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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诡异开始

    文易好久没有度过这样一个夜晚了,窗户玻璃因为长期没打扫而灰扑扑的,明亮的星光则是顽强地穿透而过,在地上刻印出明暗不一的亮块。世界一片寂静,哪怕竖起耳朵认真听,也只能听到炉中火焰微弱燃烧地噼啪声,文易小时候经常听到的狗叫声,也随着小偷小摸一起沉寂在历史的记忆中了。

    如果孑然一身,住在这里也挺好。文易想着若是住在这所要考虑的种种事情,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在即将入睡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文易感觉某种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被子,随即腿上传来一股滑腻温暖的触感,就像是以前的某个夏天,阿明把泥巴塞到自己裤子里时的感觉一样,文易本能地用手去抓,抓到了某种手腕粗细的生物,它顺着文易的胳膊飞快地爬向文易的肩膀。

    文易猛然惊醒,坐了起来,看到一个没有眼睛没有鳞片的生物张开嘴朝自己咬了过来,文易大叫一声,想用手把它扔出去,但抓了个空,文易连忙打开灯,视线所及并无任何发现,门窗关的好好地,房梁上也空无一物,文易没敢再睡,把枕头叠在床头,靠在床上熬到了天亮。

    五点多近六点,晨光彻底撕破了夜晚,文易下床洗漱,盛水的缸在门外,尽管文易有心理准备穿好了衣服,但还是被晨风吹得打了好几个哆嗦,头也隐隐作疼起来,文易烧了一壶水来洗脸,用手捧着热水胡乱在脸上抹了几下后,文易睁开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球外面是一圈黑,眼球里面是红血丝,揉了揉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文易觉得昨晚看到的生物应该是自己的幻觉,年前那么多工作忙完,自己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刷牙又是另一种折磨,干冷僵硬的牙刷摩擦着脆弱的牙齿和旁边的神经,文易漱口的时候吐出了一大摊血水,红色混着泡沫在地上铺开,文易并不在意,继续刷牙,第二口又在旁边不知残存了多久的雪上吐了朵花,

    洗漱完,文易又回房间仔细找了找,既没有书的影子,也没有那奇怪生物出现过的踪迹,这时妻子还在睡觉吧,文易心想。

    八点钟,村主任送来了几个肉包子和热过的牛奶当早餐,并告诉文易自己已经联系好了,修车的一会儿就到这儿,自己还有其他事就不在这等着了,并给了文易一个电话,然后就匆匆走掉了,文易就没来得及开口问心里的几个疑惑。他总觉得事情似乎不会这么顺利,也许那修车的会带错轮胎,文易这么想着反而隐隐有一种病态的期待。

    文易刚吃完早饭,修车师傅就开着辆小卡车到了,车也修得很顺利,用了千斤顶和某种电动的拧螺栓的枪,不到五分钟车就修好了,付过钱之后,文易突觉肚子有些痛,他心里出现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似乎就好像什么事在阻止他离开村子一样,不过凭借多年阅片经验,他当即忍着腹痛锁好家门,便开车出发了,开到镇上文易下车上了个厕所,买了些这里的特产以及一盒肠炎宁,吃完药后文易一口气把车回了家,经历了这一场惊吓,文易想先洗个澡刮刮胡子休息一下。

    一打开家门,一股热浪差点把他推出去,看来两千多块的供暖费没白交,特别是隔壁区有一群人投诉暖气温度低之后。文易迅速脱光了衣服,还是觉得有些闷热,就把暖气关小了一些。

    站在莲蓬头泼洒的水雾下,文易感受着水流自上而下衰减的温度,他洗澡时总喜欢闭上眼让热水冲个几分钟,顺便想一些事,这一次他想起了小时候,隔壁邻居偷用暖气水结果把家淹了的事。那时的老暖气里面是两种物质混合,水蒸气和热水。大锅炉烧好后的热水混杂着水蒸气流到各家,每年刚通暖气的时候,各家的暖气片里都是水蒸气,为了保证供暖效果,就有一个阀门,用来释放过多的水蒸气,放出来的蒸汽越多,暖气温度就越高,而邻居老王想了一个点子,他把水蒸气全放完,再出来的就是热水了,但水蒸气太多,老王放了半个小时也没见到一点水,索性拧到了最大,水混合着水蒸气彻底冲破了阀门,水是来了,就是关不上了,最后整个屋子都泡在水里了,那几天文易那个小区每家都感觉到了寒冷。后来就是暖气的水中增加了某种让水难闻的物质,让大家放汽的时候都得开窗,每年冬天开始的标志就是那股怪味道,再后来每家每户交了一笔钱更新了管道和暖气片,文易就再也没有闻过那个味道了。

    收回思绪,文易睁开眼准备涂沐浴露,却看到一片红色,自己的身上和地上都是鲜艳的血红色,文易的大脑中接连浮现了几个画面,医院的天花板、呼吸机,水果和花篮,以及坐轮椅的史铁生,不过他又冷静下来,发现是自己流鼻血了,以前文易也流过几次鼻血,但没有一次是在洗澡的时候,也没想到鼻血和洗澡同时发生可以有命案现场的效果,用卫生纸堵住鼻子,仰着头擦干净了身体。这鼻血在文易刮胡子的时候就止住了,文易望着镜子里红彤彤的鼻梁,突然觉得耳朵有些痒。

    电话响起,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文易一边用小拇指挖着耳朵一边接起了电话。

    “喂,是易哥吗?”

    “过年好啊阿明。”

    “过年好过年好,易哥你中午来家吃饭不?”

    “不了不了,我已经回城里了,这一阵子你嫂子不是刚生产嘛,我得在这照顾,过两年带着孩子回去给你看看。”

    “好嘞哥,你给我个地址呗,我刚好今天去城里,顺便给嫂子带点补品”“不光是我的,还有苟梓涵的,她托我带给你。”仿佛怕文易嫌弃,电话那头阿明又补了一句。苟梓涵也是文易小时候的玩伴,小时候脑袋很大,经常被文易取笑,高中时成绩却是县里前几,现在在外省某会计事务所工作。

    “凤栖路白水花园5号楼202。”似乎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文易想了想报了家里的地址。

    “好嘞,估摸着两三点到。”

    中午文易跟妻子打了个视频,看了看宝宝,顺便说了一下阿明要来,就不让他到月子中心了,自己在家招待一下,下午晚点再过去。你耳朵怎么流血了,要挂电话时妻子问。可能是不小心抠破了,咱家挖耳勺在哪啊?你可别再用手去抠了,挖耳勺就在电视机下面从左数第二个柜子里,第三个柜子里有碘附棉签,你消个毒。好,文易挂断了电话,去照了照镜子,外耳有一点点血,文易就用水洗了洗了,回床上躺着了。

    过年期间外卖软件上的商家营业得很少,看着十几块的配送费,文易觉得还是给自己煮碗面吃,他也只会做这个。切好葱段,热油下锅,小火炒至金黄,加水倒入面条,煮开后,一碗“糊油面”就做好了。

    吃着面,文易就想起了自己之前看的《自在经》的一段:

    祭眼、耳、鼻、舌、身

    ......

    若是见红算献祭的话,自己就只差身体和眼睛了,文易联想到一些他看过的邪教主题的恐怖片,往往这时候就会有巧合发生,或者某个人来促成。

    “叮咚叮咚”门铃很是时候地响了,文易从猫眼里看到了阿明,左手提着两袋子礼品,而右手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沉甸甸的,怎么也不像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