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探索

    当时中年男人指着相框上的照片问我送回家的小女孩是不是照片上这个人，我仔细看了看，的确是她，刚想解释突然她又走去哪了，刚才还站在我电动车旁边，一转眼就不见了，还没等我开口解释，中年男人一副很难过的样子，摆了摆手，示意我不用说什么了，然后他语气平和的对我说，这个小女孩的确是他女儿的，在17岁那年因为出外和朋友旅游车祸已经走了一年多了，最近经常有陌生人半夜按门铃，出来时都是只有一个人站在大门外声称送他女儿回来，转头都说不见小女孩，中年男人对我说，你应该是第十几个了，送来的人有出租车，有私车，站在中年男人旁边的女人也开口了，她告诉我说，她是小女孩的母亲，代表她女儿谢谢我了，并说可能是她女儿在另外一个空间想念他们吧，所以最近每天半夜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两口子看着心里也难受，我也安慰了他们几句告别了后，我骑上电动车继续向约定地点出发。

    在路上，我始终觉得后面坐着一个人，我不敢回头看，但从车后视镜里看过去，镜子里反射出我后面并没有什么，可我稍低头从后侧看下去，我看见好像有一只穿着白色运动鞋的脚当在电动车后座下的安全杆上，我想起民间传说，人后背有三把火，只要回一次头就熄一把，三把都熄了，会被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吸走阳气，我始终不敢回头，一路向前，凌晨的冷风吹着，现在想起来我当时真是勇气可嘉，胆够大。

    到了约定地点，这里是一栋民房，就是城市里那种城中村自盖的那种房子，我在房前停好了车，正准备打电话，突然背后一个冷冷的女声传过来，是你吗？我一时没料到，当时的确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我转身看时，之间，背后站着一个穿红色长裙的女人，头发留得很长，长得一直到腰间，20多岁的样子，脸部被月光映得脸色苍白，我心里在想，要不是我跟你约好，半夜见到你这身装扮，不把人吓死才行……

    我到达约好的地点，刚要打电话联系这个女人，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你吗？我转身一看，一个穿红色长裙头发长度差不多到腰的20多岁的女人站在我身后眼神冷冷的看着我，我看了看她，点了点头说是我，这女人很主动的伸手拉住我，把脸贴到我脸上，嘴唇离我嘴很近，那种女人自带的雌性口气吹进我嘴里，混合着廉价香水味，她用一种冷的却诱惑的眼神看着我说，跟我来，一次50块，我一下愣住了，我忙挣脱她的手，上下打量她一番，问她是不是约好心理咨询的人，她突然笑了起来，对我说，什么心理咨询？！要玩就别装了，直接一点。我忙说你搞错了，我是来找人的，我接着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电话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女性声音，她告诉我右手边这栋楼，上4楼，她开着门。我此时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于是往我右手边的这栋楼房走去，眼前这个红裙女人突然发话对着我说，你要去这栋楼找人？我不是吓你，这栋楼不干净，别去……我回了她一句:大姐，你不要这样深更半夜的穿成这样出来拉客，会吓到人的。说完我就径直走向楼的大门，身后传来红裙女人的声音:老板，我每晚都在，寂寞的时候来找我啊……

    这是一栋标准的城中村自建民房，4层高，我到了楼下，大门是半掩半开的，我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走道灯是那种声控灯，灯光昏暗，老式的那种瓦数很低的白织灯，过道旁堆了很多生活垃圾，一股霉味直冲鼻腔，我顺着走道旁的楼梯上了楼，到了第二层的时候，因自建民房都是每层直接有多个独立房间，这时楼梯旁的一间房突然房门打开了，伴着那种年久失修的木门声，一个老头边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从我身旁擦肩而过下了楼，一个头发凌乱穿一件吊带背心的看似50多岁化浓妆的女人从门里伸头看了看我，接着把门关了起来。

    我继续上到第三层楼，可我这次还离第三层有几个阶梯的距离，突然一个黑影从我脚旁快速趔过，随着我踩到了软泥的感觉，仔细一看是一只流浪猫从我脚旁跑过，踩到的软泥应该是猫屎，但很多很大，不像是猫的，而是像谁家小孩随地乱拉的，唉！我不由得感叹这到底是栋什么出租房，杂乱无章，乌烟瘴气，民间传踩到污秽的脏东西是霉运的预兆，我突然有一种预感，这栋楼很邪门……

    终于来到第四层，这层楼四周静得好像没有活人一样，死气沉沉，向前看有一道门半开着，门的两侧有一些祭祀烧黑的纸灰，纸灰上凌乱的丢着四五根细长的香，还有半截烧剩的黄色纸钱，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这种房子怎么住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