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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火线二人组

    “天启少爷!有人攻上了咱们的列车,弟兄们死伤不小,您看,要不要跟老大调些弟兄过来。”

    “真他么烦。”郭天启穿上外套,斜了一眼蜷缩在角落的曹惜然,又对车门外的男人吼了一句,“有话进来说!”

    “少爷。”一个身穿皮夹克的男人走进来说。

    “丹比利,有位圣人的名言怎么说来着?.....哦,慌个毛线。对方一共几个人?在哪个位置?长什么样?”

    “两个人,现在应该到第七节车厢了,戴着头盔和面罩,看不清样貌,不过火力很猛,感觉像是职业杀手。”丹比利说,双手扣握放在身前的姿势,让他显得很规矩。

    “职业杀手?青龙会的人?还是回火帮?总不能是黑口组吧?”

    “目前还不清楚。少爷,您要不要跟老大说一下这边的情况,万一这批货有什么闪失,东京那边可就不好交代了。”

    郭天启冷笑一声,转身看着车厢改成的沙发套房,找到刚开封的金酒时,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说:“丹比利。你带着几十号人押运这趟列车,难道还怕两个人不成?他们有火力我们没有吗?我爸常年让你押送这趟列车,难道是因为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吗?”

    “天启少爷,我已经安排了反击手段,通知老大也只是有备无患而已。”丹比利平心静气地说。

    “你有把握灭了这两人吗?”郭天启端着杯子走过去,看到丹比利点头时,他便一饮而尽瞪着眼说:“那还通知个屁,干就完了。”

    丹比利臊眉耷眼离开后,郭天启一脸邪恶走向角落,曹惜然顿时面露惊恐,不停摇头祈求,晃落了下巴上的几滴泪水,着实可怜巴巴。

    “你是不是以为有人来救你了?啊?”郭天启薅着曹惜然头发,朝那张嫩白小脸用力扇了两巴掌,“别以为我没看见,刚才你的眼神里,闪过了一种叫作希望的东西。别做梦了,不管这俩人是不是冲你来的,他们都会死得很惨。而你,我曾向你父亲保证过,你后半辈子将永远活在地狱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七节车厢里的黑帮份子,依旧选择顽固反抗,认为两个入侵者不足为惧,只要射杀以后抛在隧道里就可以,完全没必要担心后果。

    当吴鸣打空弹匣时,只要把步枪递到身后,李根会立刻从他背包里拿出新弹匣换上,并为他拉栓上膛,整个过程流畅又默契。

    “根,前面的弹匣,换成高爆穿甲弹。这帮人学聪明了,知道往连接处的死角里躲。”

    “稍等,我得找一下。”

    为了双手持枪承托后坐力,吴鸣也退到了身后的连接处。而高爆穿甲弹的威力,着实让人超乎想象。

    随着滑膛枪管的声声嘶吼,穿甲弹洞穿了车厢另一端的所有铁板,藏在死角和厕所里的敌人,身上无疑都有一个能穿过拳头的血窟窿。

    “老天,他们居然在车上备了这东西。吴鸣,你们马上要遇到强敌了,千万不要莽得太奔放!根,保护好你背上的那玩意。”范特彪在对讲频道里提醒道。

    “你用无人机看到什么了?说得没头没尾的。”

    李根所问的答案,下一刻自己出现了,一个身穿重型防爆服拎着链弹式重机枪的家伙,出现在车厢的另一端。而且身后的门内还站着同样三个身影,也就是说,这种高防御高火力敌人,吴鸣二人要击败四个才能继续往前进。

    在绝对的火力压制下,吴鸣和李根只能躲在防爆盾后面,承受弹雨落在盾牌上的每一次捶击。

    “鸣!咋办?”

    “还记得小时候吗?”吴鸣用身子顶着盾牌扭头说:“有个大块头经常跟我们过不去。”

    “叉烧饭老板家的壮儿子?!”

    “对!我们五个一起上也不是他对手,被追得四处乱窜,后来我们给自己找了个体面得借口......”

    “暂避锋芒!”李根捂着头盔喊道。

    三百发子弹打空时,防爆兵的脚下堆满了弹壳和铁质链扣。吴鸣以为对方会躲起来换子弹,结果那人直接返身朝车门走去,肆无忌惮的亮出背部,说明根本没把吴鸣二人放在眼里。

    “根,他们要玩车轮战术!该你上场啦!”

    吴鸣话音未落便拎着盾牌闪开了,只见李根端着火焰喷射器匍匐在地,手指轻轻一勾,一条金黄色的火龙喷涌而出,画着轻微的弯曲弧度,直奔过道另一端,并缠裹在那名防爆兵的身体上。

    普通的子弹,可能无法奈何防爆服,可高压喷射的燃烧猛火油,能顺着缝隙流进内部,内外同时烧灼炙烤肉体。

    瞬间变成火人的防爆兵,挥着双臂一顿扑腾挣扎,试图摆脱黏裹在身上的烈火,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的嘶吼哀嚎,希望这种方式能够减轻身体所承受的痛苦。

    此时,吴鸣为步枪换上了数量不多的微型枪榴弹,朝着嚎叫奔来的火人连抠两下。剧烈的爆炸冲击,崩碎了车窗,震得每个人耳内嗡鸣,差点把车厢天花板掀开。

    火人被打倒了,头上的防爆头盔也被轰飞了出去,可即便这样,他还是勉强坐起身子,面部被火焰包裹着,只有口中吼出的哀嚎,能让人联想到他的惨烈状态。

    那一刻,吴鸣愣住了,他没想到火焰这么普通的东西,用作武器居然如此恐怖残忍,同样被震惊的,还有前面车厢里的三人,他们透过门上玻璃窗,见证了同伙的威武与狼狈,面面相觑时,仿佛在吐槽防爆服是没用的龟壳,随时会成为移动的人形烤箱。

    李根觉得地上那人太惨了,于是端起冲锋枪就扫了一通,直到火人再次躺倒后,他看看悬在腰间的喷射器,来回踱着步子,就像闯了弥天大祸的孩子,在后悔,在寻找安慰内心的借口。

    “我们没得选。”吴鸣立起防爆盾单手搂着李根脖子,用脸上的防弹面罩碰了碰他的摩托头盔说:“进每一节车厢,我们都事前声明过,可他们就是不投降,我们是逼不得已。”这话的语气,似乎也是在说给自己。

    “鸣,我们不是来血债血偿滥杀无辜的,对吧?”

    “当然不是,我们只要惜然。但是,郭家父子必须为这场血雨腥风收尾,这是我在心中对华叔的承诺,必须执行。”

    “对,为了华叔。”李根拍拍吴鸣肩膀说。

    两兄弟互相打气时,前方车厢里的敌人没有再过来,因为刚刚的喷火战术实在太骇人了,吓得另外三名防爆兵只敢抱团防守,想要轮番输出弥补换弹的空档。

    吴鸣来到门前,犹豫了好久都没伸手,因为他猜到了敌人想要如何对付自己。

    “鸣,怎么了?”

    “刚才那一个都那么棘手,现在同时面对三个,不好弄。如果他们弹药够多的话,咱俩很可能会被卡在这,寸步难行。”

    “我有个想法,你包里还有几枚闪光弹和烟雾弹,咱们给车厢里填满了烟雾,混进去。”

    “可是咱没有防毒面具呀。”吴鸣说。

    “吸足气,憋着进去,一点一点往里挪蹭。”

    “杀敌一千,自损一千?那可就太艰难了,越是看不见的情况,他们越会疯狂开火,也不知道这盾能不能顶得住。”

    “没问题的,要对它有信心。”李根捏了捏吴鸣肩膀说道。

    “那来吧,反正已经生死看淡了。”

    当门被推开时,枪林弹雨再次疯狂肆虐起来,砸得盾牌啪啪作响,吴鸣只能用整个身子去勉强支撑。蹲在身后的李根,将闪光弹和烟雾一枚接一枚的扔过去。

    待烟雾弥漫,呛得人直咳嗽时,枪声居然停止了,吴鸣二人憋着口气,向浓雾中走去。

    那三名防爆兵被闪懵了,想要找原路退回上一节车厢,但在那种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只会跌跌撞撞得摔跟头。不过这其中也有人保持着理智,开始无差别四处扫射,只因自己有防护不会轻易被射死。

    感觉枪声足够近时,吴鸣用小手枪冲着右侧连开数枪,终于打破了车窗,烟雾以肉眼可见的形状被抽出了车外。三个敌人中,一个在角落摔倒还没爬起,一个背对着吴鸣二人,估计是不想被自己人误伤,只有过道上的人距离最近,而且很快就会喘够新鲜空气,将枪口抬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吴鸣松开防爆盾冲那人一通连射,直到爆裂弹将其顶得连连倒退将要摔倒时,吴鸣迅速转身跑到李根后面,双手推着小油罐。

    火焰喷射器又一次怒吼了,将高温热流喷吐在三个防爆兵身上。背负着那身笨重的装备,无论什么人都没法灵活迅速的行动,哪怕眼睛已经适应了当下的光线,哪怕已经看到了敌人,但手里的机枪就是抬慢几秒。

    三个火人把之前的惨烈景象又重现了,端着机枪挥舞乱扫。除了地上残留的燃烧火油,座椅和塑料饰板也都被引燃了,刺鼻的烧焦味,飘荡在车厢内。那种烤脸的温度,哪怕吴鸣二人躲出好远距离都能感受到。

    吴鸣认为,此刻最大的善良就是开枪让他们解脱,于是连射几发枪榴弹,直接把左侧车皮轰掉了三分之一,那三个火人见状,纷纷摘掉头盔窜了出去。从高速列车上一跃而下或许不会致命,但吴鸣能猜想到,他们一定会特意让头部先着地,以求解脱。

    掉落的铁皮残渣,砸得越野车几声砰砰响,范特彪被吓了一跳,急忙摘下无人机头显,正好看到三个燃烧的物体,从侧面陆续掠过,引得他连连惊呼:“哇哦!酷毙啦!你们简直比职业特种小队还牛!”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和鸣在这心惊胆战的躲子弹,你还兴奋,你知道你给我这破铁罐子有多恐怖吗?你是不是因为我从小和你斗嘴,所以怀恨在心,特意用这东西报复我?让我有心理阴影你就能好受是吧?”

    “李根,你这话说得没良心你,我怎么报复你了?你说说。你们说要武器装备,我二话不说就来了,火力不足你埋怨我,火力过猛你还埋怨我,你以为我不想跟你们一起冲锋陷阵吗?但凡再多一个人看着汽车,用无人机给你们探路,我指定也你俩身旁,而且绝不含糊!”范特彪激动的质问道。

    “你敢说除了火焰喷射器,你就弄不到别的武器?”李根在对讲里的声音也变大了。

    “我都说了,这些是古董收藏家的藏品,可选性很单一,又要大杀伤力,又不能造成太残忍的死亡方式,你不觉得这很矛盾吗?李根,你要是再矫情,我范特彪就跟你绝交,你信不信.......”

    “好了,非要挑这个时候斗嘴吗?彪子,你也别怪根,对于一个连小动物都不敢伤害的人来说,今天他的内心承受了前所未有的煎熬,这一点我深有体会。”吴鸣说。

    “虫子算吗?”李根搭着吴鸣肩膀,跟随着前进步伐,“在地下拳赛做兼职的时候,也偶尔能见到被失手打死的人,可真轮到自己的手沾上血时,感觉立马就变了,负罪感极重。”

    “唉,适应适应吧。在这个混乱的时代,能保住性命就已经很难了。”吴鸣轻叹一声回道。

    防爆服和重机枪,可能是黑虎帮在列车上的最好装备了,因为后面的敌人,已经不再是人手一把制式枪械了,有的人连把刀都没有,只能拎着根铁棒躲在人群后晃悠,吴鸣的劝降条件,依旧没人接受,所以他只能朝冲来的黑帮份子开枪,杀出一条前进的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