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护士长查房时跟我说：“38床，今天感觉咋样？“
“没啥大问题了。”我说。
“你管子都拔了几天了，应该没啥事了，医生告诉你没今天出院？”她问。
“说了的。”我回答。
“那就好，收拾收拾准备一下，等查完房护士会来告诉你们出院指南及出院后的注意事项。”她说完看了一眼小D就带着她手下的那帮护士出去了。
“如果不是B主任罩着，她早该出院了，关系户就是好，在哪儿都能占便宜。”一个护士悄声说。
“就是，太不公平了，如果换个人早走了两次都有余了，有的拔完管路都走不得就逼着人出院，还说什么要病房周转率。”一个护士小声附和。
“公平？你还在梦游呢，只要你关系到位宇宙飞船都能为你刹一脚……”最后的声音消失在门口。
我们都听见了护士的议论，我们心知肚明谁也没吭声，“AA姐，你们东西都收好没，需要我帮忙不？”每次都是小N打破尴尬的沉默。
“谢谢，不用！我们带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昨晚就把不用的东西都收好了，只剩洗漱用品，你A哥刚才也都收完了。”我说。
护士拿着一本书走过来说：“这是出院指南和出院注意事项，上面有网址，如果有什么不懂或不知道怎么做就上网打开看看，回家如果感到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可以在网上找你的主刀医生或主治医生都是可以的，手术后半个月在当地医院外科把拆线了，拆线后三天伤口不能沾水，如果伤口感染了的话会非常麻烦，所以在伤口没好之前尽量不要去洗澡，暂时先忍忍，用水擦擦身体就可以了，伤口好了再洗也不迟哈，自己的身体自己要爱惜哈，一个月后回医院复查，这很重要，不要忘了哈，还有就是出院部已经不在收费大厅了，现在暂时搬到二住院部旁边的平房里了，很好找的，如果找不到问保安就行了，一会儿你们就出院了，你的主治医生会在护士站给你开好出院证，我们会在呼叫器里叫你，拿着出院证在电梯口那个排号机上去排号，出院的人多，拿着号赶紧去出院部签到办理出院手续，过了号要重排的，麻烦，所以拿到号就在那里等着别乱跑。”
“现在就去护士站拿吗？”老A迫不及待地问，医院他是一分钟都不愿多呆的地方。
“我说你不听只顾看手机，我刚说完你就问，哪那么快，医生还没查完房呢，先等着，一会儿护士会用呼叫器叫你过去的。”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去楼下看看出院部在哪儿？”我说。
“你行吗？要不等会儿我去。”老A说。
“把吗字去掉，我行，我当然行了，就当我去散步吧。”我说着开心地走出了病房，这是我生病住院后第一次一个人出门活动，能自由自在不受约束的自由活动的感觉真好，人的尊严又一点一点重新注入我的生命。
到了住院部楼下，看着人来人往勿勿忙忙，唯有我有很多闲暇时光，能从容地在小花园里欣赏带露的花骨朵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就像我的生命，正准备开放。走出花园穿过长廊，挂号大厅已人声鼎沸热闹而紧张，我穿过人流找到出院的地方，这里早已坐无虚席，还有很多人站着在向收费窗口张望，医院是这座城市最繁荣富有的地方。
我问了一下流程，又回到病房，今天出院的人比较多，医生要从1号病房开始开出院证，到我们这儿已十点半，拿到出院证先在这边排号再去出院部签到，签完到是漫长的等待，十二点半终于把费交完，算是出院了。
“用了多少钱？”我们一回到病房小N就关心且好奇地问。
“共花了五万三，报了三万二，自己掏了二万一。”老A笑道。
“你们花得不算多，病治好了就好。”小N说。
“你们吃饭了吗？”小D问。
“还没来得及呢，结了账就上来了。”老A回答着小D的话的同时转向我，“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买？”
“好。”得到我同意后老A就下楼去买饭了。
“AA姐你恢复得好好呀，你看你在外面走了一大圏回来跟没事人一样，真好！”身上还插着管的小D有些羡慕地说。
“等你拔完管，满地跑时也一样的好。”小N安慰小D说。
“小N说得没错，等你拔了管肯定比我好，你比我年轻，身体也比我好，恢复起来就比我更快更好了。”我也安慰着小D。
“借你们吉言，但愿吧！我现在伤口还疼得很，要是他们过两天让我出院我该怎么办呀？”小D担心她一个人出院时没办法独立活动。
“放心吧，给你做手术的医生虽然收了你的红包，但他的心还是很好的，他知道你的情况不会急着让你出院的，再说了，就是让你出院你也别怕，不是还有我嘛，我虽是你的护工，但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你这人不错，心地善良善解人意，我们很投缘又这么谈得来，到时你出院我送你去车站就是了，这都不是事，你别担心这，好好养病才是真的。”小N帮小D解决了她心里的燃眉之急。
“你出院时给我打个电话，我到时和你姐夫去车站接你，你放一万个心，你不会没人照顾的，再说了，事情到头总有解决的办法，老话不是说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没事的，你回家还有我呢。”我解决了小D回家的后顾之忧。
“认识你们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你们真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们。”小D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你别谢我，我收了你的钱的，傻孩子，替你干活帮你解决后顾之忧是我的份内事，说到谢谢，你倒是该谢谢AA姐，她身体也不好还答应去照顾你，真的很难得，你们疾病相扶共渡难关是我学习的榜样。”小N说。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老A买饭回来说。
“小D担心她身体还没恢复好医生就让她出院，她害怕没人照顾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小N心直口快地说。
“这没啥好担心的，你出院时给我们打个电话，这边麻烦小N把你送上回家的车就行，那边我们去接你，你要是怕回家没人照顾，又怕请到像小Z那种丧良心的人，如果你不嫌弃住我家好了，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多添双筷子的事。”老A豪爽地说。
一向怕事多的老A一反常态不仅同意接小D还愿意照顾她，这真是太出乎我意料了。
“谢谢你哈，A哥。”小D感激涕零。
“没事儿，有你陪你AA姐，那可是帮我了一个大忙，你们俩人在一起互相照顾我上班也安心些。”老A有些老奸巨猾地说。
“这老狐狸，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呢，原来想让小D来照顾我，你自己好偷懒呀。”我笑道。
“我愿意，只要能和AA姐在一起，让我干什么都行。”小D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说。
“你这傻孩子，老A那老狐狸在利用你呢，你还愿意，你傻不傻呀！”我笑她那天真样。
我看着小D开心的样子心里莫名的一阵心酸，她是多么害怕生命的最后时光里一个人孤独的离开呀，我们萍水相逢，她只是喜欢我而已，她就把我当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她明明不喜欢老A的脾气，她宁愿委曲求全也要和我在一起，而我担心的是除了我的身体能否照顾得了她外，还有就是我们经济能力有限，到关键时刻我们真的能帮到她吗？
“没啥大问题了。”我说。
“你管子都拔了几天了，应该没啥事了，医生告诉你没今天出院？”她问。
“说了的。”我回答。
“那就好，收拾收拾准备一下，等查完房护士会来告诉你们出院指南及出院后的注意事项。”她说完看了一眼小D就带着她手下的那帮护士出去了。
“如果不是B主任罩着，她早该出院了，关系户就是好，在哪儿都能占便宜。”一个护士悄声说。
“就是，太不公平了，如果换个人早走了两次都有余了，有的拔完管路都走不得就逼着人出院，还说什么要病房周转率。”一个护士小声附和。
“公平？你还在梦游呢，只要你关系到位宇宙飞船都能为你刹一脚……”最后的声音消失在门口。
我们都听见了护士的议论，我们心知肚明谁也没吭声，“AA姐，你们东西都收好没，需要我帮忙不？”每次都是小N打破尴尬的沉默。
“谢谢，不用！我们带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昨晚就把不用的东西都收好了，只剩洗漱用品，你A哥刚才也都收完了。”我说。
护士拿着一本书走过来说：“这是出院指南和出院注意事项，上面有网址，如果有什么不懂或不知道怎么做就上网打开看看，回家如果感到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可以在网上找你的主刀医生或主治医生都是可以的，手术后半个月在当地医院外科把拆线了，拆线后三天伤口不能沾水，如果伤口感染了的话会非常麻烦，所以在伤口没好之前尽量不要去洗澡，暂时先忍忍，用水擦擦身体就可以了，伤口好了再洗也不迟哈，自己的身体自己要爱惜哈，一个月后回医院复查，这很重要，不要忘了哈，还有就是出院部已经不在收费大厅了，现在暂时搬到二住院部旁边的平房里了，很好找的，如果找不到问保安就行了，一会儿你们就出院了，你的主治医生会在护士站给你开好出院证，我们会在呼叫器里叫你，拿着出院证在电梯口那个排号机上去排号，出院的人多，拿着号赶紧去出院部签到办理出院手续，过了号要重排的，麻烦，所以拿到号就在那里等着别乱跑。”
“现在就去护士站拿吗？”老A迫不及待地问，医院他是一分钟都不愿多呆的地方。
“我说你不听只顾看手机，我刚说完你就问，哪那么快，医生还没查完房呢，先等着，一会儿护士会用呼叫器叫你过去的。”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去楼下看看出院部在哪儿？”我说。
“你行吗？要不等会儿我去。”老A说。
“把吗字去掉，我行，我当然行了，就当我去散步吧。”我说着开心地走出了病房，这是我生病住院后第一次一个人出门活动，能自由自在不受约束的自由活动的感觉真好，人的尊严又一点一点重新注入我的生命。
到了住院部楼下，看着人来人往勿勿忙忙，唯有我有很多闲暇时光，能从容地在小花园里欣赏带露的花骨朵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就像我的生命，正准备开放。走出花园穿过长廊，挂号大厅已人声鼎沸热闹而紧张，我穿过人流找到出院的地方，这里早已坐无虚席，还有很多人站着在向收费窗口张望，医院是这座城市最繁荣富有的地方。
我问了一下流程，又回到病房，今天出院的人比较多，医生要从1号病房开始开出院证，到我们这儿已十点半，拿到出院证先在这边排号再去出院部签到，签完到是漫长的等待，十二点半终于把费交完，算是出院了。
“用了多少钱？”我们一回到病房小N就关心且好奇地问。
“共花了五万三，报了三万二，自己掏了二万一。”老A笑道。
“你们花得不算多，病治好了就好。”小N说。
“你们吃饭了吗？”小D问。
“还没来得及呢，结了账就上来了。”老A回答着小D的话的同时转向我，“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买？”
“好。”得到我同意后老A就下楼去买饭了。
“AA姐你恢复得好好呀，你看你在外面走了一大圏回来跟没事人一样，真好！”身上还插着管的小D有些羡慕地说。
“等你拔完管，满地跑时也一样的好。”小N安慰小D说。
“小N说得没错，等你拔了管肯定比我好，你比我年轻，身体也比我好，恢复起来就比我更快更好了。”我也安慰着小D。
“借你们吉言，但愿吧！我现在伤口还疼得很，要是他们过两天让我出院我该怎么办呀？”小D担心她一个人出院时没办法独立活动。
“放心吧，给你做手术的医生虽然收了你的红包，但他的心还是很好的，他知道你的情况不会急着让你出院的，再说了，就是让你出院你也别怕，不是还有我嘛，我虽是你的护工，但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你这人不错，心地善良善解人意，我们很投缘又这么谈得来，到时你出院我送你去车站就是了，这都不是事，你别担心这，好好养病才是真的。”小N帮小D解决了她心里的燃眉之急。
“你出院时给我打个电话，我到时和你姐夫去车站接你，你放一万个心，你不会没人照顾的，再说了，事情到头总有解决的办法，老话不是说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没事的，你回家还有我呢。”我解决了小D回家的后顾之忧。
“认识你们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你们真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们。”小D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你别谢我，我收了你的钱的，傻孩子，替你干活帮你解决后顾之忧是我的份内事，说到谢谢，你倒是该谢谢AA姐，她身体也不好还答应去照顾你，真的很难得，你们疾病相扶共渡难关是我学习的榜样。”小N说。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老A买饭回来说。
“小D担心她身体还没恢复好医生就让她出院，她害怕没人照顾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小N心直口快地说。
“这没啥好担心的，你出院时给我们打个电话，这边麻烦小N把你送上回家的车就行，那边我们去接你，你要是怕回家没人照顾，又怕请到像小Z那种丧良心的人，如果你不嫌弃住我家好了，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多添双筷子的事。”老A豪爽地说。
一向怕事多的老A一反常态不仅同意接小D还愿意照顾她，这真是太出乎我意料了。
“谢谢你哈，A哥。”小D感激涕零。
“没事儿，有你陪你AA姐，那可是帮我了一个大忙，你们俩人在一起互相照顾我上班也安心些。”老A有些老奸巨猾地说。
“这老狐狸，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呢，原来想让小D来照顾我，你自己好偷懒呀。”我笑道。
“我愿意，只要能和AA姐在一起，让我干什么都行。”小D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地说。
“你这傻孩子，老A那老狐狸在利用你呢，你还愿意，你傻不傻呀！”我笑她那天真样。
我看着小D开心的样子心里莫名的一阵心酸，她是多么害怕生命的最后时光里一个人孤独的离开呀，我们萍水相逢，她只是喜欢我而已，她就把我当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她明明不喜欢老A的脾气，她宁愿委曲求全也要和我在一起，而我担心的是除了我的身体能否照顾得了她外，还有就是我们经济能力有限，到关键时刻我们真的能帮到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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