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亲上加亲
火车到达魔城郊外时，吴鸣几人翻下火车，还在晚饭前赶到了麦氏爷孙的别墅，饱餐一顿无添加绿色食物。
吴鸣和冷雪收拾餐具时，麦可可一直在旁边嚷嚷要听讲故事，吴鸣和王展默契对视一眼，随后这胖子就把小女孩领到了客厅，说有好故事要讲。麦粟和马龙当然知道内华达之旅不简单，于是也在沙发上挑了个好位置。
汪伦为了接飞鸟电话，特意戴上防毒面去了屋外面。
几人在51区的遭遇本就荒诞离奇，再加上王展娴熟的氛围渲染技巧，麦氏爷孙被弄得连连惊呼唾沫都不敢咽，而马龙这种沉稳性子也在竖着耳朵，不愿错过半点细节。
“不亏是专业讲故事的，我要不是当事人之一，估计也会听得津津有味。”吴鸣低声对冷雪说。
“外星人不是烂大街的投影广告，很多人一辈子也遇不到。”
“好吧，我承认我不够客观，悄悄给自己扣了主角光环。不过，我可没炫耀。”
“不想炫耀你就不会和王展使眼色了。”冷雪淡淡地说，她刷盘子像流水线一样快，吴鸣根本擦不过来。
“看来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不，看不见的就都逃过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别太认真好吗？”吴鸣咧着嘴说。
“好吧，我需要适应，过去从没人跟我打比方或比喻。”
“你的过去是什么样？”吴鸣犹豫片刻，但还是开口问道。
冷雪扭头看着吴鸣说：“回答你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
“你人生中最糟糕绝望的时刻，是什么事情所导致？”
“我想想啊。”吴鸣眉头紧锁思考两秒后说：“如果除去认识你以后的事，我们长安五霸被真正的地痞欺负，应该算是最绝望了。那次彪子后脑勺被打破了，流了好多血，把我们都吓傻了，得亏华叔碰见了，把他送了医院。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差一点就把好朋友弄没了。”
“你比我幸福很多。我一开始的绝望，是身边同龄人越来越少，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我后来的绝望，是身边同龄人会因我而减少，起初是因为我在配合协作上的失误，导致他们死去，后来他们会死于我手里的武器，无论是出于自卫还是主动，他们都走了，带走了我仅有的一丝安全感，留我一人和一堆空床铺。”冷雪平静地说，脸上神情自然，但让人觉得哀伤。
“你都经历了什么呀？！就没人反抗吗？”
“在我之前，没有，之后，就不知道了。”冷雪看一眼吴鸣说：“我的人生一直处在绝望循环中，前一夜，我在思考自己来这世界为了什么，可第二天房间就被陌生人填满了。每天都在重复相同的几件事，拿起武器，放下武器，睡一觉和新的陌生人对视一眼，失去思考的空间与时间。道格拉斯说这就是生存法则，是优胜劣汰的必然规律……”
“胡说八道！你应该淬他一脸唾沫，说他在放狗屁。”吴鸣激动地咒骂道。
“我并没有那样做，我只是把他往地上摔几下，又塞进了天花板里。我会的并不多，尤其是朝人吐口水。”
“至少你逃出来了，这就够了。”吴鸣出于关心，帮冷雪把额前那缕刘海捋到了耳后，“那种该死的地方，正常人连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二人聊得太投入，而且还很大声，以至于客厅那边的故事都被打断了，王展他们全都眼巴巴得看着吴鸣安慰冷雪，那份笑容仿佛在说他俩暧昧。
此时，汪伦撩开塑料膜进屋，带起一股强风，吹灭了所有蜡烛，房间里一片漆黑，只看得见他那张脸被面罩晃得绿幽幽，颇为瘆人。
烛光再次点燃后，所有人围坐在茶几旁，等待会议内容。
“第一件事，咱们三个又得换新身份了，‘地联发’把咱们通缉了，而且还发了高清面部特写。”汪伦苦笑着说，吴鸣和王展反倒相视一笑，有种坏孩子捣蛋成功的意味。
“第二件。对刘明阳的行动不能再拖了，也不能再用温和手段了。马龙调一些重火力和TNT过来，争取在他车上或者房子里安排一波，如果实在没法接近，就用上一次的老办法。”
“你是说，巴斯托夫酒店那回？”马龙问。
“对，还是二十组火箭弹。”
“那我一会就去焊固定架，也不知道焊材还够……”
王展听得云里雾里，便插嘴问道：“打扰一下，火箭弹和什么夫酒店是什么意思？”
“我们要对付的目标始终深居简出，车子和家里窗户都是防弹玻璃，只能用自制火箭弹齐发装置，从通信大厦楼顶进行击杀，虽然精度不够，但火力上可以凑。”马龙说。
“好家伙，这人到底有多大罪孽啊，都得架炮轰了。”王展不由感叹一句。
“他做的事，足以令你发指。”冷雪冷冷地说。
“另外，那个魔城高管赵继承，我们也得会一会，最好能从他嘴里撬出点有用的东西。然后，就该转到下一站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们两个的家事都能处理妥当，尽快搬走，已经拖得太久了，夜长梦多啊。”汪伦看着吴鸣和王展说。
“知道了。”吴鸣歉疚地说。
“放心，这次保证不整幺蛾子。”王展也立刻附和道。
“外星人呢？”麦可可问汪伦：“除了飞走的两只，不是还有好多标本和资料吗？”
汪伦本想对此事闭口不谈，可众人眼神都很期待，于是他干咳两声说：“好吧，冷雪找到的文件显示，‘地联发’的科学家一直在尝试修复并学会驾驶外星人的飞行器，但进展一直很缓慢，还没法投入使用，而仿制计划更是遥遥无期。至于那些标本，都已经死透了，至少在我们的知识范畴内已经死了。”
“啊？！真没劲，还不如王展叔叔讲的故事呢！”麦可可对汪伦努努嘴说道。
“觉得枯燥就快去睡觉吧。”汪伦对麦可可说。
“我才不呢！”
“汪老，他们已经能控制飞碟凭空消失在出现了，真的不用认真对待吗？”马龙认真地问，一丝不苟的表情尽显稳重。
“暂时还不用。我们目前的重心，还是在集团的毒瘤上面，但你的意思我懂，如果有必要，我会向51区安排一波重点打击。”
马龙闻言沉默着点点头，而其他几人也都照样子模仿，不管是门外汉吴鸣王展，还是一老一小郊外隐士，都装出深邃高深的感觉。
大概是一件事幻想太久了，当吴鸣捂得严严实实出现在门口时，吴晴以为是相思过度的幻觉，直接就给忽略了。
吴鸣一走就是一个月，姐姐生气也在情理之中，于是他摘下墨镜往店里走，脑子里开始措辞，琢磨怎样能把吴晴哄开心。
“哎，你家那位回来啦。”美玲说，嘴里嚼着酸奶味虫子干。
吴晴一听这话，立马扑进吴鸣怀里，像个树懒缠在他身上说：“真是你回来了，我还以为是我出现幻觉了呢。”
“幻觉能抱得动一百斤的你吗？”吴鸣笑着说，两人的脸第一次贴这么近，吴晴皮肤很白，睫毛又弯又翘，呼出的气息有种香甜味，令吴鸣脸颊渐渐升温。
“瞎说，人家九十八斤。”吴晴撅了撅嘴，假装在生气，脸上红晕来自于吴鸣的传染。
吴晴随着余光缓缓扭头，发现美玲正兴奋得看着自己和吴鸣，手中捏着舍不得入口的零食，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继续，别理我，当我们是空气就可以。”
经美玲这么一说，吴鸣才想起来，发呆少年阿忘还坐在旁边呢，于是他有些不情愿得放下吴晴，去拍阿忘的脑袋，假模假式的表演好久不见。
“切，你俩可真能装。”美玲撇嘴吐槽道。
吴晴感到更害羞了，直接把美玲按在沙发上挠痒痒，弄得屋里一阵阵少妇娇笑。两个女人的嬉闹声实在太刺耳，吴鸣只好在店外躲清净，而这时，流浪汉正背着手慢悠悠的朝其走来。
“呦，小子，又玩神秘失踪是吧。”流浪汉瞟一眼屋内情形问吴鸣：“这次去哪折腾了？”
“去了趟别的大城，想看看能不能干点什么。”
“我馋冰棍了，能不能给我买一个？”流浪汉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用手扣着脏兮兮的脚丫子。
“无名老头，你这肠胃比年轻人还好啊，最近的城内温度明显在往下控制，你有那么热吗？”
“不买就算了，我让屋里的丫头给我买……”
“哎，等会，我说不给你买了吗？还学会捏软柿子了，等着吧。”
当吴鸣回来时，吴晴、美玲、阿忘全都跟流浪汉一样，坐在台阶上朝他伸手。
“罗莉，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协调沟通员。”吴晴低声问吴鸣。
“嗯，记得。”
“前几天她来家里了，我和妈提了一些小要求，她说问题不大，领导应该会批准。后来，她给我回复，说今天就能过合同，要是我们没意义，就能立刻签字转补偿款了。”
“是吗？你们太速度了。等等，你把妈的思想作通了？”
“嗯……不完全是。”吴晴眼神迷离闪躲，“妈说，除非我和你在一起，否则她打死也不搬。你也知道，我拗不过她，时间又不等人。所以我就接受了她‘亲上加亲’的想法。”
吴鸣听了这话，差点被冰碴噎过去，咳了好几下才抬头说：“亲上加亲？敢情是你被妈给说服了。”
“你不愿意？”吴晴皱着眉问，表情逐渐失落。
“没有，我不是这意思。”吴鸣发现吴晴额头有块淡淡淤痕，便撩起她刘海问：“这是什么弄得？有人打你了？”
“哦，就是几个小流氓，他们欺负美玲姐，幸好华叔来得及时，我真没事。”
吴鸣轻轻碰一下，结果吴晴还是痛得直咧嘴，这下吴鸣更心疼了，凑上去想要吹两下，殊不知，美玲正等着这一刻呢。随着吴晴被往前推动，一个不经意的吻出现了，尽管两人鼻子被顶得酸痛，但唇上的湿热感，却有无以言表的微妙。
吴晴捂着通红脸颊，不敢抬头见人，吴鸣则一脸笑容轻舔着嘴唇，显得意犹未尽。除了阿忘一脸懵懂的眨着眼睛，流浪汉和美玲都在哈哈大笑。
“让你俩装，矫情来矫情去，看着就难受。”美玲站起身笑道。
“美玲姐，你太坏了。”
两个女人在街上笑闹追逐着，像对亲姐妹。
“要走啊？”流浪汉看着人群问。
“嗯，想换换环境，魔城我可能待不下去了。”
“也好。这一亩三分地，也没啥可留恋的。”
“走之前，我会帮阿忘办个身份，住进救助站里。那样他也能维持温饱，不至于活得太狼狈，你也一起吧？”吴鸣说，眼神始终跟随着吴晴的身影，笑容很灿烂。
“那地方的人不会拿正眼瞧我，还会嫌弃我，我为何要去那受气？自由自在的活法不好吗？老话说的好，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来明日愁。”吴鸣附和道。
“小子，我跟你的活法不一样，追求也不一样。”
“是，我们都过得庸俗，只有你会追求美好事物，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过眼云烟终会飘散，冰冷现实总要去面对。活人没法不食人间烟火，否则你也不会捡剩饭，偷咸菜。”
“你也瞧不起我？”
“为什么这样想？就因为我给你买饭买酒，劝你去救助站？”
“好吧，是我想歪了。我觉得，我们相处得很像是朋友。”流浪汉说。
“当然是。”吴鸣单手托腮说：“而且还睡过一个被窝，被整条街的人围观，我如果没把你当朋友，醒来时就不会那么镇定自若了。”
“我那卷破被虽然不体面，但总好过你躺在路中间瑟瑟发抖，被人当笑话看。”
“对，第二天我还是被当成稀有宠物看待。”
“退一万步讲，你还避免了着凉生病呢！”流浪汉扯着脖子说。
“我还真是没法反驳你。”
吴晴和美玲跑累了，就到对面店里看化妆品。阿忘隔在吴鸣和流浪汉中间，呆若木鸡却有另类乖巧。直到谈话结束，老头子也没答应接受救助。
吴鸣和冷雪收拾餐具时，麦可可一直在旁边嚷嚷要听讲故事，吴鸣和王展默契对视一眼，随后这胖子就把小女孩领到了客厅，说有好故事要讲。麦粟和马龙当然知道内华达之旅不简单，于是也在沙发上挑了个好位置。
汪伦为了接飞鸟电话，特意戴上防毒面去了屋外面。
几人在51区的遭遇本就荒诞离奇，再加上王展娴熟的氛围渲染技巧，麦氏爷孙被弄得连连惊呼唾沫都不敢咽，而马龙这种沉稳性子也在竖着耳朵，不愿错过半点细节。
“不亏是专业讲故事的，我要不是当事人之一，估计也会听得津津有味。”吴鸣低声对冷雪说。
“外星人不是烂大街的投影广告，很多人一辈子也遇不到。”
“好吧，我承认我不够客观，悄悄给自己扣了主角光环。不过，我可没炫耀。”
“不想炫耀你就不会和王展使眼色了。”冷雪淡淡地说，她刷盘子像流水线一样快，吴鸣根本擦不过来。
“看来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不，看不见的就都逃过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别太认真好吗？”吴鸣咧着嘴说。
“好吧，我需要适应，过去从没人跟我打比方或比喻。”
“你的过去是什么样？”吴鸣犹豫片刻，但还是开口问道。
冷雪扭头看着吴鸣说：“回答你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
“你人生中最糟糕绝望的时刻，是什么事情所导致？”
“我想想啊。”吴鸣眉头紧锁思考两秒后说：“如果除去认识你以后的事，我们长安五霸被真正的地痞欺负，应该算是最绝望了。那次彪子后脑勺被打破了，流了好多血，把我们都吓傻了，得亏华叔碰见了，把他送了医院。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差一点就把好朋友弄没了。”
“你比我幸福很多。我一开始的绝望，是身边同龄人越来越少，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我后来的绝望，是身边同龄人会因我而减少，起初是因为我在配合协作上的失误，导致他们死去，后来他们会死于我手里的武器，无论是出于自卫还是主动，他们都走了，带走了我仅有的一丝安全感，留我一人和一堆空床铺。”冷雪平静地说，脸上神情自然，但让人觉得哀伤。
“你都经历了什么呀？！就没人反抗吗？”
“在我之前，没有，之后，就不知道了。”冷雪看一眼吴鸣说：“我的人生一直处在绝望循环中，前一夜，我在思考自己来这世界为了什么，可第二天房间就被陌生人填满了。每天都在重复相同的几件事，拿起武器，放下武器，睡一觉和新的陌生人对视一眼，失去思考的空间与时间。道格拉斯说这就是生存法则，是优胜劣汰的必然规律……”
“胡说八道！你应该淬他一脸唾沫，说他在放狗屁。”吴鸣激动地咒骂道。
“我并没有那样做，我只是把他往地上摔几下，又塞进了天花板里。我会的并不多，尤其是朝人吐口水。”
“至少你逃出来了，这就够了。”吴鸣出于关心，帮冷雪把额前那缕刘海捋到了耳后，“那种该死的地方，正常人连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二人聊得太投入，而且还很大声，以至于客厅那边的故事都被打断了，王展他们全都眼巴巴得看着吴鸣安慰冷雪，那份笑容仿佛在说他俩暧昧。
此时，汪伦撩开塑料膜进屋，带起一股强风，吹灭了所有蜡烛，房间里一片漆黑，只看得见他那张脸被面罩晃得绿幽幽，颇为瘆人。
烛光再次点燃后，所有人围坐在茶几旁，等待会议内容。
“第一件事，咱们三个又得换新身份了，‘地联发’把咱们通缉了，而且还发了高清面部特写。”汪伦苦笑着说，吴鸣和王展反倒相视一笑，有种坏孩子捣蛋成功的意味。
“第二件。对刘明阳的行动不能再拖了，也不能再用温和手段了。马龙调一些重火力和TNT过来，争取在他车上或者房子里安排一波，如果实在没法接近，就用上一次的老办法。”
“你是说，巴斯托夫酒店那回？”马龙问。
“对，还是二十组火箭弹。”
“那我一会就去焊固定架，也不知道焊材还够……”
王展听得云里雾里，便插嘴问道：“打扰一下，火箭弹和什么夫酒店是什么意思？”
“我们要对付的目标始终深居简出，车子和家里窗户都是防弹玻璃，只能用自制火箭弹齐发装置，从通信大厦楼顶进行击杀，虽然精度不够，但火力上可以凑。”马龙说。
“好家伙，这人到底有多大罪孽啊，都得架炮轰了。”王展不由感叹一句。
“他做的事，足以令你发指。”冷雪冷冷地说。
“另外，那个魔城高管赵继承，我们也得会一会，最好能从他嘴里撬出点有用的东西。然后，就该转到下一站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们两个的家事都能处理妥当，尽快搬走，已经拖得太久了，夜长梦多啊。”汪伦看着吴鸣和王展说。
“知道了。”吴鸣歉疚地说。
“放心，这次保证不整幺蛾子。”王展也立刻附和道。
“外星人呢？”麦可可问汪伦：“除了飞走的两只，不是还有好多标本和资料吗？”
汪伦本想对此事闭口不谈，可众人眼神都很期待，于是他干咳两声说：“好吧，冷雪找到的文件显示，‘地联发’的科学家一直在尝试修复并学会驾驶外星人的飞行器，但进展一直很缓慢，还没法投入使用，而仿制计划更是遥遥无期。至于那些标本，都已经死透了，至少在我们的知识范畴内已经死了。”
“啊？！真没劲，还不如王展叔叔讲的故事呢！”麦可可对汪伦努努嘴说道。
“觉得枯燥就快去睡觉吧。”汪伦对麦可可说。
“我才不呢！”
“汪老，他们已经能控制飞碟凭空消失在出现了，真的不用认真对待吗？”马龙认真地问，一丝不苟的表情尽显稳重。
“暂时还不用。我们目前的重心，还是在集团的毒瘤上面，但你的意思我懂，如果有必要，我会向51区安排一波重点打击。”
马龙闻言沉默着点点头，而其他几人也都照样子模仿，不管是门外汉吴鸣王展，还是一老一小郊外隐士，都装出深邃高深的感觉。
大概是一件事幻想太久了，当吴鸣捂得严严实实出现在门口时，吴晴以为是相思过度的幻觉，直接就给忽略了。
吴鸣一走就是一个月，姐姐生气也在情理之中，于是他摘下墨镜往店里走，脑子里开始措辞，琢磨怎样能把吴晴哄开心。
“哎，你家那位回来啦。”美玲说，嘴里嚼着酸奶味虫子干。
吴晴一听这话，立马扑进吴鸣怀里，像个树懒缠在他身上说：“真是你回来了，我还以为是我出现幻觉了呢。”
“幻觉能抱得动一百斤的你吗？”吴鸣笑着说，两人的脸第一次贴这么近，吴晴皮肤很白，睫毛又弯又翘，呼出的气息有种香甜味，令吴鸣脸颊渐渐升温。
“瞎说，人家九十八斤。”吴晴撅了撅嘴，假装在生气，脸上红晕来自于吴鸣的传染。
吴晴随着余光缓缓扭头，发现美玲正兴奋得看着自己和吴鸣，手中捏着舍不得入口的零食，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
“继续，别理我，当我们是空气就可以。”
经美玲这么一说，吴鸣才想起来，发呆少年阿忘还坐在旁边呢，于是他有些不情愿得放下吴晴，去拍阿忘的脑袋，假模假式的表演好久不见。
“切，你俩可真能装。”美玲撇嘴吐槽道。
吴晴感到更害羞了，直接把美玲按在沙发上挠痒痒，弄得屋里一阵阵少妇娇笑。两个女人的嬉闹声实在太刺耳，吴鸣只好在店外躲清净，而这时，流浪汉正背着手慢悠悠的朝其走来。
“呦，小子，又玩神秘失踪是吧。”流浪汉瞟一眼屋内情形问吴鸣：“这次去哪折腾了？”
“去了趟别的大城，想看看能不能干点什么。”
“我馋冰棍了，能不能给我买一个？”流浪汉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用手扣着脏兮兮的脚丫子。
“无名老头，你这肠胃比年轻人还好啊，最近的城内温度明显在往下控制，你有那么热吗？”
“不买就算了，我让屋里的丫头给我买……”
“哎，等会，我说不给你买了吗？还学会捏软柿子了，等着吧。”
当吴鸣回来时，吴晴、美玲、阿忘全都跟流浪汉一样，坐在台阶上朝他伸手。
“罗莉，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协调沟通员。”吴晴低声问吴鸣。
“嗯，记得。”
“前几天她来家里了，我和妈提了一些小要求，她说问题不大，领导应该会批准。后来，她给我回复，说今天就能过合同，要是我们没意义，就能立刻签字转补偿款了。”
“是吗？你们太速度了。等等，你把妈的思想作通了？”
“嗯……不完全是。”吴晴眼神迷离闪躲，“妈说，除非我和你在一起，否则她打死也不搬。你也知道，我拗不过她，时间又不等人。所以我就接受了她‘亲上加亲’的想法。”
吴鸣听了这话，差点被冰碴噎过去，咳了好几下才抬头说：“亲上加亲？敢情是你被妈给说服了。”
“你不愿意？”吴晴皱着眉问，表情逐渐失落。
“没有，我不是这意思。”吴鸣发现吴晴额头有块淡淡淤痕，便撩起她刘海问：“这是什么弄得？有人打你了？”
“哦，就是几个小流氓，他们欺负美玲姐，幸好华叔来得及时，我真没事。”
吴鸣轻轻碰一下，结果吴晴还是痛得直咧嘴，这下吴鸣更心疼了，凑上去想要吹两下，殊不知，美玲正等着这一刻呢。随着吴晴被往前推动，一个不经意的吻出现了，尽管两人鼻子被顶得酸痛，但唇上的湿热感，却有无以言表的微妙。
吴晴捂着通红脸颊，不敢抬头见人，吴鸣则一脸笑容轻舔着嘴唇，显得意犹未尽。除了阿忘一脸懵懂的眨着眼睛，流浪汉和美玲都在哈哈大笑。
“让你俩装，矫情来矫情去，看着就难受。”美玲站起身笑道。
“美玲姐，你太坏了。”
两个女人在街上笑闹追逐着，像对亲姐妹。
“要走啊？”流浪汉看着人群问。
“嗯，想换换环境，魔城我可能待不下去了。”
“也好。这一亩三分地，也没啥可留恋的。”
“走之前，我会帮阿忘办个身份，住进救助站里。那样他也能维持温饱，不至于活得太狼狈，你也一起吧？”吴鸣说，眼神始终跟随着吴晴的身影，笑容很灿烂。
“那地方的人不会拿正眼瞧我，还会嫌弃我，我为何要去那受气？自由自在的活法不好吗？老话说的好，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来明日愁。”吴鸣附和道。
“小子，我跟你的活法不一样，追求也不一样。”
“是，我们都过得庸俗，只有你会追求美好事物，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过眼云烟终会飘散，冰冷现实总要去面对。活人没法不食人间烟火，否则你也不会捡剩饭，偷咸菜。”
“你也瞧不起我？”
“为什么这样想？就因为我给你买饭买酒，劝你去救助站？”
“好吧，是我想歪了。我觉得，我们相处得很像是朋友。”流浪汉说。
“当然是。”吴鸣单手托腮说：“而且还睡过一个被窝，被整条街的人围观，我如果没把你当朋友，醒来时就不会那么镇定自若了。”
“我那卷破被虽然不体面，但总好过你躺在路中间瑟瑟发抖，被人当笑话看。”
“对，第二天我还是被当成稀有宠物看待。”
“退一万步讲，你还避免了着凉生病呢！”流浪汉扯着脖子说。
“我还真是没法反驳你。”
吴晴和美玲跑累了，就到对面店里看化妆品。阿忘隔在吴鸣和流浪汉中间，呆若木鸡却有另类乖巧。直到谈话结束，老头子也没答应接受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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