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抵达郡主府门口，谢元上马车来，如莫一看桃花居然还戴在他发上，不确定地问：“谢兄你真的没拿下来过？”
“嗯。”谢元轻柔地把她抱下马车放到轮椅上，“出门多小心些。”
“是我最近风头太盛吗？”
谢元默然，如莫叹气：“我也没干什么呀，怎么对我恶意这么大呢。”
谢元莞尔，把发上的花拿下来，在如莫感慨的时候戴到她的发髻上。
“好看吧？”被偷袭如莫也没反抗，毕竟前两次都是她先出手的，还一次也应该了。
“好看！”这话不知道说的是花还是别的。
“让你戴还不乐意，戴花多美啊，对吧，九天。”她去挠九天的下巴，舒服得它眼睛半眯着享受，谢元看着，眼中柔情倾泄。
既然谢元都这么说了，如莫出门便把谷雨他们四人都带上，打算先去私塾看看。
来到私塾前一行人都惊呆了，小满愣愣地扯了扯入伏，说：“入伏，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是我们的私塾吗？”
好家伙，眼前的房屋得有之前的两倍之大。
我滴乖乖！这是重修吗？这是重建啊！居然还设了斜坡，这波确实惊艳到如莫了。
“姑娘，这云霄还给人建房子的吗？”谷雨也是惊呆了。
“许是想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也藏了黄金，撬了之后就重新装了。”立冬去敲了敲木板，“这木材还都是好料子。”
“反正不是我叫修的，要是有人来说要还钱，一概说不知道。”
“……”
“……”
“……”
“……”
如莫把屋子转了一圈，一切都很妥当，“可以了，把巷口的牌子摘了，再通知一下大家，明日就可以开课了。”
“是！”
这次停学太久，大家来上学脸上都带着笑，迫不及待想走快些，如莫在屋檐下看着很欣慰。
送孩子来上学的大人很是热情的同如莫打招呼，诉说着这些日子他们孩子在家的勤奋孝顺。
屋檐下新增了围栏，几个先到的妇人坐在围栏上轮流讲，如莫也很耐心的听着。
忽然有两名男子踏步而来，脸色不善，语气粗暴说：“哪位是莫先生？”
“你有什么事吗？”入伏上前问。
那人脸朝天，用鼻孔看着人说：“你是莫先生？不是就滚开。”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小满先不爽了。
那男子身边的人凑到他耳边说了句话，他便看向如莫那边的方向，“莫先生，还请出来一见。”
几个妇人坐的位置正好稍微遮挡住如莫，她转着轮椅出来，便听那男子语气有些轻蔑说：“居然是女。”
“你是何人？”这是如莫来到这里，第一次被当面轻蔑地说她是个女子，这里男尊女卑的观念还是有的，但不怎么强烈，没想到今儿遇到一个了。
“你听好了，我乃汉平学院儒士宫自立，听闻你金声玉振，特来请教。”
踢馆的来了！如莫看人五官倒是还算端正，说：“你代汉平学院来的？”
“我乃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如莫笑了，“受何人所托？”
旁边的人赶紧拉了他一把，却被不耐烦的甩开了，还瞪了那人一眼。
“受何人所托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今日我来，就是同你辩上一辩，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如传言那般才富五车。”
看来有人见不得她好，雇了个儒士来，她可不能任由让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不然这私塾就不用开了。
“身为儒士，应寒窗苦读，以待科考，而你却跑来我这私塾胡搅蛮缠，是非皆不辩，还能辩什么？”
“你......”
“我？我知有些人看到的黑色较少时说是黑色，看到的黑色多了时就说是白色，那么大家一定会认为这人是不知道黑色和白色的区别，但我想问这些人是真的不知道黑色和白色吗？”
“这......”
“再有尝到苦较少时说是苦的，尝到的苦多了时就说是甜的，那么大家一定会认为这人不知道甜和苦的区别，可我又想问这人是真的不知道甜和苦吗？”
宫自立蹙眉不语，如莫一笑，接着说。
“其实不然，这些人只是不辩是非罢了，就如你今日所作为，你既认为我盛名有虚，来此辩赢又有何用？若你输了，又待如何？此行你辩与不辩皆是错，何苦来此一遭？你宫自立，名自立却不自立，请回吧。”
如莫这一顿输出把人都说愣了，好半晌宫自立才缓过神来，躬身作揖道：“今听先生一席话，胜千万，自立甘拜下风，望先生宽恕。”
“我也就懂些浅显道理，宫儒士不必如此。”认错得太快，如莫都不好发脾气了。
“先生才能，若许拜听，实属我幸。”宫自立的眼神殷切，看得如莫头皮发麻，她可不想从别人学院撬墙角。
“宫儒士无须妄自菲薄，汉平学院代出人杰，你还是请回吧。”
宫自立也是一时冲动，如莫这几句话让他冷静了点，随恭敬作揖说：“先生大义，日后必再登门谢罪。”然后就走了，完全不管身边的人，那人跺了一脚赶紧跟上。
见人走了大家才围上来，满脸崇拜，七嘴八舌地夸赞着。
“姑娘，你真的太厉害了。”
“是啊，先生连儒士都辩胜了。”
一大波夸赞迎面砸下来，如莫都快扛不住了，“各位娘子过誉了，此事是误会，还请各位娘子莫宣扬。”
“不说不说，俺们不说。”几位妇人连忙摆手，回去后就以“我跟你讲，你莫宣扬”来开头，这事没多久也传开了，但这是后话了。见林先生过来，几位妇人便走了。
“姑娘今日不如就以方才之言授课。”林先生眼睛都亮了，满脸挡不住的兴奋，如莫只好听之任之。
一节课结束如莫便把课堂交给林先生自己带着人跑了，她打算去书店看看书，先前还交代了店主留意一下佛经，顺便看看有没有新书。
她逛书不喜欢人陪着，店主交代其他人不要打扰，自己也很自觉和谷雨他们几个在一旁唠嗑。
“这些日子我这的棋谱一本也没留下，其他几家店也一样。”店主心态好，看着年轻其实四十来岁了，拿了瓜子出来和大家一起嗑。
“前两日还听说棋子也做不及卖，对了，私塾今日开学了，我的外孙女昨日就一直念叨着，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店家一见外孙女嘴巴都裂开了，合都合不拢，耳朵哪会起茧子呀！”店徒凑过来一说，大家都笑了，纷纷的起哄。
如莫挑好书，就见店家要打这个打不着，要抓那个抓不到，场面一阵兵荒马乱的。
“这是怎么的了？”她把挑好的书垒到一起，这家店会给书打封皮，各种颜色让你选，封好再给你送过去。
“哎哟先生啊，你可得替我做主呀！”店主哀哀怨怨的模样，在场的人都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把如莫都逗笑了。
“众志成城的事我也不好违背呀。”她表示无能为力，店主很是伤心难过。
玩笑归玩笑，正事还是得做的，他招来店徒把如莫选好的书拿到后面去装封皮，叮嘱了封皮样式和注意事项，见如莫要走了又忙出来送人。
书店离郡主府其实不近，是如莫偶然听说找来的，得经过一条小道，树木多，夏日这里倒是阴凉，一直以来也都平安无事，今日却有人拦路。
马车骤停，入伏朝车里有些紧张道：“姑娘，有人拦路。”
这辆马车是从后开的门，前面是窗，如莫从窗看出去，有四个平民打扮的男子，手持长剑拦在路中。
长剑这种兵器可不是寻常百姓能有的，而且看这四人的动作，明显就是练家子，如莫寻思着应该如何应对，对方先开口了。
“留下钱财马车，放你们一条生路。”
难道真的是劫财吗？如莫虽然疑惑，但如果对方要了钱财便放他们走，那最好不过了。
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就留在马车上，如莫等人避到路边去，有人上前去看了眼马车，向另外的人打了个手势。
为首的男子说：“既然钱财都交了，留下你们也无用。”
闻言如莫厉声道：“你们即是要钱财那拿走便是，我们无冤无仇，何苦要我们性命。”
“并非我们要你们的性命，是有人要你的命，我们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动手！”
完了完了！如莫内心哀嚎，他们几个可都是手无寸铁的弱鸡啊！
入伏和立冬自知抵挡不住还是挡在了前面，谷雨和小满紧紧抱着如莫。
但预想中的杀戮没有降临，那四个人突然纷纷倒地，这一下是大家都没想到的，如莫扶拍着谷雨和小满的背，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小满直接瘫坐在地上，谷雨勉力能站稳。
入伏结巴地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立冬扶小满起来，入伏推我过去。”如莫一开口，大家才找到主心骨。
走近了些入伏就停下来，他不敢离得太近，这个距离如莫只能看到有什么东西插在后颈上，她自己又转了两圈轮子，入伏心惊胆颤的跟着。
近了如莫才看清那是一支飞镖，看来是有人在暗中保护着他们！
“嗯。”谢元轻柔地把她抱下马车放到轮椅上，“出门多小心些。”
“是我最近风头太盛吗？”
谢元默然，如莫叹气：“我也没干什么呀，怎么对我恶意这么大呢。”
谢元莞尔，把发上的花拿下来，在如莫感慨的时候戴到她的发髻上。
“好看吧？”被偷袭如莫也没反抗，毕竟前两次都是她先出手的，还一次也应该了。
“好看！”这话不知道说的是花还是别的。
“让你戴还不乐意，戴花多美啊，对吧，九天。”她去挠九天的下巴，舒服得它眼睛半眯着享受，谢元看着，眼中柔情倾泄。
既然谢元都这么说了，如莫出门便把谷雨他们四人都带上，打算先去私塾看看。
来到私塾前一行人都惊呆了，小满愣愣地扯了扯入伏，说：“入伏，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是我们的私塾吗？”
好家伙，眼前的房屋得有之前的两倍之大。
我滴乖乖！这是重修吗？这是重建啊！居然还设了斜坡，这波确实惊艳到如莫了。
“姑娘，这云霄还给人建房子的吗？”谷雨也是惊呆了。
“许是想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也藏了黄金，撬了之后就重新装了。”立冬去敲了敲木板，“这木材还都是好料子。”
“反正不是我叫修的，要是有人来说要还钱，一概说不知道。”
“……”
“……”
“……”
“……”
如莫把屋子转了一圈，一切都很妥当，“可以了，把巷口的牌子摘了，再通知一下大家，明日就可以开课了。”
“是！”
这次停学太久，大家来上学脸上都带着笑，迫不及待想走快些，如莫在屋檐下看着很欣慰。
送孩子来上学的大人很是热情的同如莫打招呼，诉说着这些日子他们孩子在家的勤奋孝顺。
屋檐下新增了围栏，几个先到的妇人坐在围栏上轮流讲，如莫也很耐心的听着。
忽然有两名男子踏步而来，脸色不善，语气粗暴说：“哪位是莫先生？”
“你有什么事吗？”入伏上前问。
那人脸朝天，用鼻孔看着人说：“你是莫先生？不是就滚开。”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小满先不爽了。
那男子身边的人凑到他耳边说了句话，他便看向如莫那边的方向，“莫先生，还请出来一见。”
几个妇人坐的位置正好稍微遮挡住如莫，她转着轮椅出来，便听那男子语气有些轻蔑说：“居然是女。”
“你是何人？”这是如莫来到这里，第一次被当面轻蔑地说她是个女子，这里男尊女卑的观念还是有的，但不怎么强烈，没想到今儿遇到一个了。
“你听好了，我乃汉平学院儒士宫自立，听闻你金声玉振，特来请教。”
踢馆的来了！如莫看人五官倒是还算端正，说：“你代汉平学院来的？”
“我乃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如莫笑了，“受何人所托？”
旁边的人赶紧拉了他一把，却被不耐烦的甩开了，还瞪了那人一眼。
“受何人所托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今日我来，就是同你辩上一辩，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如传言那般才富五车。”
看来有人见不得她好，雇了个儒士来，她可不能任由让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不然这私塾就不用开了。
“身为儒士，应寒窗苦读，以待科考，而你却跑来我这私塾胡搅蛮缠，是非皆不辩，还能辩什么？”
“你......”
“我？我知有些人看到的黑色较少时说是黑色，看到的黑色多了时就说是白色，那么大家一定会认为这人是不知道黑色和白色的区别，但我想问这些人是真的不知道黑色和白色吗？”
“这......”
“再有尝到苦较少时说是苦的，尝到的苦多了时就说是甜的，那么大家一定会认为这人不知道甜和苦的区别，可我又想问这人是真的不知道甜和苦吗？”
宫自立蹙眉不语，如莫一笑，接着说。
“其实不然，这些人只是不辩是非罢了，就如你今日所作为，你既认为我盛名有虚，来此辩赢又有何用？若你输了，又待如何？此行你辩与不辩皆是错，何苦来此一遭？你宫自立，名自立却不自立，请回吧。”
如莫这一顿输出把人都说愣了，好半晌宫自立才缓过神来，躬身作揖道：“今听先生一席话，胜千万，自立甘拜下风，望先生宽恕。”
“我也就懂些浅显道理，宫儒士不必如此。”认错得太快，如莫都不好发脾气了。
“先生才能，若许拜听，实属我幸。”宫自立的眼神殷切，看得如莫头皮发麻，她可不想从别人学院撬墙角。
“宫儒士无须妄自菲薄，汉平学院代出人杰，你还是请回吧。”
宫自立也是一时冲动，如莫这几句话让他冷静了点，随恭敬作揖说：“先生大义，日后必再登门谢罪。”然后就走了，完全不管身边的人，那人跺了一脚赶紧跟上。
见人走了大家才围上来，满脸崇拜，七嘴八舌地夸赞着。
“姑娘，你真的太厉害了。”
“是啊，先生连儒士都辩胜了。”
一大波夸赞迎面砸下来，如莫都快扛不住了，“各位娘子过誉了，此事是误会，还请各位娘子莫宣扬。”
“不说不说，俺们不说。”几位妇人连忙摆手，回去后就以“我跟你讲，你莫宣扬”来开头，这事没多久也传开了，但这是后话了。见林先生过来，几位妇人便走了。
“姑娘今日不如就以方才之言授课。”林先生眼睛都亮了，满脸挡不住的兴奋，如莫只好听之任之。
一节课结束如莫便把课堂交给林先生自己带着人跑了，她打算去书店看看书，先前还交代了店主留意一下佛经，顺便看看有没有新书。
她逛书不喜欢人陪着，店主交代其他人不要打扰，自己也很自觉和谷雨他们几个在一旁唠嗑。
“这些日子我这的棋谱一本也没留下，其他几家店也一样。”店主心态好，看着年轻其实四十来岁了，拿了瓜子出来和大家一起嗑。
“前两日还听说棋子也做不及卖，对了，私塾今日开学了，我的外孙女昨日就一直念叨着，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店家一见外孙女嘴巴都裂开了，合都合不拢，耳朵哪会起茧子呀！”店徒凑过来一说，大家都笑了，纷纷的起哄。
如莫挑好书，就见店家要打这个打不着，要抓那个抓不到，场面一阵兵荒马乱的。
“这是怎么的了？”她把挑好的书垒到一起，这家店会给书打封皮，各种颜色让你选，封好再给你送过去。
“哎哟先生啊，你可得替我做主呀！”店主哀哀怨怨的模样，在场的人都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把如莫都逗笑了。
“众志成城的事我也不好违背呀。”她表示无能为力，店主很是伤心难过。
玩笑归玩笑，正事还是得做的，他招来店徒把如莫选好的书拿到后面去装封皮，叮嘱了封皮样式和注意事项，见如莫要走了又忙出来送人。
书店离郡主府其实不近，是如莫偶然听说找来的，得经过一条小道，树木多，夏日这里倒是阴凉，一直以来也都平安无事，今日却有人拦路。
马车骤停，入伏朝车里有些紧张道：“姑娘，有人拦路。”
这辆马车是从后开的门，前面是窗，如莫从窗看出去，有四个平民打扮的男子，手持长剑拦在路中。
长剑这种兵器可不是寻常百姓能有的，而且看这四人的动作，明显就是练家子，如莫寻思着应该如何应对，对方先开口了。
“留下钱财马车，放你们一条生路。”
难道真的是劫财吗？如莫虽然疑惑，但如果对方要了钱财便放他们走，那最好不过了。
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就留在马车上，如莫等人避到路边去，有人上前去看了眼马车，向另外的人打了个手势。
为首的男子说：“既然钱财都交了，留下你们也无用。”
闻言如莫厉声道：“你们即是要钱财那拿走便是，我们无冤无仇，何苦要我们性命。”
“并非我们要你们的性命，是有人要你的命，我们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动手！”
完了完了！如莫内心哀嚎，他们几个可都是手无寸铁的弱鸡啊！
入伏和立冬自知抵挡不住还是挡在了前面，谷雨和小满紧紧抱着如莫。
但预想中的杀戮没有降临，那四个人突然纷纷倒地，这一下是大家都没想到的，如莫扶拍着谷雨和小满的背，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小满直接瘫坐在地上，谷雨勉力能站稳。
入伏结巴地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立冬扶小满起来，入伏推我过去。”如莫一开口，大家才找到主心骨。
走近了些入伏就停下来，他不敢离得太近，这个距离如莫只能看到有什么东西插在后颈上，她自己又转了两圈轮子，入伏心惊胆颤的跟着。
近了如莫才看清那是一支飞镖，看来是有人在暗中保护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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