了两份一模一样的套餐，沈蕙心吃了两口，心里更委屈了。
什么嘛，这不就是最便宜的那种预制菜用微波炉加热出来的东西，她家里的狗都不愿意吃这种食物。
不过她到底觉得有愧于顾晹，脸上还是做出了惊讶的表情：“哇，顾晹哥，味道真的不错诶。”
“是吧？我还能骗你不成？”顾晹得意洋洋地舀了一大勺饭菜，吃得津津有味。
从早上忙活到现在，他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快饿扁了。
最终，这餐离职庆祝午宴沈蕙心仅仅吃了几口就草草结束，顾晹问她怎么不吃了，她说女孩子饭量就是这么多。
顾晹不觉有异，上次李云姿也是这样没吃完，区别就是沈蕙心的饭量还要更小，只解决了四分之一。
这样也好，省得他再点第二份了，他吃完了自己那份，把沈蕙心那份一并消灭干净。
搞定午饭，顾晹没有直接回沈蕙心的别墅，而是驱车绕道首玺园。
小鹿上班去了不在家，顾晹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具，塞进了行李箱。
“走吧。”关上汽车尾门，顾晹坐进了驾驶室。
“哦，好。”副驾上玩手机的沈蕙心如梦初醒般地抬起头，应了一声。
顾晹看了一眼，没有作声。
他不喜欢干涉别人的隐私，除非别人主动提及。
只不过沈蕙心显然不属于“别人”的行列。
他开着大SUV在马路上飞驰，副驾驶座上，沈蕙心心不在焉的样子很难让人忽略。
“怎么了？”他随口问道。
沈蕙心收起手机，笑容一下子又绽放到了脸上：“没什么啊，你专心开车嘛。”
顾晹点了点头。
刚才，他的余光捕捉到了沈蕙心手机屏幕上的聊天界面，上面的联系人备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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