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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今日阳光明媚,万里晴空,但如莫说的话却有点扎心。

    只听她说:“话虽如此,谁知道你会不会多此一举啊。”

    谢元估计没想到如莫会如此直接,先是一愣,后又一笑:“先生是一贯如此怀疑人心吗?”

    “不完全是,但你......”话未尽,但大家都听懂了未尽之言。

    既听懂了未尽之言,谢元也收敛了笑意,看着如莫不再言语,眼中带着审视。

    见此状如莫反而笑了,说:“对,就是这样,王爷不用做戏给我看,我不需要,也不想看,大家坦诚一点,相处便容易些。”

    “坦诚?先生前脚离开王府,后脚便让人查本王,也是算在坦诚里的?”

    周遭的人都把自己当空气了,这两位怎么一句比一句炸裂呢!

    如莫毫不示弱道:“彼此彼此而已,不是吗?”

    你查我,我查你,大家扯平了!

    谢元一笑,如莫感觉不太妙!

    因为她没见过谢元这么笑,有个词叫笑里藏刀,但谢元这个笑藏了太多,一眼看不完。

    他一掀袍摆,半蹲下来与如莫平视:“是什么让先生敢在王府前同本王这般说话?”

    那双眼睛犹如黑洞般看着自己,一不小心便会被吸进去,如莫强迫自己冷静:他在炸,一个人再怎么聪明也没办法完全知道另一个人在想什么,谢元调查得再清楚,毕竟没有真正接触过自己,有的只是怀疑,不能露怯!

    如莫心中再怎么波涛汹涌,面上却风平浪静地笑着:“是王爷你呀!”

    “哦?愿闻其详。”

    “王爷既然亲自去郡主府请我过府,那至少会让我完好回去的,不是吗?”这话说完如莫自己都不敢相信,毕竟进了人家府邸,是生是死还不是人家一句话吗?她哪里来的自信这么认为啊!

    但这会儿,她在搏!

    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谢元,毫无畏惧!

    心中却是慌的一批!

    谢元盯着她,双眸如漆,过了一会儿才重新站了起来,反手扫了扫下摆,说:“原先听闻先生才名,本王一直觉得不可信,如今看来是本王眼拙了。”

    哎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啊!

    如莫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第一步走对了。

    “请吧!”

    这回谢元没有再等如莫,自己先行走在前头,入伏推着如莫,立冬和严姑姑跟在后面,一般谷雨和小满不在的时候,严姑姑会跟着,毕竟她双腿不良于行,有时候确实不太方便。

    一路无话来到杏林,庆伯已经在亭子旁等候,亭中摆放着茶水糕点,如莫扫了一眼,有几样糕点是昨日她吃过的,还有其他几样新奇点心,相当用心了。

    谢元入了座,入伏把如莫推到空出来的位置后,便和其他人一同站在亭外。这亭子在杏林中间,十分宽敞,甚至在一旁放了躺椅。

    啧啧啧!有钱人啊!

    所以只要他俩在这亭中不起争执,正常的你来我往的交谈,外面站着的人,就算耳朵再灵光,也顶多听到有说话声。

    如莫不是特别安静的人,但要端着的时候也是可以一句话也不开口的,她十分安静地喝着茶,配着糕点,欣赏着林中的杏花,看样子真的是来观杏的。

    谢元也很沉得住气,他喝着茶,倒不吃糕点,也看着林中杏花。

    两人一语不言,看着挺融洽的。

    如莫把放在底座的画本拿出来,再拿出一个袋子,里面是谷雨装好的炭笔,另一端包着布,不会弄脏握笔的手。

    她望出去的位置正好有一棵杏树,寥寥几笔便把树的轮廓画了下来,又添了几笔便翻页了。转头看到树影中的几个人,便在新的一页中把树和人都画了下来。

    画得认真,又半转过了身子,没注意到谢元正在观察她。

    画好后如莫满意地点了点头,想说要去林中逛逛,一扭头便看到谢元的目光。

    如莫画得虽然潦草,但认识的人能看得出来谁是谁,不认识的人也能看着人分辨出来谁是谁,画工了得。

    见谢元看着画,如莫随口问道:“王爷也想画一张?”

    “那便有劳先生了!”

    ......她发誓,她真的就是随口一说,但话都说出口了,画呗!

    便又翻了一页,调整了位置,正面向谢元。

    抬头看了看,谢元双目如炬地看着她,如莫拿着炭笔随后一指向杏林去,道:“不要看着我,看外面。”

    闻言谢元只好扭头,又听到如莫说:“不用刻意端坐着,用你最舒服的姿势。”

    这话一出口,谢元原本不在意的这会儿都有点四肢僵硬了,似乎哪个姿势都可以,但又似乎都不太舒服。

    好在谢元心理素质过硬,很快反应过来,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茶杯便虚虚端着,也不放下。

    不一会儿便听到如莫开口:“可以了,你看看。”

    谢元接过画,画中的男子兀自端着茶杯看向远处,只半边脸,但能辨认得出来是他。

    “先生当真才华横溢。”

    “过奖了。”

    谢元把本子递还,如莫接过后便把东西都收回去,见状谢元道:“不画了?”

    “啊?不画了,这么美的杏花画不完的,还是及时观赏的好。”

    “如此,让庆伯先陪同先生逛逛,本王去接个人,失陪了。”

    想必就是去接来同自己相见的人,如莫手一抬道:“王爷请。”

    谢元一走,如莫便让人推着自己,庆伯等人跟在后面。这个时候便体现了坐轮椅的好处,不用看路只看花。

    来到一棵杏树前,如莫看着其中一枝长得非常不错,很适合插花,便问:“庆伯,这花能摘吗?”

    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忙接着说:“我就随便问问。”

    庆伯上前来道:“自是能的,可需唤人折剪?”

    “不必麻烦,让立冬去折就行。”

    立冬听到指令,手脚麻利又迅速地便把如莫说的那枝花折下,如莫接过看了看,很满意。

    众人逛了一圈,如莫手里便多了五六枝大小不一的花枝,正准备往回走时,却听到了一阵轻笑话语声,正朝他们靠近。

    如莫她们在主路上,一旁小路一位少女正挽着一位妇人的手走过来,身后远远跟着几个人。

    那妇人身着锦绣,佩戴的首饰皆非凡品,那少女面容清秀,含羞娇柔,一袭白中透粉的长裙,让她宛若林中花灵,让人都不知道该看花还是看人了。

    那妇人一见如莫等人,先是一错愕,庆伯却已经上前了。

    “见过夫人,这位受是王爷邀请入府观杏的先生。”

    “先生?”妇人尾音上扬,看向如莫饱含审视:“一位女子?真是什么人都往家里带!”

    如莫听着这话直觉不对,但没插嘴,轻轻拨弄着手中的花。

    “哎!”那少女轻呼一声:“这林中花高贵,且能随意攀折,多可惜呀!”话语中满是怜惜之意。

    那妇人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从先前的冷漠转换为温柔:“清音乃爱花之人,自是不舍。”

    听到清音二字如莫想,是她以为的那个清音吗?

    那妇人说:“王爷呢?”

    庆伯说:“回夫人,王爷出府了。”

    “王爷即已出府,闲杂人等便请出去吧。”

    庆伯没有动作,那妇人一甩袖子,声色严厉道:“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吗?”

    “不敢。”

    “那便请出去吧,这里是王府,不是什么不入流的先生能随便进的。”

    “何为不入流?”

    如莫不想开口的,但这话听着让人生气呀!

    若没猜错,这人应该是谢元的母亲,这母子二人还真是可笑啊,一个呢,请她来,另一个呢,带着个官宦小姐来堵她。

    谢元查过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有个郡主的身份吗?是完全不在意还是根本没放在眼里?

    谢氏似乎不屑与她说话,扭头斜了她一眼便牵着周清音要走。

    如莫只好同自己说,这是在人家家里,不应该没礼貌,何况那是这府邸男主人的母亲,应该忍下,算了,不争一时口舌之快。

    谁知道谢氏在走之前来了一句:“还不快把人轰出去!”

    身后跟着的人马便立马上前来了,入伏等人挡在如莫跟前,庆伯快走了两步站到中间去,那些人便不敢再靠前,一时间剑拔弩张,双方蓄势待发。

    谢氏也不淡定了,前面庆伯还算没有正面违抗她的话,这一站就表明了他的态度。

    “好啊好啊,我的好儿子养的狗都敢不听我的话了。”谢氏气得胸口起伏大,周清音忙去帮她顺背。

    “夫人消消气,莫气坏了身子。”

    如莫本在观望,这发展她有点始料未及,这是在演戏,还是谢元母子确实不和?

    但庆伯对她十分恭敬,体现了能力也表现了是有把她当作客人来对待,如莫对庆伯十分有好感,谢氏不该对他出言不逊。

    “自己说话不过脑子,还好意思怨怪别人,难道不是应该反省一下自己吗?”

    “你算什么东西?”

    听声音如莫都听出来了谢氏气急败坏的样子,她让入伏和立冬退开,庆伯也退身站到一旁。

    “我们好好的在这里观花,是夫人你们出来打扰了我们,我们尚且没说什么,怎么就惹着你们不快了。”

    谢氏在周清音的搀扶下说:“这是王府,轮不到你在这里颠倒是非。”

    如莫一只手捧着花,另一只手掌向上一摊道:“我可没有,实话实说而已,夫人听着刺耳可以不听,请便吧。”

    说着一伸手,请她们走。

    周清音也有点不淡定了,说:“这位先生你弄清楚,这里是王府!”

    “我没说这里不是王府。”

    “既知道这是王府,夫人又是府中女主人,她下了逐客令,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请走。”

    闻言那群人中首当其冲的两位嬷嬷突然奋起,入伏和立冬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如莫一鞭子抽过去,两人齐齐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